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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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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归招招手,将他拉到跟前,说:“幸好你没借给他钱,否则包庇犯罪嫌疑人,一样是过错。”
  “劝他去自首是帮他,不是害他,你以为他能逃得了几天?追他的,我想除了高利贷,还有警察。”
  “可是……”海湾的脑子乱哄哄毫无头绪,“可是怎么就忽然犯罪了呢?而且我劝他自首,他肯定不听的。”
  “他会听的。”迟归根本不担心这一点,“你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连你都不借他钱,他的下场会很惨。”
  “那些高利贷绝不会让他好过,与其被他们抓住折磨,他还不如自首,去监狱躲债的大有人在。”
  迟归见他神情有所动摇,继续劝说道:“湾湾,他向你借八十万,加上卖房的钱,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这在刑法上属于情节特别严重,如果再错失这个自首检举的良机,他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你这次绝不能再犹豫,这是帮他,也是帮你和蓝蓝。”
  海湾不是心软,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他很担心,很慌乱,也很怕。
  迟归都明白,他将人揽进臂弯,抱着他道:“别怕,一切都有我陪着你。”


第97章 最后的黑暗
  “怎么还不来?”
  “稍安勿躁,再等等。”
  深夜时分,寒风瑟瑟,小区里灯火通明,益发衬得铁门外昏暗隐蔽。
  海湾右手挽着迟归的臂弯,左手插进羽绒服厚实的口袋,两只脚颠来倒去地跺着花砖地面,冷得浑身打颤。
  “让你穿靴子不听,现在冻着了吧。”迟归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圈在他脖子上,打了一个结说:“冷过今天,以后都是暖日了。”
  他一语双关,既是言天气,也是宽慰他。
  下午迟归将海长涉案聚赌的证据给他,让他劝其主动自首,免得泥足深陷错过立功的机会。
  海湾原本还在犹豫,毕竟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尽管这个父亲对他而言几乎算不得父亲,但他仍然狠不下心。
  好在迟归一张如簧利口,将他抱在怀里好一番循循善诱,又是美色迷惑,又是温柔赞美,海湾很快败下阵来,点头答允了他的建议。
  昨天和海长生约好今晚再在树丛边见面,海湾下定决心后和迟归提前等在这里,非但不打算给他八十万,还要控制住他去投案自首。
  夜色愈酽,海湾等得不耐烦,肚子里“咕噜”叫了一声,怨声道:“我饿了,他还来不来啊。”
  “他怕被警方和放高利贷的人追踪,自然要小心一点。”迟归从兜里摸出一根巧克力棒递给他。
  “现在来这儿非常危险,不论是警方还是放贷的人,肯定都会在他可能投奔的地方布控。”
  海湾撕开包装,一面吃,一面问:“那这附近有人没?”
  “不知道,应该还没有。”迟归对自己小区的安保等级很有信心。
  这里轻易没人进得来,即便是警方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海长生与海湾有联系之前,也不会违规行动。
  “要不然你先把车开过来吧,我自己在这儿等。”出门时,为怕惊吓到海长生,他们放弃了坐在车里等的计划。
  但海湾实在冻得受不了,决定还是先暖和一点再说:“快去吧,我没事儿。”
  迟归见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颔首道:“我两分钟就回来,如果他来了,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知道,快去嘛。”海湾推开他,自己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树丛边的阴影里。
  “啊——!”刚转过身,背后忽然被人一拍,吓得他原地跳起三尺高,“谁?是谁?”
  海长生一把捂住他的嘴,压压帽檐,四顾一望,见没有引起注意,方低声道:“别吵!钱凑来了吗?”
  “凑、凑来了……”海湾此刻无比庆幸他们选在这阴森森的地方见面,否则灯光必将他眼下心虚的脸照得无所遁形,“不过不在我身上。”
  “你开什么玩笑?”海长生立刻急了,大手重重一拍,将他推了出去,“赶紧拿去,你耍我呢!”
  海湾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劝他去自首不能起冲突,不能起冲突,遂强忍着一口气道:“他来了。你急什么,要钱还这么横!”
  迟归的车由远及近正向这边开来,海长生却不禁起疑——在小区门口给钱,为何非要开车来,又为何与迟归接触?
  “你干什么去?”海湾眼风一扫,只见海长生转过身,钻进了林子里,再无踪影。
  恰在此时,迟归开到他身边,落下窗户问:“还没来吗?先上来再说。”
  海湾拉开车门坐进去,心烦意乱地说:“他太警惕了,不等你来又走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是不是知道咱们的打算了?”
  “也许是怕被人追债,所以格外小心一点。”迟归刚想去追,却见海长生又走了过来,他站定在路灯下,头顶光线中有纤细的尘埃飞扬。
  “上来吧,这儿没人。”海湾探出脑袋,冲他喊道:“外面冻死了,你不冷我还冷呢!干嘛?要不要钱了?”
  大约真怕他急了不给钱,海长生在路灯下踱了两步,踌躇再三,终于拉开车门坐进了后车厢。
  迟归随着他关门的动作,猛地按下锁车键,将他困在了后面,“你好海叔,又见面了。”
  “你——你干什么?”海长生察觉出异样,使劲儿拉着门环摇晃几下,见车门毫无要开的迹象,怒喝道:“赶紧给我打开,你想干什么!”
  海湾突然回过头,冷冷说:“带你去自首。”
  “没人伦的混账东西!”海长生顿时炸了,伸手给了他头顶一巴掌,“你敢坑你老子!”
  与此同时,车子倏然一个急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一声尖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情的还以为发生了交通事故。
  迟归迅速停下车,反手将海长生尚未来得及收走的胳膊拧了过去,沉声威胁道:“你再敢动他一指头,我立刻把你交给放贷的人,有你好受的!”
  “他是老子的种,老子凭什么打不得!”海长生被折得胳膊生疼,却还在嘴硬。
  海湾揉揉刚才撞到车门上的额头,暗暗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赶紧走吧,我没事儿。”
  “你也敢口口声声自称他父亲?你尽过责任么,履行过义务吗?除了压榨海湾,你还会做什么?年近半百,一无所成,妻离子散,流落街头,不久还要锒铛入狱。教训海湾?你也配!”他一字字都戳在人心上,虽不是最刻毒的语言,却是最直击要害的说辞。
  “我是他爹,他是我生的!”海长生被他说得恼羞成怒,奋力挣扎起来,他心存忌惮不敢对迟归动手动脚,反而冲着海湾挥拳而去。
  不等他力气用足,迟归手臂一格、手掌一握,又将他另一只胳膊反转按在了腰后,海长生整个人躬身挤在逼仄的车厢里,实在狼狈至极。
  “对,他是你生的。你最好记住了这一点,千万别忘了。因为直到你死前,它都将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价值。没有海湾,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迟归脸上挂着冷峻的表情,声音异常严厉:“你给我听清楚,带你去自首是海湾心软在帮你,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我可不像他好说话,你以为只有放高利贷的人才治得了你?”
  “那你未免太天真了,让你生不如死,简直不需费吹灰之力。就凭你对海湾的所作所为,相信我,我非常乐意这样做,所以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海长生脸色涨得通红,鼻翼一张一合地翕动,“嗤嗤”喘着粗气,再不敢开口吐露半个字,也不敢继续动粗。
  “你如果听话,我就带你去公安局,算你主动投案自首。”迟归与他贴得很近,声音极小却极危险,“如果你反抗,我就把你捆了送过去,权当见义勇为、为民除害。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这个……你会遭报应的!”
  “我倒要看看,谁的报应来得更快。”
  迟归说完放开他,整整对抗中扯乱的衣服,抽出两张面纸无声地塞进眼泪汪汪一直看着窗外的海湾手里,发动车子驶进了滨海隧道。
  海长生全程无话,海湾偶尔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他一眼,能看见他的双手摊在腿上有些发抖,他的坐姿看似慵懒实则僵硬,想来心中一定相当紧张。
  自由有多重要,非到失去之前无法体会。
  海湾心里矛盾至极,又恨他又忍不住想救他,实在愧疚难当。
  虽然他知道这不应该,海长生是罪有应得,但道理是道理,感情是感情,他远没有迟归那般理智。
  迟归也知道他此刻一定不好过,易地而处,如果是他亲自送他的父亲去自首,也必十分艰难,尽管这个比方不太恰当。
  车厢里维持着一种近乎于诡异的安静,前面是光明还是更长的黑暗,谁也说不清。
  但有一点迟归深信不疑——光明虽远,总会来到的。
  他们停在湾区派出所门口,正逢上次处理海湾与方楠斗殴的警察值班,迟归同他打个招呼,向磨磨蹭蹭不肯下车的海长生使个眼色,悄声道:“态度诚恳一点,实话实说。”
  海长生平时混日子,没少和派出所打交道,他心知肚明此次与以往都不同,走起路也慢慢吞吞。
  他登上三级台阶,到门口时踉跄一下,几乎被绊倒在地。海湾一直跟在他身后,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随后再没有放开手。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转开脸,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事海湾便不知情了,他和迟归被请到外面大厅的长椅上等候,警察将海长生带进去单独讯问,不许无关人员干扰。
  半夜三更的派出所静得可怕,海湾越想心里越慌,最后干脆裹着外衣打起摆子。
  迟归去前台要来一只纸杯,给他接了些热水,道:“喝点水,别紧张,警察会处理好一切的。”
  “不想喝。”海湾摇摇头,蜷缩着身体倒进了他怀里。
  迟归拉开自己外衣,将瘦瘦软软的他裹进去,轻轻的声音哄着他说:“你又忘了我说的话?有我在你怕什么?”
  “这件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会让王昆仑给他辩护,尽量将后果降到最低,好不好?”
  “可以吗?”海湾一侧脸颊贴着他胸膛,抬起头张着写满犹豫的大眼睛看他。
  他纠结的眉头正如他纠结的心:一方面他很生海长生的气,希望他早日入狱接受惩罚;一方面他又于心不忍,还是希望能够尽量轻判,让他记住教训改过自新;还有另一方面,他很担心此次海长生如果罪责不重,出来之后故态复萌,将来可如何是好。
  迟归想他之所想,忧他之所忧,仿佛会读心似的说:“这次给他一个教训也是好的,如果判得重是他罪有应得,判得不重出来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他再没有机会去赌。”
  “什么办法?”海湾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像在发烧。
  “果然有点热。”迟归收回手,道:“肯定是刚才在风口里站得太久着凉了,待会儿带你去医院输液。”
  “不要管这个,你有什么办法,你说。”海湾急着要听解决方案,根本顾不上发烧不发烧。
  迟归怕他捂太厚不能散热,解开他围巾,给他虚虚盖在身上,道:“办法嘛……安排他去派出所收发室看大门?”
  海湾闻言一怔,“咯咯”笑了起来:“你太坏了!”
  气氛调节得恰到好处,迟归拍着他的背,让他在来之不易的欢乐里稍稍睡了一会儿,待警察带海长生出来,才叫醒他。
  “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穿蓝黑色棉袄的警察说,“由于嫌疑人所涉及的案情特殊,外面并不安全,所以我们不建议取保候审。当然,这是你们的权利,可以递交书面申请。”
  “我们放弃。”海湾忙道,“外面危险,还是警察局安全。谢谢警察叔叔,我想问……那个他犯的罪严重吗?自首能不能从宽处理?”
  警察笑了笑,合上手里的文件夹,解释说:“凡是主动投案自首并对破案有所帮助的,我们都会给他写进案情记录里,将来法官量刑的时候会首先考虑这些因素。”
  “我只能告诉你,他涉及的案件是个特大赌博案,现在国家正严厉打击这方面的犯罪,他能提早醒悟是件好事,你们做得很对。”
  海湾听如此说,不由得一阵后怕,幸好迟归让他劝海长生来自首,不然真不知会怎样。
  迟归见他一副被吓傻的呆样子,和警察寒暄几句,带他离开了派出所。
  本想去医院输液,奈何海湾坚持不肯,迟归只得作罢,只买些清热镇痛的药拿回去逼他吃。
  翌日晨起海湾的烧退了,不过睁眼便觉鼻塞声重,感冒的情况反而有所加重。左右也没有急事要做,他索性吃完早餐,躺回去又睡了。
  迟归将昨天尚未来得及整理的箱子拿进卧室,一样样把给他带的零食拿出来,开始收拾里面的杂物。
  海湾昏昏沉沉地看着他,不想越看越精神,裹着被子侧身问他:“那个是专利权转让合同吗?”
  “要看看吗?”迟归把手里的白色文件夹递给他。
  “这么一叠纸,就把‘买断西海岸水源的男人’的称号让给别人了,真亏。”海湾撇撇嘴,很替他不值。
  迟归亦笑,捏捏他脸蛋说:“虚名罢了,我只要实际的,就这样躺在我眼前才好。再说这笔买卖也不亏,Hank进军洛杉矶与我们联盟之后,许铭盛压力更大。”
  “Jennifer昨天发邮件,说为了换取在洛杉矶的帮助,他再做让步,承诺在商业峰会上给你背书以示提携,并把前期酒店的筹备成果全部送给你当谢礼。”
  “这其中包括四处挖来的得力员工、第一轮宣传投入的广告费、一些供货商、销售路线、各个银行和网站的资源,与全国星级评定委员会的关系维护……总之省了很多麻烦,有他帮忙你很快就可以开业了。”
  许铭盛毕竟是业界巨擘,手下资源是海湾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难以企及的,借着他的东风自然事半功倍。
  然而海湾明白,这一切不是许铭盛给他的,而是迟归。
  他不辞繁琐特地去拉斯维加斯劝说关系并不融洽的老同学进军洛杉矶,并许以重利,其实是一种资源置换。
  用他在硅谷的专利,换取Hank在洛杉矶的帮助,再用Matt和Hank形成的势力格局,换取许铭盛给他的东风,说白了是这些都是他为自己买来的。
  万物皆有价码,除了爱。
  迟归话音刚落,海湾突然探出上半身,“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痕带着流感病毒的口水。
  “奖励你!”


第98章 闹剧
  “深呼吸,别紧张,你可以的。”
  海湾重重喘了两口气,看着舞台下坐着的、蚂蚁般密密麻麻的人,紧张得胃直痉挛:“我不行,我……我一定会出错儿的!”
  三天前酒店各部门组建完成,秦川担任住宿部运营总监,赵清河担任餐饮部运营总监,彦鸣担任娱乐销售总监,海湾则统筹全局负责总经办。
  迟归特地将Jennifer派来帮忙,从新招聘的工作人员里提拔上来一个小秘书,对其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进阶培训,如今颇有成效。
  于是,酒店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终于迎来了可以正式开业的日子。
  海湾今晚参加的便是行业内的发布会,下座诸位除了各家财经、商务杂志的记者,其余全是大小公司的企业负责人。
  此刻许铭盛正在台上致辞并回答记者的问题,被问到为何会为海湾这个业界新人、商界后辈背书时,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道:“商业的发展,关乎国家经济的发展。”
  “长江后浪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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