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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归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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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擦干泪眼,急急将铁格扶起来,“老叔啊,你近来去了哪里啊?铁勒山我去寻了,那谷中…谷中…,青霄哥哥、父亲俱战死啦,老叔…,”说到此处,青玄难掩悲恸,再次放声痛哭。
铁格和族人们听罢,皆面南而跪,放声大哭。几名女子见状,联想到亲人亦是下落不明,不由跟着垂下泪来。
“少头领,北孤战事一起,我山中族人便即封山暂避,直至小姐和犬子铁云前来报信,方才知晓北凉已叛,形势急迫。小头领你也知晓,北凉潘霜与头领素来交好,更是年年前来挑选战马,我担心族人安危,便准备带族人避入草原,怎奈那贼子来的忒快,族中妇孺老弱为保这些孬娃子,便甘愿断后,如今敕勒一族只余下这些星火啦,”铁格老泪纵横。
青玄一瞧,那跪着的族人,大多是十来岁的少年,年幼者刚及车轮高,便招呼大家起身。
“少头领,我们一路往北避祸,天幸塞北诸族元气大伤,我们才能苟延残喘,四处躲避,已是多日不曾进食啦,今日遭遇了柔然人,一路追杀至此,唉。”
“误会、误会,”阿巴兹搓搓双手,“恩公的族人,就是我们的族人。”
青玄将与柔然之事道与铁格听,铁格见少头领如今弓马娴熟,武艺不凡,直激动的又哭又笑。
正说话间,便有十余骑快马而来,一女子自马下跃下,大叫道:“恩公何在?”
青玄几人与桃园见过礼,便介绍族人,更言明身份,向桃园告歉。
桃园待听到青玄是镇北侯世子,大吃一惊,待见到敕勒如今只余百余人,想到前尘往事,便长叹一声,和青玄互相致意,顿时释怀。
“公主,北孤之战,非战之罪,如今你我两族皆遭逢大难,处境堪忧,倘若他日李存义引兵来犯,便是公主阖族皆兵,也难当一击,”青玄更将李存义如何诓骗三族,如何以逸待劳,荡平三族之军之事道来,桃园听得频频点头称许。
“公主,我敕勒一族虽遭逢大难,族中仅余百余男丁,但善于放马练兵,冶炼军械,族中在关内颇有产业,盐铁米面均有产出,不如合兵一处,壮大势力,先求自保,他日再图发展,你看如何?”青玄诚恳的说道。
“恩公,你于柔然有活命救援大恩,便是你不说,我也自当待如一家人,我一女子大道理不甚明白,全凭恩公吩咐,”桃园毫不扭捏,一拍胸脯,豪气干云。
“好,”青玄单膝下跪,以大礼相见,“谢公主收容我族。”
铁格将青玄之意告知族人,这些少年一直在外风餐露宿,面有饥色,如今听得有容身之所,哪能不高兴。
青玄放声道:“敕勒的兄弟们,从今往后,你们便暂住柔然部落,好生放牧操练,我斛律青玄答应你们,有生之年,一定带你们重返铁勒山,夺回敕勒的荣光,再现铁衣雄风,铁衣威武。”
“铁衣威武、铁衣威武,”这些子弟父兄叔伯,无不是铁衣军将士,听得头领如是说,立时热血沸腾。
一行人回返柔然大帐,安顿下来,青玄更交代铁格,待冰雪消融,便寻机入关,接回铁云,寻门路将关内物资送至塞北,同时,和柔然一起蓄养战马,发展部族,按铁衣军之法操练,冶炼打造军械,先求自保,再图其他。
休息数日,便告别桃园和族人,与沈惟仁等人入关。
………………………………
第十三章 奋英雄怒,执手人间路
青玄等人换下胡裘,换回便服,踏雪南下。
过了梳玉河,从北孤入关时,青玄见到生活十数年的“家”,不免悲切,市井萧索,惟余战马军士,便是那旧时族人,却一个也无了。
所幸赵、温几人出身名门,自有拜帖,稍作打点,入关倒也算顺利,过了一线峡,那互市早停,几人无心多做停留,一路入了北凉,便即各奔东西,几人约定,如有消息,定立时告知。
沈惟仁陪着青玄,兄弟二人策马便奔长安而去。
“小弟,前方便到长安了,换了这身行头吧,这道袍绑腿,忒惹眼了些,”将近长安了,沈惟仁便提议二人换了扮相。
“听你的,”二人一磕马腹,快马入得城来,寻一个成衣铺子,置办了几套湖绸长袍,换上乌青软靴,挽起发髻,将长剑挂在腰间,俨然两位快马轻裘的少年游侠,所幸桃园公主赠金相送,二人手头倒也宽泛。
长安风气开放,便是寻常公子小哥,也喜腰悬宝剑,做游侠装扮,顾作潇洒,是以常人看来,这兄弟二人便似寻常官宦子弟。
沈惟仁将二人战马卖与马市,新购了两匹高头俊马,青玄瞧着直摇头,沈惟仁便笑道:“寻常公子哪里会以柔然战马做为坐骑,换上这贵族马儿,才更配的上这身衣裳。”青玄听来,对沈惟仁的心思愈加钦佩。
二人放马缓行,沈惟仁在马上说道:“小弟,这长安川原秀丽,卉物滋阜,繁盛锦绣,有东、西两市及一百零八坊,那东市商贾云集,酒肆林立,更利于打探消息,咱便先去用些酒食。”
二人便策马而行,询问路人,便在一间名为“如是观”的酒楼门前下马。
早有店小二快步上前,拿了下马凳,扶着二人下马,殷勤笑道:“两位公子,住店打尖?”
沈惟仁随手便丢了一块碎银过去,“给我兄弟二人安排一间上房,在二楼临街位置安排一桌上等酒食,马儿喂些精细草料。”
“得咧,您二位里间请,”小二见这两位衣着华丽,坐骑俊美,更兼出手阔绰,堆着满脸笑,一路殷勤引至楼上临街雅座,沏茶上酒,忙的不亦乐乎。
沈惟仁端坐窗前,轻辍一口香茗,不发一言,定定的遥望长安街景,神情严肃。
青玄毕竟出身侯府,自小锦衣玉食,见多了公侯将帅,如今见这位大哥自入城以来,心思缜密,世情通达,这举手投足之间,隐显贵气,哪里像一个蜗居武当,不受待见的弟子。
沉默片刻,酒食齐备,沈惟仁这才收回目光,笑道:“小弟莫怪,咱要扮,便是扮的像些,为兄虚长十岁,常随师父下山,见惯了迎来送往,如今只是依样画葫芦,来,吃东西。”
青玄饿的久了,哪管旁人侧目,放口大嚼,倒是沈惟仁,就着美酒,吃得斯文。待酒足饭饱,沈惟仁便唤来店小二续上茶水,将一片金叶子放在桌上,“小哥,此我兄弟二人的这几日的食宿用度,你且收下。”
小儿见这位爷尚未住店,便先付定金,何况出手如斯大方,顿时更增几分好感。
“我二人自江南入京游历,不知这京都有何古刹美景,趣事逸闻啊?”
“公子,你可算来对地方了,这京都繁花似锦,要说这美景,那可多了去了,那长乐、永和两坊多有名寺,那官家的如花美眷常去烧香礼佛、操办法事;要数美景,那上林苑最佳,不过那是皇家别苑,寻常人可去不得;如要踏青赏玩,城外最佳,满城公子小姐最喜去醉仙亭集会,”店小二倒是知趣,只将城内介绍了个遍。
“听闻新皇即位,广施恩露,更是开放市井,取消宵禁,我观这城内商贾云集,好一派繁盛景象,”沈惟仁笑道。
“可不是嘛,新皇荡平胡族,剿灭叛党,比之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听闻新皇正遴选妃嫔,不知多少春闺娇娥跃跃欲试哩,如今长安取消宵禁,一到夜间,处处彩灯霓虹,那红粉歌舞,才是天上人间呢,嘿嘿,”店小二啧啧赞道,冷不丁被人从后一巴掌呼来,打的一个趔趄。
“少在这满嘴喷粪,这官家的事,是你这狗才议论的?”那掌柜喝完小儿,忙换了笑脸,“二位公子,休听这狗才聒噪,您担待则个。”
这掌柜虽是满脸谄笑,到是个久经世故之人,见这二位华服公子气度不似一般纨绔,便打断了店小二,担心祸从口出。
“无妨,掌柜的,我只想寻个开心所在,兄弟二人消遣消遣,”沈惟仁喝了口茶,笑道。
“若想消遣,东市尽头有一楼,名冠京都,名为楼心月,教坊宫娥、罪臣官眷大多发落此处,楼内燕瘦环肥、楚女胡姬,应有尽有,便是那宰相衙内、入京官员、风流名士亦常常宿花眠柳此间,二位公子不妨上房稍歇,小店给二位备下香汤,待华灯初上,不妨一游,宝马雕车,您二位但有所需,老朽定安排妥当,”掌柜笑容不减。
“甚好,既如此,有劳掌柜了,”沈惟仁起身,随着掌柜上楼歇息去了。
二人入了上房,香汤早备,便仔细盥洗,沈惟仁为青玄梳理髻发,二人皆配上白玉发冠,横插金钗,换上绣金内衬,外罩烫金白袍,腰悬长剑,活脱脱两个侯府衙内的装扮。
青玄在铜镜前瞧来,暗想:“当真中原锦绣,当了十数年世子,成日都是皮袄战甲,哪曾穿过如此华美衣衫。”
“小弟,这便走吧,”沈惟仁招呼道。
二人下得楼来,店小二瞧见,笑呵呵的迎上来,“二位公子,这是要出门啦,骑马乘车啊?”
“将我二人马儿牵来,正好瞧瞧这夜景,”沈惟仁一挥手。
“得咧。”
二人信手由缰,沈惟仁微笑道:“小弟,这长安市、坊分设,内坊不经商,商贸便皆在东、西两市,各坊、各市官道相连,将偌大的长安城分为一个个方格,你瞧那高处角楼,常年驻守兵丁,战鼓烟火传讯,任一市、坊但有异动,御林卫立时便可知晓,关闭卡哨,叫人无处遁形。”
“大哥,我只知你喜爱杂书,不曾想见识如此广博,小弟当真佩服的紧呢,”青玄由衷的赞道。
“我只是在一本前朝游记中读到些,既要来此打探消息,便要知己知彼,熟悉地形,我曾推敲,这十派掌门若真羁押在长安,应在何处?”
“那必是关押在大牢内啊?”
“小弟有所不知,便是大牢亦分刑部大牢、大理寺大牢、御林卫大牢,这十派掌门都是一流好手,看押之人定非寻常兵丁,我左右想来,羁押之处绝非普通牢狱,故此咱不能急,先探探消息,”沈惟仁说道。
青玄听得直点头,天幸有此兄长,换做自己,当夜定会夜探牢狱,免不得会打草惊蛇了。
且说且行,远远的便瞧见一座高楼,层峦叠翠、飞阁流丹,楼高六层,画栋雕檐,灯火通明,高悬金匾,写着“楼心月”。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好名、好楼,沈惟仁赞道,但瞧这楼宇气派,便不似寻常勾栏瓦舍,说罢一催马,便在楼前停下。
“二位公子,奴有礼了,不知可有下约?”瞧二人驻马门外,便有白衫女子上前行礼。
青玄瞧这女子容貌甚美,额间一点花黄,白裙白衫,宛若仙子一般,眼都瞧直了。
倒是沈惟仁微微笑道:“不曾想这楼心月竟连迎客仙子都生的如此貌美,倒叫人愈发向往了,这便是我兄弟二人的约金,初次到访,烦请仙子引路,”说罢便将一颗金锞子塞到女子手中,更在那玉手上轻轻一挠,哈哈大笑。
那女子玉面微红,眉目含春,嗔笑一声,招呼小厮牵马而去,亲自引路,将二人让至里间,穿过楼下大厅,直接上楼而去。
青玄左顾右盼,看的眼花缭乱,待进了楼上雅间,那白衣女子便告福退下,沈惟仁端起茶壶,斟上两杯清茶,笑道:“小弟头一遭来这花楼吧?”
“嗯,”青玄红了脸,见自己这位大哥颇知门道,惊奇的瞧着沈惟仁,欲言又止。
“不用瞧为兄,都是书上瞧来的,此楼装饰华美,寻常人哪能入内,真正就是流玉销金所在,这银钱才是入门之定,那迎客女子可是看钱打发的,你以为她何故将我二人直接引入楼上雅间?”
“我瞧兄长倒像是勾栏恩客,武当当真厉害,藏书竟丰富如斯,”青玄嘿嘿一笑,沈惟仁作势要打,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不消片刻,便有两名翠衫女子呈上酒食,轻身一福:“公子,请吃酒,”说罢便温柔的斟满两杯美酒,款款坐在两人身边,端起酒杯,送将过来。
沈惟仁微微一笑,一人打赏了一颗金锞子,一饮而尽,笑道:“好酒,姑娘不必拘礼,不知今日有何节目,楼上哪几位贵人莅临?”
两名女子将金锞子轻轻往袖中一拢,笑道:“谢公子赏,今日二位当真有幸,晴雪姑娘献剑舞,仍是往日规矩,歌舞罢,价高者为今夜入幕之宾,入闺阁听琴品茶,对了,今日两位尚书公子亦在此间,他们皆是专为晴雪姑娘而来。”
“哦?如此,倒真是幸甚,不知哪两位尚书公子?”
“兵部刘尚书之子刘怀安,刑部徐尚书之子徐鹤来,”说罢,便不多言,只频频劝酒进菜,待酒过三巡,楼下便传来丝竹琴音,婉转叮铃,大厅酒客便静了下来,一女声响起:“各位爷,晴雪姑娘即刻便至,请诸位台前簪花,一花十金,剑舞罢,花多者即为姑娘恩客,入内听琴煮茶。”台下顿时喝彩雷动。
“不知这晴雪姑娘是何出身?”沈惟仁笑着问道。
旁边女子斟满酒杯,笑道:“公子,那晴雪姑娘来此地不久,据说曾是位官宦小姐,流落此地,操琴烹茶、丽词暖曲,那是样样精通,剑舞更是一绝,不似我等柔弱,兼之容颜胜雪,数月之间便名动京都。晴雪姑娘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如此反倒让无数才子衙内、达官贵人趋之若鹜,花费千金,只为听她一曲瑶琴,喝她新煮一杯清茗,你说奇不奇怪。”
“当真有趣,”沈惟仁自怀中取出一块白玉,交予身边女子,“此乃上等和田羊脂玉,价值千金,请二位去找楼内账房看过,典当了,换了金锭来,”沈惟仁豪气道。
两位女子见这公子如此豪气,倒是吃了一惊,连忙一福,小心翼翼拿手绢包了玉佩,急急出去了。
“大哥,你如何有这等宝物?”
“桃园公主所赠那包珠玉怕不下万金,当然,都是给你这位恩公的,我只是慷你之慨,哈哈。”
不一时,便有一位师爷模样的中年汉子带着两名小厮前来,翠衫女子紧随其后,那师爷双手一揖到底,笑道:“公子安好,玉佩是您典当?”
“不错,可估值了?”青玄也学着沈惟仁腔调哼道。
“估值了,此玉确为上品,纹饰精美,价值千金,可这祥龙云纹似是官家之物,不知…?”师爷笑道。
青玄听罢,暗暗一惊,桃园所赠珠玉想必不是劫掠而来便是大魏收买三族的财货,但瞧着沈惟仁气定神闲的模样,便壮起胆子,哼道:“不错,此乃一位贵人赠予,如何?还需向你禀明怎的?爷今日出门未曾携带那许多现钞金银,这会子想簪个花玩玩,怎的,典当不得么?”
“哪里哪里,绝无此意,”师爷瞧着这二人全然一副纨绔做派,出手便是千金之物,丝毫不以为意,只当是哪家权臣的衙内或是王侯公子出来寻个乐子,如何敢开罪,便一挥手,“请公子查验,足赤金锭。”
青玄瞧两名小厮将托盘放在桌上,掀开红布,金锭整齐的码着,金光灼灼。不料沈惟仁自顾自饮酒,竟是瞧也不瞧,傲慢道:“当真是个不会来事的,这些小钱端上来作甚?去,全部给我们买了簪花来耍。”
“哎哟,我的爷,”那师爷顿时惊得一个趔趄,暗想:这寻常恩客不过图个热闹,顶多花个十金撑个场面,这两人看着面生,初来便一掷千金,不是傻子便是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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