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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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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唇间动了动,揣度过半晌,最后只能合上嘴巴,不形于色地应了声,“嗯。”
晏江何愣了愣,眼角的笑意倏得加深,他啧啧称奇:“小兔崽子良心什么形状的?长多大了?几斤几两?可了不得了。”
张淙没搭理他,转身去厨房,低低撂下一句:“我去盛汤。”
晏江何心情舒转,毛病又起来,对着张淙的背影扯淡:“哎,还不让说了?男人的脸皮儿不能这么薄。”
晏江何又将手里的毛巾扔去茶几,转手去摆弄晏美瞳,他小声叨咕:“行啊,还知道心疼我了,没白费这么大劲养活。”
他一波无赖流氓耍弄完,揪着晏美瞳耳朵轻轻揉。揉得小玩意拱脖子撅屁股,腿都跟着趔趄。
张淙在厨房面对一锅香喷喷的冬瓜汤定神。定了半天没什么作用,最后拎一只海碗从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碗冷水,他也不怕闹肚子,扬起头不干不净就给自己灌满胃袋,呼吸道一阵冰凉,终于灭了心头火。
晏江何,他怎么就那么能逼人发疯呢?张淙这条命,或早或晚要载他掌心里去。
日子一天一天划拉,张淙揣着心思,悄无声息地开枝散叶。“放弃”这种念头,他连星点的小尖儿都不可能摸到。老老实实把晏江何当成“哥”纯粹是无稽之谈,再加上晏江何从早到黑不知检点,兜张淙眼珠子里瞎晃荡犯各样,更是叫他那情根结实,摧起苗子便如同阪上走丸,势如破竹。
张淙这一学期堪称脱胎换骨,神似好学生的标杆典范,闹得他先前那些泼皮黑料仿若是妖魔化成他的脸作祟。
他每天按时上下学,听讲认真,作业写得兢兢业业,该去画室去画室,该去Azure打工就打工,该学车学车。不能更省心,业已成为一名德智体美,勤劳乖巧,全方位发展的优秀高中生。
更过分的是,家里照旧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更加得心应手。晏江何俨然彻底沦为一个只会上班的“废柴”。最直观的表现,周平楠上周要往家里送新鲜蜂蜜,竟直接打了张淙的电话,且顺便还做出一大碗糖醋排骨送货。
对自己亲妈的叛变,晏江何没脸反驳,他只能在张淙眼前舔面子:“你行啊张淙淙,什么时候收买的人心?”
张淙错过视线,没应他这胡言乱语,倒是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成绩单递给晏江何。
“哎呦。”晏江何赶紧接过成绩单瞅,这一瞅他乐呵上。张淙期末考试,理科总成绩排在全年级第六。
“厉害啊。”晏江何啧啧,又把成绩单翻来覆去看一趟。他这人分事儿,大多时间还算淡泊,有稀罕情况却可能轻腚子。
比如此时,晏江何两根手指头夹着张淙的成绩单扇呼,又用脚尖去顶晏美瞳的鼻子。
晏美瞳掐细腔滋哇哼唧,晏江何便和上,夸奖道:“我这是捡了个宝啊。手巧就算了,又是个学霸。”
张淙眼中翻不动光,嘴边抿住一抹笑不肯放,没什么表情道:“昨天其实是家长会,你上班太忙了,我就没叫你,成绩单现在给你看。”
“家长会?”晏江何愣了,伸脚掌将晏美瞳的脑瓜推一边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他是粗心大意,没养过孩子,也懒得琢磨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是怎么被养的。张淙再开学都高三了,期末考完,学校若不胡扯咧歪一通,校门口的牌匾都挂不住。
晏江何心里突然硌楞出个念头:“几乎从来没什么人给张淙开过家长会吧?”
张淙看晏江何一眼:“不是说了你工作忙么。”
“我工作忙你也得告诉我啊。”晏江何瞪着他,忽而有些不满。
“……”张淙皱下眉,“也没什么大事,我跟班主任说了一下,她就同意了。”
也是,张淙成绩单长成这模样,他平日又批得一身“好人”皮,班主任哪知道他本来是个什么王八乏货。不来开家长会也没什么。
张淙又说:“你前天夜班,昨天下午还去医院看病人,哪有时间开家长会。”
晏江何:“……”
张淙没耍心眼,他是真不乐意让晏江何去开家长会。有那时间,张淙巴不得晏江何在家睡觉。折腾来折腾去,看着心疼。
晏江何一直都知道张淙跟这年纪的普通少年不一样。不论是经历,还是心思,张淙都要深刻得多。他从小到大分秒都在被拔苗助长,他的心性要暗沉一些。他要格外懂事。
只有软鸭绒里包着的孩子才精通任性,可以顺应天性拈轻做事。
张淙从来没有过。
晏江何又低头看手里的成绩单,再去瞄一眼地面。地上干干净净,张淙今儿个刚拖完地,连晏美瞳一根白毛估计都捉不着。
“……”晏江何难得有了点愧疚心思。是他把人拐了回来,非要人家喊声“哥”,实际上这“哥”当的还真不像话。
但晏江何这人孬,良心也就到此为止。他没再多惭愧半秒,扭脸朝张淙笑笑:“哥带你吃顿好的吧,想吃什么随便说,今晚就不用做饭了。”
瞅瞅,这人能混账到什么地步。晏江何做出的补偿就是带张淙吃一顿,完了还要加一句“今晚就不用做饭了。”闹得好像做饭喂他这码事,是张淙什么天经地义的分内活儿一般。
张淙的心头就像横了把痒痒挠在搔,抓得他胸口刺挠。张淙想了想,回忆起前几天晏江何说想吃烧烤,便张嘴道:“烧烤吧。”
“那可太好了。”果然中晏江何下怀。
张淙就见对面的人笑得更开。晏美瞳脑瓜子又蹭过来,晏江何索性拎它后脖颈薅畜生起个儿。
晏江何点两下晏美瞳的鼻尖,跟一只猫也能勾上欠儿:“我们去吃肉,还烤鱼,不带你。”
晏美瞳听不懂人话,耳朵不好,只顾着抱晏江何的手蹭。
张淙唰得一下收回目光,慢慢腾腾抖上一口气,从鼻腔里全喷出去以后,才重新抬起眼睛。
第66章 “是我居心不良,恩将仇报。”
晏江何带张淙去了家自助烤肉店。他说是请客,其实照样是被伺候。
张淙在“被奴役”方面已然颇显主动性,拿菜拿肉上烤架,包括点火翻串儿都是他默不作声一手包办。张淙甚至记得晏江何才欺负完晏美瞳,嘴里念叨过烤鱼,专门去海鲜区挑了两条新鲜鲫鱼烤上。
晏江何也不是全程只有一张嘴能用,他抡活胳膊腿儿,接满两杯橙汁才坐下。然后再没动屁股。
一顿饭吃完,晏江何开着车慢慢溜达。天气热上,夜里的空气闻着很新鲜,好似嫩绿树叶蒸发掉的味道。正巧今晚兴致好,晏江何索性将车开去Azure,带张淙去钟宁那里坐一坐。
张淙在Azure打工小半年,跟里头的人早已脸熟,他才刚进去就有大厅的服务生跟他打招呼:“哎,张淙,今天你的班吗?”
“不是。”张淙应道,顿了顿又说,“跟我哥过来坐坐。”
服务生看见旁边的晏江何,打过招呼,接着撇撇嘴,颇有可惜:“还想着抽空去楼上跟你讨一杯呢。”
张淙倒没什么反应:“后天晚上我在。”
服务生马上说:“那敢情好,后天我去找你调一杯,就要上次那个百香果的啊。”
张淙:“哦。”
今晚二楼迪吧撒场,周遭听着有点儿吵。晏江何跟张淙也没多停脚,直奔电梯上四楼。
电梯门一闭,周围的声音关进隔膜,消停不少。晏江何扭脸瞧张淙,很感兴趣地问:“调一杯什么百香果?”
“……”张淙后背轻轻靠在电梯上,“特调。”
晏江何有些意外:“你调吗?”
“嗯。”张淙对上晏江何的视线,“跟调酒师学的。但那杯是我自己新琢磨的,加了点东西进去。还没上酒单。”
晏江何赶紧说:“好喝吗?”
张淙心头颠几下,眼睫上上下下,轻悠晃荡两回:“等下给你调一杯。”
“好。”晏江何满意了。电梯“叮”一声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晏江何一进场便瞥见钟宁。太显眼了,钟宁抱着把木头吉他,正坐在台子中央唱歌,他唱的一首老情歌——红豆。
晏江何搁吧台前摸个椅子坐下,这位置背对唱台,没什么人坐,晏江何落了清静。
调酒师刚凑过来想问话,又看见晏江何身后的张淙,便说:“张淙,你进去做,还是我给你们弄点喝的?”
“我进去。”张淙说完,看了眼晏江何,转身走进后厨。
钟宁一首歌唱完,抛吉他下台,目标明确走到晏江何身边,他刚才就看见晏江何了。
钟宁也拖了个椅子,挨晏江何坐下:“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钟宁看调酒师,手指敲两下台面,嗔怪道:“小刘,上酒啊。”
小刘笑笑:“老板,张淙进后头做东西了。”
钟宁点点头,又看晏江何:“你跟张淙来的啊。”
“是。”晏江何乐了,闲得又故意水败钟宁,“钟老板唱得真好。”
钟宁瞪他一眼:“少扯淡,有本事你上一个。”
晏江何笑骂:“滚蛋,我上你这场子就砸了。”
晏江何:“哎,张淙经常在你这调酒?”
“不算太经常,他在后厨。不过能帮不少忙。”钟宁夸道,“张淙还真不是一般的服务生,什么活儿都上手特别快,小刘还想要收他做徒弟呢。我觉得真行,他平时那张脸就冷冷清清的,要真能学着玩花活,到台面上耍杯子,指不定还会成为我这一个招牌。”
钟宁说着看向小刘,小刘也立马看过来,他的确挺想教张淙花式调酒。
“赶紧给我打住。这小子虽然手巧,但再开学就是高三备考生了。”晏江何说着还上赶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展扬,“期末考试全校第六,学霸,别浪费我这好苗子,说不定冒一股青烟呢。要学花式调酒,高考完了再玩。”
小刘叹口气,大概是觉得有些可惜。
“哎呦。”钟宁瞅着晏江何,该是看见了什么稀罕物,“瞧瞧给你嘚瑟的,眼角都多笑出两个褶子。”
晏江何的笑意收了收,朝钟宁将声音压低了些道:“张淙先前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他现在有点人味儿,我能不高兴么。”
钟宁眉梢一挑,打趣道:“你还真是疼他。”
晏江何哼一声,眯缝下眼睛,瞧见张淙从后头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澄黄色的饮品。剔透鲜亮,杯口还插着一片新鲜柠檬。
张淙把杯子放下,朝钟宁点个头示意,对晏江何说:“你开车,我就没放酒。喝果汁吧。”
晏江何啧一声,用指尖弹杯壁:“你糊弄我啊?”
张淙低低地说:“我放蜂蜜了。”
晏江何瞅了张淙一眼,端起杯子仰头喝一口。味道还真不错。一点也不涩,甜酸适中,入口清爽,果香不绝。
晏江何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突然问:“你那驾照什么时候能拿下来?”
“多去练练,暑假就能拿了。”张淙说,同时在晏江何另一侧坐下。
晏江何点头:“那快点拿。下次我再来,就不用喝饮料了。”
钟宁搁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认识晏江何多年,知晓晏江何经常不干人事,但像这般前后不差两分钟就打脸的情况还是少见。
于是钟宁惊讶道:“张淙学车了?”
晏江何:“是啊,他不是跟你说了吗?少来你这干点活儿,抽时间去学车。这都快学一学期了吧。”
“他可没说学车。”钟宁瞄一下张淙,“他就说要调整打工时间。我还以为他是开学了要忙活学习呢。”
张淙坐在一边没吱声,学车票接晏江何这种事,他更喜欢圈在心里偷着乐。他这人小气得很,又一肚子摸黑,好不容易能自个儿闷声甜一口,便谁都不乐意给瞧。
钟宁简直无语:“我说江何,你刚才说张淙是高三备考生,不让小刘教他花式调酒。暑假就叫人家把驾照考下来?”
谁家的高三准考生暑假不是忙成马蜂窝?假期全是这科那科的补习班,档期糊满,栽题海里徜徉。张淙倒好,竟被撵去隔车玻璃杠太阳,考驾照。
晏江何这套里外区分太不要脸,钟宁都替他臊白:“你怎么想的啊?”
“驾照早就叫他考了,而且车早晚要学,有什么问题?这跟花式调酒能一样么。”晏江何独裁主义,齁儿没皮,“再说他这成绩,不影响。”
钟宁:“……”
钟宁在心里替张淙抱不平,这孩子也真是倒霉,难得从一个窟窿里出来,又折进了晏江何这鬼穴。可钟宁歪脑袋看一眼,竟发现张淙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实在叫人神经疼。
钟宁愣在那怔神儿,晏江何站起身:“我去个卫生间。”
晏江何走人去厕所。钟宁一直抓着张淙没放眼光。他发现张淙的视线移动,便顺着看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钟宁看得心头立时一咯噔。——张淙盯着晏江何刚喝过的杯子,里面装着他调的百香果饮料。
张淙那眼神黑沉沉一片,零碎收敛进散淡的光辉,往里头掏深,似乎能拽出些实质的柔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强硬。
这种眼神钟宁太明白了。或者说,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去看待另一个男人,这里面包杂了什么,意味着什么,钟宁再清楚不过。
钟宁被张淙吓得头疼,他没忍住小声谇出一句:“天呐……”
钟宁站起来,没过脑子就一把扯过张淙的胳膊薅人。张淙愣了下,刚要张嘴,却听钟宁说:“别说话,跟我过来。”
张淙心跳空一拍子,大概感觉到了些许,便闭上嘴跟着钟宁走。
钟宁直接把张淙带进了工具间。他锁上门,脚边是一把笤帚。钟宁脑子依然没找回来,劈头盖脸对张淙道:“你怎么回事?”
张淙定了定:“什么怎么回事?”
“……”钟宁抹一把脸,忽然有些无奈。他刚才震惊大发了,没忍住条件反射,直接把张淙扯走,这下也不知怎么跟张淙开口。他其实不太该开口。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僵着。气氛开始变得生硬。
张淙沉默半晌,居然短暂地笑了下:“被你看出来了。”
钟宁更惊了,张淙这话内涵太多,他们一瞬间便等于心照不宣。“秘密”全洒没了。
钟宁惊得差点拎起笤帚:“你……那是晏江何!他不是……”
“我知道那是晏江何。”张淙飞快打断了钟宁的话,再听下去怕挖心。
——也只是晏江何。张淙只对晏江何才会这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淙也懒得遮掩。索性撕开得了。反正他如今肯定瞒不过钟宁。
晏江何没开这个窍也就罢了,钟宁跟他是一类人。他怎么可能瞒得过钟宁?他埋自己一颗心已经够受。
而当张淙真的开口出声,货真价实说一说,他蓦得就感觉咽喉被贯穿过一刀。几个字,他似乎说了一嘴的血味儿。
钟宁杵地上没动,好久才吐两句话:“你是不是疯了啊?你……谁不好你偏要……”
钟宁瞬间又无话可说。他太懂这其中的弯绕,喜欢谁自己又没办法定。可不就是疯了?
而晏江何那泼货,油盐不进,铁铛心地,单看这薄情寡义的玩意是怎么对云蕾的就知道,这种事他拎得太清了。张淙这点倒霉催的念想要是暴露了,直等于飞蛾扑火,定是讨不上好处。
“我知道。”张淙掏兜。他想要掏根烟,但指定摸个空。他兜里早就没有烟了,因为晏江何不喜欢。最后张淙只抓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吃。
他对自己从未有过善意,就像老天爷对他那样。他这人配不上。张淙又亲自给喉咙拉一刀:“是我居心不良,恩将仇报。”
钟宁眼角一抽,感觉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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