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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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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还是病了比较可爱。”
张淙应该并没再烧起来,但晏江何摸完他的头,还是站起身给他找了温度计。
晏江何拿酒精给温度计消毒,然后扯开张淙的衣领子,把温度计怼进他的腋下:“给我夹好了。”
张淙低着头,全程没有看晏江何,倒是出奇地没什么反抗力。
“两句话给你骂蔫儿了是吧。”晏江何冷冰冰地笑了笑,“再不听话,我揪着你的耳朵骂。”
晏江何从上往下端量了一下张淙,张淙带着病,又缺血,还营养不良,现在那副尊容别提有多好看,“娇弱”得一塌糊涂。
晏江何看不上他这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评价道:“死相。”
谇完了人,晏江何终于心满意足,转身出了屋子。
张淙定在那儿仿若一具毫无生气的僵尸。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旁的晏美瞳扯着嗓子喵喵了好几声,张淙才呼出一口气,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太狼狈了。
张淙真的不太明白,他到底是欠了晏江何什么债?为什么每次在晏江何面前,他都如此狼狈?如此难看?简直都比不上臭水沟里发酵的霉菌。
而晏江何呢?这个男人永远得心应手,永远那么容易就能摆布他的一切,摧垮他的所有。就连他最见不得光,最隐秘的心思,也都不肯放过。他遮盖了千万层枯萎的稻草作掩,却终归无济于事。
张淙是真的恨死晏江何了。
晏美瞳仿佛嗑了药,一个劲儿在旁边叫唤,张淙被它吵得头疼,只得侧过脑袋,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瞪向它:“闭嘴吧。”
晏美瞳并不听,继续抻着脖子高歌。
这时候晏江何又进来了,他手里托着一碗粥和一杯水。他刚进门就怼了晏美瞳一眼:“晏美瞳,你再嚎,我就把你扔下水道里喂蛆。”
晏美瞳立马脑袋一耷拉,闭嘴了。
“……”张淙简直不可置信。
晏江何笑了笑,走过去把水杯放下,又把粥塞到张淙手里,顺便抽出了张淙的体温计。
果然没再烧了。晏江何收好体温计,又撸了一把晏美瞳的皮毛,晏美瞳舒服地抻了抻腿儿。
张淙:“……”
张淙瞪着自己双手捧着的一碗粥,瞪了半天才抬头看晏江何。
“看什么?”晏江何啧了一声,“怎么着,大米粥拌红糖你不爱吃?想喝小米的?”
晏江何勾起一边的嘴角:“寄人篱下,就老实听话。”
“……”张淙觉得,自己该把这碗粥扣晏江何脸上。但他约莫是又被鬼穿了,端起来喝了。
“慢点喝,再把食道烫了。”晏江何叹了口气。
张淙一碗粥喝得挺快。原因很简单,他是憋着气灌下去的,不然当场就能吐出来。
张淙病得难受,食欲本就不旺盛。晏江何这粥做得更是没有人性。白粥无比清丽,米粒和米粒都能数出来,再搅和了一勺子红糖进去,光看着就是用来喂野狗的。
张淙喝完粥咬了下牙,又缓了口气儿,这才彻底压下去。
“喝完了把水喝了。”晏江何又指了指一边的水。
张淙顿了顿,继而放下碗,将杯子拿在手里,可刚凑到嘴边喝一口,他的眼睛就又瞪了起来。
晏江何立马指着他说:“敢吐我就掐死你。”
张淙没吐,倒是猛地呛了一下,水都从鼻子里呛出来了。他顿时一通猛咳,全身都在抖。
晏江何飞快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免得他给掀床上去。同时,晏江何抽出几张纸巾按在张淙脸上:“别拿手捂着。擦擦。”
张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里开始拉弦儿,把晏江何烦得直皱眉。晏江何手心碰到了张淙的手背,登时被他冷得嘬牙花子。
晏江何给张淙囫囵了两下脸,拍着他的后背顺气儿。
张淙这一下可真是够呛,肺估计都要咳碎了。他弓着身体,脸憋得通红,几乎要趴在晏江何身上。
“至于吗?说掐死你,你就吓成这样?”晏江何把他扶稳了些。
张淙倒了两口气,那动静像过了搅碎机的砂纸:“你给我喝的什么?”
“糖盐水。”晏江何又叹气,抓起张淙的手,一下一下捏着他的合谷穴。
张淙想把手往外抽,晏江何立即狠狠掐了他一下:“别乱动。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晏江何捏得力度适中,张淙慢慢也倒过了气儿,手渐渐有了些温度。
晏江何让他躺着,抬手在张淙脸上拍了两下:“老实睡觉。”
说完他也懒得再搭理张淙,揪过晏美瞳就出去了。
张淙真的结结实实睡了一觉。他醒过来的时候屋里谁都没有,没晏江何,也没晏美瞳。
他缓缓从床上起来,虚着步子出去。推开门,张淙的脚刚迈进客厅,就看见晏江何坐在沙发上,晏美瞳仰着脑袋躺在晏江何腿上。而晏江何则一手掐着晏美瞳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根棉签,正给晏美瞳的眼睛上药。
“出来干什么?”晏江何没看张淙,直接问道。
张淙下意识就想问一句,这猫眼还能治?
然而晏江何直接给他堵了回去:“再想走我绝对抽死你。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张淙眼珠子抠着地板缝,站到脚后跟都疼了,终于说了一声,“上厕所。”
晏江何给晏美瞳上完了药,把棉签一扔,另一只手仍旧掐着晏美瞳的脖子。晏美瞳瞎到极点,不知生杀为何物,竟臭不要脸伸出两只爪子,抱住了晏江何的手。
晏江何抬起头,一双眼睛弯起来,话里带着调笑的意思:“哦,滚吧。”
张淙这一步迈出去差点儿没膝盖一软跪地上。这人是真的不能生病。一生病,满盘皆输。
张淙从厕所出来,晏美瞳也得到了解放。晏江何把它扔到一边啃猫粮去了。
张淙盯着晏美瞳撅起来的尾巴看,脑子一片空荡,根本不知道想什么。
“过来。”晏江何手里抖着一件外套,跟张淙说。
张淙站在原地没动,就是把视线移向了晏江何。
“我刚才没在叫晏美瞳。别让我说第二遍。”晏江何皱了下眉头,“张淙,过来。”
“……”张淙慢慢走了过去。
晏江何把衣服搭在他身上,伸手点了点沙发:“坐下。”
张淙坐下。
晏江何:“把桌子上的药吃了。”
张淙看了他一眼,拿起药吃了。
晏江何突然又笑了笑:“总这么乖多好,你还是病了比较可爱。”
张淙:“……”
“我问你,你那些钱都是哪来的?”晏江何盯着张淙,“卖血卖了多少?还有什么别的途径吗?”
他眯了下眼睛:“去偷过吗?”
晏江何:“张淙,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别再给我瞎扯淡。不然你试试。我保证你会后悔。”
张淙抿着唇,在原地坐着不出声。晏江何也不催他,就坐在他身边陪他耗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张淙终于耗不住了。
他开了口:“没卖多少。两次。一次200CC。头晕。”
“活该。”晏江何呼出一口气儿,接着冷笑道,“就你那一天到晚的王八揍性,就该晕得找不着北才应景。”
晏江何顿了顿,说:“卖血犯法你知道吗?”
张淙看着他,竟忽然笑了下,他轻声说:“连未成年人盗窃未遂算不算犯罪你都不知道,还知道卖血犯法。”
“……你挺行啊,还有能耐跟我逗咳嗽。”晏江何瞪了他一眼,声音压低问,“那你遂过吗?”
张淙沉默了一会儿,嘶哑道:“没有。”
张淙是真的没偷。
“再没别的途径了?给我交代全。”晏江何又问了一遍。
“打架。”张淙说,“学校有学生给我钱。”
晏江何一下就明白了。他挑起了眉梢,几乎不敢相信:“厉害了,还成打手了?现在的熊孩子挺有经济头脑啊。”
张淙不置可否,又说:“再没了。”
晏江何伸手隔空指了指他,愤道:“你都是从哪弄的这些王八蛋途径?真有本事。”
张淙琢磨了一下,脑仁儿隐隐作痛,给晏江何回了一句:“天无绝人之路。”
晏江何没说话。张淙这种,估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冯老说过,张淙以前也打过一些乱七八糟的零工,但打工来钱太慢了。
“行了,回屋睡觉吧。”晏江何摆摆手,示意张淙滚蛋。
张淙嘴唇动了动,但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往屋里走。
“张淙。”晏江何突然叫了他一下。晏江何扭过头,看着张淙,“让老头出院吧。”
不知道是不是晏江何的错觉,他感觉张淙的脊背好像抖了抖。晏江何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补了一句:“治不了,现在就是数日子过。在医院也是白搭,穷遭罪。他挺想回家的。”
张淙僵硬着转过脖子,拧着眉毛看晏江何:“你一个医生,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哪种话。”晏江何站了起来,脸肃下来,“判病人死刑吗?”
晏江何走到张淙跟前:“你是不是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
“误解?”张淙的手垂在身侧,握了个没什么力气的拳头。
“你觉得,明知道病人已经没救了,还要扯着他遭罪受苦,折腾到死,彰显出自己不抛弃不放弃的高尚品质,这就算是对的?”
“张淙,其实没有什么对错,这种时候,要尊重意愿。”晏江何沉声道,“所谓的医生,是治病救人,竭尽全力没有错。但只要是个人,就总有无力回天的时候。这个时候,作为医生,更要有冷静理智的头脑,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患者和……”
他看着张淙,语调放轻了一些:“和患者家属。然后尊重对方的决定,从而避免任何的遗憾发生。”
张淙感到自己耳边“嗡”了一下,一刹那有些恍惚。
“你不也明白吗?早晚有这么一天,就连拖,都拖不来的时候。”晏江何居然拍了下张淙的后心,“尽人事,听人命。”
“不是听天命吗?”张淙下意识问道,声音很低。
“谁听那玩意儿。”晏江何笑了,“就听人命,听老头自己的命。他剩下的日子想怎么活,那就怎么活。”
“他想回家,不想住院,你知道吧。”宴江何说,“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想。张淙,你老大不小了,也别总让别人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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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为保证人体健康:献血者每次采集血液量一般为200ml,最多不超过400ml,两次采血间隔不少于6个月(出自《献血法》第九条)
第30章 捡活了
张淙又被晏江何三两脚踹着屁股怼回了屋里躺着。他仰头瞪向天花板琢磨,他就算走,没被晏江何抽死,那又能去哪儿呢?
张淙趴在被窝里想,他病得这副完蛋样,根本无处可去。屋子里暖气很足,和外面刺骨的寒冷完全不同,热烘烘的。
晏江何手里转着一个刚洗好的苹果走进来,他抽了张纸巾垫着,把苹果放在桌上。
晏江何垂眼扫了扫,只觉得张淙不能更完犊子,那被子怎么都不会盖。这回倒是没踢,但他身上的被子耷拉在肩头,豁着个挺大的缝儿。
就这样能捂着什么?那点热乎气儿还不够往外漏的。
“蠢货。”晏江何张嘴先骂了一句,话音落结实了才伸手去拽被子。他弯腰薅了半天,又在张淙身/底下一通塞,终于把张淙裹成了个茧蛹。
晏江何挺满意,曲起手指,用指关节“邦邦”敲了敲张淙的脑门儿,跟敲西瓜一样,并毫无人性道德地评价:“蚕宝宝,熟了。”
“……”张淙登时被他气得鼻子不通气儿,又想吐,预备喊着口号翻身起来,拼尽全力正面杠他。
“别动。”晏江何赶紧按了下张淙的肩,“年纪轻轻的怎么脾气这么差。”
张淙:“……”
晏江何的确是有够不要脸,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那炮碾子轰炸机的脾性,居然还能舔着一张人皮批评别人“脾气差”,真是天杀了都没开眼招子。
“你……”张淙这会儿语言贫瘠,大脑缺氧,只得咬了牙。
“我什么。”晏江何啧了一声,“闭嘴养你的病,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淙:“……”
晏江何拎起柜子里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拉拉环的时候,他抻长脖子,歪过头跟张淙说话:“我出去有点事儿。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给我喝完。”
他看了眼桌上的苹果:“还有水果,不爱吃苹果自己去扒拉,洗别的吃。”
晏江何又理了理衣服后面的帽子:“还有粥。饿不饿都垫一垫,胃别空着,但别吃太多。”
他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乖乖看家,老实听话。盯着点晏美瞳,你俩要是在家给我瞎胡闹,我就揍你。”
“……”张淙瞪着他,费劲倒了口气,“你就不怕我把你家砸了,然后走人?”
晏江何更乐了:“就你现在这样?说话跟断气儿似的。砸了的是你自个儿吧。”
张淙没再顶嘴。他抿着唇,唇角紧紧崩成一条缝,照旧瞪着晏江何不眨眼睛。
晏江何觉得张淙这副模样好玩得紧,他该是回过秧子了,病得一滩烂泥竟还能摆出这么一张表情。一双眼睛都是通红的。
晏江何走过去,看了看他,故意好声好气道:“张淙,你怎么回事啊?刚乖一会儿,现在又闹什么脾气?”
他这语调里强拧出来的温柔和纵容简直让张淙头皮僵硬,张淙立马闭了眼睛,没法儿再看晏江何,只扭过头装死。
晏江何轻轻笑了笑,起身走了。
张淙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他才睁眼。晏江何该是已经走了。张淙这么琢磨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然后愣了。
晏江何根本没走,他这会儿正双手抱胸杵在门边,一双腿斜着交叉,后背靠在墙上,好不惬意。他就那么一直盯着张淙看呢。
两人目光碰上的瞬间,晏江何弯下眼睛,无声地又笑了。
张淙这一刹那就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把脖子捆掉。他永远都在着晏江何的道儿。永远轻而易举,就被这人掐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得拨弄!
晏江何就是个混蛋。
张淙这么想着,便张嘴哑嗓子支吾一句:“混蛋。”
也不知道晏江何听没听清楚,反正他脸上的笑意扯得更开了。晏江何始终没出声,终于转身走了。
客厅大门落锁的声音传过来,张淙烦躁得掀起被子,把自己的头裹了进去,大概是企图憋死算逑。
晏江何一出门就拎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北方的冬天几乎丧心病狂,老北风活像更年期,撒起泼来歇斯底里,就这么几步路,宴江何就被冻透了。
他哆嗦着上车,甩上车门,赶紧开了空调:“行,费心了老徐,等我去Azure,请你喝酒。”
“没事儿。警局里的人我也算熟悉,也就打个招呼的功夫。”徐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钟宁昨晚回来跟我说,你被一个倒霉孩子气得炸了锅,我还乐呢,真没想到你一大早就给我弄了个这么劲爆的,这孩子竟然还跟血贩子扯上关系了……”
“一言难尽。”晏江何叹了口气,“等哪天我提着他过去,扒开裤子当你们面儿揍一顿,让你们都开开眼。”
徐怀立马一通笑:“行,说定了。”
徐怀:“哎,不过江何,你得去一趟警局。你这弟弟未成年,属于被诱拐,血还没走出去,牵扯出的犯罪组织跟他更没什么关系,你可以放心,没出什么太大的事儿。不过得批评教育。你不是说找他监护人有麻烦么。”
“嗯,我知道,我这就去。”晏江何说,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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