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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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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已是能够瞧见陛下身边的公公正领了一行人来,手中那明色的布帛,隐隐昭示着不祥。
  夏贵妃眼中恍惚,仍是记得那人与她说的话:“贵妃筹谋许久,可曾想过一朝事发?你放心,与本宫合作,定是不会叫你失望。”
  “太子在说什么,恕本宫愚钝了。”
  “贵妃娘娘当真忘事,可须得本宫提醒一番?夏家有嫡女,曾走失而归,善骑射,明眸善舞,后入宫,贵为妃。”
  “……”
  “夏贵妃不记得了,那本宫再提醒一声。二哥戍边无归,却连个王爷也未有册封,五弟自幼多病……”
  “够了!”
  “夏贵妃原是想起来了?”男人笑起来,却十足地阴鸷,“不明不白的女子,父皇不会叫你摸到大合的根基。娘娘筹谋至此,为的,岂非是一场空?”
  “你待要做何?”
  “不若这样,你我合作,你助我联络有无,我保二哥身世不宣。”
  呵!皇城的风从来都是由北而来,呼啸不止。夏贵妃撩起裙袍,直直跪伏地上,楚见昀——当真是与其父一般,对亲子都能下得了手,更莫说是手足相残。
  可怜宇儿自幼聪敏,却被无端陷害,缠绵病榻,如今她只有恪儿这一个心头骨,亦是要被人当作棋子。
  手指扣得甚紧,夏贵妃接了那圣旨,声音朗朗:“臣妾,跪谢皇恩。”
  夏贵妃罚入冷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前方战事正酣,司九楠扬了剑指点了一处沙地,却是瞧见楚见恪出神,清咳了一声。
  “殿下。”
  楚见恪看向那沙盘:“说。”
  “既是已经战了,贵妃娘娘便也是替殿下负重而行。”司九楠收回手,“箭在弦上,但看殿下可能当真戴罪立功,扭转形势。”
  不想男人冷哼一声:“你也觉得,这是戴罪立功?”
  “殿下。”司九楠沉了声,“司某说的罪,是未禀先战,无他。再者,大合与北唯哈,势必有此一役,殿下只要拿出足够的战功,拿出足够的证据,便就能救贵妃娘娘出来。”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
  “殿下不想知道究竟王妃娘娘缘何怨去?”
  “……”这一回,楚见恪总算是定睛瞧住他,“司先生以为这是有人谋划?”
  “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若是一连串的事情接连而至,那必有其因。”
  “司先生以为是谁?”
  “这就需要殿下尽力了。”司九楠重新提了剑,“殿下?”
  几日不曾梳洗的男人目光沉沉,落在那森森剑气上,终究站了起来。
  甘幼宁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仓惶中一掀帘幔,竟是只瞧见司棋的后脑勺,左右不见司九楠的身影,瞬间就明白过来:“混蛋!”
  “夫人?!”司棋手里驾着马车,忙慌解释,“九爷已经联系了甘侍郎,咱们再往前些许,夫人就可跟甘侍郎回京了。”
  “谁要回京了!谁要?!”
  “夫人莫气,九爷说了,事发有变,夫人不该在那般危险的地方。”
  “那他呢?!”
  司棋顿住了,而后道:“夫人放心,我送您上了甘侍郎的马车就立马折回,保护九爷。”
  “你是傻吗?!送我回去!回北疆!”
  “夫人冷静,夫人……”司棋牢牢扣着缰绳不叫她过来,最后无法只得又道,“夫人,您听九爷一次吧!九爷定是不想与你分开的,若非是形势危急全然不会这般啊!”
  甘幼宁自然是抢不过他,又是一个在车里,本就有些吃力,闻言更是没了好声:“既是知道,为何还要叫我走?越是情况不对,更应是要在一起,否则岂非最后一面都见不成去?!”
  “夫人……”司棋惊呆了,半晌竟是也着了气,“夫人怎么这般说!九爷不会有事的!”
  甘幼宁原就是气话,此番见得面前小子脸都涨红了,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如此半晌。
  “好了,我说错了,夫君不会有事的。”甘幼宁坐了下去,外头的夜色一一往后迅速退去,驾车的小厮肩膀抖了抖,没有回复。
  她自然是晓得自己回去反倒是会叫他分心,她自然是晓得他是担心她,可是……可是司九楠……
  甘幼宁想不下去,却到底说服了自己,又看了面前小厮一眼:“司棋,对不起。”
  司棋抿了抿唇,心里明白夫人是真心对着九爷的,又是主子,哪里有属下跟主子生气还让主子道歉的道理,立时就垂了头:“夫人坐好了,我驾快一些,早一点回去保护九爷。”
  “好。”
  夜风飒飒,吹皱了多少人心。


第79章 梳理
  余下的时间; 静谧得可怕; 这几日的欢笑与惊诧,仿若是在梦里,竟是左右都毫无倚枝般,甘幼宁就这么蹲在车门边;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 才发现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夫人,司棋就送到这。”车停了下来; 司棋扭头过去; 险些跪下; “夫人你的手怎么?”
  “无妨。”甘幼宁收了掌心; 堪堪抬了眼; 恍惚中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已经往这边奔来,“兄长来了。”
  “是; 九爷此前就传了信回去。”司棋目光仍是挪不开; 想起那人临行前的交待,“夫人的手……”
  话未说完; 来人已经近前; 甘幼辰许久未见这自家妹妹; 未曾想再见竟然是这般情境; 近来多事,本来最是担心的人,现下就在眼前; 却叫他看得心惊,声音都有些变了:“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会好好送回来?!”
  莫说是那苍白的小脸,这手好生生怎么也着了色。说罢甘幼辰就直接探头过去,要看她手上的伤口。
  甘幼宁终于是缓过来,耳朵被这声音吼得有些嗡然,到底是扶着车厢站起来,下边人伸了手过来要扶,被她挡了,只兀自跳下了车,对着边上已经心急如焚的人道:“司棋,你带我出来多久了?”
  “半日吧夫人。”
  甘幼宁点点头:“你若是赶近路回去,怕是过不了驿站休息。”
  “夫人放心!”司棋站直了些,“司棋没问题。”
  “我说的是马。”甘幼宁截了声,又让开路来,遥遥一指那边甘府的马匹,“黑色的那一匹,你骑了去。”
  “那个是……”
  “快去!”
  “是!”许是甘幼宁太过严肃,司棋下意识就去牵了马。
  甘幼辰诺诺动了动唇,到底是没说话,只将自己的马鞭也递了过去,司棋应了声,这次并未耽搁,那黑马只挣扎了一瞬,便就驮着人往北边疾驰而去。
  尘埃散尽,甘幼宁这才收回了眼神,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没得就叹了口气:“回去吧兄长。”
  “兄长?”不想边上人不依了,甘幼辰将空着的手一摊,“记得我是兄长呢?你可算是想起来了。说罢,怎么回?”
  不说还好,一说甘幼宁才发现,甘幼辰是独自一人来的,便是那黑色的千里马也是被她指使司棋骑走了,如今倒是只剩了身边这已经有些疲累的马车来。
  “……”
  “……”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甘幼宁终是梗了脖子:“不然呢?前线十万火急,兄长要叫司棋继续驾马车回去不成?半路怕不是要叫人下来跑?”
  甘幼辰没了言语,半晌拉过了边上正打鼻鼾的马头来:“罢了,这会儿还早,先带你处理了伤口。”
  “不用,就是小伤口。”甘幼宁自荷包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只小瓶子来,又爬上了车去,“夫君平日里给我备了些金疮药,兄长直接驾车便是。”
  甘幼辰瞧了瞧那小瓶子,想着这妹夫倒是当真了解这个妹妹,怕是这人也没少皮,不然哪里有给媳妇儿常备金疮药的人。
  又瞅了瞅那抵着脑袋抹药的人,心里不忍,便就也跳身坐上车辕:“不着急,城门还没开呢,当真要回去还有几日的车程,若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下。”
  “好几日?”甘幼宁将药瓶子仔细收好,复又抬起头来,“那兄长已经出来几日了?”
  闻言甘幼辰愣住,片刻才笑道:“没几日。”
  “兄长可是有事瞒我?”甘幼宁盯住他,越发觉得不对,“兄长是吏部侍郎,如何能出来这般久?年节的假都已经放过了吧?”
  “近来吏部无甚事。”
  “那也不当有这般闲暇。”
  甘幼辰原是记着临行前父亲千叮万嘱的话,可总归是扛不住她这般追问,本就不是能言会道的,此番更是干脆闭了嘴巴。
  甘幼宁心里沉沉,终是没再点破,换了语气道:“爹爹近来可好?”
  “嗯,就是有些繁忙,常有进宫伴君。”
  甘幼宁点点头:“那京城最近可有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妹妹想听哪一件?”
  “不若趁着这会儿,你一件件地说罢。”
  甘幼辰思忖了一会,倒是当真将这段时间城中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若非是亲眼看着这人在自己眼睛前头,甘幼宁怕是真要将他误认作是王贺之了,否则,怎么往日里少有管闲事的甘侍郎,这会儿怎么连街头卖春饼的换了摊点,叫卖的大爷换成了大娘这种鸡毛蒜皮也交待得这般清楚,就差给她细数数大娘脸上的麻点了。
  “兄长,近来爹爹没有骂你吗?”
  “骂我作甚?”
  “骂你不务正业。”
  甘幼辰不傻,自是听出来她的嘲讽,此番却是权作不知:“这等事儿,想不知道也是难的。说起来还是丁侍郎亲带的人掀的人家摊子,那大娘跪在地上求饶,说是老伴着了病,这才为了方便照顾就近支的摊点……”
  “丁侍郎?”甘幼宁掀了眼皮,“丁曾谙?”
  甘幼辰立时就顿住了,完了讪讪一笑:“是的吧。”
  “兄长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何连丁侍郎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这段日子吏部事情繁杂,我这记性确然有些差了。”甘幼辰又瞧了瞧天色,“差不多了,该走了。”
  说罢,当真就拉了缰绳起来,甘幼宁皱了眉头,倒也是没有点破,便就坐好了放了车帘。
  外头渐渐已经有了早市的声音,稀稀拉拉的,昭示着时辰还早,甘幼宁盯着手里的伤口,依稀理出些头绪,却不甚明了。
  到底似是白活一顿,竟是忘记了还有这一茬来。那街头卖春饼的,本是一对老夫妻,若是刻意去回忆,她也是能想起些面目来。甘幼辰说得轻快,可便就是随意支了摊点,倒也平白轮不上丁曾谙亲自去掀。
  真当大合的侍郎大人们都是闲着的?可是有什么原因,值得他这般劳烦呢?丁曾谙——这个名字不甚熟悉,只新婚那阵子她打听过消息,似是拦过司九楠的货。
  那便就不算是朋友。
  至于那卖春饼的——她是瞧过司九楠与他们接触的,那会儿司棋还给她送过春饼,只道是九爷说这家春饼不错,是老家人做的,叫她尝尝。
  这会儿连起来看,竟是才后知后觉,甘幼宁猛地抬起眼,背上都有些汗湿。
  难怪司九楠偏偏要将她提前送回来,那大爷哪里是着了病,分明该是被人瞧出些什么来!倘若那掀摊子的人真的是丁曾谙,怕是东宫那边早就查到了司九楠身份。
  司棋口中说的事出有变,竟是这般天翻地覆!
  前世里,这件事可没有这般早翻到了台面上。若是提前了——若是提前了,甘幼宁却是不敢想下去。
  车厢里一直没了声响,甘幼辰担心,又开不得口,许久才咳嗽了一声:“妹妹可饿了?下来吃些早点?”
  “我不饿。”难得,里头人答了话,又打了帘子坐在了他身边。
  甘幼辰怕她摔了,忙慌唤道:“你快些进去,这么冷的天,坐出来干嘛?”
  “兄长不也坐着呢?”甘幼宁瞟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瞧着略过的小城,“再说了,比之那北地,此番倒也算不得冷。”
  这话说得有些消沉,甘幼辰默了默,却是接道:“妹妹不用担心,妹夫胸有成竹,不会有事。”
  “自然不会有,我省的。”甘幼宁答得心不在焉,须臾又道,“兄长,你可有听说过前左丞相辛家?”


第80章 风起
  辛家; 甘幼辰多少是有了解的; 先前闻说他的名字也是在吏部官策上,翻到的时候,也曾唏嘘他后来下场,却是不想; 近来父亲与他言说; 他才明白过来这个中纠葛。
  “兄长?”
  “知道一些吧。”甘幼辰又驾了一声,“怎么突然问这个?”
  甘幼宁认真瞧了他神色; 只理了理自己裙角; 无意道:“没什么; 就是想起来; 说是那辛家曾是京城大家; 本该是荣华富贵; 却不想一朝被抄,辛丞相也是被流放北地。”
  “是了; ”甘幼辰也没有否认; “不过辛丞相流放路上艰辛,未能到达北矿山就去了。”
  甘幼宁哦了一声:“那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你不知道吗?”楚见恪的声音都森森没有温度; 冷眼看着面前被缚住的女子。
  司九楠负手立在一边; 没有看她; 亦没有看眦目的永王殿下; 只牢牢盯住那沙盘,紧锁眉头。
  玛依娜面上却是带着笑:“我是北唯哈的子民,你们大合人言说的罪; 我不会认。”
  “好,很好。”剑尖点在地上,楚见恪将剑缓缓拎起,点向那女子,“好一个北唯哈的公主。”
  “殿下不要忘记了,便就是我不把这攻防图偷出去,也会有人去递,不是吗?”话音方落,玄衣女子的头便就偏向了一边,霎时脸便就偏将过去。
  楚见恪的手垂在身侧,眼神更是嗜血:“闭嘴!”
  “怎么?”带血的唇角却只是停了一瞬便就继续道,“永王殿下这就怒了?我以为,王妃在王爷心中地位,倒未及此。不知王爷此番究竟是后悔,还是懊恼呢?”
  一道寒光闪过,那剑身一歪,只剑气划过女子的脸,瞬间就透了血色。司九楠立在她面前,却只沉稳对楚见恪道:“王爷不必心急处置。”
  “不必?”楚见恪冷笑一声,“当初就不该带她来这里。驯鹰?这样的笑话,怕是只有父皇才会相信。”
  “殿下慎言。”司九楠眼瞧着对面重又提起剑来。
  “让开!”
  “未到时候殿下。”男人声音依旧清朗,连身形都未有动作。
  楚见恪的剑便就指了过来,不带半点犹疑:“司先生,你在护着一个战俘?”
  “王爷说得没错,她本就不该来。”司九楠却是抬起眼,“可是王爷怪错了人,送她来的人,可不是圣上。”
  “报——”
  “说!”
  “禀王爷!太子殿下已奉命率军北上增援,不日便达契出山!”
  趴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是听了个笑话,笑得竟是更加放肆,缓缓爬将起来,却也只能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便是那唇角的血沫都没有抹去。
  “契出山?”
  “是!”
  楚见恪猛地转向那跪着的人,后者终于收了笑声,玛依娜扬起带血的脸:“王爷怎么了?”
  “带下去,看好了!”寒剑入鞘,楚见恪却是再也不看,只重又走向沙盘处,半晌往边上立着的人影看过去。
  帐内无人,司九楠这才上前几步:“殿下既是已经明白过来,自是不需司某多言。”
  “父皇不信我。”此话却只是单纯的陈述。
  司九楠观他面色,到底没有接话,稍缓才听他又道:“但是司先生似乎并不意外。”
  修长的手指不过是虚握成拳,男人没有否认:“殿下只是一时间气愤,未及深思。”
  “呵。”楚见恪收回目光,不再继续,复又点了点那沙盘中的契出山脉,“那如今先生怎么看?”
  “但看殿下意愿。”
  车马行进得不算缓慢,过了城池换了马匹,甘幼宁再放眼望去的时候,已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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