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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一枝草木美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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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见了,人太多了,真若闹起来,我们几个弱女子,如何控制得住场面,称得起这门楣?”滇儿辩解。
“好,也算个道理,这事权且过了,也不能全怪你,只是,下不为例!我会找几个壮丁来,我们都不在时,也好保护你们。若下次我还发现你领着这些采药女,闭门不医,我断不会轻饶。”离与看看她的伤腿,不忍再责备下去,说道:“那,现在,再来说说,为何不回住处,好生养伤?”
“我不去,”滇儿拒绝。
“你的腿,还想要不要?”离与抬高了声调。
“要,当然要,”滇儿唯唯诺诺,依然坐在临近大门的一套桌椅旁:“只是,只是,我走了,谁来收账?”
“收账?何帐?”离与不解。
“我收了这些。”滇儿从桌面上拿起那本标着‘青囊书’的竹简,递给离与看:“你们没回来之前,人便来了好些了,只是后来实在太多,我又怕控制不住场面,才闩了门。”
离与打开竹简,简内除了第一页是芷兮之前标注的患者症状与药方,其余的几页,密密麻麻,全是滇儿记的帐,有的一文,有的几钱,有的还标注上姓名,写上:赊欠五文……。
“胡闹!这青囊书,是医书,不是账簿!它是芷兮备方用的,他日若我们不在,人类也可按方索药!你倒好,拿来当账簿使!”离与怒火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将竹简‘咣当’摔到桌面上,大声呵斥:“还有什么‘赊欠’,若按你这般斤斤计较,村民好心收留了我们,我们是不是也赊欠着他们这大半勾余山的酬劳!你还好意思要账!”
“你,为人着想,我也是人,你怎么不为我着想。我听说,在人间,人,是要吃饭的。”滇儿的眼泪噙在眼里,被他这一番发作,全击落在了脸上,一片梨花带雨,抽泣着争辩道:“而饭菜,柴米油盐,是要用钱去城镇市集上采买的。再说,我定的诊资,又不贵,穷人也付得起。”
“你听谁说?”离与听她哭诉,也并非无理取闹,火气慢慢平静,语气也平和下来。
“我和不儿她们,这一众姐妹,在中皇山,生活了一千年,受的都是密境内的天地灵气滋养,自是不知道人间人类事,可是来了这人间,这两日,我们都体乏无力得紧,不儿早晨都昏迷了,后来才听一个来就医的村妇说,她这是饿的,端儿去林间采了些果子,她才缓了过来。”滇儿见离与不骂他了,边擦眼泪,边叙述不儿挨饿的事。
“那,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竟没注意到这些。”离与不是专横之人,他道歉道:“抱歉我还冲你发火。好了,你先回房好生休息,你总是活动,只会促发毒素在你的血液中蔓延。”
“你天天就知道围着那个妖精芷兮转,自是难得体会为人的难处。”滇儿又开始漫口嫉妒:“只是,人间不同妖境,即便你们依然不用为吃饭发愁,还不知道日后哪里会难受呢。这里的天地之气,都是干涩的,又混了很多污秽。”
滇儿这话,让离与想起芷兮说她心难受的话。他意识到,自己果真会错了意,芷兮不会为他而嫉妒,她是真的难受,便如他自己来人间后日日用妖元饲心来压制他心间撕裂的那股疼痛一样的痛。
“好啊!我们都忙得脚不沾地,你俩倒好,在这里你侬我侬!”木落刚送完一拨人进了平旦院,再回来人定院接新的伤者,却见离与和滇儿还在原地墨迹着说话,不无讥讽说道。
“那这钱,你答应,收,还是不收?”滇儿不理会木落,径直问离与。
“哦,还要钱呐,”一老妇对搀扶的老翁说:“老头子,我没揣钱,咱们回去吧。”
“是呀,我也没带,不是说你们住我们的半边山,开医馆做酬劳么?凭什么收钱?”另一个伤者也说。
“钻钱眼儿里的妖,还没见过”又一个伤者说:“要么免费,要么,从我们村,滚出去!”
。。。。。。
“什么钱?”木落见伤民闹事,有些安分老实的,忍痛不治,开始往回走了,他便定下脚步来,看着滇儿问。
“什么‘什么钱’?”滇儿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但是莫名得一见他便不舒服,于是不耐烦地答道:“诊资,诊资呐,谁家看病不花钱。买个胭脂水粉,还得要钱呢。”
滇儿因为治伤时,与人聊天,听年轻的姑娘说起胭脂水粉,觉得这词甚是新鲜,也便拿出来说。
“枉你人模人样,竟是个没有心的,之前在中皇山,便辣手摧花,让我凤凰花落满地,以致‘红花泣血’,损我修为,”木落对滇儿不满,怼她道:“如今,来了人间,都人命关天了,你还在想着赚钱,买胭脂水粉。”
“你,居然是你。中皇山上时,你竟真的是修行待满的木妖!”滇儿想起她在中皇山锊凤凰木花撒的满地时,芷兮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还不信,竟是真的。“我当时,并不知道。而且,现在,我,我也不是为的胭脂水粉,”滇儿委屈,她刚才提起胭脂水粉,也只是无心之语,倒被这木妖拿了口实。
“这个,当作我替所有人付的诊金,”木落手一伸,凭空手心里托出一个精美绝伦的细雕乌木圆盘来,乌木盘内,整齐码放着千足金的金锭六锭,“够了吧?!”
是物,便有来处:百里之外的京城,一衣锦着缎之老官,正于私邸幕后托此金锭向另一高官贿赂,金锭突然不翼而飞,不想竟是到了这穷乡僻壤上的青囊之中。好在贵人都视钱财如无物,只怔呆半分,便又着身后仆人,重新端上一乌木盘的金锭来,重新奉上。
“你自己收着吧”滇儿因为自觉有些理亏,推回了木落递过来的金锭乌木盘:“算是赔你的花钱!以后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像是我欠你什么!你也别忘了,是你招惹我在先,先挂乱我发髻,挡着我去路的!区区小事,也值得这般计较。果真满山都成妖了,早晚混沌不堪。看你妖族以后失了势,还如何在我这个凡人面前,耀武扬威?”
滇儿说的自然都是气话,却不幸地,犹如谶语般,言中了。吸尽了中皇山钟灵毓秀成长起来的妖们,如今都出走他方,来人境榨取魂魄了。
滇儿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谁也没有去帮她。离与去叫回那些方才因为诊金问题离开青囊馆的人们。木落也自有忙处。
“功名利禄,是俗人所求,我用之何用!”木落还得维持秩序,将这么多金子明目张胆放在门前的桌子上,又显然不妥,他只好托着乌木金锭盘,走到芷兮的桌边,温和对芷兮说道:“芷兮,你先保管一下吧。”
芷兮要作推辞,想着:既是俗人所求,又为何给我?难道只有你才配得上做个清高之妖么?
木落说话,却未必带那么多心思,他没多想,只是一手将芷兮的手拽过来,握在木盘上,说:“端稳!”竟不容她争执半分。
芷兮还有好多病人等候着,只好权且先收下,急急存放到人定屋内的一个木匣内,日后再细细作计较,然后便紧忙起身出来继续诊病了。
芷兮刚刚走到门口,突然眼睛一片昏黑,但觉天地旋转,倒了下去。木落看得真切,一个玄空飞步,将她即将落地的身体,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他感觉到她身上好闻的草木气息,一时陶醉在美人于怀的醉意里,失了神,也忘了给芷兮看看,到底她是怎么了。
“放手!”离与在大门外便看到芷兮晕倒,只晚木落一步,到了跟前。他看着木落那副为色所惑的痴呆样子,容颜盛怒。
木落不听话。离与顾不得理会他的无赖。他俯下身来,在芷兮人中处,鼻息间,按了片刻,芷兮苏醒过来,面色依然苍白。
离与用妖术将木落的手打落,一道疾光将芷兮硬接过来,横空抱到了人定屋内,将她放到床上,嘱咐着:“你早晨为了救那个男孩,便损了心脉,又操劳到现在,如今,血气供养不上。你就躺在这里,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要去。听话。”
木落还坐在那里,貌似意乱神迷,明明知道自己失礼了,却不愿去辩解。只觉胸中隐隐作痛:她的手,为何这般凉?而且她的整个左臂都绵软无力,形同废肢。
………………………………
第十一回 幽藤地离与斩蛇
木落醒过神来时,要进屋瞧芷兮,被正好出来的离与,手臂一横,拦住了:“不要打扰她。”
“她,根本不足,”木落面色流露出焦虑的担忧来:“而且,她的左臂,是废的,吃不上力。”
“这个,我比你清楚。”离与面色冰冷,被说到了痛处:“所以,此时此刻,更不要打扰她。”
“你让我看看她。”木落试图穿过他的阻挡,可是离与修为高出他太多,他根本就拨弄不动坚若磐石的离与。
无奈情急之下,木落右手一伸,变出一把凤凰木做的降妖杵来,大声喊道:“你,让不让?”
“降妖杵,是用来打妖孽的,对善妖只能当作棍子使吧,快收了吧。”离与嘴角抿起一丝微笑,劝告眼前这个冒失的小木妖。
木落挥挥杵,果真不见有妖力渗出,不过普通一棍棒:“没想到,父亲给我的这传家宝,倒是个分辨好坏的得力器物。”
“想来你父亲也是看你根器不深,才会让你拿着这宝贝,唬唬人罢了。”离与道。
木落见离与见多识广,竟比他还了解自己的法器,不免失了底气,知趣地收了起来。
“你连我都打不过,你便是看上她一眼,就能帮她治好了她的左臂,补了她失去的根本么?”离与再次相劝:“走吧。她太累了,已经睡着了,你别闹醒了她。”
“好吧,去哪?”木落听说芷兮已经睡着了,不再固执,便问离与要去哪里。
“我与你不熟,你从哪儿来,还回哪里去。”离与只是苦心孤诣赶他走。
“我反正不回妖境,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木落生气道。
“你和滇儿一样,都是不省心的。”离与无奈摇头:“好意的劝告,全听不进去。”
“那凭什么,我们就都得听你的?”木落反驳:“同是密境中出来的,众生平等,你懂得。”
“这是人间,好不好,”离与笑着,觉出他有几分天真的可爱,于是逗弄他道:“你得搞清楚状况,这儿可是讲究‘弱肉强食’的,你们谁都打不过我,还不得听我的?”
“你这话,我暂且不能服,”木落嘴硬,不肯服软。
“服不服,打一打试试?”离与此时,已经飞身到了勾余山密林深处,他召唤出狐族圣器湛泸来,握在手上。那剑本来在密境他父亲白狐身上,但是因为他自己的法器青剑已经给芷兮护身了,现在只好召唤父亲的来暂时应急。
木落见他竟从密境内召唤了湛泸来,以为他动真格的,心想:虽然妖界皆知这湛泸的厉害,但是既然你要挑战,我自当奉陪。输了妖术不要紧,不能输了士气。于是也像模像样地召唤出他的降妖杵来。
一个青衣,一个墨衣,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在风光旖旎的山间行走,让不少农家女驻足瞧看。别的村落的,都只是一手跨篮,一手指手画脚地评笑“生得如此绝美,不像是人。”勾余村的,都认识了离与,不论男女老少,见到他的都揖身行礼,口里念着:“‘妖上’有礼了。”离与便点头算是还礼了。
木落见到妖族在人间地位不菲,越发挺直了腰板,人便越发显得玉树临风。如果身旁站的不是离与,怕是谁也压制不住他这份自我陶醉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走,还是不走?”离与再次警告木落。
“不就是打架么?我可不怕你!”木落也坚持维护自己的尊严。
“我要打的不是你,是蛇!”离与见他始终不离不弃,硬是要跟自己叫板,只好告诉他自己真正的用意。
“你真的要去杀蛇?”木落这次倒当真有些惊讶和犹豫:“杀了蛇,怎么跟娘娘交代,到那时,我怕真是回不了密境了。”
“对,杀了至尊统领六界的蛇族,你便是回了密境,也只能当罪妖了。”离与接着为他分析厉害。
“你为什么非要杀它们?再说,你也杀不尽。”木落新出妖境,自是知道事情轻重。
“到底走了多少妖?” 离与听他的口气,隐约觉出他之前对妖境状况的描述,还有所隐瞒,事态似乎更严重。
“想走的,能走的,全走了,”木落道,“连娘娘最得力依仗的那些,都各奔天命了。否则,就算十个木落的法力加在一块儿,怕也是逃不出密境八卦的。”
“那就更得杀,否则,被蛇伤的人,青囊馆怕是盛不下了。”离与坚定道。
“我怕,你打不过他们,”木落这次,反而开始为离与担心了:“你也说了,他们的道行在你之上,所以才蒙混过了你的掐算,让你误以为,此地无妖。”
“打得过,打不过,”离与看木落为他担心,善意冲他一笑,说道:“总要试试再说!”
“好,就冲你这胆气,我这次服你。”木落也大义凛然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二人脚下生风,飘逸而飞。到了滇儿晨间被咬的那块地瓜田地。却见下面站着一个人。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蒙馆已经下学,书生夫子吴屋有来自家田间地头转转,做些农务,刚撩了些藤蔓,腰有点酸,便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不偏不巧,一抬头,看头顶上飞来两个玉树临风、气华绝伦的男子,他便摇头晃脑道:“古人我欺,古人我欺呐,如今便是一双璧人。”
“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上你?”离与落到地上,认出替田间之人,正是吴屋有,笑着跟他说,然后转向木落,说:“这是漆吾村的夫子先生。”
“缘分呐,”夫子颔首揖礼,离与忙还了一礼。夫子接着问道:“不知旁边这位是?”
“夫子,我今日有要事,来日再给你俩互相引荐。”离与知道夫子是个应对起来有些麻烦的角色,因此斩钉截铁拒绝了与他继续对话,一心要去试探这块田地是否如他所料是蛇的聚集地。
可是木落并未领教过书生的酸腐之气,只觉离与对自己太不尊重,他初来时,便从未问过他的名姓,相识许久,只管叫他‘木妖’,他还是情急之下自报名姓的,如今见了 ‘德高望重’的人间夫子,人家都指着问自己了,离与居然还要推脱。不就是一报名姓么,至于那么小气么?
如是想着,他便非常干脆地自我推介道:“妖族密境木族木落。”
“幸会,幸会!”书生冲木落行同袍问候礼,一揖及腰。
木落在密境内未见过有如此问好的,但觉有趣,便更是兴致盎然问道:“敢问夫子高姓大名?”
“吴高幸。”夫子应道,并不起身,对陌生的木落介绍自己,也是称名不称字。
木落以为他说的是“吾高姓?”,想着这个夫子还真是有意思,问个名姓还得重复来重复去的。便也跟着重复了一遍问题,说道:“恩,您高姓?”
“吴高幸啊。”夫子重复了一遍,心想:这孩子,看着风度翩翩,竟然耳朵有疾吗?真是可惜了。
“夫子姓吴,名叫‘高幸’”离与无奈笑笑,帮忙解释道,“你们再如此循环往复问下去,怕是田间的蛇都要吓跑了。”
木落也笑起来,旋即记起正事来,可是见那夫子,还是向他躬着腰,不见起身的架势。便说道:“夫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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