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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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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去问立于一旁的仵作:“他是何时被杀的?”
  仵作答道:“大抵是戌时前后。”
  戌时前后。
  那便当真是自己离开后不久。
  自己那时正在客栈用晚膳罢,还想着应当带些吃食予叶长遥。
  “我不但害死了林小姐,亦害死了叶长遥……”他抱起叶长遥的头颅,不顾身体状况,使出身法来,不过须臾,便到了县衙。
  县衙虽有衙役把守,于他却是如入无人之地,衣袂一震,所有衙役便尽数倒地了。
  他一手怀抱着叶长遥的头颅,一手扣住了一衙役的咽喉,紧接着,厉声问道:“俞阳现下人在何处?”
  衙役怕死,惊恐地道:“公子现下就在书房里头。”
  云奏松开了衙役的咽喉,径直闯入了书房去。
  俞阳正在欣赏自己为林小姐画的画像,乍然见得怀抱叶长遥头颅的云奏,小心翼翼地将画像卷了起来,放入画筒,才笑道:“叶长遥死有余辜,你难不成要为叶长遥复仇?”
  云奏不答,反是质问道:“你是如何杀了叶长遥的?叶长遥怎地会轻易地死于你手?”
  俞阳诱哄道:“你们新婚不久,叶长遥便气得你离家出走,去住了客栈,后又不忠于你,这口气,你能咽得下么?那叶长遥可恨至极,我杀了他,是为我与林小姐,更是为你,如今他已为轻薄林小姐,背叛你付出了代价,你难道不该抚掌称快么?云公子,你且快些将这叶长遥的头颅放下罢,免得污了你的手……”
  话未说完,他的咽喉早已被洞穿了,他瞪大了双眼,却见云奏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云奏施施然地将五根手指一一抽了出来,又用丝帕擦拭干净,才转身离开了。
  被云奏击倒在地的衙役的其中之一堪堪起身,奔至书房,迎面撞上了从书房出来的云奏,云奏走出几步,被云奏挡住了的俞阳当即暴露了出来。
  俞阳歪着脖子,流了一地的血,已然断气了。
  云奏杀了人,不便再滞留此地,出了县衙,并未再回客栈,而是出城去了。
  出城十里后,他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血来。
  又勉强行了一里,他终是猝然倒在了荒野当中。
  他不停地咳嗽着,却用仅余的气力牢牢地怀抱住了叶长遥的头颅。
  咳了没多久,他又咳出了血来。
  这血竟是一时半刻止不住,染红了他的下颌、脖颈、锁骨、心口,继而染红了叶长遥的头颅。
  叶长遥原就阴鸷,头颅又被劈作了两半,被鲜血一染,直如要张口食人似的。
  他顿觉得自己会死在此处,但没有气力动弹。
  “死便死了罢……夫君,我这便去寻你了,你可是在奈何桥等我?夫君……”他缓缓地阖上了双眼,但抱着叶长遥头颅的手却并未放松分毫。
  猝不及防间,叶长遥的头颅竟是被甚么活物抢走了,他怀中一空,睁开双眼来,却见得一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将头颅掷在了地上,两块头颅便各自滚落了开去。
  他未及反应,身体已在中年人怀中了。
  中年人怜惜地用衣袂将沾于他身上的血液拭去了,方才赞叹道:“世间竟有此等美人,嫁予叶长遥当真是浪费了,叶长遥生得那般丑陋你是如何忍下来的?相较男子,我虽更爱女子,不过你姿容无双,我极是想尝上一尝,只可惜,我下手晚了些,纵容那叶长遥毁了你的处子之身。”
  “便是你杀了林小姐,又怂恿俞阳杀了我夫君?”云奏全身无力,但冷笑与言语的气力还是有的。
  中年人笑着答道:“我一早便知你离家去住了客栈,是你与叶长遥故意设计,只为引我出来,我哪里会上当,便顺势设计了叶长遥,至于杀叶长遥么?容易得很,予俞阳一把剑,再暂借些道行予俞阳便可,那叶长遥心慈手软,舍不得对俞阳下狠手,俞阳却是一心为心爱之人复仇,手下如何会留情?”
  所谓的一把剑显然并非寻常之物,云奏又咳出了些血来:“将尸身弃于叶家门口十丈开外的难不成亦是你?”
  “便是我,我中意你已久,自是要想法子得到你,我丢弃尸身便是为了引起叶长遥的注意。”中年人迷恋地轻揉着云奏的唇瓣,将云奏咳出来的鲜血均匀地涂抹在了云奏的唇上,使得云奏瞧来仿若涂了嫣红唇脂。
  云奏拨开中年人的手,挣扎着从中年人怀中出来了,才嗤笑:“你用这等下作手段便是因为你敌不过叶长遥,须得借俞阳之手罢?”
  中年人面生不悦,不过很快这不悦便褪去了。
  云奏明白中年人被自己戳中了软肋,又问道:“你何以剥了尸身的面皮?尸身究竟是何人?你是否玷污了林小姐的清白……”
  “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些罢?当真是一点情趣也无,竟是个木头美人。”中年人打断了云奏的问话,旋即一揽云奏的腰身,“待你成为了我的人,我再容你慢慢问罢。”
  说罢,他的指尖已覆在了云奏的腰带上,轻轻一挑,那雪青色的腰带即刻委地了,襟口随之敞开,露出了苍白却诱人的肌理。
  云奏屏息凝神着,将三成多的道行运转于周身,而后蓄力于左掌。
  在中年人即将扯下他的亵裤之时,他的左掌已拍在了中年人的心口。
  中年人心口吃痛,几乎同时,后心陡然一凉。

点绛唇·其九
他回过首去一瞧,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应当早已被卸成十六块尸块的叶长遥。
  叶长遥面无表情,一手执剑,一手提着一个大活人。
  见云奏已后退了数步,他一施力,剑身登时从中年人的后心贯穿至心口。
  云奏拾起雪青色腰带,将衣衫整理妥当了,又用丝帕拭去了被中年人涂抹在唇上的血液,压住油然而生的恶寒,才行至叶长遥身侧,去瞧叶长遥提着的那大活人。
  那大活人乃是一个女童,生得稚嫩,但面上的神情却无比苍老,如同已在人世走了好几遭。
  女童明显已被叶长遥封住了奇经八脉,半点都动不得。
  中年人念了句口诀,叶长遥的剑即刻被他逼了出去,同时他的右手五指间又凭空多出了一把剑来,继而直击叶长遥的面门。
  叶长遥将女童丢在地上,提剑迎战。
  而云奏猝然咳嗽了起来,终是失力地跪坐在女童身侧,三成多的道行他无法熟练运用,刚才那一掌不但重伤不了中年人,反是他自己先受不住了。
  他气息不稳,时不时地咳出血来,双眼却望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剑光如雪,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占了上风。
  云奏已缓过气来了,见状,唇角不由地往上一扬,又去瞧那女童:“他是你的甚么人?”
  女童咬了咬唇瓣,不答。
  云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住了女童,温柔地笑道:“不若让我来猜上一猜罢?他十之八/九便是你的夫君罢?你变成了这副模样,无法在床笫之事上满足他,为了讨他欢心,才会助他猎艳。那林小姐便是其中的受害者,我夫君去林府时,你与你夫君便在林府之内罢?你们早已布置好了陷阱,只待我夫君上门。”
  女童如适才般,并未予云奏半点反应。
  云奏又故作好奇地问道:“你夫君同别人行房事之时,你在何处?莫不是还要在一旁伺候罢?亲眼见得自己的夫君与旁人身体交缠,你作何感想?你又何以会便变作这副模样,难不成你夫君曾有亵玩女童的癖好,才将你的身体变得这般不堪入目罢?又或者你原就是侏儒,你夫君喜欢的便是你这副天生残缺的身体?”
  他的语调柔软至极,却也刻毒至极,直如裹了蜜糖的刀子,气得女童厉声道:“你勿要红口白牙污蔑我夫君!那些女子皆是被我绑来伺候我夫君的!”
  云奏不再理会女童,扬声道:“俞大人,你可听清了?”
  本县俞知县应声从一片半人高的野草中走了出来,与他一道走出来的还有四个衙役以及一身完好的俞阳。
  中年人先前便已落了下风,除却心口外,身上又添了不少的新伤,见得俞知县与俞阳,他震惊不已,知晓自己所为全数在叶长遥与云奏的计算之中,便不再与叶长遥缠斗,而是转身逃跑。
  叶长遥哪里容得他逃跑,内息当即贯于剑上,挽出一道剑花。
  弹指间,阴云密布的一方天空亮得仿若着了火一般。
  待光亮散去,中年人已然扑倒在地,双腕双足的筋脉竟是齐齐被挑断了。
  叶长遥抬手一拍中年人的心脉,将他的道行毁去了,轻蔑地扫了中年人一眼,才往云奏身侧去了。
  中年人受不得轻蔑,但如今的他伤不得叶长遥分毫,他的身体甚至由于被毁了道行而无法维持人形,下半截变作了蟾蜍模样,上半截亦在瞬间长满了丑陋的疙瘩。
  他在地上挣扎不休,丑态百出。
  女童见不得自己的夫君受苦,又因被叶长遥封住了奇经八脉,动弹不得,只得苦苦地哀求叶长遥:“叶公子,我想到我夫君身边去,望你能将我的奇经八脉解开。”
  叶长遥素来心软,由于这女童丹田空虚,早已没了道行,便如了她的愿。
  云奏却是拦住了女童的去路,又掩唇问道:“你若要去你夫君处,须得先为我解惑,其一:那具尸身究竟是何人?其二:你们究竟为何要剥去尸身的面皮?其三:你们究竟对林小姐做了甚么?其四:你们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其五:你们究竟是何来历?”
  女童心中焦急,一一作答:“其一:那具尸身乃是我夫君在江南看中的一个歌姬,因我夫君迷恋她的身子,便将她带来了此地;其二:之所以剥去尸身的面皮是因为我嫉妒她们能让夫君产生欲念……”
  她的眼神黯了黯,又续道:“其三:两月前,我们初到此地,便听闻了林小姐的美名,又因暂无居所,便索性住到了林家的别院,林小姐本来宁死不从,但我们以她父母以及阖府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她不得不从……”
  她话未说完,却听得一声怒吼,紧接着,她瞧见她的夫君身上多了一个血窟窿。
  造成了这个血窟窿的便是俞阳。
  因为越不过云奏,她急得哭了出来,尖声道:“我夫君是无辜的,若不是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夫君怎会被迫去与旁的人交合?”
  女童哭得可怜,但却引不起云奏半点的同情心,云奏更是冷笑道:“怎会是被迫的?你勿要自我开解了,你夫君便是一彻头彻尾的淫棍,即便你生得倾国倾城,身形玲珑,他亦会腻味。”
  女童抹了抹眼泪,不敢同云奏争辩,接着道:“由于她在床榻上不够乖顺,我们还杀了她的父亲;其四,我早已忘了究竟剥了几张面皮,想来至少有十人了罢。夫君看中的皆是女子,云奏,你是第一个……”
  云奏嘲讽着打断道:“我难不成应当感到荣幸?”
  叶长遥闻言,不禁想起了适才的场景——云奏被解去了腰带,衣襟敞开,从锁骨至腰身的肌肤无所遁形,亵裤被扯下了些许,胯骨随之裸露出来了一分,云奏面上并无一丝动摇,但眉眼间却流泻出了难以言喻的艳色。
  当时他堪堪赶到,不假思索,便往那蟾蜍精后心送了一剑。
  他浑然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起这般的场景,直觉得自己冒犯了云奏,同时又憎恨自己来得晚了些,令云奏身处险境。
  偏生这时,那女童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你自然应当感到荣幸,能被我夫君看中之人尽数应当感到荣幸。”
  “荣幸甚么?荣幸能被一只丑恶的蟾蜍精强/暴么?还是荣幸能被你嫉妒,能被你剥去面皮?”云奏岔了气,半晌才道,“你且讲讲你们究竟是何来历。”
  女童回忆着道:“我乃是池塘中的一根水草,我不会开花,亦没有任何价值,我很羡慕我周围那些长得漂亮,又有价值的水草,只有我夫君日日会来瞧我,与我说话。后来,时日久了,我不知为何化出了人形来,等了两百年,我夫君亦顺利化出了人形,可惜,夫君的人形并不稳定,我便将自己的内丹分他吃大半了。”
  “而后,你因失了大半内丹,变成了这副模样,而你夫君得了你的道行后,不但不心存感激,还四处强抢美人,供他淫乐。”云奏让出去路,待女童越过了他,又含笑道,“我倒是从未见过你这般的蠢人,被人肆意利用,却以为对方爱你至深。”
  女童猛地回首,瞪着云奏道:“我夫君本就爱我至深,不然他为何只留我一人在他身畔,那些美人不过是些过客罢了。”
  “他倘若爱你至深,为何会吃掉你的内丹,你可知你已没有几日可活了?”云奏见女童面色发白,火上浇油地道,“他为何不像当初一般,将自己的内丹予你吃?他许是盼着你早些死的,这样他便不用日日夜夜地对着你。他将你留在身畔,不过是因为你是件用得称手的工具而已。”
  云奏此言字字诛心,女童身体发颤,冲到了蟾蜍精面前,继而伏在了蟾蜍精身上,问道:“夫君,你可是爱我至深?”
  蟾蜍精眼下心口被戳了两个血窟窿,又被云奏打了一掌,身下的野草早已被他染红了。
  但他乃是修行了百年的妖怪,又得了水草精的大半内丹,自是不会这般容易便断了生机。
  他一扯唇角,深情地道:“我爱你至深,娘子,你若能将眼前这俞阳杀了,我会更爱你。”
  他心知女童杀不了叶长遥、云奏,但要杀一个俞阳仍是有可能的,他便可趁这个时机逃跑。
  他虽被叶长遥断了双腕双足的筋脉,他的内丹亦被叶长遥震碎了,但不至于动弹不得,他现下不过是在做戏罢了。
  女童应声一掌拍在了俞阳的手腕上,从俞阳手中夺过剑来。
  俞阳沉溺在伤心之中,猝不及防,他反应过来时,已不及闪避了。
  女童眼见自己将要得手,满面笑意,然而,剑尖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化作了铁屑。
  那铁屑又纷纷暴起,侵入了她的四肢。
  她转瞬瘫软在了地上,本能地去看自己的夫君,夫君竟已不在原地了,她抬首一望,夫君的背影半没在了方才俞知县等人藏身的半人高的野草中。
  却原来,她于她夫君而言,仅仅是一枚弃子,一如云奏所言,往日的甜言蜜语尽是虚假。
  但夫君能顺利逃走便好。
  她忍受着痛楚,看着夫君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又安慰又难受。
  没想到,她的夫君居然在下一瞬倒了下去,凶器是一支玉簪子,而凶手是俞阳。
  她见夫君无半点动静,便知夫君已然身死,转而盯着不远处的俞阳,恶意地道:“你可知你那林小姐虽然总是待你冷言冷语,但却已亲手绣了自己的嫁衣以及鸳鸯被,只待你寻媒婆上门提亲了?”
  俞阳怒不可遏,冲到蟾蜍精面前,拔起嵌入了蟾蜍精后脑勺的那玉簪子,一次又一次地将玉簪子刺入蟾蜍精的身体。
  身体不知被刺了几个血窟窿,蟾蜍精想杀了俞阳,想逃出生天,但除了无谓的挣扎,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明白自己现下的模样显然较一直受他歧视的同类更要丑陋。
  他修行百年,竟是落得了这个下场。
  肮脏的鲜血不断地溅起,污了俞阳的面容。
  他原以为这玉簪子是林小姐不小心落下的,现下向来,应是林小姐特意留予他的。
  即便他用这玉簪子为林小姐报了仇,但林小姐却永远永远回不来了。
  “我为何不早些去提亲?这两个月,面对我,她心中很是痛苦罢?我是个傻子,竟然半点都未瞧出来……”俞阳将蟾蜍精的身体刺得血肉模糊,仍是不肯停手,最终是俞知县强行令俞阳停手的。
  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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