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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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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打人不打脸”,这两耳光对他而言不仅是疼的问题,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海湾只这一个交心的朋友,了解完事情经过,拿着钥匙冲上了楼。
其实普通人穷其一生,能有几个真朋友?多的是虚与委蛇之人,和利益相关之辈罢了。
他不知道别人是如何,但自己的朋友即便做得不对,回去说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当着外人他一定选择维护。
何况这件事,他认为陆远舟没错。
海湾打开门,大步进屋,与刚从卧室换过衣裳出来的方楠不期而遇。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一拳砸了过去。
原是冲着胸口而去,但方楠身量不高,兼之他下意识地一躲,正好被失了准头的海湾打中鼻梁。
鲜血登时喷溅而出,洒落一地梅花。
旁边观战的陆远舟非但没有高兴,见状反而吓傻了眼。
“你没事儿吧……”海湾也没有想到对方这般不禁打,他怔怔看了自己拳头一眼,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不是方楠能打,而是陆远舟太弱。
从前他不想惹事,为了能在工作室平平安安待着,强忍下一口恶气不追究方楠,每每想起此事还觉得自己成熟不少。
直到刚刚,直到此刻,这一拳肆无忌惮地挥出去,带着自己积攒已久的愤懑,带着为朋友出气的怒意。
当真畅快!
然而方楠也非忍气吞声之人,以他对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来看,此人阴险而无耻。
海湾如是想。
果不出其所料,方楠捂着鼻子爬起身,没有还手,相反拿出手机,按下了110接警电话。
待他挂断通话,确信自己是正当防卫之后,猛地扑上来,拳打脚踢都往暗处招呼。
陆远舟见事情闹大,抓住海湾和方楠扭成一团的机会,悄悄走到阳台,先给迟归打了个电话,又拨通了林城的号码。
迟归竟比警察来得还早,也不知他先前在哪里,不出八分钟便赶到了林城家。
“感谢上帝,你可来了!”陆远舟犹如看见救世主,拽着人往卧室走,“湾湾别打了!”
此时卧室里,方楠正被海湾骑着脖子压在身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奋力蹬着腿翻不得身。
迟归皱了皱眉,一把捏住海湾后颈,将他提溜了出来。
“你干嘛?放开我!”海湾深觉脸上无光,前一秒自己还风光无限,下一秒却被人制住,且毫无还手之力,只有张牙舞爪地甩着身子反抗。“你不帮我还帮他!”
迟归不顾他的反抗与挣扎,强行将他推到浴室,抬手打开了花洒。
初秋的凉水倏然落下,渐渐浸透了他的衣裳,浇熄了他的气焰。
海湾打个寒噤,瑟缩成一团,委屈地望进迟归眼里。
“站这儿不准动!”迟归关上水,丢给耷拉着脑袋、贴着墙根站起身的海湾一块浴巾,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方楠还在卧室席地坐着,他左臂搭在床沿,右手捂着口鼻。大抵是真疼,一句话都说不出。
“打电话,叫救护车来。”迟归冷冷吩咐。
“哦哦哦,好,我这就打。”陆远舟抱着手机跑了出去。
迟归走上前,将方楠扶到床上坐着,温声道:“活动活动,看看哪里受伤了,影不影响走路。”
“我鼻子应该是断了。”方楠的声音因为痛楚走了调,他挑挑眉,问道:“你是海湾的朋友?”
迟归颔首说:“是。所以我现在有几句话跟你说。”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腕表,估计警察还有最多十分钟便会过来,遂居高临下、开门见山地道:“你的医药费我会全额支付,这个你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我也会代海湾给你一定的精神补偿。”
“但是呢?”方楠心知肚明,他不会只予不求。
迟归扯了扯嘴角道:“但是今天的事,希望你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向警察承认,是你自己不小心磕伤了鼻骨,不要牵扯无辜。”
“承认,无辜?”方楠勾勾唇边,疼得直吸气:“分明是他打我的!”
“你有什么证据?”迟归眼睛一瞥外面,闭上门道:“这里可不是你的公寓,海湾作为房主的朋友,与入室行窃的盗贼产生口角,推搡中不甚撞倒对方,以致其跌在床边磕伤了鼻梁,顶多是赔偿医疗费的事。而你,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方楠起身怒斥道:“警察秉公执法,怎么可能相信你颠倒黑白的鬼话!”
“你说得不错,警察秉公执法。”迟归笑得甚讨人厌,“他们当然不会放过盗取别人信息,侵犯他人名誉权、肖像权,发布虚假广告,贩售假冒伪劣商品,并借机诱骗未成年人与之发生关系的人。”
“你没有证据,不代表我也没有。”他一字字说。
“你——”方楠激动地一挥胳膊,立时疼弯了腰。
迟归将他按回去,在一旁电视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塞进他手里:“人做事要考虑成本和收益,那些‘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废话,不过是无能为力之人的泄愤之语罢了,毫无参考价值。
“这件事你除了拿到一点医药费,并无任何好处。花了时间、损了健康、还耽误了工作,得不偿失。
“既然现在有坏事变好事的机会,为何不呢?只要你肯抬抬手,我承诺给你的,远比你咄咄逼人来得多。”
方楠还未答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轰闹声。
“记着我说的话,得理不饶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迟归整整西装袖口,推门走出去,将急救人员引进卧室,让他们带方楠去医院检查。
林城随之而来,陆远舟刚要开口,迟归剜了他一眼,问道:“方楠来这里,是你给的钥匙?”
“不是不是,我没给他钥匙。”林城看看陆远舟,赌咒发誓说:“昨天晚上他从健身房出来,说家里有亲戚来,没地方住,我看太晚了,就把他带这儿来了。”
“不过我可没住这儿,我看他在不合适,就出去住了。他说他今早就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时候还没走。”
迟归未作声,留下林城和陆远舟两个说话,转身走到浴室外,打开了门。
“怎么样,冷静了吗?”他将湿漉漉的海湾拎到镜子前,沉声道:“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对不起,我……”海湾垂着头,不敢直视镜中无比狼狈的自己,只有红着眼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迟归叹了口气,领着他出去问和陆远舟嘀嘀咕咕的林城:“有没有换洗衣服?”
林城会意:“有,我弟的衣服他能穿。”
“去换衣服。”他语气极轻地命令海湾,见他乖乖跟着林城进了客房,对杵在客厅里的人道:“警察马上来,这件事是个误会,知道吗?”
陆远舟一向机灵,点头笑道:“知道!”
最后他和海湾,以及刚出院的方楠,分别去派出所接受询问,并录了口供。
年轻人血气方刚,打架斗殴之事颇多,警察们处理过数以千计的案件,早已练得火眼金睛,分毫瞒不住他们。
迟归也没想瞒,他说那番话,纯是为了吓方楠,让他不敢得理不饶人、趁机拉海湾下水。
由于伤势不重,方楠的鼻骨坚挺未断,当事人也自愿接受调解,警察作出不予处罚的决定,让双方私下了结。
海湾一行人从派出所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沉,夜色浓酽,如同一杯隔日的茶。
迟归立在秋风中,靠着车门正在等他,看脸色似乎不好。
陆远舟吐吐舌头,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和迟归打过招呼,上了林城的车。
海湾自知闯下不小的祸,磨磨蹭蹭走到丁丁车旁边,默默不敢言语。
“上车。”迟归率先坐进驾驶室,系上安全带,开出南山区,顺着滨海公路一径向前走。“伤着了吗?”
“没……没有。”海湾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亮,偷偷觑他的神情——仍旧不善。“嗯……有点儿淤青。”
迟归放缓速度,停在泊车区,望着前面被黑夜吞没的公路,淡淡道:“我以为你虽然不太聪明,但至少还算成熟。”
“对不起。”海湾愧疚万分,噙着嘴唇继续道歉。
他两只骨节擦破的手交叠在一起,紧张懊悔得睫毛簌簌颤抖,好似犯错的少年。
Jennifer 说不要让迟归失望,他却让迟归失望了。
迟归打开灯,从后车座上拿过一只塑料箱子,刚打开箱门,车厢内随即缭绕起腾腾雾汽。
海湾抿着嘴唇偷看,原来是一只小小车载冰箱,上面画着波点花纹,是卡通奶牛的图案。
“你怎么会用这个呀?”他没话找话,这款式与冰箱主人的风格委实不搭。
迟归未接话,从里面拿出两个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盒子给他:“自己冰着手。”
“是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吗?”海湾眼中的惊喜似火花迸出,连方才的窘迫、懊悔,和羞愧,都抛到了爪哇国。“我可以吃吗?”
“先冰着。”迟归的声音比干冰更凉。
海湾闷闷“哦”了一声,又道:“谢谢你,今天我……医药费我会还你的。”
“不用了,没多少钱。”
迟归顿了顿,倾身从手套箱里取出一支雪茄,直接撕开茄口,继而划开银色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他降下车窗,倚着车门,修长手指捏着雪茄探出窗外,袅袅青烟便随海风散进了夜幕里。
海湾不觉出了神,从他的角度能看见迟归梦幻般的侧脸,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泛着斑斑过往,一潭幽水之下是波澜壮阔的昨日。
他没有打领带,衬衫解开两粒扣子,露出一片光滑细腻的蜜色肌肤,喉结的形状性感而气概。
真可惜,海湾竟忆不起与他交‘欢的滋味。
“我可以试试吗?”他鼓足勇气问,话音出口又后悔了——不该打破眼前这幅安静美好到令人窒息沉醉的画面。
迟归笑笑,将雪茄递进他嘴里衔着:“不要过肺。抽过烟吗?”
“没有。”海湾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花骨朵似的脸霎时皱成一团,“好苦啊。”
“你吸得太用力了,轻轻吸一口试试。”
海湾敬谢不敏:“不不不,我不要试了。”
迟归也不勉强,待雪茄燃尽,将其丢进烟盒里自生自灭,转而握住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我今天……”海湾还是想解释,“他打了我朋友,我才那样的。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迟归余光扫过他,语气和缓了些:“气消了?”
“才没有。”海湾垂着头嗫嚅,“他也打我了,我都没喊疼。他还冒充我。我……消了一半。”
迟归又问:“会开车吗?”
“……不会。”海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下一秒,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迟归倒转车头,驶入了海湾国际后面的盘山公路。
“就到家了,你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30章 很甜
车子在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飞驰,迟归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握方向盘的手却显得从容随意。
男人专注时最性感,不必宽衣解带,无需青筋暴露,浑身散发出的致命荷尔蒙,轻轻松松便可俘获人心。
海湾痴痴望着他,活像看见影视明星的小姑娘,头顶“怦怦”直冒爱心。
“看什么呢?”他的目光太灼热,迟归难以不有所察觉。
“啊没……没看什么。”海湾脸色一红,扯谎道:“我是嗯……有问题想问你。”
前方刚好一个U形弯,迟归趁着打方向盘时微微看向他:“有话直说,不用铺垫。”
海湾“哦”了一声,问道:“今天方楠为什么愿意私了,你答应他什么了?”
“你觉得我答应他什么了?”他不答反问。
“钱……钱吧?”
迟归略一颔首,肯定了他的想法:“不错,我答应给他一定的经济补偿,并且负担医疗费。”
“不像你,他并不傻,也没有那些无聊的浪漫主义。这顿打左右是挨了,不依不饶至多将你送进去拘留个三五天,而他除了医疗费一无所获。”
“倒不如答应我的条件,轻轻放过你,还能得点精神赔偿。”他没有提威胁方楠的事,料海湾那个脑袋也想不到。
“那你给了他多少钱?”
海湾隐隐觉得这笔钱不会是小数目,但转念想到他平时的生活作风,只怕自己定义的大数目,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该还——迟归与他非亲非故,实在没有理由再三对他施以援手。
毕竟,他们不是恋人。
“我说了,没多少钱。”迟归淡淡道,“你不用操心这个。”
“那你为什么要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啊?”
方楠的伤在海湾看来,远不到兴师动众叫救护车的程度。
如此大张旗鼓,岂非多此一举?
“不送他去医院,你怎么知道他的伤情究竟如何?”迟归调转方向盘,又驶过一个弯。
“救护车的出车记录、伤情记录,医院的诊断记录,都是防止他将来借机讹诈的证据。”
海湾心悦诚服地点点头,不由得称赞:“你想得可真周到,我刚开始还以为……还以为你帮着他,不管我了呢。”
迟归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的确不该多管闲事,以后不会了。”
“哎——别啊。”海湾立刻笑着讨饶,“我说错话了,你别放在心上,以后一定要多管。”
“我可还欠你钱呢,你要是不管我,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儿,你的钱不也打水漂了。”
“今天的事多亏你,否则我就完蛋了。真的,我从小一见着警察就心虚,也不知道为什么。”
迟归漠漠不言,只专心开车,并不接话,海湾的笑容僵在脸上,悻悻闭了嘴。
不多时,车子开到山顶,穿过一片树林,前面露出两扇路灯下的栅栏门。
“啊,那不会是你的城堡吧?”
海湾眼睛瞪得溜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城堡才会建在山顶,才会拥有这样气派的大铁门。
“我教你一个词。”迟归面带笑意,停到门前,伸手在路边的电子门禁上刷了一下。
“什么呀?”湾湾唇角弯弯。
迟归瞥了瞥他,掠过缓缓打开的铁门,一径向里开去,“藏拙。”
“……”就知道冻蜗牛肚子里没有好主意,海湾扁嘴道:“你是说我笨啊。”
“不太聪明,也不算太笨。”迟归停下车道:“下来吧。”
海湾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放眼望去,见前面是一方类似于操场的环形车道,像运动频道里常常出现的赛车场。
应该说,这里就是赛车道。
此时已近九点,不远处仍旧热闹非凡,几辆改装过的车正在一圈圈地转着。
另一边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抽烟,海湾在看他们,他们却也在看海湾,大约觉得他是生面孔,稀奇。
迟归走到场外的一排棕红色房子前,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刺头戴耳钉的男人。
他比迟归稍矮,比海湾稍高,身穿一件白色紧身T恤,下着黑色工装裤,肌肉贲张的胳膊内侧纹着一溜英文字母,左耳上的钻石在灯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海湾见他看自己,忙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海湾,是迟归的呃……朋友。”
说毕,他偷偷觑了觑迟归的脸色,见他没有反驳,禁不住一阵窃喜。
——他们是朋友了,不再是邻居,不再是欠债人与债权人,而是真正的朋友。
“哎,你好你好。”对方五官硬朗,看着酷极,本应寡言少语的人寒暄起来颇不伦不类,“我是旷野,你随便叫。”
迟归不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第几道上没人?”
“都没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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