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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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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长遥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逼得云奏无力拒绝。
  一日后,九月十六,樊子嘉仍未转醒。
  两日后,九月十七,黄昏时分,外头骤然电闪雷鸣,暴雨旋即倾盆而下。
  云奏被惊醒了,一坐起身来,便瞧见了守着他的叶长遥。
  叶长遥揉了揉他的额发,柔声道:“我去了一趟丹谷寺,寺中的僧人皆道善安出身于丹谷镇阮家村,善安本人亦坚称自己出身于丹谷镇阮家村。”
  全无线索。
  明日,三日的期限便到了,该如何是好?
  云奏苦思冥想着,问道:“那些僧人有何可疑之处?”
  “我所见到的僧人并无可疑之处。”叶长遥补充道,“但我并未见到住持大师。”
  “仔细想来,我们从未见过住持大师,听闻住持大师便在寺中,那主持大师是故意躲着我们,亦或仅仅是凑巧而已?”云奏蹙眉道,“无论如何,我们须得见一见那住持大师。”
  叶长遥瞧了眼窗枢,道:“现下外头狂风暴雨,倘若主持大师是故意躲着我们,他定然料不到我会去而复返。”
  “我与你同去。”云奏一把抱住了叶长遥的腰身。
  叶长遥不忍拨开云奏的手,为难地道:“你身体不好,以免受寒,还是勿要与我同去了罢。”
  “不行。”云奏放心不下,坚持道,“我定要与你同去。”
  叶长遥百般无奈地道:“好罢。”
  他为云奏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又蹲下了身去。
  云奏会意,爬上了叶长遥的背脊。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俩人便已到了丹谷寺前。
  善安正在打扫正殿,见得俩人,忍不住问道:“樊施主可安好?”
  云奏满面笑意地道:“你那樊施主自从磕伤了额头后,便再未醒来过,你说他是安好,还是不安好?”
  怪不得樊子嘉并未上这丹谷寺来缠着自己。
  善安的心脏“咯噔”了一下,不知怎地想起了樊子嘉唤他“阮郎”的模样。
  他又问云奏:“樊施主为何昏迷不醒?”
  云奏淡淡地道:“不过是郁结在心罢了。”
  郁结在心,是由于自己的缘故罢?
  善安心生愧疚,又听得云奏道:“住持大师在何处?”
  “师父应该已歇息了。”他答罢,还要再问,但云奏与叶长遥竟然在弹指间无影无踪了。
  他们恐怕并非凡人。
  既是郁结在心,即便樊子嘉转醒,亦不会再来缠着他了罢?
  于他而言,这着实是个好消息。
  但樊子嘉何时才会转醒?
  那厢,云、叶俩人去了寮房,一间一间地搜寻,其中一间寮房最为宽敞整洁,想必便是主持大师的住处了,然而,住持大师却不在里头。
  俩人正立于寮房前,云奏鼻尖猝然飘过了一丝气味,他当即拍开了门,细细去嗅。
  叶长遥并未发觉这寮房内有甚么异样的气味,却突地听见云奏道:“那主持大师并非凡人,亦非妖怪,应是这丹谷峰的山神。”
  话音落地,俩人忽闻一声“阿弥陀佛”,紧接着,那主持大师踏入寮房内,又将房门阖上了。
  住持大师不紧不慢地到了俩人面前,慈祥地笑道:“绿孔雀,倒是被你看穿了,不过你母亲本就是上古神兽凤凰,你继承了你母亲的血脉,能看穿贫僧的身份倒也不稀奇。”
  云奏未及开口,那住持大师又道:“贫僧全然感受不到你的内息,你是走火入魔了罢?”
  叶长遥闻言,顾不得阮星渊与樊子嘉,急声道:“大师可知如何才能助三郎恢复道行?”
  主持大师答道:“容易得很,得到他母亲留下的凤凰羽便可,至于那凤凰羽现下在何处,贫僧却是不知,除却凤凰羽,理当还需要一味引子……”
  听到此,云奏紧张万分,生怕住持大师说出那味引子便是叶长遥的心头血。
  幸而,住持大师接下来说的是:“至于那味引子为何,贫僧亦不知。”
  云奏暗暗地松了口气,这是他的秘密,决不能被叶长遥知晓。
  叶长遥其实已对凤凰羽起疑了,不然为何从云奏的表现瞧来,云奏根本不想去观翠山,取凤凰羽?他们本该先去取凤凰羽,再下观翠山帮樊子嘉找阮星渊才对。
  听得主持大师所言,他登时放心了下来。
  云奏窥了眼叶长遥的神情,才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师,善安可是樊公子的阮郎?”
  住持大师并不隐瞒:“善安便是樊施主的阮郎。”
  云奏又问:“阮家村中的那五人可是你安排的?”
  住持大师颔首:“你猜得不错。”
  云奏质问道:“你如是做所图为何?”
  “世间万事,有失才会有得,善安得到了千年灵芝,失去了记忆,在这丹谷寺中出家为僧,很是公平。”主持大师慈眉善目,拨弄着佛珠,道,“这乃是善安自己的选择。”
  云奏了然地道:“难怪他记不得樊公子了,却原来是你取走了他的记忆。”
  “此事已尘埃落定,善安已是佛门中人,红尘之事,与善安无关,你们且快些离开罢。”主持大师手指一点,俩人被迫出了寮房。
  与此同时,有一把声音乍然钻入了云奏耳中:所谓的引子,便是你身边这位施主的心头血罢?
  他霎时如坠冰窖,肌肤寸寸生寒,寒气侵入骨髓,使得他几乎能结出一层霜雪来。
  他抿了抿唇瓣,问道:“你要能否放过善安?”
  半晌,并无回复。
  叶长遥抬掌一拍,那寮房门纹丝不动。
  他唤出“除秽”,正要劈去,那寮房门却自行敞开了,主持大师转瞬到了云奏面前,道:“你割下一块孔雀肉来予贫僧,贫僧便将善安的记忆还他。”
  云奏还未作答,他身边的叶长遥已执剑护于他面前,厉声道:“你休想伤三郎一分。”
  住持大师并不相逼:“绿孔雀,你且慢慢考虑罢。”
  云奏在叶长遥身后道:“你已是山神,得了孔雀肉有何好处?”
  “山神?”住持大师冷笑道,“贫僧被囚禁在这丹谷峰,若是得了你的孔雀肉,贫僧便能下丹谷峰,出丹谷镇。”
  “山神守护着这一方的安宁,乃是你的职责所在,你若是下了丹谷峰,出了丹谷镇,此地该如何是好?”云奏猛地咳嗽了数声,面色涨红,“你既是山神,便不该逃避自己的职责。”
  住持大师讥讽地道:“你可知千百年被囚禁于此的滋味?”
  “我不知千百年被囚禁于此的滋味,但是我知晓你定然犯了错,不然,即便你乃是山神,亦不会连丹谷峰都下不了。”云奏安抚地抱了抱叶长遥的腰身,而后从叶长遥背后出来了,与叶长遥并肩而立。
  住持大师坦白地道:“贫僧的确犯了错,但主要责任并不在贫僧,三百年前,这丹谷峰山洪暴发,是降水过多的缘故。”
  “丹谷峰山洪暴发之时,你却不在丹谷峰?”云奏见住持大师变了面色,便知自己猜对了。
  他担忧地道:“我若是割下孔雀肉予你,我怎知你不会弃这方圆百里的百姓于不顾?”
  未待住持大师答话,他又道:“被困在寺中的凡人除了阮公子还有几人?”
  住持大师摇首道:“除了善安,再无一人,世人大多只顾自己,来这丹谷峰求取千年灵芝者甚众,但愿意付出相等代价者,百年间,惟有善安一人。旁的僧人皆是自愿出家为僧的。”
  云奏思忖须臾,有了决定,向着住持大师确认道:“我若以孔雀肉交换阮公子的记忆与自由,你可否答应我守护这一方平安?”
  于住持大师而言,自己的自由自然较善安要紧多了,立即道:“可。”
  “那便好。”云奏变出一把匕首来,正要将自己小臂的肉割下一块,却是被叶长遥制止了。
  叶长遥抓着云奏的手腕子,肃然道:“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腥甜直冲喉咙,云奏拼命地压下了,又反过来安慰道:“我无事,不过是割下一块肉来罢了,过几日,便能长齐全。”
  言罢,他眼尾余光中映入了一个人,正是樊子嘉,樊子嘉浑身透湿,到了云奏与叶长遥面前,道:“我已向善安师傅道别了,我不要找阮郎了,我明白我的阮郎已不在了,云公子、叶公子,请带我回家罢,我想念阿姊了。”
  樊子嘉身后不远处,立着善安,善安同样浑身透湿,僧袍黏在身上,瞧来较樊子嘉更为狼狈。
  善安面无表情,扫了眼樊子嘉,便转身离开了。
  云奏端详着樊子嘉,承诺道:“我定会将你的阮郎带回来的。”
  而后,他又对叶长遥道:“叶长遥,松手。”
  叶长遥不肯,俩人僵持不下。
  樊子嘉一派天真地道:“我甚么时候能回家?”
  云奏劝道:“夫君,左右不过一块孔雀肉罢了,你便忍心见樊公子与阮公子生离么?”
  叶长遥被云奏逼得眼眶一红:“但我更不忍心见你从身上生生割下一块肉来。”
  “我无事,不会太疼的,你可记得我曾被贯穿心脏,不过割下一块肉罢了,哪里会有心脏被贯穿疼?”云奏以左手掰开叶长遥的手指,一指,二指,三指……
  正要去掰第四指,叶长遥竟是将手指从云奏的手腕上撤走了。
  云奏仰首去瞧叶长遥,叶长遥立在雨水中,满面痛楚,叶长遥将斗笠让予他了,因而现下并未戴斗笠,雨水冲刷着叶长遥的面孔,叶长遥恍若正在流泪,叶长遥的发丝胡乱地黏在了面上、脖颈上,叶长遥明明生得阴鸷,能止小儿夜啼,但眼前的叶长遥却脆弱得如同三岁的孩童,甚么都做不得,可怜至极。
  “抱歉。”他踮起脚尖来,于叶长遥唇上印下一个吻,方才利落地将匕首尖没入了自己的小臂。
  叶长遥的唇瓣空前未有的寒冷,与雨水一般。
  匕首一动,一小块肉便带着血液脱离了小臂。
  他并未感觉到疼痛,因为他脑中挤满了叶长遥唇瓣的寒意。
  他定了定神,将那一小块肉交予住持大师,道:“我信大师不会食言,望大师勿要让我失望。”
  他的小臂生得粉雕玉琢,而今鲜血直流,使得那小臂散发出了扎眼的残艳。
  叶长遥赶忙将云奏抱到了屋檐下躲雨,继而撕下衣袂来,为云奏将小臂包扎了。
  云奏面上更添苍白,连唇瓣都无一点血色,但云奏的一双眼睛却是流光溢彩。
  云奏注视着叶长遥,道:“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
  叶长遥叹息一声:“你该当向自己道歉,而不是向我道歉。”
  云奏便抚摸着自己的小臂道:“抱歉,伤了你。”
  叶长遥一时语塞,伸手将云奏拥入了怀中。
  未多久,主持大师将那善安带来了,善安的模样不同于先前,一见到樊子嘉,便欢喜地道:“子嘉,你已能起身了么?”
  樊子嘉却不理会善安,反是往云奏身后躲,又问云奏:“你是不是很疼?”
  他其实根本不明白云奏为甚么要这么做,云奏适才拿的那物件应是匕首罢?那般尖锐之物刺入肌肤,更是割下了一块肉来,定然很疼。
  “对,很疼。”云奏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疼痛,他尚在叶长遥怀中,伸出完好的左手,将樊子嘉眼前的发丝拨开,勉强笑道,“所以,你与阮郎要好好的。”
  樊子嘉迷惑不解地道:“你的手臂疼不疼,同我与阮郎有何干系?”
  云奏扫了眼善安——阮星渊,阮星渊让樊子嘉吃了不少苦头,他不能让阮星渊轻易地得到樊子嘉,便道:“待你回到家了,我再告诉你可好?”
  樊子嘉乖巧地道:“好。”
  “我们回客栈去罢。”叶长遥一手将云奏扛在肩上,一手提起樊子嘉的后襟,飞身而去。
  待到了客栈,他便将樊子嘉丢进了房中,又抱着云奏回到了俩人的房间。
  云奏几近昏迷,被叶长遥脱去了蓑衣、斗笠后,方才掀开了眼帘来。
  窜入眼帘的叶长遥宛若惊弓之鸟,他怜惜地吻了吻叶长遥的唇瓣:“我想沐浴了。”
  叶长遥请小二哥送来了热水,将云奏抱入热水中,一面为云奏清洗着,一面歉然地道:“被我扛着很不舒服罢,对不住。”
  “我并不觉得不舒服。”云奏以指尖描摹着叶长遥的眉眼,欲要将其上的痛楚抹去,“但我还是更喜欢被你抱。”
  叶长遥本想责备云奏,却不舍得,干脆不再提适才之事。
  他亲吻着云奏近在唇边的掌心,道:“等会儿我便抱着你睡。”
  云奏瘪瘪嘴:“夫君,你果真小气。”
  叶长遥这才反应过来云奏所谓的“抱”并不是单纯的拥抱。
  他无奈地道:“你受伤了,待你好些了,我再抱你罢。”
  云奏愤愤地咬住了叶长遥的耳垂:“我伤的乃是小臂,又不是那一处。”
  叶长遥不愿妥协,但一股子酥麻竟是从被咬住了的耳垂蔓延开去了,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为云奏沐浴过后,他自去沐浴了,其后,才温柔地抱了云奏。
  待得云收雨歇,他重新为云奏上药、包扎了,又为云奏擦过身,并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才拥着云奏入睡。
  余韵渐退,在半睡半醒中,云奏回抱住了叶长遥。
  外头风雨交加,不曾稍缓。
  叶长遥听着风雨声,难以成眠。
  云奏分明在他怀中,他却觉得甚是不安。
  云奏一再地在他面前受伤,他却甚么都做不了。
  他自诩道行不差,但为何无法将云奏保护周全?
  他先前便不该松手,许有别的法子,不一定须得以孔雀肉做交换。
  但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他自责不已,一夜难眠,眼睁睁看着东方发白。
  云奏从叶长遥怀中转醒,一睁开双目,便对撞上了叶长遥的视线。
  叶长遥双目中尽是血丝,可见其镇夜未眠。
  他凝视着叶长遥,默然不言,继而覆下了唇去。
  叶长遥迎合着云奏的亲吻,与云奏唇齿交织。
  云奏的唇瓣柔软着,虽是微凉,但显然是鲜活的。
  他任凭云奏搅弄着自己的口腔,又以舌尖缠住了云奏的舌尖。
  云奏的舌头极是乖顺,在被他彻底地品尝过一遍后,才害羞地蜷缩了起来。
  他轻轻地吸吮着暴露出来的舌底,使得那舌头复又舒展开来了。
  一吻毕,云奏喘息不定,双眼含情,面色生红。
  叶长遥轻拍着云奏的背脊,待云奏的吐息平稳后,又将其小臂上的包扎解去了。
  他本以为经过一夜,那破口应当已长出血痂子了,再不济,总该止住血了,但包扎一解去,猩红居然又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他拿来昨日用过的止血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包扎好了,才发问道:“你这伤口何时能长好?”
  云奏并非凡人,仅仅被割下了一块肉而已,不日便会痊愈才是。
  但他盯着自己瞧来新鲜的伤口,却全无把握了。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伤口不知要费上几日方能痊愈。
  他不想欺骗叶长遥,故而据实道:“我亦不知。”
  叶长遥并未就此再说甚么,而是摸了摸云奏的肚子道:“饿了罢?我们去用早膳可好?待用罢早膳,我们便启程去观翠山。”
  “嗯。”云奏并未反对。
  他先为云奏洗漱好了,穿上衣衫,自己亦穿衣洗漱了,才去叩了樊子嘉的门。
  樊子嘉立刻开了门,冲着俩人笑道:“要回家了么?”
  之前,樊子嘉一见他们,第一句话必定是“你可瞧见阮郎了?”,但转醒后的樊子嘉却是绝口不提阮郎。
  阮星渊若要樊子嘉回心转意,恐怕得费些功夫了。
  樊子嘉额头上的伤已生出了厚厚的血痂子,被额发覆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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