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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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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夷占领此地后,不能像土民那样游刃有余地造湖田,以至多次爆发洪水淹城,只好将湖水排干,如今只剩下东北、东南还剩下几处小湖。”
  赵士桢说着,狡黠笑道:“都是西夷记载,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在下怀疑以西夷之低能,如何能将湖排干。”
  “他们还记载阿国最后的国王死于内乱,可当地百姓都说国王是被西夷杀死的——他们的记载,学生只信一半。”
  李贽感觉非常明显,赵士桢说这话时就是浓重的鄙视。
  甚至让李贽怀疑,赵士桢所说之低能很可能跟西班牙人治理湖泊的能力没半分关系,只是因为他们打了多次败仗而已。
  因为打了败仗,所以国力不行;因为国力不行,所以哪儿都不行,就连治个水都不行。
  其实李贽到东洋前也去过南洋,还在那见过西班牙人,老老实实的当个小地主,跟当地人通婚,没事出门理个发,普普通通。
  既没有过去传说的那么凶神恶煞,也不至于赵士桢这样轻蔑。
  但他难得抑制住了自己的辩论欲望,因为不远处的幕宾别馆已映入眼前。
  山门牌坊修得尤其宏伟雄壮,石柱下雕刻武士执剑,压着两只长翅膀的小人儿,牌坊上书幕宾山三字,是赵士桢骨肉腾飞的笔迹。
  虽是依山而建,道路却并不陡峭,唯一美中不足是道路两侧郁郁葱葱的棕榈林每隔数十步便有两只充满异域风格的石人雕塑,让李贽觉得不太舒服。
  这种风格不像进入哪个街坊,倒像是走上了神道。
  所谓神道,是墓前开道,建石柱以为标,整个幕宾山在李贽眼中越看越像一座大坟茔。
  而且还是规格很高的陵墓。
  赵士桢牵马边走边道:“这些石人是土民雕刻,由我移民工匠雕琢,手上提灯内里中空,每月逢七自背部添油,因其虹吸,昼夜长明可燃一月。”
  “不过白日点灯太过浪费,故夜明日熄。”
  似乎察觉到李贽有点不舒服,赵士桢笑道:“先生勿忧,这幕宾山确实是以陵墓修建,不过非是葬人,大帅说这葬的是欧罗夷之国运。”
  稍顿,赵士桢面色肃然,道:“我辈亲手斩断之国运。”
  “东洋守土,守的不单单是朝廷富贵,亦为不教西国群丑窃据东州。”
  赵士桢的言语中的地理不易让人明白,但同为大明人的李贽听得懂。
  这个世界上地图只有一种划分方式,那便是河南居于天下舆图之正中。
  世界的最东端是东洋军府下辖大西港,世界的最西端也是东洋军府下辖之大西港。
  那是世界最边鄙之地,它即是起点、也是终点。
  因此,亚州是东州,隔辽阔大海另一边的欧罗巴则是西国。
  而且还有一根很有意思的零度经线。
  经过北京、凤阳府、潮州府、婆罗洲断手河、新明岛杨来湾的零度经线。
  北京小小的、不受重视的钦天监议一议。
  大明皇帝朱翊钧觉得行、北洋大臣叶梦熊觉得行。
  所以大明顺义王乞庆哈、朝鲜王李昖、日本王足利义昭觉得行。
  然后南洋大臣陈璘觉得行。
  所以吕宋王朱莱曼,苏禄东王、西王、峒王,琉球王尚永、婆罗洲总兵官与爪哇四十七国主、亚齐王、占城王、暹罗王等觉得行。
  西洋大臣殷正茂觉得行。
  所以狮子国王没意见,奥斯曼伊斯坦布尔王宫里的努尔巴努和穆拉德速檀看了看宫内的戚继美也点了头。
  萨菲波斯骂骂咧咧地看了看隔壁跑来的蒙兀儿难民,又用笑脸迎着来家门口收商船税的林阿凤,毫不犹豫地对殷正茂的建议表示赞同。
  蒙兀儿的阿克巴听着印度一千四百六十庙僧众、十八万僧兵跟随天时方丈齐呼阿弥陀佛,眼看疆域线朝着自己大步而来,低着头保留了自己的意见。
  东洋大臣陈沐觉得行。
  “只有艾兰的晓恩王爷与西方顺义王费老二同意,先生可别误会,皇帝没册封过费老二,只是咱东洋好这么叫。”
  李贽都乐了,前边哪个军府都有一大堆拥趸,只有到了东洋军府这,就俩人。
  “因为咱这儿都是本土啊,设县官治理的,百姓拥戴皇帝,这是四洋军府为陛下收复最广阔的土地。”
  赵士桢提到这个极为自信:“就算说起戚帅新打下的土地,也不如东洋亚洲大,咱这还没那么冷。”
  李贽问道:“那欧罗夷呢?”
  “欧罗夷?费老二说他们不配。”赵士桢回答得轻描淡写:“以前不配跟西班牙聊罗马祭司子午线,现在也不配跟大明聊经纬线的事。”
  “普遍来讲,按照明西两国共识,欧罗巴分东欧与西欧,最北端是丹挪等岛夷小国,最南端是比邻牛腮山,也叫牛塞山。”
  “伊比利亚半岛,按陈帅跟费老二的意思,应该是另一个叫菲利普州的地方,跟北边的穷鬼不一样——先生,这是幕宾别馆一号,徐先生的酬画堂,那边二号是赵某的酬字堂,三号就是您的了。”
  “幕宾别馆所有号堂内里都一样,二百三十亩大院,三十九间悬山顶大房,有从国内移的竹林、果园,想的话也可以修个池塘。”
  “陈帅每月给徐先生配酒三十坛,南方的清酒浊酒、北方的白酒,海里的朗姆西边的葡萄,样样都有,您要是有需要也管够。”
  “徐先生就修了个池塘,我嫌蚊子多就没修,先带您去看房,一会去他那吃鱼,正好瞧瞧大帅给他谈的亲事怎么样了,说起来……徐先生烧菜可是一绝啊。”


第294章 新三角贸易
  李贽、徐渭与赵士桢在幕宾别馆吃上清蒸鱼的同时,十四里外的东洋军府内,陈沐在看地图。
  覆盖整整三面墙的地图。
  西墙的地图,最南端是露出尖尖的牧野、大西港与里约卫,大面积海岸中标注着一座座岛屿,向北是有西班牙、法兰西的欧罗巴。
  东墙的地图,最南端则是同样冒出个头来的望峡州,将东洋军府下辖整个亚州收纳其中。
  两面墙壁的地图有个共同点,它们越来越清晰了。
  空白的区域被慢慢补足,贴着不过精细早版的地图也被揭下,换上各地战胜后最新的地图。
  盘腿坐在地上的陈沐撩着甲裙,从身前几幅战报舆图中抽出两张绘地形图的战场地图,与手边密密麻麻一沓战报,试图复盘一场发生在数千里外的战役,并弄明白海面上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
  战场地图上用水平不高的馆阁体写着,普州战役。
  这些战报来源于普州参将应明,由最近从西班牙返航的烟草船送至里约卫,由指挥使卢枫护航送至墨西哥湾。
  送来的战报截止至伦敦塔投降,整场战役很难找到有什么属于将军的指挥艺术,敌人的军民组织程度、炮火投射能力、披甲率与战术层面都比不上西班牙。
  至于战略?
  一个纵横八百里的国家失去沿海,朝鲜在壬辰战争中是什么情况,旬月之间八道尽失,能谈个什么战略。
  反倒吸引陈沐注意力的生意。
  李禹西的生意。
  在有了普州这个就近的囤货港口以后,合兴盛的商贾在靠近欧罗巴的海域有了西班牙大明港外第二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避风,而是能规避风险,不论是军舰还是武装商船,都不能在大明的港口附近袭击大明的商船。
  这带来海上商帮力量的显著改变,在东洋军府的视角里,那些满载烟草的船,属于李禹西的部分正在变少。
  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族群,踏出第一步的人永远是少数。
  他们不但需要足够的勇气、智慧,甚至还需要旁人难以比拟的运气。
  在前路尚不可知时,运气,运气能压倒一切。
  可一旦第一步踏出,真金白银成为传说进入人们的耳朵,后继者将蜂拥而至。
  东洋军府除了军事、政治职能,陈沐对这片土地的划分非常清楚。
  最根本的,亚洲是大明的五金、棉花、宝石等原材料生产地。
  但这个时代的运输能力,跟不上同化原住民后东洋军府在这片土地上强大的生产能力。
  因此另一方面,它也是大明面向欧非大陆的产品加工地区,比如毛皮、烟草这些成本低利润高,且对大明本土并不重要的货物。
  只需要拿到几个港口的账目,亚州每月、每年向大东洋另一边的欧洲出口多少货物,便尽在陈沐掌握之中。
  不是说别的地方不能出海,漫长的海岸线哪儿都能出海,但能集中加工大宗货物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有良好道路设施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
  别的地方当然可以出海,但把货物避过道路沿线与各地卫所眼线运到那,把商船货船避过军府沿海巡逻舰队开到那,而且还要在没有栈桥的地方运上船。
  成本已经超过海关的税务了。
  东洋军府的船税显示,越来越多商贾选择从李禹西的烟草厂购入烟草,押船出海向他们的第一站,英格兰贩运。
  李禹西的船,货仓烟草的份额正在减少,东洋军府制成的皮裘、皮袄、冰糖、染料以及部分加工后的宝石与金属饰品正在增加。
  这些船从牧野的长滩港出海航往英格兰,最终会在四个月至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后,满载货物出现在里约卫。
  他们运出去的是一船船廉价、经过加工、缴纳高昂税金的烟草,带回来的是黄金、象牙与战马。
  战马是最不合时宜的货物,除非航行极为顺利,否则这些活物会在海上大量死去,即使能运到港口也会生病。
  但把马运到大西港,会由军府直接以高出市价几倍的价格收购,相当于能减免部分税务。
  在东洋军府的东岸港口,几乎每个月都会涌现出运气超人的商贾。
  比对其出海与返航时携带的货物,通常可获数十余之利;运气差的,也能赚个三五倍;而运气最好的人曾赚到五百三十六倍的利润。
  他们不杀人、不攻城,那都是军府的事,他们甚至不贩奴,只是简单的贸易,却贸易出一条属于大明人的黄金航线。
  正常来说,一船载三百箱烟草的船,到普利能净赚三五千两,在法兰西则能净赚万两,到西班牙就是一万九千将近两万两白银。
  英格兰毕竟人少,离牧野又近,烟草市场便不是那么稀缺,商贾也乐得在普利将船舱净空,购入其他货物航往欧罗巴。
  法兰西与西班牙毕竟人口众多,蔓延开的吸烟习惯与尚未饱和的市场,让商贾获利良多。
  最能赚钱的那个商贾,是在法兰西把整船烟草倾销一空,专门留了十六箱牧野烟进了白山,租了十四艘辎重船,加入陈九经部去往西班牙大明港的航行舰队。
  在他的船上,载了价值九千两白银的弓、剑、矛头、盾牌、锁子甲。
  法兰西的战争刚刚结束,这些分别收购自白山战利与法兰西封建主的劣质兵甲极为便宜。
  这些东西,让他在桑海及诸多非洲陷入战争的国家与部落武装各种各样的部队,换来黄金。
  一整艘大福船黄金,三十二万斤,一次拉回来的黄金甚至比陈沐打算今年送回本土的金银都多。
  就连水粮都用高价从陈九经那借的船开回大西港——给陈沐交税快把他交哭了。
  当然,在席卷大东洋的新三角贸易里,最赚钱的永远不是商贾。
  是为他们能更好地运送货物而修路、为他们有更好的环境而建立城市、为他们更大规模出海而在海滨建造船厂卖船,是含辛茹苦的东洋军府。
  是撇着嘴看战报与地图的陈大帅。


第295章 喂鱼
  有一句话,能轻而易举地打断陈沐对大海另一端的畅想。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赵士桢的亲兵捂着胯窜入东洋军府衙门,对陈沐道:“大帅,徐先生和新来的李先生打起来了,赵先生劝不住,让小的来请您过去做主啊!”
  陈沐的脑子像被菲利普的秃头狠狠怼了一下,空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徐渭,和李贽打架了?
  这可把陈沐吓坏了,赶忙喊人备马,带着亲兵一路风风火火地往幕宾别管跑去。
  在陈沐意识里,他的幕僚顶梁柱就是赵士桢,一个人能干八个人的活儿,不但是大明最小力学单位,还是他手下真正干活的幕僚。
  至于徐渭,陈沐是真没有让他干什么活的打算,政务、军务,反正他听见了想插一嘴、干点活就由他去,没事也不给他安排事,至多是需要给朝廷写报告专门找来。
  这个找还是找到了就来,没找到或者喝多了就算了,也不强求。
  能好好活着就行了,挺有才一人,养着、活着,多活二三十年,在陈沐看来就是他收留徐渭最大的功绩了。
  这个目标可不简单,不是让徐渭混吃等死。
  在东洋军府这些年,尽管还是偶尔犯狂病,但情况已经好了不少。
  徐渭平均每年画二十五幅画,五年来写了四十六首诗、二十二篇赋、四十七篇词、写给万历的公文六表以及创造七本小说、四套杂剧。
  衣食无忧、身无拘束、心胸开阔,高产似那啥。
  他甚至还专门让人把徐渭的作品弄了个合集,印刷拿着没事就托回国的商贾拿去送人。
  好东西徐渭能写,有意思的东西徐渭也能写,比方说写对联就一绝。
  上联,长长长长长长长;下联,长长长长长长长;横批,长长长长。
  上联,手执扇,着冬衣,秀才不识春秋;下联,揽北权,踏南地,钦差少样东西。
  这将来可都是他陈沐留给子孙后辈的宝贝,越多越好,反正也不是他背。
  至于新来的李贽,陈沐也没有让他干活的打算,知道这是个大明朝的思想犯,就寻思着让李贽在这看见更多原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弄出一套更加进步的、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体系。
  这也不是个来干活儿的。
  谁能想,这俩不干活自个儿打起来了。
  气得陈沐牙根痒痒,俩老头儿打什么呀,赵士桢在那站着呢,打他啊,年轻人耐揍,多好!
  俩老头对打,万一哪个打出个三长两短,几百年后高考文综少背两页,国家蒙受多大损失?
  他心里急得狠,主要是担心这俩都是狠人,对自己狠的人通常对别人也不仁慈,下手黑起来谁说得准。
  可着急没用,这幕宾别馆是他选的址,毕竟平时都是幕僚去幕主工作单位上班,当时陈沐也没想他们这个住所远近距离上的事,主要看环境。
  结果现在可好,他可算知道为啥赵士桢到军府衙门去的时候经常往衙门里一赖就是三五天再回去。
  有急事是真跑不过来。
  一路骑马跑了十几里地,刚走到酬画堂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空灵的笑声。
  过去一看,池塘的小凉亭下,赵士桢撑着鱼竿在池塘边甩着,徐渭与在凉亭中间攥着笔长身而立像是在画画,边上还有个小老头背手提着小酒壶、探着身子看徐渭画画,连带笑意。
  祥和得很。
  眼看大帅把怀疑的眼神投过来,报信的赵士桢亲兵紧张极了,他看这情景也傻眼了,结结巴巴道:“大帅,刚才真打起来了。”
  说着,眼睛还在庭院里寻找起来,终于找到些许蛛丝马迹,连忙叫道:“大帅你看,那婢子刚收拾走打碎的杯盘。”
  走近了,陈沐也确实发现仨人有点不对劲。
  赵士桢从模样上看是什么事,徐渭和李贽就不行了。
  俩人都头发散乱,不过这不重要,他俩本来正常情况走的也是狂野派,在陈沐心里以什么样的造型亮相都不奇怪,但这会俩人衣裳都湿着、头发也湿了。
  身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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