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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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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所有人间骨肉相连的冷暖临降于张淙头上,就非要变成侩子手的铡刀?张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放过,彻底走出那一堆腌臜?
晏江何正五味陈杂,张淙突然伸手关上了两人面前的窗户。
张淙又将手机塞回晏江何手里,看晏江何瞪着他,张淙说:“开窗冷。”
晏江何:“……”
这时候晏美瞳迈着猫步悄悄踱进来,凑过来蹦高,猛扒晏江何的腿。
张淙低头看过晏美瞳一眼,跟被鬼神附体一般说道:“菜凉了,我去热热。”
“……”晏江何卡住,默默弯腰揪起晏美瞳,将它拨弄仰壳,圈怀里挠肚皮。他一边挠猫肚子一边神经兮兮地轻声暗怼张淙那鬼话,“还热个屁的菜。”
第74章 恃宠而“娇”
晏江何手上不停,欺负猫肚子能耐,满脑袋咣当毛病。而菜是真的要热。当晏江何眼瞅张淙左手一盘辣椒炒肉,右手一盘木耳山药走进来,他登时快要堵出血栓了。
晏江何无计可施,只能携同晏美瞳,被一起“轰”出厨房,打发去外头等吃喝。
该是被张淙膈应大发了,晏江何出去往桌边一坐,拿屁股捂凳子。他皱眉头发愁,手上也没个轻重,一下不小心,给怀里的猫崽子搓疼了。
晏美瞳一贯娘炮赖塞,从没有炸毛的时候,然而肚皮宝贵,这当儿它忽然嗷一嗓子翻起个儿,四条腿捯饬着滚,飞快从晏江何身上蹦下地。它尾巴朝天,瞪着缤纷眼珠子,喵咪咪地埋怨晏江何。
“……”晏江何也瞪它。他这人同理心稀烂,竟抓畜生作出气筒,语气不良地问猫,“疼啊?”
晏美瞳“喵呜”作答。
晏江何又冷哼一声,眼珠子撒摸向厨房,低低絮叨:“我也心疼。”
晏美瞳实在是有苦难诉,只能继续“喵咪”。它一只倒霉畜生,四五六不懂,心疼个什么玩意?它是皮疼,皮毛被晏江何戗狠了才疼。
晏江何继续碎嘴皮念经:“这都什么事儿啊。我的小祖宗啊……”
张淙这时候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晏江何猛地闭上嘴看过去,就见张淙没事人一样将两盘菜放桌上——菜盘子在往外冒喷香的热乎气儿。
晏美瞳那对眼珠子忒会抓色,它瞅见张淙出来,赶紧轱蛹屁股颠过去,眨眼睛撒娇,扒张淙拖鞋不放爪。
张淙蹲下来摸猫头:“刚才装盘就听见它叫唤,怎么了?”
“……”晏江何顿了顿,下意识摸了下鼻梁,“我刚刚摆弄它,可能劲儿大了,弄疼它了。”
晏美瞳歪脖子,猫脸贴进张淙手心,非常应景地又嗷呦一动静,似乎是在控诉。
晏江何:“……”
张淙揪起晏美瞳来回看了两圈:“没什么事儿。”他拍拍猫头,去翻出一盒罐头来喂猫。晏美瞳看到吃的只顾撅腚,赶紧一脑袋扎饭碗里,也不作妖了。
“这猫都被你养娇惯了。”张淙看向晏江何,轻声说。
晏江何:“……”
的确是养娇惯了。晏美瞳以前就是一只没人要的残疾流浪猫,瘦得皮包骨头又脏歪歪的。现在被晏江何养好一身锃亮柔软的白毛皮,外加一双漂亮招子。它有事没事撒娇不说,还能耍无赖。
晏美瞳其实和张淙如出一辙,都是晏江何从新东街那片缺德地界捡的。而要说娇惯,张淙又何尝不是呢?
张淙这话倒更像评论他自己——张淙舒服太久了,且没日没夜朝晏江何痴心妄想。都是晏江何惯的。
既然晏江何娇惯他,张淙想着,他是不是也可以学学晏美瞳——撒个娇。于是张淙专门对晏江何喊一嗓子:“哥。”
——张淙知道,有了陶静仪晏江何也不会赶他出去。但他就是要叫一声。是,他是撒娇。恃宠而“娇”。
张淙眼光一错不错地看晏江何,语调平稳地又喊:“哥。”
晏江何现下并不知道怎么跟张淙挑起话茬,张淙既然先开口,他更乐意擎等着张淙说。可张淙两声“哥”喊完却没了后文。
晏江何急得头皮发木,只好问一下:“嗯?”
他心里暗骂,又疼又怒地琢磨:“这狗崽子倒是说话啊!”
谁知张淙竟朝他淡淡笑了笑,说道:“洗洗手,继续吃饭吧。”
晏江何:“……”
张淙这一句差点叫晏江何抬手将菜盘子掀翻。张淙说完就去洗手,晏江何坐着难受,只好也站起来。等张淙洗完手,他也去洗了一把,然后两人开始继续“和谐”地吃饭。
晏江何这一顿罕见得食不知味,他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性子胡乱就被张淙给磨蹭没了,活似见了鬼。
“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你心里不舒服吧?”“你没事儿吧?”“她说想见你,你准备怎么办?”类似这种问题其实难度不大,也都是晏江何身处的角色所应该问的。可他却怎么都张不开嘴。以前都没这么难。而现在他与张淙更亲近,倒是成了完犊子。
晏江何只要一抬头瞅见张淙那张波澜不兴的脸,嘴便要被封上。他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笑话一样穷扽出浑身的不自在,脑子里开始不断回忆张淙刚才抢电话的样子。
晏江何想着想着头发根都跟着打倒立。——张淙那么跟自己亲妈说话,要难受成什么样啊?那可是扔了他九年的亲妈。
晏江何吃不下去了,他叹一口气,把筷子撇边拉去,最后还是要提紧嗓子眼儿上架:“张淙,你……”
“我到时间去画室了。”张淙也放下筷子。
“……”于是晏江何刚费力提起来的嗓子眼儿又落下了。
张淙说着站起身:“桌子你不用收,吃完了放着,等我回来收拾就行。”
晏江何:“……”
张淙去自己屋里穿外套,又拎上包背好。出来的时候再朝晏江何说:“你接着吃点,吃太少了。冰箱里有水果,吃之前先拿出来缓一缓,不然太凉了。”
晏江何嘴角一抽,被张淙啰嗦得如坐针毡。他赶紧站起来,下意识往张淙跟前走,眉心再一次锁死。他不能放这王八蛋这么走,太挂心了。
看晏江何走过来,张淙五脏六腑不断跌宕。他咬牙根也没忍住,终于伸胳膊去薅晏江何的衣袖,往前跨一步,将人给圈在怀中轻轻地松款抱住。——他不敢抱紧,害怕用力。
“哎,怎么。。。。。。”晏江何明显没想到张淙会突然抱他这么一下,他吓一跳,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晏江何心里有些别扭,又有些品不透的异样。
但他并没有推开张淙,而是不经脑子便伸出手,卡顿一刻,掌心挨张淙后背上拍了两下。
这般寻求安慰的举动应该绝对不会属于张淙。但张淙做了。
晏江何没底气去妄断陶静仪对张淙的影响。他只是通过张淙的反常行为,惊讶之中,不断发酵胀大自己的“心疼”。
张淙闭着眼睛,鼻尖凑在晏江何颈边。他压抑着,安安静静深吸一口气。似是野狼藏起锋利的尖牙那般,去藏匿他胸腔深处的颤栗。
张淙一口气吸完便放开晏江何,他没敢再多抱,也不敢多说话,只含糊吞吐道:“我没事儿。晚上回来再说吧。我现在也挺乱的。”
晏江何心头倏得晃荡一下。
照这架势,张淙是乐意跟他谈谈的。与此同时,晏江何弄清楚自己刚才差点被梗死是因为什么——张淙那副绝口不提,事不关己的逞强德行,叫他心肝揪得厉害。
晏江何看了张淙一会儿:“早点从画室回来。”
他又朝张淙的肩头拍去一巴掌:“乖,去吧。”
张淙打开门走了。
晏江何站在门口,又长吁短叹又神经兮兮,外加跑神儿八圈,这才反身蹭回桌子前。张淙不在,剩的半桌菜他更加没了兴趣。
晏江何重新坐回凳子上。晏美瞳妥妥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完蛋货,啃完了罐头又蹦跶到晏江何脚边腻歪。晏江何垂眼扫它一记,拽过一对猫前腿儿将晏美瞳抡膝盖上挂好。
一人一猫安安静静坐了许久,晏美瞳甚至都趴晏江何腿上打起了瞌睡,晏江何这才抱着猫站起来。
他将晏美瞳扔进猫窝——天冷了猫窝又换了,这回是一朵橘黄色的葵花状。中间一个裹黄毛的圆窟窿,四周舒展着花瓣。
这模样肯定是晏江何买的。对,晏江何还给张淙换了一个手机壳。这回没竖耳朵,倒是后头耷拉一截狗尾巴。尾巴掰两下,还能撅起来当支架用。
晏江何过日子懒懒散散,反而乐此不疲地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耍洋相。
晏美瞳拱去被花朵拥抱而眠,晏江何竟开始拾掇饭桌。他没听张淙的话,久违地做了一次洗碗工。洗完以后晏江何往沙发上一跌,扯了本专业书装相。
张淙是在傍晚六点多回来的,晏江何已经提前叫好了一桌子外卖。他专门挑了一道糖醋排骨,旨在喂张淙,讨张淙舒服。
张淙看破不说破,闷头啃排骨。他也不客气,将一盘子排骨都磕干净才下桌。晏江何观摩张淙的食欲,心又放下一块。
饭后张淙收拾完饭桌就窝进屋里写卷子,写得雷打不动。
晏江何只得晾一旁干等。他等得五脊六兽,看书也看不进去。最后闲得去翻冰箱,瞅见张淙先前榨好的一大瓶鲜橙汁。
他自己倒出一杯喝了,觉得味道很好,竟又给张淙倒了一杯送去。
晏江何从来没做过这等宠孩子的良心事。其实按道理来讲,别人家里,高三准考生挑灯复习的时候,经常会有家人往里头送吃喝,这种现象屡见不鲜。
但对晏江何这等泼人,还真是第一次。他单端着一杯橙汁进屋,眼珠望一望张淙的书桌,发现被倒霉书本堆得满满当当,索性懒得去钻空,直接将橙汁放在桌边挂边角。
张淙眯起眼睛盯橙汁,又瞧了瞧晏江何。
晏江何:“写差不多了就休息会儿。”
“嗯。”张淙微微歪过头,手肘杵着一张数学金考卷,掌心托下巴,视线朝上,不离开晏江何,“你明天还是休息吧?”
“是啊。”晏江何应道。
“那……”张淙这才垂下眼皮,漆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晦涩,“那你今晚晚点睡?”
“好。”晏江何赶快说。他明白张淙叫他晚点睡,是想说陶静仪的事。
晏江何叹气:“你真不想提就缓缓。当然,有什么想不明白也不用瞎琢磨,可以跟我说。我并不是要你交代什么,不需要有结论。你懂我意思吗?”
“嗯。”张淙重新拿起笔写卷子。
“我明天可以一觉睡到十一点。”晏江何撂下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张淙的笔尖抵在卷子上,晕出一个墨点。
——缺失的东西倘若凭空冒出来,总会有伤人千疮百孔的形态。
张淙打过封锁,锁芯长进骨头缝隙生锈,连皮扯肉,血管也绕在锁道里缠弯绕。
晏江何知道他难过。晏江何不放心他。
张淙把笔一扔,突然发现晏美瞳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他屋里,这会儿正趴在他桌子底下,瞪眼看他的脚。
张淙:“……”
张淙看看晏美瞳,又抬头看看桌角的橙汁——晏江何先前放的,放在桌边贴床的那一个小角。这位置挑得还真是战战兢兢。
张淙站起身,胸肺里抑得乌漆麻黑。他伸长胳膊,手挨在装橙汁的玻璃杯上。
晏江何给他倒的,他得先喝一口。喝完以后张淙将杯底落回原处。他一腔的酸甜滋味,手腕轻轻一扫,杯子就这么被他拐了出去。里头的橙汁泼洒出来,一股脑全部扑向张淙床上的软棉被。
随后,玻璃杯在被子上滚了几圈,最后停住。里面还浅留着一些鲜橙色的汁液,于杯中躺平,慢慢往外流。
张淙这才走到床边弯腰捡杯子,他将桌上的东西挪位,把杯子稳当当放上去。
张淙想:“我必须再从晏江何那里多偷一些。”
——他那流离转徙,拥堵过兵荒马乱的躯壳,必须靠安全港更近。
第75章 唯有晏江何
张淙抽出几张卫生纸,坐在床边蹭被子。
被头湿了一大片,都晕透了。他蹭完了将纸扔掉,再扭脸去瞅晏美瞳。晏美瞳已经从桌子底下拱了出来,正仰头与张淙对眼儿,大概是不懂他作这幺蛾子是要干什么。
张淙站起身,好好规整过自己的书包,作业还没写完,但他不准备写了。
卫生间施展不开,张淙索性直接鼓捣了一盆水进屋,他将被套拆下来,又拿食盐淋在被头和被罩上,再慢慢用肥皂去搓上面的橙汁脏迹。
张淙搓一大顿,橙汁是洗掉了,但是棉被湿成更大一片,很明显今晚是盖不成了。
张淙端水去卫生间倒的时候,晏江何把屋门推开,看着他问:“你折腾什么呢?”
张淙淡淡地说:“橙汁洒被上了,我洗一洗,时间长了怕橙汁的颜色洗不掉。”
“洒被上了?”晏江何愣了愣,转脚往张淙屋里走,“你怎么弄被子上了?”
晏美瞳搁张淙门口抻四条腿儿,正拉长身线显顺条,慵懒地摆风韵姿态。就听张淙接话答道:“晏美瞳跳我桌子上,装橙汁的杯被它弄倒了,放得太靠边儿,就掉被子上了。”
晏江何挑起眉梢,目光非善地看向晏美瞳。他路过张淙门口的时候,顺带一脚尖怼猫屁股上。
晏美瞳一个懒腰抻半拉,突降无妄之灾,被这么一戗,什么作态全完蛋倒台。它整只猫成了懵球,嗷一嗓门儿趔歪腿,肚皮趴地,又飞快站起来,转个儿仰头,瞪晏江何的背影,简直不可置信——晏江何为何莫名其妙就蹬它一脚?
张淙在一旁看着,丝毫没觉得良心不安。要不怎么说他不是玩意,天生就王八蛋。不做好事就算了,还伪装成受害者,栽赃嫁祸到一只美眼旁观的猫头上。
晏江何进张淙屋里观赏过那一床被子,出来又对着晏美瞳胡咧一阵。他骂人的时候神通广大,教训畜生依旧不管东西南北,旨为给张淙报仇平反。最后指着晏美瞳谇出质问:“给你能耐的,你怎么不上房揭瓦呢?”
晏美瞳挨了一顿臭呲儿,无辜地团进猫窝里不敢冒头,怂成了一朵绒毛葵花。
这也证实了晏美瞳并未成精。不然它背如此黑锅,但凡有丁点道行,定是要一高蹿起来,大逆不道地将张淙那张装模做样的脸皮抓花。
张淙就有心眼子多了,他把被子晒好,被套扔洗衣机,看晏江何教训的差不多,开口替晏美瞳求情,深明大义道:“行了,你骂一只猫做什么?”
“……”晏江何叹口气。他实在不明白张淙怎么就那么寸。这一天鸡飞狗跳不说,晏美瞳还要过来裹乱子。
晏江何皱眉说:“被子湿成那样,你今晚盖什么啊?”
家里一直就两床厚被子,晏江何一床,张淙一床。他们两个糙老爷们,也没再备着多余的。
张淙顿了顿,转身往晏江何屋里走,去扒拉柜子:“找床薄被子盖着就行。”
“你这不是扯淡吗?”晏江何啧一声,明显不赞同,“暖气还没上呢,屋里正是冷的时候,你巴不得感冒是不是?”
这季节正好转冬,暖气隔几天才能上来。北方到这小半月,屋里屋外都寒气咄咄,凉得厉害。晏江何抱厚被子睡,早上起床鼻尖都是冷的,绝对不会叫张淙挂薄被片儿瞎嘚瑟。
“没事。”张淙不以为意道。
他算盘打出劈里啪啦响,作妖账算得最明白,比恶贯满盈难超度的邪魔鬼怪还更胜一筹。
晏江何跟进屋里,见到张淙正往外扯一条春秋的薄被子,遂薅过他的胳膊道:“别胡闹了。我是双人被,你今晚跟我睡。”
晏江何哪能玩过张淙的心眼?他只有栽进去着道儿的份。
“哦。”张淙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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