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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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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摆出了一副“不见舅舅不罢休”的德行。
周倩被她闹得哭笑不得,又问了下晏江何的情况。知道晏江何身体好差不多了,索性直接把宁杭杭打包送过去消灾免祸。
这会儿,晏江何瞅着对面的宁杭杭,又瞅了眼宁杭杭怀里的晏美瞳。
晏美瞳失去一双蛋不久,现在脖颈上套着伊丽莎白圈,趴在宁杭杭身上掉精神,扭扭捏捏地撒赖塞。
晏江何嘴角提个笑:“晏美瞳是神经病。”
晏江何胡说八道熊小孩:“你别抱它了,会被传染的。”
宁杭杭并不上套,她立正小脸儿道:“神经病不会传染的。舅舅的感冒才会传染。”
“哎呦,人精。”晏江何乐了,又抬手拎过宁杭杭的书包。她刚上小学没多少天,周末就已经有作业了。
现在小学生的书包早不算飘轻。晏江何翻开往里瞅了瞅,更觉得不能小觑,他又联想起张淙桌上的那一堆卷子习题册,不由得小声嘀咕:“教育体系才是神经病。”
晏江何啧了一声,把书包扔宁杭杭腿边:“把晏美瞳放下,赶紧写作业去。”
宁杭杭翻着大眼瞅晏江何,只能撇撇嘴“哦”个奶音,起身将晏美瞳放地上。
“去你小舅舅屋里写。”晏江何伸手指了指张淙那屋。
他在家说得算惯了,姿态等于吆五喝六。尽管这会儿张淙本人在菜市场买菜,并不在家,他也能直接把宁杭杭发配过去。
再退一步说话,就算张淙在,晏江何也不用征求什么意见——凭张淙那套惯病作为,又不可能不同意。
宁杭杭于是只好与晏美瞳话别。她摸了摸晏美瞳的脑袋,飞快捯饬两条小细腿儿,扯过书包朝晏江何吐几下舌头,钻进了张淙屋里。
可惜晏江何把丫头片子打发走也没能消停。宁杭杭没过五分钟就从张淙门口探出个头:“舅舅,我不会。”
晏江何:“……”
晏江何眼角抽了下,站起身,只得走过去剜一眼,他倒是要看看宁杭杭笨成什么样。
晏江何左手擎一颗苹果,右手从厨房拖了个凳子,晃悠进张淙屋里。他有段时间没进来了。张淙的桌子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左边一摞卷子,右边一摞练习册以外,再没什么东西。
晏江何在桌边放下凳子,硌楞眼珠。他琢磨张淙写过的这些个玩意,一张一张全是削薄纸,但高考完了叠起来,或许能比房顶高。
——果然张淙不是人。
“哪儿不会,我看看。”晏江何坐下,斜眼看过宁杭杭小手指的一年级算术题。
晏江何伸手点了点,薅过一根笔,三下五除二给宁杭杭讲了一遍。讲完他问:“听懂没?”
“听懂了。”宁杭杭点点头。
“那你做。”晏江何开始啃苹果,眼睛又往一边打量。正对他的脸就是那摞卷子。
晏江何又控制不住啧啧,他放下苹果伸手去扒拉,被卷子上漂亮的英文字体勾起兴趣。——手巧的人真的弄什么都好看。
晏江何又多扒拉了几下,然后扒不动了。就算张淙字再好看他也看不下去。某几张理科卷子上的批注和笔记写得密密麻麻,都要给他看出密集恐惧症。
“天呐。”晏江何不忍直视,正准备把卷子整理回原样,手突然又顿了一下。
晏江何瞅见了一个粉红色的尖角。看着像信封之类的东西。
晏江何把信封拽出来。信还没开封,张淙看都没看。但信封上写着“To 张淙”,后头还紧接画了一颗红彤彤的心。
字体秀气圆滑,规规矩矩。打眼一瞅就知道是小姑娘写的。这封信完全不用拆开看,拿头皮想都是情书。
私信这东西兜秘密,张淙没拆,晏江何自然也懒得去拆。只是他将情书往那摞卷子上一甩,嘴里谇道:“小屁孩子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瞎扯淡。”
他这话骂得才是扯淡。先不说张淙一摞卷子一摞册,有多“好好学习”,就说情书这事。晏江何在十八/九的时候,不说收情书,他更是写情书。要论“扯”,他比张淙能扯太多,甚至都将云蕾扯家里去见爹妈了。
说到底,他就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典型。
“什么淡?”就没有宁杭杭插不上的嘴。
“鸡蛋,鹅蛋,咸鸭蛋。”晏江何随口接道。这要是让周平楠听见他跟宁杭杭这般胡咧咧,早一腿无影脚飞过来了。
宁杭杭点点头,一副有所领悟的样子:“‘蛋’字组词吗?”
“……”晏江何开始深刻同情周倩两口子,“你还有什么作业,赶紧都写完。”
宁杭杭眼睛叽里咕噜一转,小声说:“还有个卷子要改。”
“卷子?你们考试了?”晏江何问。
“嗯……”宁杭杭没办法,有些后悔诚实,她刚才就该说没作业了。
“拿出来我看看。”晏江何果然问她要了。
宁杭杭撅嘴巴掏书包,拎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卷子。晏江何展开看一眼,还没等批评她一个丫头怎么把卷子弄得如此埋汰,他眼瞅见卷头用红笔批的分,登时蹿上火。
晏江何不可置信地抖卷子:“宁杭杭,你语文考了四十八分?”
宁杭杭呜呜两声,又小声说:“老师说要家长签字,舅舅你给我签呗,别告诉我妈。”
“……”晏江何冷哼一声,“你想得美。现在给我改卷子!”
“……”
晏江何在家教训倒霉催的闺女蛋儿,张淙却刚从菜市场钻出来。他手里大包挨小包,可走路依旧飞飞快。
张淙直奔晏江何的车。他是开晏江何的车出来的。因为还要去宠天下接一趟晏来财。
早上他跑腿把晏来财送去洗澡,这当儿该洗完了。本来这种付账接狗的活都是晏江何做,但现在全成了张淙的生计。
张淙将手里的菜肉兜子一股脑扔进车里,开车直奔宠天下。
他进门跟于阿姨打过招呼,扔出晏江何的VIP金卡,从汤福星手里接过晏来财。
晏来财对张淙已经很熟悉,见了张淙就开始蹭,把头顶刚吹理好的狗毛都蹭变了形。
汤福星收好钱,扭脸去瞅张淙,被这一人一狗和谐得有些发懵。
还记得去年冬天,晏江何抱晏来财过来洗澡,张淙撞见时可不是这德行。他那阵全身的毛孔都不待见晏江何,瞧架势恨不得掰厕所的水管子怼过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汤福星觉得,他心底里对张淙的那种恐惧,逐渐烟消云散了。现在搁张淙身上,戾气几乎搜刮不着。
“我先走了。”张淙说。
“啊,去吧。”汤福星往外望一眼,“你开晏大哥车来的啊。”
“嗯。”张淙手里掐车钥匙,夹着晏来财往外走。
汤福星看张淙的背影,看他出门上车,打火走人。最后汤福星在心里又重复过一句话:“幸好有晏大哥。”
张淙先把晏来财送到周平楠手里,又被周平楠塞了一堆吃食。等他左右手占满包裹回家,还没来得及喊晏江何,却听见了晏江何一声不耐烦的抱怨:“还不会写?三遍了。”
而且这声,好像是从他屋里传出来的?
张淙:“……”
张淙赶紧把东西放下,快步走进屋,他看见自己桌边是晏江何跟宁杭杭。
晏江何明显不耐性子。而宁杭杭嘟嘴顶他:“我还是不会,舅舅没讲清楚。”
晏江何:“……”
晏江何挑起眉梢,有气不能撒,尽量狰狞着和颜悦色:“语文汉字拼音你让我怎么讲?你考四十八分,你还有理了是吧?”
张淙:“……”
天下老师要都是这么教孩子,教育局早就被掀了。
张淙走过去:“怎么了?”
晏江何这一刻看张淙不能更顺眼。他赶紧把手里的笔往张淙手中一塞:“学霸,你快救救孩子。”
张淙:“……”
张淙低头扫眼光,不仅看见了宁杭杭的完蛋卷子,还看见了摆在明面上的情书。
张淙移开视线,漆黑的眼瞳动了动:“改卷子啊?”
宁杭杭立马嚎一声,“啪”得一下用小巴掌拍桌子,愤恨且委屈地控诉:“我不改了!”
晏江何终于忍无可忍:“你再说一遍?惯得你毛病。”
他骂完,宁杭杭更加迎难而上,甩头拨楞角:“我不我不,我就不!”
“你没完了是吧。”晏江何觉得要把这小混球薅出去揍一顿屁股。
他正准备撸袖子,张淙突然推了他一下:“我教她,你先出去。”
“教个屁。”晏江何瞪向张淙,又指宁杭杭,“她……”
“你感冒刚好,去休息吧,我教她。”张淙说着将晏江何往外推。
他双手手掌贴在晏江何背上,能感觉到晏江何因动作和呼吸牵起的肌肉,还有他背上的一双蝴蝶骨,在张淙手心里活动,似乎是要展翅飞走。
张淙下意识用力按了按,手压晏江何的后背更结实了些,直接将晏江何推去门口:“你别惹她了。”
——他得赶紧把晏江何推出去,不然保不齐要当面犯病。
“……”晏江何扭头看一眼,发现宁杭杭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居然已经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晏江何:“……”
他到底是心疼宁杭杭,见不得她哭。但宁杭杭这副倒霉模样,的确该骂,他又不能立马转回去哄。
晏江何叹口气,认为现在的小孩都是孽障:“行吧,交给你了。”
他说完,从屋里出去,揪过没精打采故作呻/吟的晏美瞳,戗猫头消气性。
屋里的张淙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宁杭杭:“擦擦。”
宁杭杭看了张淙一眼,奶调子哼一声,拿过纸巾揩鼻涕抹眼泪。
张淙心里各样,视线又落在桌上的粉红**书。
张淙不是第一次收情书了。这封不知道是谁塞他书包里。他心肝肺全给了晏江何,自然没当回事。
他也从不是什么善解人意,懂得尊重和珍惜的玩意。旁人的感情于他就是浪费,权当喂狗。
张淙当时从包里摸出这封信,看也没看,随手就撇一边继续做卷子。他回过头也没挂心思去收拾。谁成想就被晏江何翻出来了。
身边的宁杭杭吭哧吭哧,哭累了趴桌上耍无赖。张淙没招术,只能坐一边,蹩脚安慰:“别哭了,再哭……”
再哭怎么了?
张淙断了词儿接不上。他又控制不住去看那封情书。这绝对是张淙收到的情书中,他看过最多次的一封。张淙心想:“你都看见了,就不能问我一句?”
可他知道晏江何不会问。晏江何发现的时候,肯定没当回事。最多在心里乐呵着调侃两句。
宁杭杭照旧在身边哼唧。张淙心里烦,脑子该是被鬼摸了,他也不知是在讽刺谁,接上刚才的话,继续朝宁杭杭凉飕飕地撒癔症:“晏江何不喜欢你。”
宁杭杭一愣,哭泣戛然而止。她犹豫了一下,抹一把小脸,低低呜呜叨咕:“舅舅喜欢我,小舅舅瞎说。”
张淙:“……”
※※※※※※※※※※※※※※※※※※※※
晏江何:我问你一句你能怎么样啊?
张淙:我可以表忠心。我可以说我谁都不乐意看。
晏江何:。。。。。。
第69章 完蛋得如此有出息
外边的晏江何搓索完晏美瞳,脾气便抖擞得差不多了。他这人气性本就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对方是吧嗒眼泪的宁杭杭,就更催不着火。
晏江何将晏美瞳放回窝里。小畜生的公主窝改头换面,入夏就换了个新的。这回成了竹藤编的篓子,里头铺好一个软乎乎的小粉垫儿。
晏江何还是不放心,又迈出步,做贼一样凑到张淙那屋门边。他悄摸悄转动门把手,抻脖颈往门缝里望。
里头很静,没什么声音,晏江何就见张淙坐在一边,而宁杭杭却出奇的老实,手里拿着一根铅笔慢腾腾在写字。
晏江何眨眨眼,突然听张淙说:“有转笔刀吗?我给你铅笔削一下,你这笔尖都磨没了。”
宁杭杭立刻点点头,晃荡羊角辫去掏书包,将转笔刀和铅笔一起递给张淙。
张淙接过来一下一下转着削,削好以后重新递给宁杭杭,手指指卷子:“这里声母韵母填错了,语文书拿出来,自己对着看看。”
宁杭杭瘪一下嘴,倒还是又低头去掏语文书。
晏江何在外头看得津津有味。这时张淙的视线倏而落在门缝处,跟他对上了眼。
晏江何只能将门缝推开:“……”
张淙问:“怎么了?”
宁杭杭听声,立刻低下头,瞧样子是打死也不乐意抬头看晏江何。
晏江何觉得,他还需要跟宁杭杭再闹一会儿别扭,遂伸手随意指着桌子:“拿苹果。”
他先前啃过两口的苹果,现在就放在桌边。听他这么说,宁杭杭嘴憋得更厉害了。
张淙根本应付不来这种家长里短,他拿过苹果,走到门口递给晏江何:“你不进来?”
“不进。”晏江何眼中带笑,小声说,“就晾着她。你去教她改卷子去。”
张淙:“……”
张淙又盯着晏江何眼里的笑意看了会儿,才转身走回去。
晏江何于他,是不可抗力。晏江何的身上,每分每秒都能偷到张淙梦寐以求的东西。一举一动,甚至一个气息,都是张淙所向往的。
他就像一只黑暗里潮湿生长的丑陋害虫,物种选择赐予他趋光性,便与生俱来奔向他的光——奔向晏江何。
晏江何叼着苹果走人,嘴里啃得嘎嘣脆甜。张淙跟宁杭杭继续在屋里闷了二十分钟,终于将那张四十八分的破烂卷子改完了。
宁杭杭年纪小,兜不住事儿。改完卷子就跑出去扑晏江何,扒着晏江何的胸口一通瞎蹭。晏江何于是眉开眼笑,舅甥俩就这么化干戈为玉帛了。
宁杭杭奶声奶气地哎呦:“小舅舅说,我哭你就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你怎么我都喜欢。”晏江何哄孩子,扭脸去瞅张淙,张淙正往茶几上搁一盘刚切好的水果,同时也将晏江何的话听进耳朵里。
张淙知道自己完蛋,可他并没料到能完蛋得如此有出息。晏江何对宁杭杭宠溺的哄法,竟莫名叫他颇有些酸耳朵。
张淙从盘子里摸一瓣橙子塞进嘴,弄了一舌头酸甜。他古里古怪地去想:“我要变成什么样晏江何才会喜欢?”
张淙搞清楚自己在酸什么——他现在这副两面派的混账样,晏江何肯定不能喜欢。
“我去做饭。”张淙说,转身往厨房走。他得剁几刀菜板子撒毛病。
张淙拐进厨房,宁杭杭又用手指尖怼晏江何:“小舅舅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小人精有话没敢明说——小舅舅讲题比舅舅清楚多了,还不发脾气。
晏江何扫了小闺女一眼,笑了,拿一颗提子往宁杭杭嘴里扔:“是吧。那你就多跟小舅舅学。”
宁杭杭顿时又嘿嘿直乐。
晏江何往沙发背上靠,仰着头琢磨,张淙是真的长大了。
受苦受难的孩子长得更是一蹴而就。张淙不再是窝在他车里胃疼摆脸色的臭小子。不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会跟他顶着来的王八蛋。也不再是病歪在他床上,擎等着挨揍的泼皮孬种。
少年的成长轨迹蜿蜒伸长,曲溜拐弯,他跌宕时光过境,和晏江何越来越近。张淙成了一个“乖顺”的大男孩,又正在成为一个可靠又踏实的男人。
——当初破楼梯口里挤巴着的红玫瑰,现在该是怒放在阳光和风露中,永远勃勃生机。而承载它们的土壤,再也不会面临坍塌。
可惜“人”这玩意一般不经寻摸。尤其是张淙这类王八羔子出身,更是禁不住夸。
晏江何才觉得张淙长大了,成熟了,不再鼓捣花哨狗屁,张淙就赶紧给他薅扯了一只大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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