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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只鬼带着到处跑是什么体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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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炅妩不可能为这事儿真跟他生气,犹豫了会儿,干脆直接抛出了心里最真诚的疑问:“两千岁在神仙里算很年轻的吗?”
  炅妩轻笑了起来:“这要看跟谁比了,若与天道比,我怕是就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若是与西王母、东王公他们比,我可算个十五六的少年。和榕亓、丰声比,我则又勉强算个哥哥类的角色了。”
  余莫回思索了会儿,又问:“你知道天道大概多大年纪吗?”
  “我只知道自盘古开天劈地时天道便已经是天道了。”
  两人继续盯着敖清。敖清似乎也是嫌日子过于无聊,开始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做,今天看看石凳上的刻纹,明天摸摸床榻的手感,后天又把玩几个茶杯……将月宫中的器物挨个儿摸索了一遍——除了大殿中的那盏镜子。
  她似乎总在刻意躲避那盏镜子,走路都是绕道走,却总会在大殿侧门看它几眼,就像那镜子是某种神秘的禁忌一般。
  余莫回站在镜子前,镜子显不出他的身影,伸手触摸,却可以感触到镜面的光滑。
  炅妩也伸手摸了摸,闭上眼细细感受,再睁眼时眼中已带了些惊讶:“这镜子……”
  “怎么了?”
  “我从未见过拥有如此浑厚神力的法器,却不含任何攻击性,浑厚、强大也柔和……”
  余莫回皱皱眉,不是很明白炅妩的意思。他敲了敲镜面:“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镜子没反应,炅妩却满脸震惊疑惑。
  不用想也知道炅妩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余莫回问:“白雪公主知道不?”
  炅妩摇摇头。
  然后余莫回就拉着炅妩坐在镜子前把白雪公主的故事讲了一遍,然后又接着讲了灰姑娘、小美人鱼和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的故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看敖清整天不是发呆就是到处晃荡,不如跟炅妩讲讲话。
  故事讲完,敖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镜子面前。
  在敖清面前,这盏巨大的镜子就真的如同普通的镜子一样,映出她的身形样貌,并无什么异样。
  但余莫回知道这怕是某个重要的事情的起点,一把拉着炅妩站到了敖清身边,与她一同看着镜子。
  敖清盯着镜子半天,神色纠结,好奇与忧惧在她的脑海里打架,最后好奇略胜一筹,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镜面。
  镜子瞬间以她手指触碰的那点为圆心漾起水波,一圈一圈,扩至整个镜面。凡是水波荡漾过之处,皆开始显出画面,就像电影幕布一样。
  波纹渐渐消散,镜面上已然是一副热闹的街景图。
  叫卖声吆喝声都从镜子里传了出来,嘈杂喧嚣。卖小物件儿的年轻人、卖糖葫芦的老婆婆、担着扁担的黝黑农夫、赶马车的精神小伙、举着拨浪鼓奔跑的孩子……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凡人们。
  敖清低低惊呼出声,呼吸急促。她捂住嘴巴,眼泪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转。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触碰镜面,喃喃道:“这……是人间吗?”
  她的双手轻柔而缓慢地抚过每一寸镜面,生怕惊扰了镜子里的人们一般。
  富家的子弟桀骜不驯,跨上骏马奔驰在街道,也不顾冲撞了几个行人。卖烧饼的摊子被撞倒,烧饼掉了一地,几个乞丐饿狼似的捡了几个揣在怀里、撒腿就跑。老板站着叫骂,却又大哭起来。周围的行人帮老板扶起摊子、捡起烧饼,拍拍老板的肩膀以示安慰……
  敖清隔着一层镜面触摸人间的烟火气。
  “这便是人间吗?这便是女神说的人间吗?”眼泪终究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趴在镜子上,放声大哭。
  余莫回站在一旁,并不明白敖清这突然间的情绪转变,但终归是说不出来什么吐槽的话,只能沉默不语。
  “她……大约是第一次看见人间的样子吧……”炅妩也被敖清的情绪带动,红了眼眶,“她说她只是一缕粘了仙气而生出灵智的青烟,必然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待在这月宫中从未离开过,长久与女神朝夕相伴。”
  余莫回接过话:“我之前推测女神应该和你一样是什么地方的地仙,可后来她的辖地出了什么事故,或许百姓也都是遭遇不测,她才会这么悲伤地孤身待在月宫里。她可能之前跟敖清说过人间的事,所以敖清这会儿看见人间的景象才这么激动。”
  “女神成了银河,所以她也重新找了寄托。”余莫回总结道。
  等敖清哭够了,往后的日子又开始变得十分规律。
  她不再到处晃悠,也不再盯着银河发呆,只是长久地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人间生活。
  用余莫回的话来说,她就像在看一部永远放不完的电影一样,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街头巷尾、三教九流、市井喧嚣,刚开始看还会觉得新奇,但是这样没日没夜地看久了,就会发现世间种种,左右也就么些事儿,都大差不差。
  余莫回看着看着就倦了,头靠在炅妩肩上打瞌睡。每每醒来,敖清和炅妩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镜子,兴致丝毫不减,仿佛人间的时时刻刻、大事小事都是有趣至极的。
  睡得太久了,余莫回脑子里的睡意早就消耗殆尽,可脑袋却也因为睡太久而昏昏沉沉的。他靠在炅妩的肩膀上没动,半睁着眼看敖清和镜子:“真有那么有趣吗?左右也就那么些事儿,看久了就会发现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没什么太大区别,我这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了,你们怎么还兴致勃勃的?”
  炅妩语气里带着笑:“世上连两片相同的叶子都没有,怎么会有相同的事情呢?人事变迁、改朝换代,所有的事物都在一直改变。每件事、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各有各的有趣、各有各的可爱。”
  “狡猾的人各有各的狡猾法,贪婪的人各有各的执念。贪嗔痴怨、爱恨情仇,不就是人间的日常吗?可你们凡人自古到今的笔墨都没能写得尽,我们又怎么会看腻呢?”
  余莫回没说话,昏昏沉沉的脑袋让他处理信息的速度变慢了不少。
  古往今来,时代在变,生活方式在变,人也在变,可炅妩所说的“贪嗔痴怨、爱恨情仇”却没变过。炅妩把“贪嗔痴怨、爱恨情仇”细化为了件件不同的事,可他却觉得这些不同的事都可以被概括为“贪嗔痴鬼、爱恨情仇”这几类。
  人世间千万年这么些事,不就是后人踏前人的后尘,将别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吗,有什么有趣的?
  不止是人,仙界冥界的神妖鬼怪,或许也是这样,旁人走过的路自己再走一遍,“贪嗔痴怨、爱恨情仇”这八个字到哪儿都适用。只不过人间的事仙界冥界都看得见,而仙界冥界的事人间却看不见罢了。
  但是,也许是他本就生在人间,身处其中自然不会再对其有何向往。凡人总编些神仙妖魔的故事,说白了也都是因为向往和好奇。
  仙人怕也是这样,因为不曾融进过人间边对人间的生活十分向往,连人间的一片落叶、一滴水珠在他们眼里也都是有趣的,却没看见自己身旁也有仙树正在落叶,花草上也沾了仙露。
  良久,余莫回才又开口:“你也觉得很有趣吗?村子几乎与外界隔绝,日升日落,春种秋收,一代又一代的人都是反复做着同样的事,在你眼里,这些事都是不一样的吗?都很有趣吗?”
  炅妩沉默了,再出声时已经笑意不再,反带了点苦涩:“有趣啊,每一件事,都很有趣。一只鸡生了蛋、一只虫飞到了房檐、一只鸟筑了巢,再小的事,我都会觉得有趣。因为那是我深爱的土地和我深爱的人们。”
  “所以,是因为爱才觉得有趣吗?”
  “嗯。”
  余莫回嘴角一弯,爱啊……他又沉沉睡去。炅妩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嗅他发间的气味。
  镜子前的敖清嘴角也弯弯的,看着镜中的一个风流少年郎,眼里闪着光。

  第 25 章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就已经出落得风流倜傥、俊秀潇洒。文能出口成章,武能单挑二三壮汉不落下风。他骑着骏马扬鞭上路,就会引得全城年龄相仿的少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只求能看他一眼。
  这样一个出生官宦之家的俊朗少年郎,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谁能不喜欢呢?
  敖清也被他吸引住了,眼中的欣赏爱慕满得像是要溢出来。
  余莫回迷迷糊糊间醒来过两三次,发现镜子上的影像都是同一个人,这才打起精神坐正了身子:“敖清这是……爱了?”
  “八成是的。”炅妩捏了捏自己早就被余莫回靠得僵硬的半边肩。
  余莫回瞥了一眼炅妩捏肩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盖上带着点儿肉粉色,很是好看。他坐到炅妩后面,像模像样地给炅妩捏起了肩膀,嘴上却说着敖清:“所以吧,三界之内,都左右不离‘贪嗔痴怨、爱恨情仇’这几个字。我估计敖清要栽了,之后被捆上捆仙锁八成也是因为这事儿。”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敖清的眼里已经没有其他的凡人了,巨大的镜子上只留下少年一人的特写。少年笑,她也笑;少年哭,她也哭。她将她的感情都给了少年,即使少年并不知道月亮上有个神仙如此爱慕自己。
  余莫回看着她这反应直摇头:“栽了栽了,铁定是栽了。”
  这样影随身动般的喜怒哀乐持续了好几年,然后结束在了少年成婚的时候。
  门当户对的婚事,两方父母一拍手就定了下来。喜乐红轿,贴满红纸挂满红灯笼的府邸,爆竹和道贺的人们,娇美的新娘和俊朗的少年,一下子让敖清的梦醒了一半。
  余莫回看见敖清的瞳孔都在颤抖,她伸手摸着镜子上少年的脸,却终究是不能真正触碰到他。
  镜子里,少年意气风发,欢欢喜喜拜完了天地,喝酒喝得脸红耳热。他的喜悦是真切的、实实在在的,但敖清的嘴角却扯不出半丝笑意。
  “敖清这在我们人间叫做单相思。”余莫回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以这小伙子的人气,他结婚的时候城里哭断肠的姑娘肯定不少,只不过多了敖清这么个神仙罢了。”
  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我妈看的电视剧里,什么神仙妖魔、总裁经理,一切剧情的发展都是因为主角之间爱得死去活来,最后洒够了狗血才让男女主角在一起。”
  敖清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这些风凉话,还是一直看着她的少年,只不过满腔深情里掺了些哀愁。
  少年当了一生的官,风风雨雨都见识了个遍,一妻六妾五子二女,直至七十三岁病倒在床,气数将尽。
  敖清急了,这个躺在床上满脸皱纹的老头,这个她喜欢了六十年的凡人,终究还是要衰老死亡的,可她只能待在镜子前看了他六十年。
  六十年的爱慕,如果从未说出口,那还有什么意义?
  她想去见他一次,好不妄这六十年的真心相许。
  她立马起身,跑出门去。
  余莫回也连忙起身,却一个踉跄差点儿脸着地摔倒——坐太久腿麻了,好在炅妩及时拉住了他。
  他们追上去,敖清已经飞到空中,往人间的方向而去。就在她即将离开月亮的时候,一道闪光瞬间击中了她,直将她打了回来。她重重跌落到石桌上,石桌被砸得粉碎。她呕出一口血,望着天上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
  余莫回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白色身影就是女神仙逝那天桂树下的人。可奇怪的是,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那人的脸上就像有一团薄雾笼罩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五官的影子,可就是看不清长相。
  他扯了扯炅妩的袖子:“我估摸着,这人就是天道。”
  而敖清恰在此时愤怒大喊:“天道!你为何拦我!”
  余莫回心中暗道:果然,这样敖清对天道的恨就有了因由。
  天道缓缓落地,声音平静:“嫦娥不能离开月亮。”
  “我不是嫦娥!”
  “我说你是你便是。”
  “我不是嫦娥!我要去见他!”
  敖清艰难地爬了起来,重复道:“我要去见他……”
  天道二话不说,一掌将敖清拍到在地,冷眼旁观她呕出几口血。
  “嫦娥不能去人间,只能待在月宫里赎罪。”
  “可我明明不是嫦娥……”敖清悲切地说,她抽泣着,“你在固执地坚持些什么?嫦娥明明已经死了,可你还揪着她不放,究竟是她真的有罪还是你心里有鬼?”
  天道不言,又重重拍了她一掌。
  余莫回觉得,或许这一掌就是天道的答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好像是在泥塘里挖藕,好不容易从摸出来一节,又发现还有更多节还藏在泥里。
  血染红了衣裳,可敖清不肯放弃,她爬到天道脚边,地上一片血痕:“我求你……让我去看他一眼好不好?只看一眼,看一眼我立马回来!求你……好不好?”
  她拉着天道的衣角,卑微地乞求。
  可天道只冷冰冰地说:“嫦娥不可以离开月亮。”随后一挥手,敖清的脚踝上就多出了一道锁,“锁的钥匙在西王母手上,我会吩咐她派天兵天将来看住你。”
  眨眼睛,天道就消失不见。
  俄顷,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乘云而来,将月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敖清就这么躺在地上,眼泪从眼角不断滚落。在镜子前看了这么久之后,她终于又再次看向了银河。浩瀚的星河连绵不绝,无数星星闪烁又美丽。
  她喃喃道:“女神啊……您会帮我吗?我只想去见他一眼……”
  星星当然不会说话,没有人回答她。可敖清却突然有了力气似的,暴起而立,冲向天兵天将,殊死一搏。
  神仙打架确实让人眼花缭乱,更别说这么多天兵天将把敖清周身围了个严严实实。余莫回站在人群外,根本没有看清楚两方人是如何出手,只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和几声铁器相碰的声音。
  “叮——咯——”,那是捆仙锁断裂的声音。
  一瞬间,敖清突然觉醒发力,像是爆炸一样,无数天兵天将被掀翻在地,哀嚎不绝。
  敖清浑身是血,脚上的捆仙锁已经一副快坏的模样。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到月亮的边地,一跃而下,坠落人间。
  转眼,余莫回和炅妩眼前的场景变换,来到了他们熟悉又陌生的一处府邸。白色的帷幔挂在牌匾上,整个府邸的人俱身着缟素,悲哀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敖清不知何时已经换了身素白的衣服,愣怔着站在府邸门前。
  “我来晚了吗?”她喃喃道。
  棺椁放在正厅中央,男女老少好多人围着棺椁在哭。
  一个披麻戴孝的青年看见了敖清,擦了擦眼泪,迎到她面前,行了个礼:“姑娘是谁家的小姐?为何一人独自站在门口?”
  敖清缓缓转动眼球,将视线从棺椁上移到了面前的青年脸上,她突然笑了起来:“你跟你祖父长得真像。”
  青年愣住。
  “真的很像,至少有七八分的相似。”敖清重复道,随即又哀切了起来,眼泪盈眶,“可我来晚了,没能见到他……我明明看着他过完了一生,却终究没能站在他面前看他一眼……”
  青年顿时慌乱无措,面色纠结,小心开口询问:“姑娘可是……认错了门?我家祖父昨日仙逝,曾辅佐过三代皇帝,一生福祚绵延、家族昌盛,且于七十三岁高龄驾鹤西去,也算是喜丧……而姑娘年纪轻轻……这……”
  敖清苦笑:“没认错,邺清,前礼部邺尚书之子,年少得意,文武双全,一生仕途顺利,官至左丞相。”
  青年不语,五官都近乎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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