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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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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两个元宵吃的撑了,快给揉揉肚子吧,睡不着呢”。
“吃撑的怕不是最后两个,倒是被前两个兔儿爷给撑到了吧”,善敏一边帮他揉着消食,一边挖苦他。
宝贤就打开了他的手翻过身不看他:
“你总吃一样的东西不腻吗?”
“不腻,我吃你就从来不会腻。”
宝贤听的就猛的翻身过来,看着他道: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心事?”
“两宫下月回銮,正愁着”。
宝贤起身:
“善王爷您继续愁着,我撑的睡不着出去走走”。
善敏一把抱住他:
“不许去,仔细冻着又该闹病,有什么你就问,你问什么我都答你可好?”
宝贤又把刚才的话来说了一遍:
“你有心事。”
善敏瓮声瓮气的回他:
“两宫回銮,正愁着。”
第十六章
气的宝贤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他睡里侧,下床要越过外侧的善敏,他就想跨过去,这带顶拔步床又不可能站起身真的跨,通常只能躺着从身上越过去。刚压在善敏身上,就被牢牢箍住,他用闲着的脚就踢腾起来,善敏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下面裹上被子,又把他两个乱捶打的手举起压在头上方,恶狠狠的笑着对着他说:
“我没说错啊,你问了我就答你并不曾诓骗你啊怎么就生气了?”
宝贤翻着眼睛鼓起嘴不说话,善敏瞧着他鼓着的嘴,柔软细腻的唇皱着,让原本浅粉色的唇泛起诱人的红,就情不自禁学着他的样子鼓起嘴吻了上去,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的闹着好玩。
宝贤的眉毛就拧了起来。
“好好好我说我说,朝廷若如此下去,怕是不妙,或许……”。
宝贤看向他满脸问号。
善敏坐起来认真的说:
“当然不可能是眼下,但我去意已决,只在寻个适当时机”。
宝贤垂下眼想了片刻:
“既然王爷您也不看好这局势,那就您拿捏着办,只是现在可能不是好时机,两宫回銮后必定有变动,如今的局势,朝廷可用之人不多,此时拂逆太后你还要慎重切勿急躁从事才好。”
“宝王爷说的是,小的不敢不从”。
说着善敏就喝了鹿血似的搂着宝贤重又躺下,宝贤从锦被里探出手臂牢牢勾住对面这人的颈项主动把凉滑的身子贴上去,自打受伤以来,他就一直养不回足够的热乎气,就不知还得将养多久才能彻底恢复大好。
刚才善敏坚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宝贤想,既已如此,就无谓去想什么回头路了。只是静中有争,稳中有急,凡事总有照顾不到的侧面,谨慎些总没有错:
“敏哥哥,你答应我,做什么之前记得跟我商议可好?”
“我答应你,绝不欺瞒于你,你也要应承我,早早的养好身子才是”。
“嗯嗯。唔。阿……”。
屋漏偏逢连夜雨,元月太后和皇上刚回京,6月就霍乱蔓延,7月四川大水,8月新疆大地震,糟心事一件接一件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8月22号,蒙古来消息,蒙王那彦图和庆王大格格喜添男丁,皇上赏那彦图希贤亲王头衔,太后和皇上的贺仪不日启程,边地是一定要花心思稳住的。
得到消息的载绵突发奇想,不如趁这个机会亲自去一趟青海血渭山勘察周围情况,在面见皇上时才可以成竹在胸。
瞒着善敏从天津上了一道折子以蒙王妻弟的身份主动揽下了去往蒙古的钦差的差事。圣谕下了之后,载绵才约了善敏见面。
善敏担忧又气恼:
“此去蒙古过藏区转道青海,都是极艰险的行程,加之内乱外战,吉凶难料,为何你如此莽撞?自以为计划周全,这样瞒天过海假公济私,可知钦差从蒙古私自转道青海是个什么罪?被参上一本就算你阿玛和我力保你,也恐前程尽毁”。
但载绵力劝善敏以社稷为重:
“弟我虽无管仲伯夷之才,亦有敢于创新之意识,如此沉疴难愈的拖延下去,我大清前途堪忧啊,善敏哥哥,我心意已决,放心吧,之前左大人在陕甘一带的熟知也联络了一些,青海总还是大清的,我保证不犯险,不勉强,顺天应时,平安返回可好?”
善敏无奈,如今圣谕以下,也无计可施了。只得叮咛嘱咐才依依送别这个弟弟。暗云压空,善敏仰天长叹,大厦将倾之时还有几人挺身而出为兴邦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与不成,都是天意,不见得成了就能起到怎样力挽狂澜的局面,载绵还是应该更审时度势一些。
离京前载绵并未知会宝贤细节,此行吉凶未卜,他不想宝贤这边受牵连。
宝贤弟弟的福祉也是他在意的,只是宝贤从没给他机会表明心迹,那就让妹妹替他照顾宝贤吧,这样至少他俩也是亲人或可稍微弥补些遗憾。
载绵此举仍然是扰了善敏的安排,打乱了某些计划。这是节外生枝的一步,善敏有些后悔当初跟载绵提起九层妖楼的事。
年轻率性的载绵一心救国,添军备的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当务之急,国库还在筹措割地赔款的银子打哪儿来,就更别提军备了。载绵抱了孤注一掷的决心。可善敏总感觉太牵强,但到底哪一环会出状况,他还没有头绪。
晚膳用的食不甘味,很自觉的不等宝贤竖起他那双一日游走四季的多变凤眼,自己就先主动汇报:
“宝儿,载绵去青海了”。
他不愿意承认,一旦载绵这边有异,无论好坏,他都会被困住。载绵的心里是大清国,他心里是宝贤,说到底兄弟俩走的是两条路。但愿不起冲突。
听了这话,宝贤放下茶盏半晌没开口,过了一会儿才端了茶送去善敏手上,:
“是奉旨办差还是?”
“是奉旨去蒙古办差借机转道青海实地勘察。”
“这一来一去少不得一年有余的,若是他的法子被两宫否了倒也罢了,若是……”
“嗨”
“这个载绵,总也让人担着心。”
熄了灯,两人沉默的握着手,眼睁睁的睡不着,善敏担心宝贤的身子,:
“别想太多,他只是去看看,他有分寸的”。
宝贤无声的钻进善敏怀里,拿手搭在他腰间,好似不够近一样又更紧的贴过去,恨不能跟善敏合二为一才安全。那种总感觉头上悬着利器的感觉说不出,总之是没有一丝的欢喜就是了。
善敏搂紧了他朝自己贴牢了,唇抵住他额头不停的吻着,过了一会儿悄声说:
“不怕,没事的,有我呢”。
他心里倒是又生出个念头,若是两宫允了载绵的法子,他或许申请去青海督工,把差事办漂亮些做为交换条件,换他和宝贤归隐山林。
这整件事若换了官油子们处理绝不会如他这般权衡再三也找不出万全之策。
许是早年便失了阿玛的教导护佑,经历几次亲族算计变得步步为营,又修身克己不愿结党,只跟南斋的讲师智囊团和翰林院那帮子走的近些,做事就以人臣尽忠事主为本分反倒人际关系上缺了历练火候,殊不知想要求全反而可能竹篮打水。
怀里的宝贤也只见识过文章中的漠北是怎样的艰苦卓绝,塞北荒凉,史官难书,一旦谁去了那里,可还能好好的全身而退实在是个未知。何况善敏和载绵都是锦衣玉食没受过星点苦的皇室贵胄。
一时都沉默着,快到三更天才昏昏沉沉睡去。善敏一早洗漱停当回床边看宝贤,见他睁着眼面无表情的盯着头顶帐子上挂的除障熏香药草香囊发呆,心下一紧赶紧过去摸他额头,还好并未有热。他顺着宝贤的目光朝香囊方向看去,也无不妥。
“宝儿可是身有不适?”边说着拿手敷在宝贤脸上拍拍。
宝贤闭上干涩的眼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略显疲乏道:
“无事,许是不曾睡好”。
“那就再睡些时候,也无甚要紧事须得早起”。
“罢了,这就要起的”,说着宝贤从被子中抽出两只手臂张开向着善敏,善敏笑笑,刮了一下他精致的悬胆鼻道:
“那就让哥伺候你起身更衣吧我的宝王爷”。
俯下身把被子里的宝贤拔萝卜一样□□,宝贤一坐起身就紧紧搂住善敏的肩,一言不发的搂紧不撒手,并不似平日撒娇的状态,倒透着惶恐和不舍。
善敏赶紧拿被子盖住宝贤后背免得受寒,拍着他安抚道:
“是做噩梦了吗”?
肩头的宝贤呼吸紧一下慢一下的还拗着不让他查看,过了一会儿,埋在他肩上的宝贤小声道:
“有点饿了”。
宝贤不说,可能就如善敏不说一样,两人都在小心翼翼呵护着这段来之不易的静好时光,留待日后不得相见时拿来支撑和念想,若真有那么不开眼的一日。善敏的心忽的就沉了下去。
“宝儿,咱再不分开,今后就算出城办差我都想着法子带你一起,这样就不必你独守,再生出些胡乱想就不好了,也免得我相思之苦,可好啊宝儿”。
宝贤无言的点点头并不接话。他心想这都是善敏安抚他,哪里就那么容易啊,等两家的内眷都回府,一切保不齐又回到从前那种三步远,山海遥的状况了。想到此宝贤不愿面对的闭上眼。
宝贤这样让善敏越发焦躁,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但明明也并没有什么将要发生的迹象。
退朝回来善敏枯坐书房,他下意识的找出载绵临走给他的书里夹着的字条:‘大清有难,以命祭,大清太平,以身许’。拿着这张字条,善敏五味杂陈,这个弟弟是做了最坏打算的。他是想把这孑然一身都舍给大清。庆王爷,你可自豪吧,你端的为大清生了个这般忠勇的儿子。
可他善敏这一向也并未尸位素餐,生逢乱世他已在竭尽全力尽忠,说是殚精竭虑也不为过,只一样他不肯也不能为国事妥协的,就是宝贤。
经过这段时间两人的共处,他压抑许久的情愫在生死考验面前不管不顾的开花结果,之前的所有克制对他不再起作用,也不再让他裹足不前,他要做的想尽办法也要做到,今生他要定宝贤了,好不容易牵牢的手他不能也绝不会放开。
而且,宝贤也这么想。
第十七章
只要能放他和宝贤离开,他不介意为朝廷当牛做马。只是他做不到载绵那样的肝脑涂地。他的命不仅仅属于自己还属于宝贤。
宝贤远远瞥见他坐在桌前拿着什么发呆,有种冲动想上前看个明白,转念一想又胆怯了,他怕看到什么能随时斩断这份美好的凶器,他情愿这么一无所知的走到无路可走。
无路可走也是路,不过就是个死路罢了。宝贤戚戚然笑了一下。老天开恩给了他们这近一年耳鬓厮磨的静好时光,这是他以前从不敢奢求的,他自当知足。
匀了匀气息,宝贤亲手焚上一炉配了调神药的沉香屑,轻轻甜甜的氤氲中,借着缓缓抚摸心爱古琴的动作尽量把思绪放空。
这床琴还是十多年前,载绵去府上做客学他样子在亭子里拿来权做膝琴来弹,结果就弄坏了他的琴枕子,气的他眼泪汪汪。善敏不知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法子帮他重金求来这极为难得的唐琴。历经千载音色大气雄浑,这把唐琴制作棱角圆润琴背刻款‘清音遗韵’笔力遒劲端庄沉稳,金徽玉轸衬着满身沧桑断纹,便是置于一处摆着欣赏就已经余音绕梁。
一层层解开锦囊,这把黝黑里泛着金棕色光晕的唐琴让一向沉静的他想要欢呼雀跃,小心翼翼试了试音色,立时便爱上了。当时还瘦小单薄的宝贤,坐在那里抱着几乎等身的琴,微闭了眼靠着琴腹,喃喃的对一旁站着的善敏道:“听,它在说话呢”。
记得当时善敏对他说:见琴如晤。
可如今,刚品尝了朝夕相处的甜蜜和美,如何能回到从前无语凝噎的可望而不可及?有情人期盼相见的心情哪里是用物件能够替代的?他想守着心上之人,算不算得陇望蜀?他愿以一切去换,算不算贪得无厌?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不不不,他不要那种分离,那种当一切没发生一样的自欺欺人。他的端方静逸理智淡然都在醒来的那一刻荡然无存。他知道他回不去了,他俩都回不去了,唯有走下去,走到命运允许他们走的尽头。
一曲‘潇湘水云’铮铮响起,抚琴的宝贤忘我的专注。
“每欲望九嶷,为潇湘之云所蔽,以喻倦倦之意也”善敏不知何时已经走近,和着琴曲似是自言自语。
“水解天偶,水解天偶,涵太极,未成图。玉鉴映冰壶,弥漫莫测也没平芜,遥山平断雾收初。不堪目极心孤,忘机鸥相呼。何堪小隐,寻个渔夫,丝纶结伴乐应殊。时世疑狐,那烟月模糊,唤醒陶朱,添来一个那酒伴诗徒。”
伴着琴音,宝贤很难得的悠悠唱和起来,清扬圆润的声音衬着雄浑的琴音,说不出的江寒月冷怀古伤今。宝贤的神情也随之多了些许忧思。
善敏略有所查正不知如何开解,只听宝贤指下极速翻拨好似万马奔腾,画面一转豪迈洒脱,他不再唱和,双唇紧闭眼神清明,似是决心已定的样子,善敏不解的看着他,随后释然。他知道,宝贤此时心神俱已坚定的站在了他身边,合二为一的完美契合。
长长的一曲终了,宝贤老僧入定般坐着,合上双眼手搭在琴身上不发一语,片刻后身体有点摇晃。他太累了,这么弹琴实在耗心神气力。善敏及时的伸手过去,轻轻托起他的身体,像接住天上飞鸟遗下的一片鸟羽,他的玉色四合如意云纹袍子瀑布一样挂在善敏臂弯,人已经窝在善敏胸前恬然闭上眼睛。
善敏忙起来两人只有在用晚膳到睡前才有机会碰面说说话,宝贤每日依旧表面闲淡着看不出情绪,又在他晚归的时候殷殷切切的候着。
“宝儿,你今日过的可好?胃口可好?可有想你敏哥哥?”
为了看宝贤一笑,善敏总能找到话题轻松与他交流。他在考虑要不要跟宝贤说自己前段时间的安排。
前段时间善敏为内眷在山西置了宅子,安顿侧福晋带着这边过去的一干人等从岳丈家搬出愉快的定居,他打算是等善为大些再回京袭爵,这个局面侧福晋和岳丈那里两相都算是非常满意,岳丈一家毕竟是汉军旗出身不知靠什么祖荫得了这位皇亲贵胄,自是从不违逆善敏的意思。
至于八格格那边,他是断不能开口的,那个娴静的女子,叫他哥哥,那对双生子,叫他义父。
一身泥金灰如意云纹缎地夹袍的宝贤从书中看过来,一双细长的凤眼笑眯眯的弯着:
“王爷惯会取笑,我便是心下想着谁,也是常常不得见的啊。嗨“这一声百转千回带着调皮的腔调,登时就撩拨起了善敏的心。
“你想见谁啊,说说看本王能否帮的上这个忙”,
边说着就捏起宝贤的下巴,一双鸦色的眸子盯牢了眼前人。宝贤的漆木描金扇挥过来拍开他嗔怪道:
“轻薄”。
善敏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宝贤,搂过来坐定,:
“咱一处说说话,别急着走,先说清楚你相见谁,若无伤大雅哥哥给你想办法,办成了你须得以身相许来谢我哦”。
宝贤瞪大眼睛凑近看着他道:
“王爷可看到了?”
说罢指指自己的眼睛。他眼里善敏的影像兀自在那里厚颜的嬉笑着。贴的这么近,厚颜的善敏便近水楼台的亲上去。
一边亲着,不知检点的手便上来揽他入怀,细细的隔了衣服揉捏他的各处:“嗯,近来暑热,宝儿可觉得身子舒缓些?”
宝贤的身体算是难安了,一遇阴雨寒气,各处骨缝里就酸痛得紧,宝贤怕扎针,便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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