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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大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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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番毫无预兆的变故,皆因一个魅惑人心的男人而起,竟一朝毁了他培养二十年的心血。
“该杀,该杀……”赵司令瞪着黑咕隆咚的大门口嘀咕。
暖融融的暮春,赵司令忽然觉得冷,他对着寂静的空气大喊:“王进,快去,去把手炉给我拿来!”
死寂的胡同里,车安安静静地开了好一阵,沈惜言还紧张地揪着衣服不放,心里盘算着九爷方才说的话。
他等不下去了,便主动问:“九爷,你不是要跟我算账吗?”
沈惜言被赵麟祥软禁欺凌,赵万钧正在气头上,被他这么小心翼翼地一问,便什么火都暂时熄了。
他执起沈惜言的手腕,那腕似凝雪,却遍布黑糊糊的血渍,他再次皱起眉。
“以后不准这样伤自个儿,我心疼。”说罢迎着月光吻了上去。
那亲吻太过温柔,沈惜言觉得痒,蜷了蜷指尖:“赵司令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用了一半兵权换我……”
赵万钧无奈勾起唇角:“小家伙,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的吗?他给的这身,无论他脱不脱,我最终都是要脱的。”
而只有让赵麟祥亲手剥夺他的权力,才能让他的反水看起来名正言顺。赵司令麾下,无人不敬九爷的英勇和孝顺。赵麟祥这样做非但威胁不到赵万钧,反倒将自己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所以,你早就知道赵司令不是个好人。”
“嗯。”
“那杜老七呢,他也有问题,你知道吗?”
杜老七那点司马昭之心,赵九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次抓走沈惜言的下策八成就是杜老七出的,不然以赵麟祥的老谋深算,怎会这般莽撞。
他刮了下沈惜言的鼻尖:“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肮脏事儿。”
“那你全告诉我好不好?他还问我你那间耳房里有什么,我都不知道……”
沈惜言话里的委屈赵万钧不是听不出,他耐心道:“这就是不告诉你的理由,心肝儿听话,你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
“可是,我还是怕,怕我耽误你了。”
“人活一世,有得有失,真要算起来,你反倒是我最大的得。”
赵九爷没什么大文采,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这般掷地有声,沈惜言如今才终于惊觉,九爷对他的爱,远比他对九爷的爱要深沉得多。
沈惜言把这两天在司令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向赵万钧讲了一遍,包括赵司令杀的那个人,还有那人送来的让赵司令沉下脸色的信。
末了他叹了口气:“这几天在司令府上,我无事可做,只能想你,一不小心就想了好多好多。”
“哦?都想了我什么?”赵万钧来了兴致。
“我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不够爱你。”
沈惜言说完,一眼望进了赵万钧深邃的眼中。
“你这样想,已经足以证明你的心意了。”
*
传言在城中漫天飞了那么久,终于还是等来了赵家变天。
赵麟祥把赵万钧所有的势力都收了,并放言什么时候愿意回来结婚,什么时候还给他。
明面儿上说的是联姻,但个中隐情就连沈惜言也门儿清了,赵司令这是要逼九爷,好彻底把赵万钧变成他的工具傀儡。
名震一方的赵九爷一夜之间沦为光杆儿司令,坊间各处都炸开了锅,就连九爷府上的下人们都开始人人自危了起来,寻思着要不要先卷铺盖跑路,免得日后遭连坐,不过,他们也只敢想想,这么快得罪九爷也不定就有好果子吃。
这样的变故让乖乖呆在府上的沈惜言惶惶不安,赵司令如此残忍的人,除了抓他做要挟,天知道还有怎样的手段等着九爷。
他越想越害怕,到最后,甚至开始认同陈二爷的说法——也许他到北平来就是一个错误,这近一年他来给九爷添了不少麻烦,九爷要是不用顾着他,的确能省不少事儿。
夜里,沈惜言又做噩梦了。
梦里他再次被赵司令抓走,九爷赶来救他,赵司令从轮椅上站起来,拔出枪狞笑道:“记好了,你只是他的拖累。”
他嗅到危险,想大喊让九爷快走,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忽闻一声枪响,九爷心口间,赫然一个黑洞洞的窟窿,鲜血从嘴里涌出来……
沈惜言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看到自己被九爷抱在怀里,他险些喜极而泣。
“做噩梦了?”
沈惜言“嗯”了一声,反搂住赵万钧,死死搂着,才得以克制发抖。
他不敢想象,如果哪天梦境成真,九爷因他受难,他该如何原谅自己……
而且,这并非没可能,他是有过两次教训的。
抱了好一会儿,沈惜言瓮声瓮气道:“我想去后院走走。”
黎明前寒气最重,赵万钧给沈惜言披好衣裳,点灯陪他去了后院。
沈惜言走到那片玫瑰旁,弯下腰,指尖一一抚过绿叶。
赵万钧替他拉了拉外套:“玫瑰就要开花了,你说花开的时候要送我东西,没忘吧?”
沈惜言恍若未闻,许久之后才直起身,回头道:“九爷,赵司令要害你。”
灯光下,沈惜言额上遍布冷汗,又被赵万钧细细拭去。
“我知道。”
“所以你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沈惜言一把握住九爷的手,“我们私奔吧,你随我去金陵,或者我们一块儿去美利坚、法兰西,哪里都行,就是不要在北平呆了好不好!”
赵万钧看沈惜言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天真单纯的孩童,他笑道:“没想到我的心肝儿这么有想法。”
沈惜言知道九爷是在调侃他,他急道:“争权夺利当真这么必要吗?”
赵万钧未语。
沈惜言颓然放开赵万钧的手:“或许有个人说得没错,我留在北平,就是你的麻烦,我干脆走了算了!”
他说得像赌气,但事实上,这就是他内心所想,如若他劝不了九爷,也不能留在这儿做九爷的软肋。
赵万钧闻言,眉头拧了起来,面色瞬息万变,仿佛在做极大的心里斗争。
最终,他叹出一口气:“惜言,先回金陵去吧,等北平一切尘埃落定,我下江南找你,将一切同你说明,好好向你赔罪。”
他目前不能透露太多,所以就向沈惜言无法保证什么。他舍不得哪怕是一秒的放手,私欲让他只想把这朵小玫瑰花永远绑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可这样不安的小少爷,他看了实在心疼。
一朵玫瑰,终究是经不起暴风雨的。
只能咬咬牙,让他先远离漩涡中心。
天际突然露出一条太阳的金线,小少爷怔怔地望着赵九爷,噙了好久的泪珠终于滚落。
*
玫瑰完全盛开的那天,沈惜言顶着俩红眼圈儿,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说好要等开花时送赵九爷的东西,终是没能及时送出去。
第64章
飞花似雪,暖草如烟。
沈惜言站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左手边的秦淮河上花团锦簇,莺歌燕舞,右手边的沈家酒楼拔地凌空,气派非凡。
有言道近乡情怯,沈惜言四处望望,南国的一切,竟变得陌生了起来。
沈家的大宅隐于一片砖瓦的青灰之中,他离家的时候,大门还是棕黑色,而如今,却变成了亮眼的朱红,仿佛新添了一笔生命。
沈惜言深吸一口气,拨了拨门上的铜环,过了好一会儿,门内一阵“啪嗒啪嗒”的急促脚步声,下一秒,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小男孩,约莫十岁的样子,又稍微有些面熟,他躲在门缝里偷看沈惜言。
沈惜言还以为是什么远房亲戚来了,他弯腰笑道:“小孩儿,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小孩儿一叉腰,指着沈惜言的鼻子趾高气昂道:“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你家?”沈惜言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抬头看了眼牌匾,上头写着一个大大的“沈”字。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年年,开门做什么?”
小孩儿回头道:“妈妈,有个奇怪的大哥哥。”
“谁呀?”
那女人走过来拉开儿子,见到沈惜言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你就是沈惜言?
“我是,你——”
沈惜言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哦,那你进来吧。”
沈惜言一脸莫名地走进门内,这女人他从未见过,却给他一种女主人的姿态。
女主人……
沈惜言心头突然不安了起来,他快步走向屋内,把身后训孩子的声音抛诸脑后。
“年年,以后不许随便给外人开门,听见没?”
“听见了妈妈。”
沈宅外,角落里的四个大汉见沈惜言进去了,才纷纷转身离开,去找旅馆投宿。他们是赵万钧派来一路护送沈惜言的,只是躲在暗处,没叫他知道。
屋内,沈惜言少时的丫鬟柳绿正帮他收拾着屋子,表情端的是义愤填膺。
沈惜言坐在茶桌前,紧紧攥着手心。
原来他父亲沈长河在他离开之后就娶了新夫人,而这孩子今年八岁,也就是说,在沈惜言十二岁的时候,他爸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不,现在不叫私生子了,应该叫二少爷,而他的母亲林菁菁,就是沈家老爷明媒正娶的续弦夫人。
难怪他在北平呆了一年,沈长河都不曾叫他回家,难怪刘涯和柳绿要他在北平玩尽兴了再回来,原来是故意让他晚点回的,他还以为是他俩两小无猜心有灵犀。
“当时奶奶不同意老爷娶,就是怕她对你不好,等你离家后不久,老爷便执意要把人娶进门,奶奶一下就气倒了。”
沈惜言腾身而起:“什么,奶奶气倒了?”
“是呀,现在连人都认不清了,估计你去了也不一定记得你。”
*
沈长河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回来,他刚连夜处理完一桩生意,脸色疲倦,见到久未归家的大儿子,也只是稍稍点了点头,眼里全无欣喜,也没问他的学业生活,将沈惜言直接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正当沈惜言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沈云年揉着眼睛跑到大堂,肉团子似地一把抱住沈长河的大腿:“爸爸爸爸,您又不陪年年睡觉。”
沈长河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出笑容,一把将二儿子抱起:“哦哟,都怪爸爸太忙了,今晚一定陪年年睡觉。”
“年年,你慢点儿。”林菁菁从后面追了上来,“你儿子就是皮惯了,昨晚见不着爸爸闹了半天不睡觉,都是被你宠的。”
“宝贝儿还小,就得宠着。”沈长河说着用胡须蹭沈云年的脸,“年年这是想爸爸喽。”
“今日怎么没去学堂?”
林菁菁道:“先生病了。”
沈长河点点头:“那咱们得备些礼品去探望一下李先生,他平时对年年关照颇多。”
看着眼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沈惜言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好像自己突然进入了一个并不欢迎他的地方,这里不是他的家,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意外。
他的父亲从没哄他睡过觉,更没有将他放在臂弯抱起过,他爸甚至连他学堂先生姓什么都不知道,他以前觉得这没什么不正常的,可如今才猛然惊觉,他爸对沈云年,才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模样。
“爸,我想去看奶奶。”沈惜言不适时宜地打断了对面的父慈子孝。
沈长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你去吧,让柳绿带你。”
奶奶被安置在一处环境清幽的院子,离主宅不算近,步行半个钟头才到。
柳绿一路上给沈惜言讲了林菁菁过门的这两年家中的变化,字里行间都在提醒着他,林菁菁这个女人心机多么深厚,不遗余力地想抹去他在老爷心中的分量。
沈惜言扯着唇角笑了笑,没说什么。
其实,根本不需要谁来抹去,时至今日他才意识到,他在他父亲的心目中本就无足轻重,以前只是因为他独子的身份,再加之有奶奶的袒护,他才能无忧无虑地长大,染了一身的少爷意气,以为全天下都是自己的。
一进屋,浓重的中药气味扑面而来,差点儿把沈惜言苦出眼泪,他快步走到床前,见到了卧在病床上的奶奶,他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奶奶的情况用八个字足以概括:面色发青,形容枯槁。
沈惜言犹记得离开金陵的时候奶奶的音容笑貌,她用乡音轻声慢语地嘱咐他,要他在外国吃好喝好玩好,千万别委屈自己。
沈惜言颤抖着握住奶奶枯瘦的手,唤道:“奶奶,我是惜言呀。”
过了好久,奶奶浑浊的眼珠才转到沈惜言身上,然后又毫无波澜地转到了别处,好像不认识孙子了。
“柳绿,奶奶连我都不记得了?”
柳绿叹了口气:“奶奶谁都不记得了。”
沈惜言心中一酸,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回国之后只想着去玩,把奶奶忘到了天边,如果他能早些回来,还能多照顾奶奶一段时间。
柳绿心思玲珑,又和沈惜言青梅竹马,一眼便看出了沈惜言在想什么:“少爷,你也是不知道嘛,就别怪自己了。”
沈惜言吸着鼻子点了点头,对柳绿说:“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陪陪奶奶。”
柳绿离开后,沈惜言坐在床边,陪奶奶说了一下午的话。
*
人间一日,沈宅一年,沈惜言回家住了整整五个月,从盛夏到冬日。
有了沈云年,整个沉闷的沈宅变得吵吵闹闹起来,但这一切的欢笑都在压抑着他,他无法融入,也被他们抗拒在外。
虽然父亲以前对他的关怀本就不多,可如今两相对比,才发现不是不多,而是少的可怜。
在这个家里,除了柳绿和他说话,刘涯空闲之余会到沈家来约他上画舫一聚,其余时候,他都像个隐形人一样,只能去别院陪着日益油尽灯枯的奶奶说话。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身处北平漩涡中的九爷,想到那相去千里的阻隔,孤枕难眠的时间便更加难熬了。
沈惜言开始给九爷写信,信的内容是他承诺地要学写给九爷的诗:
「闲人爱说愁/说到茶饭不思/说到黯然神伤/落花啊、离雁啊、水啊、月啊的/都被迫化作心上秋/我笑他们变成庸人/日日自扰/直到有一天我开始唤不出你的名字/它终于经过我的眉梢」
然而,无论这样的思念诗写了多少,那边都渺无音讯,他不知九爷是否安康,他想去北平探望,可始终记得九爷在他离开时对他说的话:“惜言,在我去金陵找你之前,千万别回来。”
渐渐的,他开始在不安中埋怨起九爷来,写给九爷的最后一封信如是说道:爱神赐了一场梦给我/又很快把我叫醒/爱神是土匪/是坏蛋!
他停止了写诗,开始思考他从未想过的未来。很久之前,青鸢问过他日后要吃哪碗饭,他记得当时的他没给出任何答案。
眼看着沈云年一天天长大,父亲又对弟弟疼爱有加。
或许,他不该再这样游手好闲下去了,倘若有朝一日,他失去了家族和金钱的庇护,他便彻底一无所有了,这样的他,配不上九爷,也对不起自己。
这已经是沈惜言单纯的视野里最大限度的醒悟了,而他没想到的,远比他想到的更让人难以释怀。
他考虑了整整一宿,第二日清晨就开始给他在美国的老师写信,信中提到了理想、前程、人生,这些他二十一年从未想过的事情。
就在沈惜言以为父亲将他彻底遗忘的时候,他突然被父亲一本正经叫去了书房谈话。
“爸,您找我有什么事?”沈惜言站在父亲面前,掌心汗如雨下,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惜言,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嗯。”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替你定了一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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