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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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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沧鸣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主上?”霁涯用食指戳了下蔺沧鸣的鼻尖,“躺下睡啊。”
蔺沧鸣并未如霁涯所想的弹起来骂他,霁涯感觉自己指尖触碰的皮肤凉的吓人,他顺着面具粗糙的纹路摸上去,在蔺沧鸣紧挨发际的面具上端摸到湿冷的潮气。
霁涯惊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会出这么多汗,他试了试蔺沧鸣的脉搏,跳的很欢。
“主上,醒醒!”霁涯扣住蔺沧鸣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吟,他的视线连忙从那张开阖的唇上移开,又摇了摇,“你别吓人啊!”
霁涯觉得他快把蔺沧鸣晃散黄了,正考虑有什么丹药能治,蔺沧鸣终于苏醒过来,透着寒意的五指锁住了他的手腕。
“我们是不是见过?”蔺沧鸣抬起头,声音不解中带着些许紧迫,把诧异的霁涯拉近了几分,和术法唤醒的记忆残片不同,这次他能清晰的捕捉到霁涯脸上闪过的每一丝意外。
霁涯就着这个姿势一巴掌糊到面具上,忧心忡忡地说:“你睡一觉怎么还失忆了呢,我是纪涯啊!品学兼优热爱工作,同事的好榜样,主上的好助手!”
蔺沧鸣:“……”
就是这个欠揍的语气,不会错了。
他的确见过霁涯。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码了三千,姥姥不愿意在医院住,趁人不注意就自己拔针管,有点力气还乱动滚针,根本离不开人,这几天只能尽量更新了,小天使们要注意身体健康呀_(:з”∠)_
第34章 如梦初醒03
“我知道你是谁。”蔺沧鸣扶了扶面具;压下心底那抹怪异的错位感;嗓子干涩发痒。
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被他拷问的人的感觉;脑中像被豁开一块儿;突突地传出连续不断的钝痛,这还是他对自己下手有所保留。
但他也只是想起一个短暂的片段就到了极限,若他从前就见过霁霞君……霁霞君原来是那样生动的人吗。
“主上喝水。”霁涯松了口气;收拾掉桌上的木屑;给蔺沧鸣倒了杯水;“你做噩梦了?不愧是少主,梦也比别人恐怖一点。”
蔺沧鸣接过瓷杯;突然动手拉住霁涯的袖子;他想起记忆中自己满心不耐地挥开那人的动作,又把霁涯推走。
霁涯心说蔺沧鸣这是犯了什么毛病,他退后两步站稳;又试着递了颗野草莓过去:“您先吃着,我去睡了?”
“十年前你在哪?”蔺沧鸣随手拿过果子,在指间灵活地转动;不理会霁涯的告退不容反应地问,“回答我。”
他估算了下记忆中的年岁,选了个大概的时间,目光凌厉。
霁涯稍稍沉默;然后苦恼地蹭着掌心:“去过的地方不少,也没刻意记,大概在霖雨城附近吧。”
霖雨城距栖州不远;蔺沧鸣随即追问:“那你为何没去过栖州?”
“栖州是幽冥阁主城,消费太高没钱。”霁涯直接就是一句万金油借口,不解地歪歪头,“我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过海吗?”蔺沧鸣的语气渐渐平和下来,“天空澄澈广阔,海像另一片倒映落日金晖的苍穹,天地间荡漾着浪涛和层叠的风……你在那里见过一个人。”
霁涯动了动嘴角,本想否认一句他没看过,无论是过去还是在修真境南疆,他都没去看过海。
但不可思议的是,随着蔺沧鸣低沉缓慢的描述,他仿佛真的置身在那片无垠的空间里,从海中捞起了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霁涯困惑地坐下,拇指按住太阳穴,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哈,难道我们从前有缘偶遇不成?”
“也许吧。”蔺沧鸣模棱两可地哼道,他忽然高兴起来,对霁涯扬了下手,“去休息,明天尽快出发。”
霁涯莫名其妙地被盘问了一通,出题者自己倒开阔了,留下他警惕又懊恼地拼命回忆。
“那我先走。”霁涯说着就要出去。
“你睡那边。”蔺沧鸣挥袖一甩放下帘帐,指指桌旁的软塌,嘴角翘出个好整以暇的弧度。
霁涯吸气为难道:“严少爷要打坐练功,不住帐篷。”
“我的命令与旁人无关。”蔺沧鸣又霸道起来,“出了这间帐篷,就是抗命不遵。”
霁涯:“……吾好梦中杀人。”
“火铳包治百病。”蔺沧鸣微笑着曲起腿来,直接关了晶石灯。
霁涯眼前一黑,和蔺沧鸣的距离似乎越发近了,他慢吞吞地窝到软塌上,和衣而卧闭上双眼,裕华堂的客房更能给人游刃有余的心理安慰,但现在只有狭窄的帐篷,中间隔着一张矮桌,蔺沧鸣解下斗篷的摩擦声近在咫尺。
片刻之后,蔺沧鸣起身离开。
霁涯睁开一只眼,帘帐的缝隙中透出跳动的火光,帐篷内没了让人心跳的蔺沧鸣,他安详地平躺下摒除杂念,想一觉睡到明早,结果没过多久,蔺沧鸣又回来了。
他熟练地阖眼,蔺沧鸣绕过矮桌在软塌边席地而坐,靠着边沿慢条斯理地擦拭滴水的头发。
“别装了。”蔺沧鸣拿着毛巾揭穿霁涯调侃,“你气息已乱。”
霁涯无奈坐起来,想了想,不甘示弱地问:“不用术法吹干,是等我帮你擦吗?”
“嗯。”蔺沧鸣自然地回手把毛巾递过去。
霁涯说完反而心虚起来,小心翼翼地撩起蔺沧鸣拨到身前的长发,湿滑的触感让他无法集中思绪,胡乱找着话题:“……对了,你对玉霄派怎么看?”
“伪善的正道。”蔺沧鸣压了下眉,“提它做什么?”
“我也同感,嘉鸿真人表里不一,据说早年触犯门规被紫虚仙门逐出师门,后来又投玉霄派,钻营百年继任门主,为了利益归顺紫虚仙门,宁榆城亦被纳入紫虚辖域,门人遭紫虚轻鄙,受紫虚压迫,嘉鸿真人不思改变,实在不配为一门之主,严少爷有意借此时机让玉霄换血,我认为我们不妨稍微留手,坐视修真境内斗。”霁涯稳重地说,手指蹭到蔺沧鸣微暖的后颈,触电般抬了下手,指缝带起几根微潮的发丝。
蔺沧鸣低了低头,霁涯见状喜道:“你同意了?那我说说……”
“弄疼我了。”蔺沧鸣打断他的话,把头发抢回来转头望向霁涯,“作为侍女你太失职。”
霁涯眼神飘忽,脑中还回荡着蔺沧鸣不悦的抱怨,耳尖似乎被嗓音擦出灼热的红,他局促地往后挪了挪,靠到了帐篷边上,干咳道:“我又不是侍女,你将就一下吧……难道你平时都要侍女服侍你洗漱吗?作风腐败了啊!”
“想太多。”蔺沧鸣撑着床沿坐过去,慵懒地倚在软塌枕上,瞪了他一眼,也不管霁涯领没领会,拍拍身边让他继续说。
霁涯不着痕迹地揉揉耳朵,盯着蔺沧鸣放松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过来暖床几个字,赶紧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正经道:“严少爷有细作在玉霄派,他通晓玉霄剑法,我们的计划不变,但出手时只要注意别留下咱们幽冥阁的痕迹,严氏家主的致命伤会是玉霄剑法,届时严少爷自会拿出让玉霄无从抵赖的证据,后续如何就与我们无关。”
蔺沧鸣琢磨着这个提议,对严玉诚的狡诈认识更深,但真正让他感到意外的还是霁涯,他甚至担心若是霁涯恢复记忆,会不会为陷害玉霄派后悔。
他对玉霄派毫无留恋,嘉鸿真人和门中那些欺侮他的弟子先生足以消耗掉他对玉霄所有感情,前世他因林妍儿对霁霞君心存怨恨,嘉鸿真人见风使舵,丝毫不顾同门情谊轻而易举就投降归顺于他,假借大义之名追捕霁霞君。
但霁霞君哪怕对他多有刁难,对其他门人却是严格而不失公允,最没资格批判霁霞君的就是嘉鸿真人。
若是严玉诚能杀嘉鸿真人,他乐见这出狗咬狗。
“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蔺沧鸣语气微凉地警醒霁涯,“严玉诚用来嫁祸玉霄的不是某件物品,也不是可以任意牺牲的下属,而是他的生身父亲,就算那些号称茫茫修真途亲缘无用的修者,也做不出手刃父母这般残忍无道的恶事。”
“你觉得严玉诚有诈?”霁涯思索了一会儿,他自幼无父无母,也从未亲近什么人,每次想到亲情的概念都觉得空洞,好像在更久远的时间里他都是孤身一人,无法体会血脉中镌刻的深厚感情。
“除非他能说服我,在他眼中亲爹和权柄利益相比不值一提。”蔺沧鸣冷声道,“我不想让幽冥阁反被他利用,再唱一出南疆暗中操纵的戏拨弄修真境的风向。”
“好,是否配合严玉诚,明夜再决定吧。”霁涯抻过薄被,为这个正经话题画上句号,用一个盖被的动作提醒蔺沧鸣该下去了。
蔺沧鸣就势把一双修长的腿也挪到软塌边上,占了软塌三分之一的宽度,一只手撑着额角偏头看见霁涯。
霁涯此时只恨自己太过敏锐,分得出面具后的眼睛是睁是闭,他刚想说要么主上下去要么我撤,蔺沧鸣就伸手抽出晚雨铳,往中间一放。
威胁的意义不言自明,霁涯内心煎熬不已,憋屈地翻身面壁,他想伸手把蔺沧鸣压在身下的散发拽开,也想把他仍捂得结实的领口松开,睡觉嘛,穿那么多干什么。
他沉叹一声把手拢进袖子里,默认了一个失眠夜。
蔺沧鸣轻抚火铳上晚雨二字,他盯着霁涯露出的一截肩颈,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严了。
如果他们在霁霞君还不是他的师尊时就见过……他们那时又是什么关系,萍水相逢,还是忘年之交?
这一晚说是休息,两人谁都没彻底睡着,蔺沧鸣后半夜干脆运转心法开始修炼,霁涯暗中寻思他是不是也要努力一下,后来又觉得孤男寡男深夜不睡排排打坐画面有点不争气,只好继续闭目胡思乱想,撑到天亮赶紧出去洗脸。
按照估算今夜便能深入暮灵山腹地,严玉诚神清气爽地舞了个剑花,霁涯跟他打招呼,他在收到蔺沧鸣冷冽的瞪视前赶紧后退,十分识时务地躲到树后。
严玉诚不知道蔺沧鸣的敌意来自何方,对于霁涯能不能让蔺沧鸣同意配合心存疑虑,照例追了一天蔺沧鸣的鸦群之后,众人寻了地点搭起营帐篝火。
霁涯在严玉诚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中把他拽到篝火前,伸手示意端坐的蔺沧鸣,为他介绍了一下计划目前的进度,然后催促道:“来,严少爷,现在就差你表个决心。”
他说完就坐到蔺沧鸣旁边,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模样,让严玉诚有种被坑的忐忑。
“在下能否一问,少主为何对在下敌意颇深?”严玉诚沉思半晌,拱手问道。
“不顺眼而已,需要理由吗?”蔺沧鸣不客气地反问。
严玉诚表情一僵,旁边霁涯冲他挤眉弄眼,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蔺沧鸣已经尽量客观了,前世他在霁霞君身亡后曾去质问严玉诚为何没看好人,但却窥见严玉诚卑微地跪在出关不久的严氏家主座前,对家主说蔺沧鸣只是严氏的工具,有了他严氏便能对付徐家,对付玉霄。
严玉诚从未如嘴上那般待他如亲弟,他的复仇不知染上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他离开之前严玉诚那句“等时机到了,自然让他为父亲所用”,如今也可以理解了。
他的耳目是严家的耳目,他的敌人是严家的敌人,等他无用了,家主还打算用他炼药。
“继续,严少爷能令阁主放你回去,不知我是否有幸见识你的舌灿莲花。”
蔺沧鸣往火里扔了一断树枝,激起几簇火星,想起前世眼中多了些幽暗不明的恨意,霁涯碰了碰他的胳膊,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块山藤瓜。
严玉诚看见霁涯夸张地做了个口型,他盘算一番明白过来,无论何时都保持的和煦笑意渐渐熄灭,变得暗藏恨怒,温润的眉眼仿佛淤埋了无尽的郁愤,在火光下阴鸷森然。
霁涯和蔺沧鸣皆是一愣,霁涯暗说这演技好啊,连忙端起了瓜。
严玉诚抬手扯开自己的腰带领子,蔺沧鸣按住面具,霁涯又是一惊,吓得瓜的都掉了,抓起蔺沧鸣的斗篷挡眼喊道:“你说就说怎么还耍流氓呢!”
严玉诚:“……”
严玉诚悲愤地吼道:“闭嘴!”
蔺沧鸣抢回自己的斗篷,看见严玉诚转过身去露出一片伤痕累累的脊背,鞭伤刀伤烫伤,无数新旧疤痕交错叠加,像丑恶的蠕虫爬满身躯。
“我不是严建章的亲生儿子。”严玉诚咬牙压抑着平静的语气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这几天小天使们的祝福,大家都好可爱!我这两天就有时间补万更啦,抱抱小天使们(づ ̄3 ̄)づ╭
第35章 真相01
木柴燃出断断续续的噼啪声;霁涯闻言在篝火边烤了烤手;瞬间完成了十个狗血剧情的脑补;片刻后猜测道:“呃;所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只有血还有一点温度?”
蔺沧鸣眉峰微颤,用眼神让霁涯闭嘴。
“我并非被仇恨冲昏头脑一心报复。”严玉诚仔细拢好衣裳;垂着眼帘放轻语气;却仍带着满满的嘲讽;“众人都以为严建章一家父慈子孝,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个修炼不得寸进便困陷心魔的懦弱之辈;他收养我;只是为了宣泄他终将一死的焦虑,却每每还要以恩情束缚于我,要我心甘情愿为他当牛做马。”
“他虐待你;你为何不走?”霁涯皱眉不解道,“即便是养育之恩,也可以其他方式偿还。”
“你以为一个刚会走路就被带回严家的孤儿;需要花多久才能认清现实?”严玉诚冷笑着反问,“他会给你最好的衣食住行,再教你文武礼乐,出口便是殷殷期盼;最后寻一个理由罚你,一开始只是叫你抄书,你就会反思自己哪里做错;等他要你跪下拿出鞭子时,你也只会求他原谅你,满心自愧无法达到他的期望,哪怕你事事尽力毫无错处。”
霁涯动了动嘴角,语中也带上愤慨:“你姐不知情吗?我在修真境也听说过,严氏家主的长女处事圆融进退有度,心性良善温和。”
严玉诚闭了下眼,掩去一丝复杂的波澜,摇头道:“我幼时仰慕她的风采,只以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便愈发用功学习,何曾在她面前告过状,我越进步,严建章便越是嫉恨我,十四岁时我差点死在他手中……我从密室地牢逃出来,在后院遇见刚回家的长姐,她惊惶地问我怎么受的伤,又连忙找父亲救我,我想告诉她真相,但她那般信任她父亲,我根本无法开口。”
“你喜欢她,不想让她失望?”霁涯托着下巴露出几分八卦,又拽了拽蔺沧鸣,转头发现蔺沧鸣抚着火铳柄不知在深思什么。
严玉诚没料到霁涯这么直接,一刹那有点尴尬,又习惯性地摆出笑容否认道:“姐弟之情罢了,至少长姐是真心待我,没必要为了严建章而深受打击,严建章已经力不从心,故意装作我也有和长姐竞争家主之位的机会,但我看得出他只是利用我为长姐铺路,他若要死不会留我性命,更别提纵容我对长姐有何想法。”
“若是计划被她识破,你会杀她吗?”霁涯好奇地笑道,他还真想知道严玉诚的底线在哪。
“当然。”严玉诚抬手摸了下衣领面不改色地说,“像我这种人,再说舍不得也太矫情。”
“主上,听这么久了,有什么想法啊。”霁涯拿胳膊肘碰碰蔺沧鸣,让他也发表点看法。
蔺沧鸣按着火铳上的刻字,想起他前世在殿前挨的那五十鞭,皮肉之苦并非不能忍受,但挥鞭的人是霁霞君,却让他觉得格外委屈。
他隔着火光下扭曲的空气问严玉诚:“若严氏家主收养你是恩,虐待你是仇,你认为这份恩仇该如何偿?”
严玉诚不假思索答道:“我会让严氏发展壮大,便是还恩,杀严建章,便是报仇,恩仇皆在我心,无需管他人如何评断。”
霁涯没什么深刻的仇家恩人,专心致志地啃他的瓜,虽然严玉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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