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诱A计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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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一直都知道唐沅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江淮之戴着墨镜，掩盖下眼角的一小片乌青，出了门。
　　刚刚唐驰闯进他办公室里打闹的声音估计被不少人听到了，一路上有好些员工聚在一起，看到他之后都低着头问好，江淮之叫了司机，送他回家。
　　司机没多久就把车子开到了他的别墅前。
　　这里是他和唐沅现在住的地方，他一下车，女佣便匆匆地告诉他夫人今天上午和他的哥哥们一起走了。
　　江淮之说他知道了，径直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一片黑压压，开了灯之后的房间也是空荡荡地，整洁干净，就是没有一丝人气。
　　属于唐沅的东西全都不在了。
　　江淮之摘下墨镜，坐在了床边，看到墙壁上那一幅没有被带走的画，忽然觉得格外烦躁，他把画摘下放到储物柜里，用布蒙上，心情依旧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以往，无论多晚，唐沅都会在卧室里亮着灯，在他回来的时候催他喝一杯热热的安神茶的。omega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起一天的趣事，像是永远都不会倦一样，在看到他显露出些许疲倦的神态时便会安静下来，换上睡衣抱着他一起睡觉。
　　如今，人去楼空。
　　江淮之低头看着通讯录里那个独属于唐沅的名字，几次想拨过去，却都放弃了。
　　时间太晚了啊，他怕打扰到唐沅睡觉。
　　不知道小omega今天晚上还睡不睡得着，是不是还在哭，江淮之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累，他往往都没办法去逐一思考。
　　嗡嗡嗡，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淮之，是我。”电话那端传出了江竞的声音。
　　江淮之沉默了片刻，想要挂断，但江竞却显然明白他的意图，急忙说，“先别挂断，淮之，你先听我说几句。我、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所以才用别的号打过来。淮之，我想问问今天小沅到底怎么了？你们之间是吵架了么？”
　　“没有。”
　　alpha的声音疏离，冷淡道，“我们的事情不用您管。”
　　“我不是要管，只是，我今天来的时候看到小沅状态不太对，好像是哭过。他还怀着孕，你这怎么可以……”
　　江竞急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小沅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一切都是误会，我明天会去唐家接他的。”
　　“……”
　　江竞顿了几秒，沉沉地叹息一声，“好吧。”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江淮之问他。
　　“淮之。”
　　江竞苦笑一声，“我今天本来是给小沅送点补身体的营养品的，可惜没送到，你明天去接小沅的时候给了他罢。淮之，我知道你怨我，现在不愿意见我，我也很后悔。”
　　江淮之紧攥着拳头，面容冷冽，“您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回去想了想小沅说的话。爸当时做得确实不对，说的那些话，可能真的伤了你的心了。”江竞轻声说着，声音一夜间苍老了很多，说，“爸这里给你道歉了。以后啊，爸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了。你要去告阿游，那……那便看法律如何判决吧。”
　　“爸。”
　　“去接小沅吧。好好跟人家赔不是，他是真心对你好的。”江竞说。
　　江淮之闭上眸，声音有些苦涩，“我知道。”
　　**
　　鸟鸣啾啾，叫醒了昏昏沉沉的清晨。
　　江淮之一大早就驱车来到唐家，等着唐家开门。
　　以往，他记得唐家都是六点钟就会有管家过来开门的，可今天，他等到将近八点都是大门紧闭。
　　江淮之继续等下去，直到晌午。
　　唐家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两个alpha从里面走了出来，江淮之看出来是唐沅的大哥和四哥，下了车。
　　他们似乎没看到江淮之，只是抿着唇往外走，江淮之快步走过去，拦住了他们。
　　“我来接小沅回去。”江淮之的语气很客气，问，“唐爷爷和唐奶奶在吗？方便我进去吗？”
　　“不方便。”
　　四哥冷着脸，“快走，别逼我赶你出去。”
　　“唐冽，别那么冲。”大哥看到他脸上的伤，虽然自己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但语气还是比唐冽礼貌很多，说，“你还是先回去吧。昨晚小叔气冲冲地回来，脸上也挂了彩，今早火气都大得很呢。我怕你们碰到又会打起来。”
　　“抱歉。”
　　江淮之说，“这次我不会动手的。”
　　“你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大哥是婉拒你进去，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唐冽冷笑一声，手背青筋迸现，“快走，我不说第三遍。”
　　“先让我再见一下小沅吧，我真的有话要和他说。”江淮之皱眉。
　　“小沅没有话要和你说。”
　　“……”
　　江淮之顿了顿，“这是他说的么？”
　　四哥不耐烦地要赶他，但被大哥拦住了。
　　大哥也不想让他那么难看，只是摇了摇头，说，“江先生，你现在何必过去呢？大家都在气头上，闹起来也不好。”
　　“这次不一样。”江淮之还想说什么，电话响起。
　　“抱歉，我先接一下电话。”
　　那是他委托的律师的电话，不能不接。
　　四哥冷眼看着，看到alpha从接到电话后的表情变了，alpha说了句‘这就过去’，又挂断了电话。
　　“我会再过来接小沅的，麻烦你们跟小沅说一下。”江淮之温声说着，眉眼间掩不住的疲倦。
　　大哥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和黑眼圈，估计很久没休息好了。
　　江淮之确实分身乏术，律师说云然的案子刚刚有了关键性证据，他现在要尽快过去。
　　四哥没有回应他的话，拉着大哥转头就走。
　　江淮之站在唐家门外，停了一会儿，又接到了几通催促的电话，只好先开车离开了。
　　二楼的窗户前，薄纱窗帘透出了一条小小的缝。
　　唐沅站在窗前，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眶微红。
　　omega动了动唇，无声地说——
　　“再见。”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抱歉！
　　大家都想怎么虐老江呢？搓手。


第85章　沦为陌路
　　云然的案子年岁太过久远，江淮之本来没指望能找到比那份dna对比更准确的证据，却没想到还真被阴差阳错找到了。
　　江淮之去帮着他们提交了证据，他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是一周后了。
　　他没有参加后续的事情，只是听萧衡跟他描述。
　　萧衡说，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江游还曾经侵犯过的omega，云然不是唯一的受害人，除了他，还有江游在大学时候招惹的两个omega，其中有一个甚至已经嫁人了，而江游的母亲苏玉由于涉嫌包庇被捕，事情演变到了之前谁都没想过的复杂程度。
　　这些天，江竞一直来找他，想让他把苏玉放出来。
　　但事已至此，江淮之哪里有能力放人？他很冷静地跟江竞说了自己已经不再管这些事情，如今，所有的裁判都交给法院，云然和其他的两个受害者才是决定要不要原谅的人。
　　江竞最后一次来找他的时候失魂落魄，好好的一个家，已经四分五裂。
　　但江淮之并不后悔，无论是江游还是苏玉，他们的惩罚都是应得的，江淮之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此负什么责任。他唯一感到后悔的，就是愧疚他这些天没能好好陪唐沅，唐沅的情绪还不知道怎么样，他这一周来抽空去唐家却总是无功而返，唐家连门都不让他进，连唐沅也不再回复他的信息了。
　　云然的事情眼见快要得到圆满的解决，但alpha眉眼间的郁气却越来越重了。
　　这一切，云然都看在眼里。
　　这些天萧衡和江淮之都为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后，云然心里很过意不去，也注意到这几天唐沅不再过来了。
　　在江淮之跟他告别说自己接下来几天不会在过来的时候，云然明白，他们之间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云然收下了他带来的礼物，为他沏了杯茶。
　　“不麻烦。这事情……本就因我而起。”
　　江淮之还是原谅不了自己，他恨了云然那么久，分手之后始终没有再问过他一句，却不知道云然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他带来的。
　　如果他没有带云然回家认识江游，如果他当初可以执意把云然先带回家来住，如果，他可以在云然刚受到伤害的时候就觉察，亦或者是在云然演了那一出出轨的戏码给他看，他能不被愤怒蒙蔽了理智的话，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可惜，没有如果。
　　云然静静看着杯中旋转起舞的碧绿叶子，他听得出江淮之话里的愧疚，但他却没有说什么。
　　云然轻声提起，“我最近没看到唐沅呢。”
　　“他，回唐家了。”江淮之沉默了片刻，说。
　　“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么？”
　　“你别多想。”
　　江淮之微微蹙了下眉，“萧盛跟你说什么了吗？”
　　云然摇了摇头。
　　谁也没跟他说什么，只是，他有种直觉，唐沅这几天没有过来是因为他的原因。
　　上次他们去河堤踏青的时候，云然还不知道omega为什么中途忽然离开了，现在再想想，大概也能明白了。
　　“你知道么？我刚开始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时，很嫉妒。”云然蓦然开口。
　　“……”
　　“当时我刚发了新专辑，粉丝们都说很好听，说我的歌是他们人生中的光，但我那时候正好听到你结婚的消息，只觉得我的一切都灰暗不堪，哪儿有什么光。”云然的神情恬淡，“朋友说，你的妻子是唐家的小少爷，家世和你相当，模样好，性格也好。我就想，你带他回家的时候肯定不会出什么笑话。我那时候可真嫉妒他，就算连面都没见过，却嫉妒得发疯。”
　　“云然——”江淮之不忍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云然没有看他，苍白病弱的青年脸上展开一个淡淡的笑容，目光悠远，似乎是在回忆，“可是，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不再嫉妒了。他是真的那样耀眼啊，和他为我带来的雏菊花一样。你说，哪里有人会那么傻，来见情敌还精心挑选了花呢？”
　　江淮之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声音低低地，道，“来见你的事情，他跟我说过了，我和你见面也从来没有瞒过他。”
　　“你觉得没有瞒着他就够了么？”云然问他。
　　“……是我的错。”
　　江淮之怔了怔，他没想到云然会这么问，alpha苦笑一声，“你估计也猜到了吧。这段时间小沅都不见我，我去唐家也并没有什么结果。所以，我想接下来都好好陪陪他，你的事情，如果还有什么变数的话就再联系我的律师吧，我跟他说过，他会好好帮你的。”
　　“谢谢。”云然低着眸子，好一会儿，抬起头看他。
　　江淮之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凛，omega的眼神，悲伤又温柔，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决绝。
　　“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吧。”云然说。
　　“你是怕小沅在意么？”
　　“不。”云然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我们已经不会再回到以前的关系，更不会成为普通朋友了。”
　　“为什么不能是朋友？”
　　“我不想跟一个时刻对我觉得内疚的人当朋友。”
　　“……”
　　就算是不想承认，但又怎么样呢？
　　云然不想让他一直怜悯自己，这时刻会提醒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会让江淮之一直生活在愧疚中，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就这样吧。”
　　云然轻声说，“很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但，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会处理的。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吧。”
　　“云然，你没必要做到这样。”江淮之眼底微红，低着头看着地面，声音苦涩，“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这句话，应该问你啊。”
　　云然叹息，“你真的想清楚你自己的心了么？”
　　“……”
　　云然站起来，向他告别，“好了，江先生，再见吧。”
　　“再见。”江淮之声音沉沉。
　　云然说得那么清楚了，他知道不必再挽回了，继续挽回无非会让他显得很可笑。
　　青年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笑容却渐渐向下。
　　眼前的水光模糊了视线，几乎要遮挡住前面的路，再也看不清，但云然还是走了下去，一步，一步，和背后的alpha渐行渐远。
　　他们终将沦为陌路人，尽管再怎么不舍，云然也不想利用alpha现在看不清的愧疚来为自己夺得那一丝丝的温存。
　　【作者有话说】：好了，现在某人两边都没了。
　　（看了一下评论，你们在虐老江这方面是真狠，我，甘拜下风。）


第86章　咎由自取
　　江淮之又回到了他们的家。
　　但，唐沅依旧没有回来。
　　看着这一周来他给唐沅发过去的信息，无一回复，这无疑有些讽刺。就在不久前，每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omega忽然就没了消息，亦或者，唐沅是不想再让他知道自己的消息，唐沅和他的冷战持续到了江淮之没想过的程度。
　　江淮之又一次驱车去了唐家，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和以前一样没有结果就回来。
　　他在外面等了很久，而且明确地告诉唐家的管家，如果他等不到唐沅的话是不会回去的。
　　管家面色为难，说去帮他说一下，江淮之从下午等到傍晚，才见有人出来。
　　“先进去吧。”
　　出来的是唐沅的五哥唐咎，唐咎性格温柔，不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横眉冷对，对他说，“你在这里总是等着也不是办法。”
　　“谢谢。”江淮之问他，“小沅呢？在家里么？”
　　五哥看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让他先进门。
　　江淮之只觉得他进去之后面对的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走进去，才发觉唐家的人几乎都不在，只有奶奶坐在客厅，安安静静地翻着一本相册。相册恰好被翻到一页，上面的小孩儿粉嫩可爱，像只糯米团子，咧开没长全的牙对着镜头笑，背后是七个少年气的哥哥。
　　“奶奶。”江淮之轻声唤了一句。
　　他看出唐老夫人在看的应该就是唐沅小时候的照片了。
　　“你来了。”奶奶没有抬头，似乎早就料到他今天会过来一样，态度很平静。
　　奶奶的指尖温柔地抚摸着那张照片，慢慢说，“这张照片啊，是沅沅上幼稚园的时候过生日照的。那时候他大哥才刚上高中，课业紧，可是为了给沅沅过生日特地请了一天假回来。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呢，我们家这七个混世魔王，各个在外面都是说一不二，一在家，只要看到沅沅撇一下嘴就紧张得不得了。”
　　江淮之苦笑一声，他说，“小沅确实被呵护得很好。”
　　“沅沅从小就惹人疼惜，父母又早逝，我们自然都会更疼他一点。”
　　奶奶合上了相册，看着他，说，“他嫁给你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以为沅沅真的找到了一个真心呵护他的人。但你却没有做到好好爱他，小江，你让我很失望。”
　　“……”
　　老夫人的目光温和而透彻，并不算多么锐利，却直剖人心。
　　江淮之在她面前做不到隐瞒。
　　“我很抱歉。”江淮之向她保证，“我会跟小沅好好道歉的。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奶奶却摇了摇头，“不必再说以后了。”
　　江淮之一怔。
　　“沅沅不会再回江家了。”奶奶说，“过几天，离婚协议书就可以拟好了，到时候就签字吧。”
　　“等等……”江淮之知道他这次不会轻易追回唐沅，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您、至少先让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