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修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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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黑崖问道，“为什么？”
　　　　玉玲珑道，“因为他也动情了，因为‘情’字。”
　　　　牧黑崖又复跌坐下去，说不出话来，“这……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演戏的么？”
　　　　玉玲珑道，“没错，我们的确演了十几年的戏，但这一出我和程风演的戏却大有不同。”
　　　　牧黑崖道，“有什么不同？”
　　　　玉玲珑叹道，“这一次，戏虽然是假的，但情却是真的！”
十五、落魄之心
　　　　程风一路奔跑，他跑得很快，跑的很急，正因为此，他老是摔交，但每次摔倒后又赶紧爬起来，继续奔跑着……
　　　　痛，剧烈的疼痛让程风无法停下来，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来就会痛得流出眼泪。
　　　　男人，是不能流泪的，绝对绝对不能轻易流泪。
　　　　他只想不断的摔倒，以摔倒之痛来演盖肚子里那苏醒的水魂丝！
　　　　“碰——”
　　　　程风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额头撞在一个石头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脸流淌下来，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苦，爬起身便继续跑了出去，连奔四十里，最后冲进了兽群里，狠狠的撞在犀牛的牛角上。
　　　　他被撞飞了，肋骨都仿佛断裂了，人被高高抛起，随后落下，落在犀牛群里。犀牛那比人还粗大的牛角一次又一次的踩在他身上，直直的把他塞入了地缝里。
　　　　“碰，碰，碰……”
　　　　一只只可怕的牛脚在他身上踩过，一次又一次，一只又一次……
　　　　成千上百的犀牛从平原里跑过……
　　　　早上过了犀牛群，中午又过了象群，下午又有成千上万的虎群从这里跑过……
　　　　他被踩了不知道多少脚，总之，现在已被深深的嵌在土石里，也不知身体变形没有。
　　　　“啊……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啊……”
　　　　真不敢想象，程风在这等情况下还能发出声音，片刻后，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多处都已是十分狼狈，淤血成块，让人不忍心去看。
　　　　强大的痛苦几乎把程风的灵魂都抽掉了，他一把站了起来，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看着后方朝这里冲过来的骑士群，眼中再也忍耐不住无边的愤怒。
　　　　“嗷，嗷……”
　　　　狼，虎嘶吼连连，怒吼着面向程风，大概是要他滚一边去，走在最前头的一是个大汉，他站在金虎头上，缓缓勒住了金虎，摇摇对程风喊道，“好狗莫挡道，我们不想在荒漠里生事端！”
　　　　程风现在只有无边的愤怒，无边的痛苦，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双血目狠狠的看着对面成千上万的兽群，杀意无边！
　　　　感受程风身上那股可怕的杀意，那大汉大喝一声，“大家不要顾及他的性命，大家冲过去！现在时间赶得急，可千万因此而耽搁的训练。”
　　　　他当先冲了出来，后面的兽群得令，纷纷冲了出来，铁蹄之声响遍了整片山林，犹如成千上万的一支军团，朝程风蜂拥而去……
　　　　下午，天穹之下，一道光芒闪过！
　　　　领头的大汉轰然倒下，他的血液已被程风吸得干净，此刻几乎就剩下一副包皮，双眼严重的凸了出来，不置信的看着程风，然后倒了下去……
　　　　吸过血液后，程风血目越发的明亮起来，陡然间，周围弥漫起大量的血液，一片血海铺天盖地卷来，只在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
　　　　而在这片血海里，程风是唯一的存在！
　　　　万箭穿心！
　　　　数万道利箭从血海的世界里冲了出来，社穿每一个野兽的身躯，他们不是没有抵抗之力，而是在这片血海之中，根本无从抵抗！
　　　　只能睁睁的看着那些利箭穿破自己的身躯，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躯体似被一种可怕的未知力量所束缚住！
　　　　在那股可怕的未知力量面前，所有的反抗都仿佛是多余的，是无有可能的！
　　　　“啊啊啊……”
　　　　……
　　　　如果有一个外人在的话，便会看到一幕极为可怕的现象：
　　　　此刻程风的血目里面出现了一个血海，而在那个血海之中，有着一片兽群，无尽的利箭不断的射穿着野兽，一大片兽群在短短的瞬间便射穿干净，全部倒了下去。而在现实的世界里，这里依旧是荒漠，并无什么血海。只是待得程风眼睛里面的画面消失的时候，现实中的这一片兽群全部倒了下去，死法和程风眼睛里面显示出来的一模一样……
　　　　本是一片平静的荒漠，此刻却声了葬身的海洋，这里血流成海，尸体遍地，数千个野兽尽死在这一眼之下！
　　　　“修罗目——天罚。”
　　　　程风缓缓站了起来，忍着心口的疼痛，“这果如书上所说的，修罗目一共有三大境界，现在我已入得天罚之境，嘿嘿，按照这个进度，只怕不会差了。”
　　　　他忍着痛苦，转过身缓缓走着，此刻他已经比刚才好多了，至少神志是清醒了，水魂丝也都差不多苏醒过来。
　　　　水魂丝也就只在苏醒的时候会带来大量的痛苦，一旦苏醒过后，只要玉玲珑不发号命令，便不再有痛苦了。
　　　　程风也感觉到体内的痛苦在缓缓减弱，“玉玲珑这个家伙用尽心栽培了我了五年，嘿嘿，我已把能学的都学尽了，接下来，一切都得靠我自己。”
　　　　程风坐下来，就地打坐，他一打坐边入神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他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不知这一打坐过了多少天，不过身体里的痛便不在了，恢复自由之身的程风很是高兴。
　　　　环顾四周，只见这空旷得很，那些死去的兽群开始发出恶心的腐烂味道，闻着十分刺鼻，程风忙走得远了，这才寻思起来，“玉玲珑那里是不能回去了，无情大概要出关了，回去的话难免要拖累于她，既如此，那该去哪里好呢？莫不成找无情去？这显然不不可，无情已有四千的修为，幻魔二段，我若是去了，多半是要死在他手里，这种送死的事情万万做不得。”
　　　　打定了不能回去的主意，程风又开始思索着对策，“无情这个人是个护短出了名的，一旦他知道我杀了他儿子，哎呀……肯定会在荒漠里面到处找我，好将老子一活活刮了，他修为甚高，我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等死去么？”
　　　　程风料定，荒漠地处虽然极大，但说一个幻魔二段高手要找一个人，那还不简单，程风断然是逃不出无情的手掌心的！
　　　　程风接着想到，“任左一共收了八名入室弟子，玉玲珑排行老八，她虽然聪明，理论值更是高得惊人，但终究年纪尚轻，不是无情的对手那也不希奇，史德就不消说了，他是最差的弟子，连幻魔都没入得，还谈什么保佑我。史特这个人有点……有点阴，他似乎对玉玲珑有得意思，却又不敢说出口，那日他和史德联手都未接得住玉玲珑一招，想来他也不是能对付无情的料。”
　　　　程风坐落下来，一个一个人想过去，“至于牧黑崖，他竟然和玉玲珑早就有得一腿，真他妈让人心痛，玉玲珑这等姑娘要是落得他手里，老子第一个不服，现在暂且忍着，待得老子修为进入幻魔后，这一切老子必须连本带利都收回来才行。他似乎有些忌惮玉玲珑，不知是修为不如她还是因为喜欢她的缘故，牧黑崖的修为，倒是有点好奇，让人琢磨不透……不对，玉玲珑能看上的人，定然有过人之处，如果牧黑崖身上没有十分过人的地方。以玉玲珑的性格是万万不会看上他的……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程风想不透彻，转开想起了如花，“如花此人，虽然名字起得恶心了点，但他的确很神秘，修为只怕不弱于无情多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玉玲珑，想来他平时也高傲得很，修为十分了得，惟有如此，玉玲珑才会忍住委屈默不作声，倘若能够得到他的帮忙……或许无情就不敢来找我麻烦了……”
　　　　想到这里，程风笑了出来，随后又想，“既然如花都可以不再惧怕无情，那么排行第一的龚文慧岂不是更加厉害，有她靠着岂不是更安全？听玉玲珑曾经说过，任左岩的八个弟子，都着不同的特殊能力……”
　　　　想到这里，程风笑了出来，“那我现在便去死水沼泽找如花去，顺便探探他的口风，打听出龚文慧的落脚处，在找她去，不管怎样，总比呆在荒漠里等死得好。”
　　　　打定主意后，程风站了起来，又复消失在夜色里。
十六、交易
　　　　程风似乎闻到几分不祥的气味，看着眼前那座再普通不过的大堂，犹豫了很久，始终未能做出决定。
　　　　只见夜色如墨，静静的洒在那并不宏伟却很宽大的屋顶上，散出一片漆黑的影子，显得有几分阴森，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可怕。
　　　　这处地方，程风只来过三次，第一次是和玉玲珑来的，那时候如花检测出自己的力量属性是裁决属性斗气，这一次，让程风二人吃足了苦头。第二次是他杀死无情他儿子的三个月之后，因为受到一个女人的约定，结果程风发现自己被骗了，那女的根本没来这里。
　　　　第三次是程风经过这里的时候不小心杀死了一只猫头鹰，那日程风本就心情不好，谁料到突然冒出一只猫头鹰，对着自己的眼睛就是狠狠一啄，那一啄，可痛了，痛得程风当场就把它捏死了。
　　　　岂知道这时候如花突然跑出来对着自己就破口大骂，“哎呀，你杀死了饲养多年的的猫头鹰，你得赔……”
　　　　于是程风就这么和如花做了一笔很不平等的交易。
　　　　“那只猫头鹰多半就是如花那老狐狸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引我上当，好让他有理由逼我做那个交易。”
　　　　想起这往事，程风不禁心里骂了一句，斟酌再三，他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要是只感觉到危险就退缩了，那未免显得太不够男人了。
　　　　想着这些，他便走了进去，里面仍旧是一片漆黑，一直走到大堂里，才有几丝烛光照射下来，不过这烛光很暗淡，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只要一阵轻风，便会熄灭过去。
　　　　大堂里最显眼的就是那一处水池，当初如花就是用这水池里的水泼在玉玲珑和自己的脸上的。貌似这池水的名字叫做——水魂。
　　　　程风曾经也想过，这池塘里的水魂会不会和玉玲珑在自己体内种下的水魂丝有关系？
　　　　如花安静的站着，弯下腰，看着前方的一个透明玻璃容器，里里面装的正是多年前程风杀死的那只猫头鹰，那猫头鹰本已死去多年，怎地如今却还好好的躺在那魄力容器里，肯定是他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看他神色，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程风站在阴暗处，看到他又在这里糊弄玄虚，心里不由骂道，“这个老狐狸，又在对我用什么阴招……”
　　　　正时，如花忽然哀呼一声，“小猫啊，你死得好惨啊，我养育你十多年了，却怎料被程风这个畜生给捏死了……我真后悔当初和他做个交易就了事了，后来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啊，没有你的日子，还叫我怎么活啊……”
　　　　他这一番喊话说的是真真切切，倒真像是死了爹娘一般。
　　　　程风心里感觉不妙了，只听如花继续哀喊道，“小猫，你放心，虽然我上次和程风做交易的时候答应过他不再对他动手，嘿嘿，我只答应过他不直接和动手，要说到玩阴的，那可怪不得我啦……再过两天正好就是无情那行子出关的日子，程风杀了他儿子，我到时候把程风的藏身之处泄露给他，哈哈，这样也算是为你报仇了，小猫，你可以安息了。”
　　　　程风心里大叫一声，“哎呀，妈妈的，这个老狐狸这番明摆着是说给我听的吗……哎呀，他知道我来到这里了，所以才说这话的……不妙……”
　　　　程风捏手捏脚，正准备走人，忽听如花道，“啊呀……这……这不是程风吗……我的贵宾那，来了何必急着走呢……来来来……这边上坐，这边上坐……”
　　　　听得如花如此客套，程风心里都发麻了，只得转过身来，道，“花兄，近来可好啊。”
　　　　自从上次做了那笔交易后，如花和他之间的关系已是好了不少，平时都是一胸一弟的称呼着，如花因为那此交易对程风大有好感。
　　　　如花听得此话，大度一笑，“好，好，好得很那，就是有些想念风弟你啊，你今晚若是不来，我明天还正打算看你去呢。”
　　　　这话本是很贴心的问候，但是从如花口中说出来，却让程风感到一阵揪心的发麻，他连忙跟着道，“哎呀，这都怪我平时修炼得紧，倒把花兄忘记了，惭愧惭愧啊……”程风指向远处那只死去的猫头鹰，“这只猫头鹰好生熟悉，刚才花兄说的话……”
　　　　如花连忙打断他，道，“这都怪我一时气愤，说了不该说的话，风弟不要放在心上。昨天我听玲珑师妹说你修为甚是了得，想必这几年来定是一日万里了。令人好生羡慕。”
　　　　程风心里却骂着他，嘴上却还在推辞，“花兄说笑了，我这半吊子修为，在花兄面前却是不值得一提的……”
　　　　如花打断说道，“风弟这是哪里话，想当年，风弟举手之间就把我饲养了几十年的猫头鹰之王给捏死了，这等修为，让人羡慕得很啊！”
　　　　程风心里骂道，“妈妈的，你这个死老狐狸，这都是哪个世纪前的陈年鸡毛蒜皮的小事了，竟然还好意思提起来，这分明就是一只还剩下半口气的猫头鹰，还猫头鹰之王，个屁，就是我不捏它，它都会死……死老狐狸，今天又不知道要怎么威胁老子……”
　　　　程风面色一阵尴尬，“这，这……我只是一时大意了，花兄就海涵了吧。”
　　　　如花一叹息，“我也想的啊，可惜就在前几天，那猫头鹰曾托梦于我，还在梦里面威胁我说，‘我若不杀了你，那畜生扬言要把我捏死在梦里’，为兄也是迫于无奈啊，所以刚才才会在猫头鹰之王面前许下誓言……”
　　　　程风一惊，“世上竟然有这等奇怪的事？”
　　　　心里却把如花骂了遍，“草的，老子不就捏死你一只猫头鹰吗，你竟然三番五次上门威胁，当得我好欺负了，”
　　　　程风也明白，如话竟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多半是打算又逼迫自己和他做什么交易了，
　　　　誓言，杀，捏死在梦里……
　　　　这些字眼都出来，满含杀意的字眼，程风自然感觉到如花那笑容之后隐藏着的刀。
　　　　如花两手一摊，“我起初也不相信啊，但是后来天天做着这样的噩梦，我不得不信，风弟，你要理解为兄的苦衷啊……为了为兄，你就牺牲牺牲自己吧。”
　　　　‘我呸，牺牲牺牲自己吧……’程风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道，“又怎么了？”
　　　　如花道，“猫头鹰曾在梦里说到，你那天虽然捏了它，但真正造成它死因的却是玉玲珑，它说它之前被玉玲珑打成重伤，那时候它已经要死了，你只不过是加速了它死亡的时间而已，真正杀它的凶手却是玉玲珑，如果你能够去给玉玲珑种下水魂丝的话，它便不再记恨你，为兄也就不用在为你受噩梦之苦了，风弟啊，你可要帮帮我啊，为兄这些日子代你承受噩梦之苦，已经憔悴下去了……”
　　　　有种人，杀人的时候都还能笑得出来，他们是笑着杀人的。
　　　　如花就是这种人，明显在威胁程风做一些肮脏的交易，却依旧说得如此重情重义！
　　　　玉玲珑说过，程风是个聪明人，虽然有时候他还像个孩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他的心始终和明镜一样，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而已。
　　　　程风也不想做什么英雄，只是在他看来，世上任何事物，总会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便不得不低头，真正的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