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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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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盏茶,他仍是睡不着。
他这时才意识到他尚未将桌案上的烛火熄灭,遂弹指灭了烛火。
今日星月皆无,烛火一灭,整间房间顿时被黑暗淹没了。
他在黑暗中爱怜地吻了吻云奏的眉心,方才拥着云奏,悠悠睡去了。
次日,云奏率先醒来,觉察到叶长遥的右手并未在该在的位置,心生不满,重重地啃咬了一下叶长遥的唇角。
叶长遥忽觉唇角微疼,当即从睡梦中转醒了。
见是云奏在作弄他,他笑了笑,吻上了云奏的唇瓣:“早。”
云奏却是推开了叶长遥,叶长遥不知云奏在闹甚么别扭,但下一瞬,云奏竟是翻身伏于他身上,兵用力地钳住了他的唇瓣。
俩人唇齿交织,十指相扣,未多久,云奏便没了气力。
叶长遥一面想着话本中描述过的接吻技巧,一面身体力行地亲吻云奏。
他变换着角度,时轻时重,吻得云奏双眼迷离,面生红霞。
若不是见云奏喘不过气来了,他定要再吻一会儿。
云奏喘着粗气,瞪住叶长遥,质问道:“你怎地这般熟练?”
叶长遥答道:“应是天赋异禀罢。”
云奏决心要将被叶长遥藏起来的话本找出来,好好研习一番,争取将叶长遥吻得天昏地暗,不辩西东。
叶长遥并不知晓云奏的心思,先是将自己身上的云奏抱了下来,而后才下了床榻去。
待俩人收拾妥当,已然将近卯时一刻了。
俩人下了楼去,见那对夫妇尚未来,便点了早膳,分别是糯米烧麦,红枣糕,炸米糕,鸡汤小馄饨,香菇瘦肉丸。
用罢早膳,已过卯时一刻了,但却还是不见那对夫妇。
莫不是出甚么事了罢?
又等了一刻钟,那对夫妇依旧不知所踪。
云奏唤来小二哥,将那对夫妇的外貌体征一描述,小二哥便道:“楚公子夫妇住在三楼,上了楼向西,第三间房便是。”
云奏谢过小二哥,与叶长遥上了三楼,向西,到了第三间房门口,由云奏叩门。
门内随即应声道:“请问是何人在门外?”
云奏问道:“楚公子,你昨日不是与我们约好今日一道去千岁乡寻‘千岁珠’么?你与你夫人为何迟迟不下楼?”
不久,门被打开来了,开门的乃是那青年,青年端详着他们,一头雾水地道:“我记得我昨日与你们说过话,但不记得与你们约好一道去甚么千岁乡,寻甚么‘千岁珠’。”
青年又好奇地问道:“我知道这明珠镇向北十里便是千岁乡,但‘千岁珠’是何物?又是做甚么用的?”
一斛珠·其六
云奏愕然不已; 本能地侧首去看叶长遥; 见叶长遥眼中亦有惊色,方才发问道:“楚公子; 你当真不记得了?”
青年摇首道:“当真不记得了。”
“你夫人先天不足,许活不过二十五; 你从一友人处听闻千岁乡有一‘千岁珠’可治百病,你才带着你夫人来寻‘千岁珠’; 你来到这明珠镇之前便去过千岁乡了,可千岁乡却已从一江南水乡变作了一片沙漠。我们亦要去寻‘千岁珠’,故而; 昨日与你们约定今日卯时一刻一道出发去千岁乡,寻‘千岁珠’。”云奏一边说话; 一边观察着青年,青年的神情并未作假,应是真的半点不记得了。
“我娘子的确天生不足,被大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 但我从未从友人处听闻过甚么‘千岁珠’。”青年想了又想,然而实在想不起来曾经与眼前两位公子有过约定; “倘若‘千岁珠’当真能救娘子的性命,我愿意随你们一道去千岁乡; 寻‘千岁珠’。”
云奏并未应承下来; 而是问道:“若不是为了‘千岁珠’; 你们夫妇二人为何会来江南?”
青年略有迟疑地答道:“自是为了求医问药。”
云奏又问道:“你方才说你记得昨日与我们说过话; 说的具体是甚么内容?”
青年绞尽脑汁; 却全然想不出甚么来,他的脑子如同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他真切地记得昨日与眼前两位公子说过话,但说了甚么?他又为何要与他们说话?他们又对他说了甚么?
他回过身去,唤道:“娘子,你且过来。”
妇人立刻便从房间中出来了,见与自己相公交谈的乃是两个生人,她迷惑地问道:“相公,你认识这两位公子么?”
青年惊诧地问道:“你不记得了么?昨日,我们在楼下大堂吃罢清明饺,又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妇人不假思索地道:“不记得了。”
青年闻言,低喃道:“我莫非当真是为了‘千岁珠’才来江南的?”
妇人听青年言及“千岁珠”,饶有兴趣地问道:“甚么是‘千岁珠’?”
青年答道:“那‘千岁珠’据闻能治你的病。这两位公子说我们昨日曾与他们约定今日卯时一刻从客栈出发去寻‘千岁珠’。”
“真有此事?”妇人迷茫地道,“我不记得了。”
娘子甚至连眼前两位公子都不记得了,自然不会记得约定。
青年不知到底是何缘由,但无暇细究,当即道:“请务必让我们随两位公子一道去千岁乡,寻‘千岁珠’,这便出发罢。”
此事太过蹊跷了,楚氏夫妇二人俱是寻常的凡人,连武功都不会,云奏唯恐害了他们的性命,矢口拒绝道:“楚公子与楚夫人且好生在客栈待着,我们假若得了‘千岁珠’,定会来救楚夫人。”
青年还要再言,未料想,方要开口,原本立于眼前的两位公子居然不见踪影了。
莫不是自己生了幻觉罢?
他按着太阳穴,问自己的娘子:“适才可是有两位公子与我们说话?”
妇人答道:“两位公子?我倒是不曾看见。”
自己当真生了幻觉?
青年进了房间,将房门阖上后不久,竟然连两位公子的面容都不记得了。
他洗漱完毕,与妇人一道下楼用早膳。
他正吃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小二哥却突然到了他面前,道:“楚公子、楚夫人,方才有两位公子有事找你们,你们与那两位公子认识么?是我将你们的房间告诉他们的,我是否多嘴了?”
他放下调羹,道:“我不曾见过你口中的两位公子。”
小二哥看着青年,提醒道:“一位公子相貌惊人,一位公子戴着斗笠。”
见青年面生疑惑,他自言自语地道:“难不成两位公子并未来找楚公子与楚夫人?”
他并不觉得这是件甚么大事,说罢,便忙去了。
青年将皮蛋瘦肉粥吃尽,望着自己的娘子道:“此地又无名医,又无奇药,我们不若今日便离开罢。”
妇人并无异议:“便如相公所言。”
那厢,云奏与叶长遥已赶去千岁乡了,照旧由叶长遥驾车,由于云奏今日精神不错,便与叶长遥同坐于辕座之上。
明珠镇河水绕城,出了明珠镇,外头的荒草密密麻麻,青翠欲滴,然而,一到了千岁乡,竟是连草根都无,像是被甚么人划下了分界线似的。
云奏下了马车,踩上那分界线,恰有春风乍起,前面是被吹拂得宛若荡漾碧波的荒草,而后面则是被席卷至半空的黄沙,遮天蔽日。
在面向黄沙之际,他几乎睁不开双眼。
叶长遥见状,便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戴在了云奏头上。
斗笠上满满俱是叶长遥的体温与气息,让云奏安心了下来。
云奏一把抱住叶长遥,掀开纱布,吻了吻叶长遥的唇瓣,方道:“我们必须进千岁乡去。”
叶长遥凝视着云奏的双眼,一字一字地道:“我进千岁乡去,你在外面等我。”
云奏笑道:“你明知我不会答应,又何必这么说?”
话音落地,他转过身去,从马车中取出水囊,到了附近一小溪装满了。
他今日束了发,白生生的后颈裸露在外,他方要起身,竟有人抬手直冲着他的后颈劈去。
千钧一发间,他伸手钳制住了对方的手腕子,又不住地咳嗽了起来,以致于声音断断续续的:“叶……长遥,你以为……以为我全无防备么?我……我早已……早已猜到你会这么做了……”
叶长遥叹息一声:“我舍不得你随我去冒险。”
云奏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用面颊磨蹭着叶长遥的小臂,又扑到了叶长遥怀中,低声道:“你本就是为了我才去冒险的,你却想将我劈晕,不许我同去,这是何道理?”
“事关你的安危,我为何要与你讲道理?护你周全才是最为要紧的,上一回……上一回,你便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身受重伤……”叶长遥未及言罢,已然被云奏吻住了。
云奏以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继而钻入他口中,百般搅弄了起来。
须臾,云奏引着他的舌尖进入了其温热的口腔内里,一点一点去抚摸那敏感的黏膜。
他微微失神,迎合着云奏,片晌,又转为主动。
云奏伸手勾住了叶长遥的脖颈,承受着缠绵的亲吻。
而今的叶长遥露出了许多破绽,但他并不打算动手,他若独去,要是一切顺利,哄一哄叶长遥事情便能揭过,要是遇上甚么凶险,再次受伤,甚至丧命,叶长遥定然会自责。
待唇舌被叶长遥松开,他已是气喘吁吁了。
他抬眼与叶长遥四目相交,然后,正色道:“我们一道去罢。”
叶长遥轻叹一声,并未拒绝。
俩人又回到了分界线,云奏将马儿从马车中解放出来,摸了摸马鬃,道:“走罢,照顾好自己。”
沙漠中不便行车,且他们此去千岁乡,前途未卜,这马儿亦是生灵,还是勿要与他们一道去了为好。
马儿用脑袋蹭了蹭云奏的掌心,不肯离开。
云奏收回手,不再理会马儿,与叶长遥一道踏入了沙漠中。
沙子很深,一脚踩下,能没到膝盖。
倘若是凡人,恐怕走不了多久,幸而他们皆身怀法力。
奇的是,他们走出了不过十余步,再往后看,分界线外的马儿与荒草居然再不可见。
云奏瞧了眼叶长遥,叶长遥亦瞧了他一眼,俩人都没有说话。
他探过手去,将五根手指都嵌入了叶长遥的指缝当中,叶长遥随即将他的手握紧了。
他感受着叶长遥的温度、力度与触感,不再往回看。
这沙漠东南西北看起来一模一样,他们向北走了半日,并没有甚么发现。
他们的脚程不慢,千岁乡又不大,不可能向北走半日都走不到尽头。
云奏停下脚步来,问叶长遥:“我们该继续向北走,还是换个方向?”
叶长遥思忖着道:“再往北走,想来亦不会有甚么发现。”
云奏含笑道:“那我们不若试试往回走。”
他们往回走了半日,果然同样走不到尽头。
且早已过了日暮时分了,却仍是烈日当空,好似要将他们烤成人干一般。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
叶长遥一手掐住云奏的腰身,一手抵上云奏的后心,将自己的内息渡了过去。
他又肃然道:“此地恐怕并非沙漠,而是幻境,我们应是被困住了。”
其后,他一手拥着云奏,一手唤出“除秽”来,将内息灌注于剑上,用力一劈,欲要劈开幻境。
弹指间,剑光亮得直逼天上的烈日,然而,待剑光退却,沙漠依旧是沙漠,没有丝毫变化。
勿要说是传闻中“千岁珠”了,他们连这个千岁乡都出不去。
叶长遥又执剑劈了百余下,眼前的沙漠还是没有甚么变化,却突地有一声细微的响动窜入了他耳中。
为何会有响动?
他细细听着,向西而去,一里之外的黄沙里头,竟埋着一片黛瓦。
一斛珠·其七
他低下身去; 拂开黛瓦上的沙粒; 手指触及那黛瓦的一刹那,整片黛瓦竟是当着他的面化作了齑粉。
他脑中登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或许这片沙漠是由千岁乡所有的活人与死物构成的。
他被自己所想惊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他猝然听得有人呼救。
却原来; 那细微的声响便是呼救声,由于自己适才身处一里之外; 并未听清。
俩人循声而去,向东南十步,齐齐停驻了脚步。
云奏因不久前被叶长遥渡了内息; 嗓音不似素日般绵软无力:“其中或许有诈,若是放出一怪物来; 该如何是好?”
此地无一处不透露着一股古怪的气息,叶长遥自然不敢妄动。
他旋身护于云奏身前,方才回应道:“是何人在底下?”
那人的嗓音听起来应当已过古稀之年:“贫道乃是千岁乡千岁观的观主。”
叶长遥追问道:“道长为何会被困于底下?”
老道愤愤地道:“千岁乡盛产珍珠,知州年年都会亲自择选一斛品相最好的珍珠上供予皇帝陛下; 有一年,约莫是百余年前; 知州择选出的那斛珍珠竟然个个皆有鸽子蛋般大小,当时陛下身边有一术士因巧舌如簧而受到重用; 那一斛珍珠过了他的眼; 他大呼天降吉兆; 若以产出珍珠的千岁乡为祭品; 炼出一颗‘千岁珠’; 陛下便能福寿延绵,江山永固,享用千年的无上皇权,陛下误信谗言,命那术士速去炼‘千岁珠’,那术士快马加鞭赶至千岁乡,布下法阵,可怜我千岁乡中的无辜百姓半点不知,活生生地被当作了祭品,除却百姓,猫狗猪牛鸡鸭草木等活物亦逃不掉,甚至连房屋、寺庙等死物皆成了法阵的祭品。”
倘若这老道所言为真,那么这满眼的黄沙便是不计其数的生命,与他所想一致。
而他们之所以出不了千岁乡,便是因为法阵的缘故罢?
叶长遥正思索着,身旁的云奏道:“依你所言,那术士将千岁乡所有的一切当作了祭品,那么‘千岁珠’是否炼成了?而那术士是否尚在这千岁乡?”
老道嗤笑道:“那术士不过是招摇撞骗的蠢货,哪里懂得如何炼‘千岁珠’?且这世间本无能炼成‘千岁珠’的法阵,至于那术士是死是活贫道如何知晓?贫道见过他一面,无甚修为,百余年过去,应当早已死透了罢。”
若世间上当真并无“千岁珠”,那云奏的伤该如何是好?
叶长遥又担忧又怜惜地去看云奏,云奏却只是牵了他的手,将信将疑地问道:“千岁乡为何会变成一片沙漠?”
老道答道:“仅仅瞧来像是沙漠罢了,实际上全数的黄沙皆是活人、禽畜、草木以及死物被法阵所炼成的齑粉。”
云奏望了一眼叶长遥,才继续问道:“为何你却并未被法阵炼成齑粉?”
老道颇为自得地道:“贫道修为不浅,千岁乡出事前半月,贫道正在渡劫,不幸为天雷所重创,陷入昏迷,贫道转醒不久,从徒儿处听闻此事,慌忙赶去阻止,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贫道的一十三名徒儿,三十五名徒孙皆……”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他们皆死于阵中,只余贫道一人,苟活于世,贫道本欲出去复仇,却出不去,百余年过去,哪里还有仇能让贫道复?”
这老道说得真情实感,引人落泪,叶长遥心生怜悯:“请节哀。既然世间并无‘千岁珠’,为何外界会有关于‘千岁珠’的传闻?守珠人又是何人?”
“贫道在阵法被启动之时,已被困于此处了,并不知晓外界关于‘千岁珠’的传闻。至于守珠人更是从未听说过。”老道满头雾水,“难不成外界将‘千岁珠’传成了无所不能的神物?那为何贫道在此百余年,除了你们二人外,并无一人踏足此地?”
倘若这老道并未撒谎,那么这老道根本不知为何与“千岁珠”相关的记忆会被消除。
叶长遥反握住云奏的手,又问道:“道长可知如何能出这片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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