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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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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筋!伤患昏迷,状况非常不好。
“江河,来得正好,快来帮我!伤者必须立刻手术。”周医生火急火燎地说。
他说完又扭头去交代接手的护士:“轻点抬他!”
晏江何什么都没问,掀了脖子上的围巾就跟着跑。这种紧急事故,根本就没有问的时间。
“晏医生,这边要发车了。”另一头有人喊。
晏江何跑进门的时候扭头大声撂去一句:“你们先走吧,我晚点自己坐大巴车过去。”
他喊完,赶紧跟上。
周医生急得一头汗,问一旁的小护士:“李医生现在在哪?”
小护士:“李医生现在在急诊。”
周医生皱眉:“立刻做好手术准备。叫胸外能抽开身的医生马上集合,商量手术方案!”
周医生吩咐完,转头看晏江何:“江何,你得跟我进手术室。”
“好。”晏江何动作麻利,分秒都不敢耽搁。
医生说是救人,其实不过在抢命罢了。“医生”,他是世界上最急三火四的一种职业,永远栽在仓促里,底盘却稳如泰山。
晏江何进手术室,一口气窝了四个多小时才出来。
他和周医生都累得够呛,从手术室出来的一瞬间,仿佛涅槃重生了似的。
伤患救过来了。但还要放重症病房观察几天。几个家属包围他俩又哭又笑,一通千恩万谢,吵得晏江何头晕目眩。
一切都处理完,晏江何换好衣服要走,周医生跟他一起出院门。
“老周,你今晚还值班?”晏江何问。
“嗯。”周医生点点头,“出来买点吃的。”
周医生:“你这是去车站?这么晚了还跑乡下去,下午怎么不提出换人?”
晏江何看了眼手表:“明天就出诊了,哪有那功夫,再说院里都安排好了,我也来得及。现在正好能赶上六点钟最后一趟大巴。”
“其实没多远。”晏江何说,“颠簸两三个小时也就到了。”
“行。”周医生拍了下晏江何的肩,“那我先走了。”
“好。”
晏江何告别周医生,风风火火赶去车站,屁股挨上大巴车座的瞬间,他总算舒了口气。
医院的节奏上来阵真的能要人命。
最后一趟大巴了,车里的人不算太多,但也不少。晏江何囫囵看过一圈,一辆大巴车坐得分分散散,打晃看人少,细瞧瞧也满上了近一半。
——奔波忙碌的身影比比皆是,总在以我们不知道也不能想象的方式早出晚归,跟随岁月佝偻。
晏江何叹口气,靠在椅背想睡一会儿。这时候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晏江何闭着眼睛摸出来,掀开眼皮瞅了瞅。张淙来消息了:“到了吗?”
下午突发/情况,他还没来得及跟张淙说。
晏江何拨通了张淙的电话,闭上眼皮听声。大巴的引擎轰起来,车子随后缓缓开动。
“喂。”张淙的声音传过来,“你到了吗?”
“没。”晏江何没多少精神地解释,“下午突然来了个重伤患,做了台紧急手术,现在才出发。”
“现在才出发?”张淙惊讶道。
窗帘拉着,窗外渐渐压黑,夜晚已经悄摸悄开始起头儿了。四周没什么人说话,车里没开灯,也很暗,只有间或几个手机亮起来的荧光。
“嗯。我坐的最后一班大巴。”晏江何的语速慢下来。
疲惫是于黑暗中疯长的物种,于此环境,颇有些变本加厉,晏江何感到昏昏欲睡。
“那你先睡会儿。”张淙在晏江何耳边轻声说,轻到不能更轻。
大抵是因为张淙心疼晏江何,这声音听着,竟像在哄人入睡一般:“等你到了再说。”
晏江何“嗯”了一声。手机随便往兜里一怼,歪过头就开始睡觉。
这一觉睡得颠簸,晏江何迷迷糊糊,脑袋被生晃了好几回合也没睁眼睛醒过来。
直到车子猛地甩出两个连续的大转弯,耳中紧跟着扎进剧烈的刹车声和沉重的巨响!
晏江何感觉到一阵翻倒,他坐在外边的座位,竟然被直接甩去了地上!
这一摔,晏江何霎时惊醒。电光火石之间,他下意识弓住身子,飞快用双手护紧头部。
晏江何落地跌出一声闷哼,同时感到浑身剧痛。尤其左半边身体,一瞬间好像被砍没了似得,疼得他汗都下来了。
痛感过峰值,卸掉劲儿,晏江何发现他右侧身下垫着一个男人,双腿上还趴着一个姑娘。两人紧紧夹着他,都在大声呼嚎。
车里瞬间爆满了尖叫,责骂,甚至还能听到哭喊。
恐惧于黑暗中剧烈,尖锐混乱地刺激耳膜,鼓动人们心中最极端的慌悚。
晏江何起初并不敢乱动,等周围的动荡渐渐稳定下来,身上的疼痛消退些许后,他才敢缓缓挪动身体。
应该只是皮肉疼,加上胳膊肘撞在地上震麻了,动一动似乎没什么大事。
晏江何先将身上惊魂不定的姑娘扶起来,又起身去拉身后的男人。
“别别,疼!”男人嚎着。
“哪儿疼?”晏江何跟他对着喊。
车里完全乱套,人和物凑出满车狼藉,不大声根本听不清对方讲话。
“腿!腿!”男人喊道。
晏江何皱眉,想看看他的腿,奈何周围乌漆麻黑,空间又小,实在施展不开。晏江何脑袋抵在车座边,甚至没办法坐直。
车里蜷着的人肉夹饼并不止他们这一个。
晏江何在一片漆黑中观察到,整辆大巴的车身竟然是倾斜的!好在车子已经熄火,也暂且不动,地上和座位上挂着的乘客也有不少在爬起来冒头。
晏江何认识到,这是出事了。
他们这辆车,可能是侧翻,卡进了山道边的路沟里。
第96章 “我戒指呢?”
“司机晕过去了!”前面有人叫唤一声。
车内一团乱麻,惊呼声一叠推倒一叠。晏江何的耳朵已经开始嗡嗡。但他没别的办法,只能忍住酸痛,勉强缩着身子,费了吃奶的劲儿,总算摸到了男人的腿。
“这儿疼吗?”晏江何问。
“对对!”男人哀呼嚎道,“我一动就疼!”
“你先别动!你不能动!”晏江何说。
晏江何不是骨科大夫,也不清楚骨科那套,但他上手摸一下,感到这半截小腿肿得很快,极有可能是骨折了。
周围的混沌奔上高潮,终于爆出了一声镇压:“大家安静一下!”
晏江何扭头看过去,身前的姑娘还坐在地上,哭个不停,头发糊满脸蛋,像个女鬼一样在挡他的视线。她吸鼻子往后仰了下头,后脑勺好悬没怼晏江何下巴颏上。
有人将手机掏出来,打开手电照光,随后更多的人也这么跟着做。
周围的吵闹声依旧很大,但有一个声音非常沉稳,就是刚才镇压群魔的那位:“我是退休民警!大家先不要吵闹!不要吵闹!”
这位老民警听声就有五六十岁,他喊话的时候手掌按着脑门儿。他的额头磕破了,脸上和指缝中都有血。手机白光一打上,相对有够惊悚。
而突发灾祸面前,警察和医生会是最坚硬的定海神针。
虽然依旧有人鬼哭狼嚎,可大体情况比先前好了太多。晏江何趁着赶紧喊了一声:“我是胸外科的医生,车里受伤的乘客!尤其是伤到筋骨的,先不要乱动!”
听到有医生,车里又是一阵煮沸。救命稻草这玩意,甭管结不结实,抓两棵总比抓一棵强太多。
乘客嘴上骂骂咧咧,哭爹捣娘,但侧翻的车谁又敢呆着?
后侧挡风玻璃已经裂了,最后不知道是被谁用什么东西彻底敲碎。后玻璃砸掉后,乘客一个个争命地往外爬,要不是有头破血流的老民警,全程扯大嗓门冒烟,保不齐要踩死几个。
一番变故可谓胆战心惊,吓得人魂飞魄散。
最后剩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个青年男子,加上那位老民警,和晏江何一起将车里动不了的伤员也拽了出去。
车子倾斜着侧翻,虽然倾斜幅度不小,一多半卡进路沟里,左前轮还磕死在一块大石头上。但很幸运,大巴并没有整个翻过去。
姑且算是有大惊无大险。
乘客没有死亡。大冬天衣服捂得够严实,伤情不算太严重,起码乘客都是清醒的。受伤的乘客有十多个,大小皮肉伤以外,伤筋动骨的有六个人。
晏江何或许有大罗金仙庇佑,除了摔得腰酸屁股疼,外加搬人的时候脑袋在车顶磕了个包,再没什么。
司机最严重,戗了满脸血,几个人连抬带拖,薅出来早已不省人事。晏江何给他检查,发现他昏厥竟是因为突发疾病。
晏江何没工夫抖擞心坎里的惊慌,他必须冷静。在其余乘客的帮助下,晏江何将司机放平,在地上做急救。
他们出事的地点不讨好,大巴车刚过山中隧道,没走出多远便发生侧翻,这破地方鸟不拉屎,信号差到人神共愤。
报警电话打得吭吭哧哧,还有人打电话喊妈,喊了一半儿也没了动静,只能自己蹲地上继续嚎。
也有几个心理素质好一些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尚且还算冷静,过来问晏江何有什么能帮上的。晏江何只能让他们先用干净的纸巾衣物,给伤者止血。
一通嗡嗡闹闹不要紧,老天爷似乎从来不曾可怜遇难的人,开天辟地捏泥造人的慈悲心这会儿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在他们头顶上,竟然纷纷攘攘开始落下大片的雪花。
雪紧密无声地落下来,将黑夜扑簌得煞白。
地上的司机终于有所好转,迷迷糊糊有了意识,晏江何总算松了口气。
他膝盖跪在地上,硌得生疼,又折腾出一身白毛汗,贴身穿的毛衣已经湿透了,粘在皮肉上,难受得很。雪花掉进晏江何的领子里,冰凉他的皮肤。
晏江何下意识伸手搓了下后脖颈,然后心头打个顿。他嘴皮子溜出一句:“我戒指呢?”
——张淙亲手做给他的那枚木头戒指呢?应该挂在他脖子上才对,他竟然一下没摸到绳儿。
但晏江何连找东西的念头都来不及过完一遍,就继续抢着时间忙了起来。
头顶的白雪越来越大,众人惊魂未定地守着一辆潦倒的大巴车,在寒冷中等待救援。
。。。。。。
Azure今晚二楼有场。也是点儿寸,场子刚热乎上,就冒出来一组喝上头的三猫野兽,抡拳头咣当酒瓶子闹事。
钟宁处理完这些个打架的楞头杂种,惹了一身的晦气,烦得浑身膈应,索性又当了甩手掌柜,外衣一裹蹬上哈雷,早早往家走。
雪挺大的,钟宁不敢骑太快,他一张脸被雪花扑得凉湿湿的,等到家楼下甚至用了快四十分钟。
钟宁还没来得及下摩托,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徐怀的。
钟宁啧了一声,心道Azure事儿太多,早晚亲自叫它倒闭。
钟宁接通,没好气儿道:“怎么了老徐,又有谁。。。。。。”
徐怀那头特别急,根本没稀罕听钟宁把话讲完:“江何出事了,叔叔阿姨现在都在警察局!”
“怎么回事?”钟宁吓得直接从车上蹦了下来,他脚下一秃噜,在地上摔了个屁墩儿,“。。。。。。操。”
钟宁爬起来,屁股疼:“晏江何今天不是跟着医疗队下乡吗?”
“是下乡。他坐的那辆大巴在路上出事了,警局收到报警电话,但信号不好,也听不清楚具体情况。现在突然下大雪,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钟宁一听头快炸了:“什么意思,车祸?这个时间了他不该早到了吗?怎么就在路上?你从哪弄的消息,准不准啊?别在这胡说八道!”
听徐怀那动静,人都恨不得从电话里扒出来:“他没坐医院的车。江何先前因为张淙的事去过警局,我局里的朋友对他有印象。医疗队和医院那边都确认过了,他真的在那辆大巴上。他本人电话打不通,现在。。。。。。”
“行了别废话了,我现在过去。”钟宁挂了电话,沾一屁股雪来不及拍。
他仰头看了一眼,家里的窗户是黑的。他家那口子在外地出差,明天才能回来。
钟宁飞快拔腿往楼上跑,回家拿汽车钥匙,他边跑边骂:“什么时候出差不好啊你!”
等钟宁开着车,一路连闯一对儿红灯,嗷嗷奔去警局,他整个人都懵了。
警局里有几个乘客家属堵着。他又懵大发了眼神不好,看了两圈才找到晏涛和周平楠。
他们坐在外头靠边的位置,相对而言算是情绪最稳定的。晏涛眉头不展,周平楠被晏涛单手搂着肩膀,眼眶是红的。
钟宁两个健步冲过去,在二老身前蹲下:“叔叔阿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印象,我是江何的朋友,我叫钟宁。”
“江何的朋友?”晏涛抬头看了钟宁一眼,“刚才也有一个说是江何的朋友,叫徐怀,在里面呢。”
“是。”钟宁点头,赶紧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们在警局有熟人,一旦有消息立刻告诉你们。”
钟宁站起身,插空隙往里轱蛹。家属的吵嚷,哭喊,包括警察的安抚承诺,所有混在一起,都叫他无比糟心。
钟宁知道——晏江何是真出事了。
他生来胆子不大,见不得大世面,这会儿心肺都要慌没了。
钟宁往里走,被一个警察拦住,他刚想张嘴说话,徐怀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钟宁懒得再搭理警察,赶紧喊:“老徐!什么情况?”
徐怀出来扯过钟宁,站去一边:“那头信号不好联络不畅通。大体听说,江何那辆大巴刚出山中隧道,就侧翻进路沟里了。目前应该没有死亡,但伤情不确定。”
徐怀:“救援队已经去了。”
他看了眼窗外,非常担忧地说:“就是下乡的路本来就远,雪又这么大,一直下不停,还不好走,万一救援到得太晚,耽误了伤情。。。。。。”
钟宁听见没有死亡的,才刚松了口气,并不想紧接着听徐怀乌鸦嘴,于是赶紧截茬:“呸。你闭嘴,别说了。等晏江何那个王八蛋回来,看我不抽他。”
徐怀也不乐意说不好的,转话道:“我在这等信儿。”
徐怀的下巴朝外点了点,示意钟宁:“叔叔阿姨还在外面呢。”
“好,我知道。我先送他们回去,在这呆着也不是办法。”钟宁说完,转身去找晏涛和周平楠。
晏涛和周平楠自然不是不懂道理的人,钟宁没说几句他们便跟着回去了。
在警局杵着也是碍事,净添乱。不如回家等消息。再说,回了家,急成什么样都不用忍耐。
像周平楠,她平时那副厉害模样此刻分毫见不着,钟宁在警局没听她出一点动静,倒是一上车,周平楠就哭出声了。
钟宁愣了下,从后视镜看一眼,拿过纸巾递给后座的晏涛,安慰道:“阿姨,江何不会有事的。等救援到了,给人带回来就行了。”
钟宁这话说得委实太虚,没地儿立跟脚,颇为自欺欺人了。
“没事。不会有事的。”晏涛也说。但表情丝毫不见轻松。
钟宁闭了闭眼,同样担心得紧,他开车:“叔叔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家。你们住哪儿?”
晏涛报了地址,又朝钟宁道谢。
周平楠一路在后头小声掉眼泪。等到家楼下停车的时候,她总算说了句话。
钟宁听见周平楠说:“我不该打他的。”
周平楠吸了下鼻子,咬牙说:“我不该叫他滚的。”
她哪还有那心思顾及钟宁在前面坐着,无意之间说漏了嘴:“不管他和谁在一起,男的女的,我都不该那么对他。早知道。。。。。。”
“好了,行了。”晏涛揽过周平楠,宽大的手掌搓了搓她的肩头,“别说这些没用的,会没事的。”
晏涛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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