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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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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倘若嫁予叶长遥,叶长遥必定会善待他罢?
  次日,一出门,他便又瞧见了叶长遥。
  叶长遥向着他致歉道:“对不住,我昨日口不择言,我并非盼着你死。”
  “我知晓了。”他不再理睬叶长遥,径直上了山去。
  叶长遥目送三郎离开,而后便去了悦海书肆,一问掌柜,并无新到的话本,他便又回了村子里。
  一日又一日,他甚是想念他的三郎,不知三郎如何了?不知孩子们如何了?
  他想快些回到三郎与孩子们身边去,又放心不下这个世界的三郎,是以,他每日不是去悦海书肆,便是远远地看着三郎。
  他见三郎总是被表妹呼来喝去,极想将表妹训斥一顿,但又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这个立场。
  有一回,表妹命令三郎为其去洗染了月信的下裳之时,他终是忍不住了,冲到表妹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你终日不事生产,须得三郎养活,非但不心存感恩,反是将三郎当做奴仆对待,实在不应该。”
  表妹见有一生人竟然闯入了家中,尖叫一声:“你是何人?”
  “我唤作叶长遥。”以免三郎尴尬,叶长遥只通报了自己的性命,只字不提自己乃是三郎将来的夫君。
  “叶长遥,你无故闯入我家中,还出言训斥我是何缘故?”表妹将自己的下裳往云三郎手中一塞,“还不快去洗了。”
  叶长遥手指一点,下裳又回到了表妹手中,表妹惊慌地道:“有妖怪!”
  表妹的叫声引来了不少村人,表妹指着叶长遥道:“他便是妖怪!”
  村人将叶长遥团团围住了,云三郎只知叶长遥并非寻常人,不知他是否妖怪,但他唯恐村人伤害叶长遥,便挡在了叶长遥面前,解释道:“这位叶公子乃是我的友人,并非妖怪,你们切勿伤他。”
  村人虽然构不成甚么威胁,但能被三郎保护,自是让叶长遥心生甜意。
  恰是这时,外祖母下田回来了,见状,她方要发问,自己的孙女却垂泪着到了她面前:“表哥他学坏了,与一妖怪做了友人,那妖怪还要欺负我。”
  外祖母生怕表妹失了贞操,慌忙问道:“那妖怪是如何欺负你的?”
  表妹哭道:“我仅仅想让表哥为我洗衣裳,那妖怪便要打我。”
  叶长遥听着表妹颠倒黑白,心中对于三郎的心疼更甚。
  云三郎否认道:“叶公子只是将表妹塞到我手中的沾了月信的下裳还予了表妹而已,并未动手。”
  表妹早已将下裳藏好了,被这么指出来顿感难堪,当即嚎啕大哭。
  外祖母慌了神,不分青红皂白,瞪着云三郎道:“你何故要诬赖自己表妹?”
  云三郎气急,一扯叶长遥的手道:“我们走。”
  走出几步,他便松开了手,又走出了一里地,他方才停下脚步,朝着叶长遥道:“相较于我,外祖母更喜爱表妹,连累了你,我很是抱歉。”
  “无妨。”叶长遥安慰道,“少有人能将两碗水端平,偏心者众,你勿要往心里去。”
  “多谢你。”云三郎淡淡地道,“我一直是不被偏爱的那一个。”
  叶长遥情不自禁地道:“我心中只你一人。”
  云三郎怔了怔,才道:“倘若我当真被吊睛白虎咬死了,我便做你的娘子罢。”
  听得此言,叶长遥一时间百味陈杂,伸手拥住了三郎。
  云三郎愕然,少时,才抬手去推叶长遥。
  “对不住。”叶长遥收回手,又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云三郎是一时冲动才扯着叶长遥的手腕子离家的,他害怕外祖母无人照料,便道:“我等会儿便回家去。”
  叶长遥自然清楚三郎的心思,三郎脾气好,性子软,才会被表妹得寸进尺。
  他提醒道:“外祖母并非你一人的责任,你表妹该当与你一道分担。”
  “嗯,我明白,但是叶公子……”云三郎苦笑道,“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根本不知该如何照顾外祖母,外祖母的病已经好了,我不辛苦。”
  叶长遥揉了揉三郎的额发,温言道:“我带你去镇上罢。”
  云三郎知晓自己不该答应,却还是答应了。
  这一阵子,叶长遥捉鬼降妖赚了不少银两,便请三郎上了酒楼。
  云三郎从未来过酒楼,局促不安,耳中又有叶长遥的嗓音传入:“要醉河虾、花雕蒸蟹、梅菜扣肉、四喜饺子。”
  叶长遥点了三道菜、一道点心,其中醉河虾与梅菜扣肉是他喜爱的菜色,而花雕蒸蟹与四喜饺子他未曾尝过,不知是何滋味?
  叶长遥见三郎发着怔,再次问道:“快些点菜罢,你想吃甚么?”
  云三郎摇了摇首:“三菜一点心足矣。”
  叶长遥并不勉强,小二哥热情地道:“好咧,两位客人稍待。”
  这酒楼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四喜饺子便上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醉河虾、花雕蒸蟹、梅菜扣肉亦上来了。
  云三郎执起竹箸,夹了一只热气腾腾的四喜饺子来吃,这四喜饺子分为四瓣,分别盛了猪肉、虾仁、香菇、胡萝卜,极合他的口味。
  他又去吃花雕蒸蟹,花雕蒸蟹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鲜嫩可口。
  这叶长遥未免太了解他的喜好了罢?
  他抬眼去瞧叶长遥,叶长遥对他笑道:“多吃些,你太瘦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太瘦了,他有的是力气,但眼眶却不争气地发烫了。
  ——是因为他被叶长遥关心了罢?
  “嗯。”他应了一声,低下首去,继续吃花雕蒸蟹。
  他脑中陡地生出了一个想法:这花雕蒸蟹若是配上一壶绍兴花雕岂不美哉?
  仿若心有灵犀似的,几乎同一时间,他闻得叶长遥道:“三郎,你愿意与我一同饮酒么?绍兴花雕可好?”
  这叶长遥难不成能窥探他之所想?
  他不答反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术法?”
  叶长遥回复道:“我乃是修仙人。”
  修仙人……这世间上居然当真有修仙人——不对,叶长遥是来自于话本之人。
  他立即问道:“你既是修仙人,应能窥探我之所想罢?”
  叶长遥予以否定:“我无法窥探你之所想,我只是认为花雕蒸蟹适合配着绍兴花雕来吃。所以,你愿意与我一同饮绍兴花雕么?”
  “我愿意。”云三郎不知为何能肯定叶长遥并未撒谎,叶长遥明明是个生人,却能给予他安全感。
  叶长遥唤来小二哥,要了一壶绍兴花雕。
  他特意点了三郎喜爱的菜色,他在这个世界滞留了足有三十七日,他亦足有三十七日不曾与三郎一道用膳了。
  他凝望着三郎,不禁想起了五个孩子,三郎定会照顾好孩子们的,不知孩子们想不想念他?不知三郎想不想念他?
  他极是想念孩子们,对三郎更是相思入骨。
  他明明还记得三郎的体温与喘息,柔软与湿热,窒息与纠缠,但那个三郎却已不在他身边了,他来到了三郎的世界,见到了成为云奏前的三郎。
  云三郎发觉叶长遥并未动竹箸,而是一直注视着他,本能地红了脸:“你快些吃罢,瞧我做甚么?”
  叶长遥为自己与三郎各倒了一盏甫送上来的绍兴花雕,方才执起了竹箸。
  成为了云奏后的三郎不胜酒力,但他曾听三郎说过在其尚是云三郎之时,酒力不差。
  果然,他看着三郎饮尽了一盏绍兴花雕,面上都未红上一分。
  他见三郎又去吃醉虾,猝然想起了有一回三郎吃醉虾之时,曾低声道:“夫君,你可听说过酒后乱性?”
  他定了定神,亦吃了一只醉虾。
  俩人吃罢三菜一点心,绍兴花雕还余下半壶。
  俩人默然无言,饮尽绍兴花雕,便出了酒楼去。
  夜幕早已降下了,云三郎从怀中取出一串铜钱,塞到了叶长遥手中,道:“这些还不足够,但这些已是我全部的积蓄了,请容我几日,过几日我一定还上。”
  三郎的态度很是生分,叶长遥将铜钱又塞回云三郎手中,含笑道:“不必还了,这一顿本就是我请你的,且我不是还欠你十枚铜钱么?”
  云三郎提议道:“下一回,由我请你罢。”
  叶长遥正色道:“不必勉强,我知晓你尚有外祖母与表妹要养活。”
  云三郎坚持道:“不行,我必须回请。”
  叶长遥不得不妥协了:“好罢,随你。”
  云三郎无甚可讲,遂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影子。
  行至村口之时,他无端地想与叶长遥再待一会儿,却听得叶长遥道:“寐善,你且早些歇息罢。”
  他一抬眼便瞧见了那间竹屋,叶长遥便居于竹屋之中。
  “寐善。”他看着叶长遥进了竹屋,顿了顿,才继续往家里走。
  他堪堪走进院子,便听到外祖母道:“三郎,老身已将经过问清楚了,并非你的不是,但囡囡较你小了三岁,你且让着她些,老身已说过她了,她自己的衣衫须得自己洗,尤其是沾了月信的。”
  外祖母立于门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老,面上皱纹纵横。
  外祖母是抚养他长大之人,外祖母与表妹是他仅余的亲人。
  只要表妹不太过分,他一向是顺着表妹的。
  “我知晓了。”他伸手扶住外祖母,“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去歇息罢。”
  外祖母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问道:“你吃酒了么?”
  他默认了,又听见外祖母道:“老身已为你表妹说好人家了,明年一月初九便是吉日,老身无能,嫁妆便仰仗你了。”
  他一言不发,扶着外祖母上了床榻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是三间房间中最小的,分外逼仄。
  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叶长遥,叶长遥曾道:“我心中只你一人。”
  他是被叶长遥偏爱着的,这世间上会偏爱于他的,惟有叶长遥。
  由于被外祖母说了几句,表妹收敛了些时日,但不久又故态复萌了。
  他被表妹差使着做这做那,偶尔会出言拒绝。
  半月后,他卖了柴火回来,将卖柴火得来的铜钱换成了一壶劣酒。
  他提着劣酒去寻叶长遥,叶长遥不在家中,他等了两个时辰,才将叶长遥等回来了。
  叶长遥方才除妖回来,一见三郎,便笑道:“你在等我么?”
  “对,我在等你。”云三郎歉然地道,“我买了一壶酒,想与你一同饮酒,但我捉襟见肘,买的酒不是绍兴花雕,而是最便宜的劣酒。”
  “与你一同饮酒,劣酒亦是美酒。”叶长遥开门将云三郎请入家中,又取出了酒盏来。
  劣酒易醉,见云三郎面生绯色,叶长遥便将其抱到了床榻上小憩。
  云三郎并未拒绝,鼻腔内登时挤满了叶长遥的气息,随即心如擂鼓。
  叶长遥唯恐有自己在,三郎会不自在,遂出了房间去。
  他适才又去了那悦海书肆,但并未寻到那话本。
  自此之后,每隔三日,云三郎都会提着一壶劣酒,去叶长遥家,与叶长遥把酒言欢。
  于他而言,与叶长遥饮酒的时光乃是偷来的浮生半日闲。
  流光易逝,似乎一眨眼便到了次年的一月初一。
  他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拼死拼活地攒下了一两银子,已将这一两银子交由了外祖母置办嫁妆。
  他答应回请叶长遥,却为了嫁妆而一直拖着,幸好叶长遥并未催促。
  一月初七,他将置办好的嫁妆尽数装入木箱当中,便知这些嫁妆不止一两,就算加上夫家的聘礼都不足以买下这些嫁妆。
  显然,外祖母将自己压箱底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买了嫁妆。
  恰是这时,外祖母进来了,道:“如何了?”
  他仰首答道:“已装好了。”
  他又忍不住道:“你老人家实在不该把棺材本都用尽了。”
  “嫁妆若是少了,夫家会看轻了囡囡,老身买不起凤冠霞帔已对不住囡囡了。”外祖母安慰道,“且老身不是还有你么?你再为老身赚棺材本便是了。”
  外祖母果真是向着表妹的,这半年多他的辛苦,外祖母不可能没瞧见。
  有一回,他甚至因为过于疲惫,双足不稳,险些坠崖,要不是叶长遥,他早已尸骨无存了。
  他顿觉委屈,当即出了房间,去寻叶长遥。
  叶长遥正在院子里烤叫花鸡,站起身来,朝他招手道:“你来得正巧,这叫花鸡马上便能吃了,我本是打算送过去予你的。”
  他并未回应叶长遥所言,而是扑入了叶长遥怀中。
  叶长遥的怀抱甚是温暖,他又试探着伸手拥住了叶长遥的腰身。
  叶长遥并未回抱三郎,只是问道:“出了何事?”
  云三郎闷声道:“没出甚么大事,不过是外祖母用自己的棺材本为表妹买了嫁妆罢了。”
  “你表妹出嫁后,你外祖母便无法偏心表妹了。”叶长遥轻拍了一下三郎的背脊,“我们一道吃叫花鸡罢。”
  云三郎放开了叶长遥,看着叶长遥将叫花鸡从泥壳中取了出来,撕下半只,送到了他手中。
  叶长遥又生了火,道:“我去拿酒,你一面吃叫花鸡,一面烤火罢。”
  云三郎手中的叫花鸡色泽金黄,油润光亮,片刻后,叶长遥又提了新丰酒来。
  新丰酒有活血驱寒之功效,叶长遥变了张石桌出来,又拿了酒盏出来,为云三郎倒了一盏,才道:“快吃罢,凉了便不好了。”
  云三郎吃着叫花鸡,饮着新丰酒,适才的委屈轻易地烟消云散了。
  一月初八,表妹出嫁。
  表妹舍不得外祖母,抱着外祖母哭了一通,才对他道:“表哥,我上花轿了,别过。”
  “照顾好自己。”他与外祖母送表妹上了花轿,迎亲队一路吹吹打打着,渐行渐远。
  他忽然想起了叶长遥,他假若做了叶长遥的娘子,叶长遥亦会与表妹婿一般来迎娶他,他亦会如表妹一般,身着嫁衣,坐上花轿,再与叶长遥拜堂成亲,最后与叶长遥行那云雨之事罢?
  他被自己所想催得心跳失序,但面对外祖母他却本能地心虚了,他乃是个断袖,但外祖母尚且被蒙在鼓里。
  “外祖母……”他下定了决心,“我想去见叶公子,我有话想与叶公子说。待我回来,我亦有话想与你说。”
  说罢,他顾不上去瞧外祖母是何反应,飞奔着去见叶长遥。
  叶长遥正提着一壶秋露白,陡然被三郎冲入了怀中,右手不稳,那秋露白坠落在地,酒香四溢。
  于这令人沉醉的酒香当中,他听见他的三郎面红耳赤地道:“叶公子,我心悦于你,我愿意做你的娘子,你可愿意娶我?”
  他震惊地凝视着三郎,紧接着,三郎的唇瓣压了下来,与他的唇瓣再无间隙。
  他方要回应,弹指间,他又被大片大片的黑暗包围了。
  待得黑暗褪去,他觉察到自己正躺于床榻之上,他怀中伏着一人,那人与他一样身无寸缕。
  他垂眼一瞧,怀中之人自是三郎,三郎换了云奏的皮囊,眉眼间尽是媚色。
  所以,他又回到话本中了么?
  云奏觉得叶长遥有些异常,慵懒地问道:“你在想甚么?”
  叶长遥不确定自己是否发了梦,但由云奏的态度瞧来,他应当不曾离开过。
  他将自己所经历之事细细讲了,引得云奏吃醋地道:“我也想与你把酒言欢。”
  他忍俊不禁地道:“你怕是饮上一盏绍兴花雕便要醉了。”
  云奏张口咬住了叶长遥的喉结:“才不会。”
  然而,事实证明,云奏果真饮上一盏绍兴花雕便醉了。
  叶长遥低声让向善带着白团子们去歇息,而后亦抱着云奏去歇息了。
  醉了的云奏格外黏人,含着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道:“我不知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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