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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一枝草木美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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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共工拖着长音、仰天大笑:“那你,别再枉费心机了!我早已派了五千精兵,围困勾余山,那时,最后一支狐族墨系刚刚从密境流放出来到了勾余山,狐族尚未安顿,营帐洞穴一片混乱,我便是要趁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想来,如今早已抱头鼠窜了!”
离与的确没有见到有狐族接应,未作答言,无声召唤出湛泸剑,大开杀戒。
“离与,我和木落来之前,确曾看到有蛇族围困勾余山狐族。”芷兮这时想起她和木落来前看到的情景,才知道答案,竟是叛蛇一党。
木落还未从丧父之痛中解脱一二,又见芷兮被扯走,扶地而起,召唤回降妖杵,加入厮杀。这降妖杵,想来也是上古神器,否则,明明已经化为灰烬,又岂能死灰复燃、恢复原样呢。
“黄口稚子!枉你领了一世青丘美名,”共工从座位飞起,一招卡住离与咽喉:“竟如此不堪!打着一招‘苦肉’一招‘美人’,便不知死活,来闯我龙潭虎穴!你永远都想不到,除了‘请君入瓮’,我还早已为你备下了‘釜底抽薪’,看现在,还有谁会来救你们?!”
“不入蛇穴,焉得蛇王!”离与并没有共工想象的应有的慌乱,他不紧不慢,嘴角曳出一抹笑:
“你布置好了一切,自以为精准无失,却也想不到,我来之前,已让父亲重重设防、撒网相迎,你看到的狐族慌乱,看到的我和含念苦肉美人,都不过是让你能自我为是、放松警惕的幌子罢了!我和含念,才是那引开你注意力的 ‘诱饵’,我勾余山狐族整族,才是那个‘瓮’,好好得请你的左膀右臂,去赴了一场鸿门宴!”
“幌子?诱饵?你才是‘请君入瓮’?”共工如梦未醒,不可置信,然而,共工毕竟是共工,只消一转念的功夫,便又镇定自若起来:“那,又能如何?你狐族便是设了防,便定能拿下我派去的精兵么?”
“为何不能!”狐族首领白狐,率领万千狐子狐孙,从天而降:“我狐族今日便替娘娘收了你这帮畜类!”白狐气势毫不示弱,大抵狐族卧虎藏龙,尽是不凡之辈,如今又都号令在蛇穴四面八方,力量,促使局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扭转。
芷兮看那从天而降之白狐,白发道骨,气质超脱,身姿挺拔,单看背影,竟像极了离与。不愧是父子。不知为何,她的心间,突然涌上一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或为崇拜,或为依赖,她突然好想像往日一样,有离与站在她身旁。那样想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离与已经站到了她身前,他怕有蛇卒来伤她。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是安全的,温暖的。
共工,举起噬天樽,那是娘娘的法器,可毁天灭地,也可召唤密境蛇族。如今,那噬天樽的毁天灭地之功,伴随着娘娘的以身补天,失灵了,但是召唤蛇族,自是无妨的。他试图召唤密境内为他作内应的蛇族。
“别枉费心机了!”这次换作离与笑斥他了:“我父白狐,既然能来,说明我与他筹谋的‘反间计’‘围魏救赵’,都已成了!”
“那又是些什么乌七八糟?”共工想不到,离与会闷声放大招,还有这许多计策,藏在他身后,而自己,竟然受他蒙骗,轻看了他!
“早在你派你的红使精兵围困勾余山之前,我狐族墨系整宗,已化作这支红使精军的模样,召唤起了密境内被你策反的内应蛇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了个无影无踪。是为‘反间计’!”离与解释着:“我让你死了,也做条明白的蛇!”
“至于‘围魏救赵’,实在是一个‘声东击西’的小小赌局。墨系宗族完成密境杀蛇任务后,重换回狐形,成了人妖共睹的最后一批离境的狐族宗系,待他们到勾余山,正遇你的红使精军合围。此时,白狐化作一蛇卒,从外围慌忙前来禀报红使 ‘密境蛇妖遭围,蛇王着我传令,令尔等速速赶往密境去解救。此是密境蛇族信物!’红使接过信物,依然将信将疑,军心一半向密境,一半在此处,便在他犹豫,救还是不救之时,早已布防在外围的狐族,揭竿而起,四面楚歌,与内围狐族,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了红使精军。 ”
离与说话的时候,自信而英姿勃发,他筹谋了这么久,终于不负娘娘重托,剿灭了叛蛇。共工化作蛇烟,遁了妖踪。
可是,离与,功成身退!又如何?乾坤还是倒了,妖境已无主。现在,真的到了共工说的,看谁主沉浮的争霸年代了。
芷兮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含念在他身前,看着他的笑意。
那一瞬间,就在那一念之间,含念明白了他那苦涩之笑的含义:他们并非如她闯蛇穴之前想象的那样势单力孤、以卵击石,但是,结局已定。而她,也便如这不可扭转的乾坤颠倒一样,永远成不了离与生命的主角。
含念,自以为与他生死与共,共担患难,可是,到头来,自己不过是他权谋中的深山一角,一个用来招摇虚幌的无关紧要的小丑角色。
而,就是为了陪他演这一场虚与委蛇、注定要被揭穿的闹剧,她,赔上了千年修行的禁术,赔上了第一美狐的万古清誉,混元珠被抢,武功尽废,心脉俱损,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玉体横陈,遭受亵渎侮辱,如今身上披着的,还是衣不蔽体的一片破碎,一如她的遍体鳞伤。
她,突然,好恨,好恨他。恨他的利用,恨他的隐瞒,恨他的不在意她。
离与的目光,与她相遇。愧疚,开始吞噬他的心。那么痛。
大抵在这世间,不论是人是妖,都会遇到很多人,很多妖,有的擦肩而过,有的点头之交,唯有那么几个,会在你的生活中,留下烙印。而这个本来要跟离与结成连理的含念,注定在离与的人生中,下了咒语,深刻到青狐无力招架。
她成了离与,躲不开的债。
离与走过来,脱下身上的青色外氅,将含念的身体包裹严实,然后,抱起虚弱受伤的她,踏着向上的台阶,一级一级向上走去。他的动作,那么轻,充满呵护。
含念的眼中,泪,不知不觉地滑落。这一刻,她的恨,是被他的柔情湮灭的。
“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你是为了墨系来进献罪狐离与的,不是来出卖色相的。”离与迈着步,问着她。
“我是想,我平白无故自找上了他的蛇穴,若按你说的,我是替墨系来进献离与的,那共工,肯定不信。”含念轻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根源。
“我要的,便是让他不信,我们的笨拙把戏,越明显,漏洞越多,他才越会轻信我们的无知,才会放下防范。我们只要入了蛇穴,便已经赢了。”离与怪她,可是语气又不是怪,而是一种带着疼惜的责备:“可是,你偏偏要自作聪明,自导自演一出我接不上来的戏。千算,万算,误了卿卿性命。现在,受苦了吧。”
“可是,你也从未告诉过我,你还有那么多背后的筹谋、计策,”含念失落:“而那些里面,都没有我。”
“终归,是我对不住你。”离与说完,再未言语。沉默,充斥了通往地上之路。
………………………………
第十八回 荆氏女红尘受刃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离与,怀抱如花美眷,登台阶的步履,欲行欲快,腾空而起,轻盈矫捷,无声无息。
法器,与他,生死相随:湛泸受主人心意驱使,从他身上飞出,于蛇宫地穴盘旋三周,将战死之狐妖魂魄,悉数吸入剑身,又飞回离与身上,挂在他的腰间,摇坠出一片风流潇洒。
降妖杵,托付着故主凤凰木身躯,随在木落身后,芷兮与木落并肩而行,拾级而上,也慢慢腾空飞起。
白狐率领狐族,也尽皆离了蛇宫,最后到达地面。但见,那地上:
望天地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涌滔滔。洪水排山倒海,杳无人烟,便是村落,都被水掩埋得,杳无痕迹,似乎它们从来都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妖死,尚有法器奁魂,可是,人,死了,竟尸骨无存。
“七日之后,怕已无一人存活。”离与凌波微步,踏水而起:“可是,娘娘赴死,六界无主,昔日治洪的功臣…………共工,如今又亲手划了这尸山血海,让世人去填。日后,可该如何处置?
“这笔账,我早晚要与共工清算!”白狐,曾经‘射杀空营两腾虎,回身却月佩弓弰’的白狐,衣袖一挥,身后地下的蛇宫,轰然崩塌,结界一破,洪水如注,浇透了蛇王老穴。
勾余东山村落尽毁,唯西山青囊馆有妖力维持,侥幸得存。勾余村民近水楼台,落难投奔于此,青囊馆驿满目疮夷。
离与本想将含念安置到人定院,因青囊院落都是一进二舍,其余几个院落都是一舍一采药女,只有人定院是芷兮一人,另一个屋舍是空的。可是,如今,他脚步刚到青囊,便看到了一片奔走哭嚎,青囊已被难民充盈,人满为患。
在这世间,人的悲剧,最难入目,因为惨不忍睹。他们无术无修为,大难临头,手无寸铁,连呵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离与再看眼下的含念,已经昏迷不醒。只好将她带回自己的静苑安置。
木落却不知该当如何安葬父亲,按照族规,降妖杵在谁手中,谁便是木族之主,现在凤凰木已死,降妖杵又在木落手中,自是理所应当,木落接替木族首领之位,可是这个首领当的,何其名不副实,他却连自己的木族,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这木主当的,倒当真两袖清风,连族妖的影子,一个也瞧不见。父亲,你教教我,怎么办?”
他正抱着父亲尸首痛苦,凤凰木元神聚散尽,此刻,竟一寸一寸,变成了木头。木落但感手下坚硬,睁眼细瞧,父亲已经化作了凤凰木枝,他便这样,把父亲,揣在了怀里,也不失为一种时时刻刻的陪伴和安慰了。
山间岁月,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芷兮脚步越来越慢,觉得浑身寒气侵体,冷不自胜。木落脱下外氅来,披在她身上。两个无处可去的妖,相濡以沫,相互取暖,都要跟着去离与的静苑求寄宿了。
白狐遣散狐族各回洞穴安歇,自己为如何平息水患之事,要与离与商议,也便一起往静苑来。
五人同行,走过花径辗转,曲水流幽,体会着这最后一方美丽如旧的土壤散发的温馨熨帖的气息。
“没有想到,他的住处,如此幽静雅致。”芷兮轻声说。那声音飘至离与耳中,离与回望她一眼,看到她身上披着的木落外衣,喉间一紧,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又转回身去了,唯留一个越发显得凄冷的背影,待背后相跟的人,慢慢揣摩。
“你没有来过?”木落惊讶,看着身边如花似玉的芷兮问道,语气中竟带着一种莫名的欢喜,自己心语道:我还以为,他素日待你,那般情深义重,连我这生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的。想不到,也不过如此。竟是连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的。
想来,情分尚浅。
到了最里间的密室,离与停下来,说:“就在这里吧,还暖和些。”他说着,将怀中的含念,往床榻上轻轻放下。
木落四处观望,各处新鲜,看到花藤织席之地,顿觉雅致,反客为主招呼芷兮:“芷兮,这花藤织的席面,想来你最喜欢的。来,快来坐。”说着,他便不请自坐到那毛绒绒的兔绒坐垫上去,却看到一个青帛锦绣的手帕落在那里。
木落将青帛锦绣手帕,捏在手上,提起来,香散四溢,木落看看还在为含念掖被褥的离与背影,眉开眼笑道:“离与,你这屋里,倒有女人的物什。”
木落抖抖那青帛帕,芷兮看到,那上面,还绣着一只青狐,惟妙惟肖,莫名其妙地,她感到一阵难过。说不清,道不明。
“这上面,还有你的真身,青狐嗳”木落笑吟吟说道。这次,连白狐都凑过来看,自己的儿子有了心上人,倒是他这个做爹的,一点都不知道。
离与转过身来,看到那条青帛帕,先是怔了一下,因为他也不认识是谁的,可是转念一想,他这密室,只有去寻蛇穴之前,含念曾经来过,木落坐的那位置,又恰是她坐过的,想必是她落在这里的了。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含念的吧,”离与说完,自己都觉得甚不妥当。
木落却起哄来:“你带含念来过这里幽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离与脸上,突然红了,他说这话时,不是对着木落,却是看着芷兮,怕她误会。芷兮本来自己还莫名神伤,便故意别过脸,躲开了他的惊慌失措的眼神。
“离与!”白狐一时激动,对儿子生吼:“你既然对她有情,又何苦退了婚约,你俩喜结连理,倒是洗清了妖境里你与她多少流言蜚语,还能讨得墨系宗主的欢心,岂不两得?非要在这里私会。君子坦荡荡,坐得要端,行得要正,你若要她,我大可再抹点颜面,去跟墨狐重提亲事,何必偷偷摸摸?”
“婚约?流言蜚语,重提婚事?”芷兮的脑中,转过了十万个为什么。离与,是她不了解的青狐,是陌生的离与。自己竟然自作多情,以为离与对她动了心。
是啊,短短三日的光景,谁又指望谁,能情根深重?这样想,芷兮便让自己死心些。
“父亲,不是,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离与突然怒火三丈。他看着芷兮,芷兮却始终连瞅他一眼都没有。他看到她似乎在发抖,她在冷。
“芷兮,你出去!”他要赶芷兮走,他知道她怕寒,更不想让她继续在这里听木落和白狐一唱一和,脑补自己与含念的过去与将来,他的过去,他的将来,他都只想跟她在一起。
芷兮转身,泪不自觉地,湿了眼眶。离与这一句风声鹤唳的逐客令,彻底凉了她的心。
“现在就回青囊!”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语气太凶了,或许词不达意,他看着芷兮的背影,声音降了八度,又补充了一句。
她脚步有些慌乱,不小心碰触到了屏风,隐于其后的共工,见自己败露了行迹,凭空蹿出,一道霹雳之光,便向芷兮劈来。
本来便担心芷兮被逐难过的木落,看到共工偷袭,一个箭步,挡到了芷兮身后,可是大抵因为他修行太差,那道霹雳之光,穿过他的身躯,威势却丝毫不弱,依然向着芷兮背后袭去。
离与一道道身形叠影,闪到木落与芷兮中间,替芷兮重新挡了那余波。
木落口吐鲜血,单膝跪地,降妖杵被右手撑在地上,撑住身体,离与受的,自是被木落已然挡去几分的,他又本来法力深厚,固然无大恙。
芷兮方才觉得自己背后生风,回首一瞧的瞬间,那道霹雳余波,穿过木落的身体,又穿过离与的身体,击中了她的心脉。芷兮吐血,应声倒地。
共工遁形而逃,白狐紧追,无果。共工匿迹于他布下的洪浪滔天,一如大海捞针。
“枉你修行千年,根基竟弱得如此。连他这一掌的余波,都接不住。”离与将芷兮抱在怀里,心疼道。说着,腾出左手给她输妖力维持性命,无奈他自身已伤,再救芷兮,加上空心锁噬元加重,只是一味力不从心。
“你不是要赶我走么,”芷兮生死临头,竟傻乎乎冒出这么一句:“我若就此死了,岂不正如了你的愿,免得还要费劲日日护我,报我母亲对你的救命之恩。”
“你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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