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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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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张淙把自己碗里的蛋戳起来,扔进了汤福星碗里。
汤福星自然瞧不上他这点贿赂:“张淙,你能说句人话吗?你什么意思啊?”
“那你能说句人话吗?”张淙板着一张冷脸,表情瘫痪。
“你不信我?”汤福星还倔强上了,他撸了撸袖子,那姿态义愤填膺跃跃欲试,“你等着,我这就回家给你。。。。。。嗷!”
张淙猛地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桌子都跟着晃了晃,汤福星的面碗还洒出两滴汤来。
张淙叹了口气:“你现在怎么蠢得跟出栏的蠢猪一样?偷你妈钱,你活腻味了直接跟我说,我保证下手快准狠。”
汤福星瞪着他看了半晌,又想张嘴的时候被张淙伸手指了指:“你,闭嘴,别管我的事。”
张淙骂完抽了张纸巾擦嘴,站了起来,刚准备转身就走,就听汤福星说:“哎,张淙,换条保暖裤吧。”
“……”张淙非常无奈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汤福星赶紧又说:“你眉毛顶上那伤口好差不多了吧?这都有一个月了,不用挡着了吧,快把你那刘海剪了,看着太难受,独眼龙。”
张淙朝汤福星比了个中指,终于扯出了一抹笑来:“去你大爷的。”
汤福星也乐了。
两人并肩从面馆走出去,张淙从兜里掏出个棒棒糖撕开塞嘴里,又把糖纸塞进汤福星兜里,说:“你下午回去上课吧。躲着点儿黄亮那群人,全校都知道你跟我关系好,倒不至于直接找你麻烦,反正你躲着点儿。刘恩鸣也是。”
“你呢,不回学校?”汤福星问。
“不。”张淙眯缝了一下眼睛,盯着面前刚经停站点,慢吞吞开出去的公交车。
“那你…。。。去医院?”汤福星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
张淙侧过头看他,汤福星立马闭嘴,他缩着脖子,转头往学校走了。
张淙看他拖着一身肉走远了些,这才叹了口气。
汤福星长得像陀螺,心估计也是个陀螺,这孙子屁能耐没有,就会一天到晚转来转去,瞎巴烂操心。
张淙伸手摸了摸兜里的信封,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百。
他呼出一口白气,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儿,捕捉到一家理发店。
张淙过了马路,推门进去,直接往最近的椅子上一坐,对走过来的理发师说:“板寸。”
晏江何一进门就被热乎乎的香味扑了一跟头,于是赶紧凑到厨房问他妈:“妈,今天吃什么啊?”
“饺子。”周平楠手里拎着个漏勺,挑着年轻时候纹出来的秀气柳叶眉,“这不是下雪了么,就想吃顿饺子。”
眼见锅里饺子翻着白肚皮浮上了个儿,晏江何赶紧从一边抽了双筷子,叨一个就往嘴里放。他被烫得半死,嘴里抽着气儿,边嚼着边说:“嗯,好吃,白菜的吧。”
周平楠立刻一脚蹬上了晏江何的腿,开腔骂亲儿:“熟了吗?在外面灌一肚子风进来就吃这么热的,肠胃不想要了?偷吃?晏江何你要不要脸?二两脸皮子都扔狗肚子里了吧?”
晏江何的嘴从某种程度上基本遗传周平楠,骂人的时候字句都能扭出花来。奈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晏江何不仅会骂,挨骂的同时还进化出了装聋作哑,他只当看不见听不着,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就进了屋。
周平楠对着他的背影发出质问:“我怎么就生了你怎么个混蛋玩意儿?”
表姐周倩坐在厅里呵呵直乐,看见晏江何走过来,笑说:“你一回来就找事儿,又被骂了吧。”
厨房的门没关,晏江何父母这房子也不大,厨房里的热气带着飘香汩汩钻出来,包裹上笑骂声,氤氲出一屋子的温馨。
“我亲爹呢?对了,小杭杭呢?进门怎么没看见。”晏江何笑了。
“你亲爹下去买酒了。”周倩说,“小杭杭在屋里。”
“你这妈当的,那么小的孩子你让她自己搁屋里。”晏江何撇了撇嘴,赶紧进了屋子。
宁杭杭年纪不大,却猴得特别讨人嫌,屁丁点儿的闺女蛋子,一不留神房顶都能给你掀开。
晏江何开门就看见宁杭杭趴在窗台上,跟一只雪白的贵宾犬对视。这贵宾是周平楠养的,晏江何给起的名字,叫晏来财。
晏来财睁着黑豆眼珠子盯着宁杭杭,就听宁杭杭这小玩意张嘴慢吞吞演琼瑶剧,奶里奶气:“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这一出深情对视玩得漂亮。
晏江何走过去,一只胳膊把宁杭杭夹了下来,骂道:“天涯个屁,小丫头片子趴窗台上,摔下来怎么办。”
他就这么箍着宁杭杭出了屋子,晏来财“哼唧”一声,蹦下来,在晏江何脚边蹭了蹭,也跟着出来了。
“你那是抱孩子呢?”周倩站起来,赶紧接过宁杭杭,这丫头被亲舅舅单胳膊圈着,大头朝下。
可惜宁杭杭这姑娘不识好歹,不配人心疼,她张牙舞爪又要往晏江何身上爬:“不要妈妈,舅舅,舅舅!”
晏江何登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耐道:“烦死了。”
他嘴里骂着,但还是一只手把宁杭杭拎起来,放在了腿上。
“哎呦。”周倩赶紧转过头,抱起了地上的晏来财,企图安慰一下自己。
这时候周平楠端着一盘饺子从厨房出来了:“都干什么呢?眼瞎还是手残,赶紧来端盘子。”
“晏江何你好好抱着!杭杭都要从你腿上滚下来了!还有周倩,吃饭了你抱晏来财干什么!”
“哎,我就知道回家是个错误。”晏江何直皱眉头,“可烦死了。”
宁杭杭一巴掌拍在他嘴角上:“舅舅笑了,舅舅开心!”
“。。…。”晏江何搓了一把她的脑袋,“小人精。”
饺子上齐了亲爹也拿着酒回来了。
桌上热气腾腾,有老有少,非常和谐。晏江何生怕被医院一个电话薅过去帮忙,就没喝酒。胸外科成天到晚都是突发事件,他得随时随地上着发条。
“我怎么觉得江何这段时间瘦了。”晏涛喝了口酒,说。
“哎呦爸,我哪儿瘦了。”晏江何笑笑,给宁杭杭夹了个饺子放碗里,还专门弄个勺子给掐碎。
周倩瞧着他:“下巴是有点儿尖了。”
“那可不是。他成天到晚霍霍。”周平楠横,“不着四六。”
“我怎么就不着四六了,医院那么忙。”晏江何还是笑,“爸你知道的。”
晏涛就是胸外科之前的一把刀,几年前年纪大了手不稳才退下来。
晏涛点点头:“的确,胸外。。…。”
“你俩都闭嘴。”周平楠说,“晏江何,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问什么,云蕾回来都三四年了,你几个意思呢?”
“妈,好马不吃回头草。”晏江何赶紧说,“能不能别老拉皮条了,我和云蕾都分手那么多年了。”
“分手怎么了?”周平楠瞪他,“你高三就领着云蕾回来,站客厅里理直气壮说那是你女神…。。。”
“哎哎,好汉不提当年勇。”晏江何插话。
“你不跟云蕾和好也行,下周末,给我相亲去。”周平楠说。
“…。。。绕一大圈敢情在这儿等我呢?”晏江何乐了,语气放软,“相亲就算了吧,下周末我值班,医院那么忙。”
周平楠:“。。。。。。”
眼见着周平楠要不高兴,周倩赶紧出来打圆场:“姑,放心吧,江何有数。”
“对啊,他过两年都三十的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晏涛也说。
周平楠吃了个饺子:“那可不是快三十么。”
晏江何脸皮是真的厚,就像没听出周平楠话里的意思一样,说道:“是,快三十了,还这么帅。”
周平楠气得往地上扔了个饺子喂晏来财。
晏江何少年那会儿靠着一张好看的皮囊穷得瑟,死活不肯学好,念书一般,撩姑娘的本事倒是妙得很。
他高三之前都混,为了给女生写情书还专门买过一个花里胡哨的本子放包里,抛过的媚眼儿能化蝶绕学校飞八圈。
直到高三,他碰上了云蕾。云蕾家世好,亲爹是教育局局长,但是这位掌上明珠大小姐不骄不躁,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学习又好。
晏江何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一通不知天高地厚的追求后,云蕾竟然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当年晏江何扯着云蕾进家门,一腔热爱在他爹妈面前告白,说这是他女神,弄得云蕾红透了脸,从那以后晏江何就像开了挂,成绩突飞猛进上了医大。
而云蕾去了国外留学。可没几年两人却分手了。云蕾三年半前从国外学成归来,居然有点想跟晏江何重修旧好的意思,但晏江何倒是成了一头倔驴,对人家爱答不理的。
周平楠一直觉得晏江何心里还有云蕾,不然这几年也没看他正经找过谁,相亲也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凑数,从没对什么人上过心,可偏偏他又跟八匹马拉不回头一样不肯死灰复燃,看得人格外着急。
宁杭杭一口一口吃着晏江何给他捣碎的饺子,小脸儿上眉开眼笑。
晏江何把小姑娘脑袋上支楞起来的一撮头发压下去,手一顿又给揪了起来,笑得差点儿呛着。
周倩:“……”
她这弟弟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楚,上来阵儿细致入微,上来阵儿又像个神经病,能把人给各样死。
一顿饺子吃得晏江何非常愉快。他吃饱喝足,为了避免亲妈的唠叨,桌子不收,碗也不洗,大爷一样在宁杭杭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就赶紧走了。
大概是刚从家里出来,他裹着一身的热乎,等车的功夫都没能消耗。所以挤上堪比沙丁鱼罐头的公车时,晏江何瞬间冒了一身汗。
毛衣领子糊在脖子上,难受得很,晏江何转了转脖颈,眼睛偶然间瞥见了个人。
下/身被挡着看不清楚,但是上身那件铆钉夹克非常熟悉,就冲这件衣服,这人就特别像往自己裤/裆上扔棒棒糖的那只小鳖犊子。
晏江何又往上看了眼脑袋,不是杀马特,是劳改犯一样的板寸。他就又不确定了。只是下一秒,他看见这劳改犯的手伸了出来,看意思,是想探向前面一个男人的大衣兜。
第6章 “你晏哥。”
张淙从理发店出来就站在公交站牌等车,他撕了眉毛顶上的创可贴扔垃圾桶,没了长刘海,视线都清明了。
于是,他这一对儿清明的视线就开始精细着观打六路。——那个穿大衣的男的,从他翻钱包找公交卡开始,张淙就盯上他了。他眼尖得瞅到那男人钱包里有一沓红彤彤的大票。
车来了,那男人上了车,张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币一个硬币,投了两块钱。
大概是拜下雪所赐,公车里的人特别多,张淙挤来挤去挤了半天,中途毫不客气踩了三只脚,终于挤到了那男人身后。
这男人侧身对着他。张淙冰凉的手攥了个拳头,然后他修长的手指伸开,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慢慢把手伸向男人的外衣兜——他看得清楚,这男的钱包就放在左边兜里。
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张淙身子猛地一晃,差点儿没一鼻梁磕扶手栏杆上,周围立马一阵躁动,细细碎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机会。张淙深吸一口气,手马上就要伸进男人兜里了,手腕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
那劲儿不算特别大,但这一瞬间张淙一阵头皮发麻,从胃里翻滚上一股子强烈的恶心感,他喉结滚了滚,眼眶倏得通红,好悬没当时吐出来。
张淙皱着眉头垂眼看,自己的手腕被扣得紧紧的,这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沉稳有力,掌心温热。
这只手猛地发力,一把将张淙拽了过去!车里拥挤,张淙本来就犯恶心,被这么一拽眼前炸开一片金光灿烂,一脑袋磕上了旁边的一个姑娘。
“哎!”姑娘二十出头,被张淙一脑瓜砸了后脑勺,吓得够呛。
“对不起。”
张淙稀里糊涂被拽到了男人身边,他就听这死死扣着他“罪证”的男人声音低沉熟稔着开腔:“对不起,这是我弟弟。”
“……”张淙抬头看了一眼,这侧脸实在太眼熟。他此刻就像肚皮里装了炸药,下一秒五脏六腑便能火爆得血肉模糊,他心想,“去你妈的弟弟。”
那姑娘应是挺好说话,或者晏江何的态度实在太好,又端着一张特别像样的脸,那歉意掂起来捏一捏,一汪的温柔都能裹着热气儿流出来。
广播开始报站,车停了。虽然这并不是晏江何要下的那一站,但那个穿着大衣没被张淙偷成的男人正往这边看。
晏江何看了张淙一眼,拽着他就下车:“跟我下来。”
“……”张淙闭了闭眼,由着晏江何将他拖下车,没反抗。或者说他根本没那个力气反抗,直到下了车,被冷空气灌通了整个呼吸道,张淙才猛地侧过头一通咳。
大概是肺咳裂了,他倒了口凉气,终于缓了过来。
张淙脸色非常差,很不忿地盯着对面的晏江何:“你有病?”
两人在马路牙子上对峙。
晏江何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距离路见不平的侠肝义胆挺远,大概属于八竿子都揍不出一个屁来。
他之所以会把张淙拽下车,主要还是因为他认识张淙,还送过他回家,好歹的,不算交情,也算缘分了。更别提这瘪犊子一根棒棒糖砸他裤/裆上。
晏江何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一身的冻死鬼缺弦行头没什么变化,白天透亮,这么看他还的确是个好架子。肩宽背直,就是太不是玩意儿。
“杀马特”改成了“劳改犯”,晏江何觉得顺眼多了。平头这东西,一般男生弄很难能得好模样,但脸长得带劲的就不一样了。对面这脸骨架长得特别分明突出,这一看过去非常利索,是个挺有狠劲儿的“劳改犯”。
晏江何笑笑,伸手象征性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回应道:“没病,体温正常。”
“……”张淙张了张嘴,发现接不上茬。除了想揍他,就是想揍他。
晏江何眯缝了一下眼睛,瞧见张淙眉毛上有一小块格外白嫩,还微微泛着红,一看就是伤口新长上不久。
“哎,别跟路边杵着,你过来。”晏江何把他往后拽了拽。
两人站在一棵大树底下。张淙吐出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了根烟想点,被晏江何一把抢过去折断。
晏江何走了两步,把断成两截儿股的烟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然后又走了回来。张淙全程没说话,盯着他看,同时把手骨节捏得嘎嘣响。
“别老捏。总捏骨节会变大,手就不好看了。”晏江何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衣领子。
张淙的手顿了顿,没再捏了,他面无表情,盯着晏江何的眼睛倒是一眨不眨。
“跟哥说话,不能抽烟,不礼貌。”晏江何又说。
“有病。”张淙下了诊断。
张淙:“怎么着,这位大爷,想带我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吗?”
晏江何一听就乐了:“你倒是诚实。”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儿扎到了张淙,他立马皱起眉头,胃里那股恶心劲儿又压不住要翻上来。
“别这个表情。”晏江何琢磨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淡了。
也就是张淙现在这张明眼看着就在“犯恶心”的脸,他觉得这孩子灌点药真能回光返照一把,才多歪歪了两句:“偷钱和诚实并不完全矛盾。行为不一定就能把精神品格全表达出来。”
“去你…。。。”骂了一半张淙想起了晏江何那句“关我妈屁事”,于是把“妈”吞了回去。
张淙:“…。。。的。”
“哎。”晏江何抹了一下嘴,差点没笑出声。
张淙:“有本事你拷我去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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