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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客花图之牡丹染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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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哼!她连哼三声。「谁告诉你我是明理人,打你是你的福气。」
  「是是是,福妈福姊,我明天就去香港买马券,中他个几亿港币帮妳买英国女王的皇冠。」真怕了她。
  「少来嘻皮笑脸,我女儿呢?你今天不给我交代,下个月『光明报』将和『明日报』一般报销。」
  她一说完,一卷刚拆封的胶带扔入她怀中。
  「小猪仔,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姊姊。」坏萝卜,既不甜心又不甜口。
  他无辜的耸耸肩。「姊姊向来有逢凶避劫的好运气,她继承了妳的福气。」
  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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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大姊,丫头等于是我帮忙养大的,做舅舅的岂会害亲外甥女。」顶多推她入火坑。
  「谁晓得,毕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间报社又处在风雨飘摇中。」她指的是经济风暴。
  他干脆学岳飞刺字,在脸部刺上──我是万恶不赦的大坏人。
  「张女士,我的长姊如母,我向妳保证很快就有玺玺的消息,绝不搞丢她。」希望不犯法吧!
  「真的?」能信他吗?
  张太郎举起右手。「我以死去的父母起誓。」
  但他并未说明内容,誓言起得毫无诚意,只能唬唬单向思考的「张女士」。
  云起时,他的誓言如风消逝,在真理的坚持下。
  阳光冷淡。
  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所为何事?一双灵净的水眸对上一对深沉的黑瞳,互不相让地坚决要对方服顺,山羊般强硬互争一条十公分宽的横桥,谁也不肯在气势上认输。
  说大嘛,不大;说小呢,其实也挺严重的,一个要独占,一个要自由,两人「沟通」得并不顺利。
  谁说女人好摆弄,眼前的顽固女孩是颗史前巨石,经过千万年风化仍是顽石,文风不动地坚持原则,不见丝毫动摇。
  快要气到喷火的秦狮只差没摇碎佳人的肩骨,拿捏轻重的手劲维持在抓握住而非抓痛她,不然依她好胜的个性包准扒得他一脸花猫爪,外带拳打脚踢。
  「妳到底晓不晓得家里藏着一头狼,我这么做是保护妳。」他真想塞些理智到她阻塞的大脑中。
  「为逃狼爪送入狮口,你好大的恩惠。」她可不是七只小羊。
  他狼狈地一抹脸。「妳想葬身狼腹也不愿靠近我,就为妳女人的含蓄。」
  去他X的,她居然说得出口,早八百年就绝迹的名词好意思拿起来用,他都替她觉得汗颜,掰不出好借口。
  「请别语含讥诮地侮辱中国五千年来的美德,它比你的兽性高贵多了。」她倨傲地扬起下颚。
  「哼!狮子乃森林之王掌管万兽,牠的血统才是纯正高贵,妳的含蓄根本是空谈。」他愤怒地低咆。
  两手握成拳的藏玺玺在他面前挥舞。「少神气,人是万物之灵,低等的兽只配成为我们的食物。」
  「惜惜,我不反对奉献出我的肉体,如果这是妳含蓄的求爱。」他好笑地剔剔她衣领上的毛球。
  「你、在、作、梦。」换她忍不住要咆哮,口沫相濡会传染暴躁的脾气。
  由此可得到例证。
  秦狮柔情地拥着她亲吻倔强的唇。「我的确身在梦中,因为有妳。」
  她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别说太肉麻的对白,我会过敏。」
  「别让我担心得整夜睡不成眠,妳对我真的很重要。」他不避讳地说出暖人心房的情语。
  「我看你是欲求不满才辗转无眠,要我去塞牙缝。」她软下了口气玩起他胸前的钮扣。
  见她语调低柔,他轻笑地咬她耳根。「我是很饥饿,恨不得吞下整个妳。」
  「别太贪心,一次一口就够我受了,去把狮牙磨掉。」她身上有不少狮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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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不是有潜藏的被虐倾向,他绝对不是父母放心托付儿女的人,甚至是提醒女儿们远离的人物,能不和他呼吸同一口空气则尽量避免,白泥混着黑砂不成灰,还是一样的染污。
  可是她却是不争气的那种,自愿把一身白羽涂成黑,沉沦在他狂霸的温柔下,情不由己地一点一滴沁出心房,飘呀飘地握在他手中,从此倦懒得不肯移位。
  女人呵,总是向心屈服。
  「早被妳魔魅的手给拔了,妳瞧缺了两颗利牙。」他勾引她的舌来印证平坦的两排白牙。
  脸微红的藏玺玺环视他的腰。「我以为你讨厌女人和记者。」
  「讨厌女人不讨厌妳,但记者……」他痛恶地一颦眉。「他们像打不死的蟑螂似蜂拥而至,令人想除之为快。」
  爱探人隐私的记者比毒蚊还毒,一张嘴胡说八道,这天道地道是非,丝毫不把别人的痛苦看在眼里,反而兴奋地当成有趣的事不停地报导、追踪,逼得人不得不反击。
  尤其是一枝锋利的笔更叫人寒心,未追究真相便自行猜测,一篇篇不堪入目的报导与情Se小说何异,添加的情节无疑是二度伤害。
  他受够了这些自说自话的人渣,在他有生之年,他希望不要再碰上一位自称无冕王的记者。
  「假设……呃,我是说假设哦!你很亲近的人是记者,你会怎么做?」她问得很慎重。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掐死他。」
  「哇!好狠。」她抚抚自己的脖子吞了口唾液。「如果是我呢?」
  「妳?」他眼神复杂地凝视她。「妳那么喜欢揭人疮疤吗?」
  「是维护公理,你不能偏激地一竿子打翻所有用心主持正义的记者,你敢说报上揭发的弊案,不是出自记者锲而不舍的功劳?」
  一谈到她热爱的工作,藏玺玺就无法掩饰激奋的心情,一心要把其中的成就感抒发出来,让每个人都知道记者的伟大。
  他们不光会扒粪而已,一枝笔就能主持公义,抓出隐藏在慈善背后的罪恶,张扬官商勾结的丑闻,使其利益还诸人民,何错之有。
  树大能不有枯枝吗?她承认有不少同行是恶劣了些,为了追头条不择手段,甚至陷害别人成为新闻之一,但她能说他们有违记者精神吗?
  不,因为群众就是爱看洒狗血的新闻,为满足日益贪婪的视觉享受,记者便是万人所指的恶人,他们必须为人所不能,上山下海掏空心思,以期达到众人的期望,记者并不好为。
  如人喝水,冷暖自知,多少不为外人道的血泪史足以编一本辞海供后人参阅。
  「惜惜,妳是记者吗?」不该问,却又心不由己地开了口。
  她怔愕了片刻。「我不想回答。」
  「是或不是很难决定吗?」他也怕听到答案。
  「难的是心,我坚持我所坚持的,谁都不能动摇。」一个人连自己的信念都加以否认,那么存在便不具意义。
  相信自己才有能力相信别人,信念决定一个人是否值得尊重。
  三心二意是侮辱自己,路虽然有很多条,但只选择正确的那条,不管它是否平坦,一旦走了就不后悔。
  「包括我?」他有受伤的感觉。
  闪避问题的藏玺玺把话题一转。「令弟憎恨你是吧?」她在心里点头:是。
  「妳是逃避问题的高手。」对她,他有很深的挫折。
  顾左右而言他,闪避话题,高明地切开主题,模糊彰之弥显的重点,装胡涂、佯傻……多不可数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是迷惘,他该置她于何地。
  交给时间是他懦弱的选择,或许是到了抛却过去的时候,他终究会是让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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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并不柔弱,必要时她们的强韧会出人意表。
  「秦狮,你就大方点坦白,也许我能考虑你的提议。」她一副好商量的模样。
  争论并无终止,只是移师到她房间,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这是秦狮的狡猾。
  「真想听?」
  「嗯!」她点头如捣蒜,兴奋得像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
  他露出毫无芥蒂的笑脸,说了一句令人吐血的话。「恕难奉告。」
  「嗄?」唬弄我求知的精神。
  「小心瞪穿了迷人的眼,我会心疼的。」捂着胸口,他假意痛不可抑。
  「你卑鄙。」而且无耻。
  「暴发户的心态嘛!妳晓得有钱人特爱戏弄人,我能例外吗?」他说得轻松惬意。
  「你当我挖不出来?」可恶,拿她的话反掷向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去跟蚌壳说,我相信妳有养蚵人家的本事。」他嘲笑着。
  藏玺玺牙根一咬地回以冷笑。「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
  而他对她兴致正浓。
  「不许去找他。」笑脸一藏,他浑身散发一股冷冽气息。
  「反正你们一家兄友弟恭,我去攀攀交情也是应该。」山不转,路转。
  「妳喜欢他?」心口溢满酸液的秦狮很不是味道,强硬态度中有着惶恐。
  「你哪个眼睛见我喜欢他?自行想象的空间有无限大。」她不排斥别人作作白日梦。
  「妳不喜欢他?」他松了口气,一颗心仍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不到恨的地步。」她轻描淡写的一说,旨在引起他的占有欲。
  「惜惜,妳在玩危险游戏。」而他绝不再放纵,即使为她所怨恨。
  「没办法,你又不肯和我合作,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有挺而走险。」片面之词无所凭据,她迟早会找上他对照真伪。
  「他对女人不曾用过真心,擅用巧夺哄骗,别拿自己去冒险。」心涩不已的秦狮眼中有着恳求。
  男人永远小看女人的自保能力。「至少人家还肯用心哄骗,总比某人一天到晚只会狮吼得好。」
  「妳心仪了,想以身相试,认为我在挑拨离间,毁谤别人的行事。」她要敢说是,他非扭掉她一只臂膀。
  「你太认真了。」
  淡淡一句,如春风拂面。
  她的态度表达得不够明显吗?为何他老是不放心,惶惶不安地追问她的心在哪里。
  不了解兄弟的恩怨因何结下,秦狮的防备,孟广歆的咄咄逼人,看在她眼底着实好笑,两人当她是货物抢来抢去,都没有开口询问她的意愿。
  好像她缺少思考的脑袋,依附在男人雄壮的臂弯下不问世事,小鸟依人地对人浅浅微笑,头上的天由他们双肩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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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多少女人的才能因为男人的浅薄而遭埋没,将才木兰和红玉,诗人传世则有李清照,佳话由来岂有寥寥数人而已。
  翻是手,覆是手,不分男女。
  「我很久不对一个女人认真了,久到自己都忘了曾经是个人。」他自我鄙视地一笑,眼神是沉闷的空洞。
  「你爱过人?」她心口泛酸,捻着醋地想钉他草人。
  他用冷然的口气反问:「妳在乎吗?」
  「我……能在狮口下余生的人必然不凡,我会说她非常不幸。」她有什么资格在乎。
  不愿回答的藏玺玺死守着一颗不轻放的心,或许是好胜的缘故,不肯先行示弱地向爱举白旗。
  「妳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没人敢伤妳一根寒毛。」他气恼她的答非所问。
  「才怪,上回是谁掐着我的脖子不放,一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她清算起旧帐。
  表情局促的秦狮一搓手指。「不是说好了不提,妳干么又老调重弹?」
  这是他所恐惧的事,昔日的阴影深埋在心底太久,外表看来已风平浪静,但是当年的事有多项疑点待清,而唯一知情的人却远赴英国疗伤。
  她不经意地一翻像是媒介,一瞬间引发冲天的怒焰点燃火点,竟然有玉石俱灭的邪恶念头。
  他的反常行为没吓到她反而骇住自己,他从不知道体内有自我毁灭的疯狂血液,狮是猎食性动物,难道就该泯灭天良,他差点亲手杀死心爱的女人。
  第一眼的心动是那双洞悉人性的天真眼眸,当时他没想到为何一个「男孩」的身上具备两种迥异特质,一味地追究自己是否有迷恋美少男的倾向。
  拭净污渍的她更是美如盛开的牡丹,他在挣扎该不该走进同性之爱时,愕然惊喜揭发她是女儿身。
  人的心是无底洞,咬下第一口美味便想有第二口、第三口……贪婪的欲望是填不满的,他想要她,偏执得只要她。
  广歆的到来让他有兵临城下的惶恐,那年他甜美可人的未婚妻就是不识狼心,背着他和甫相认的异父弟弟私通,并放出不实消息来塑造自己被虐的假像,让世人指责他的花心和无情,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不追讨他已付出的千万聘金。
  女人心,毒如蝎,是他受过的教训。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两人虽无深刻的男女情爱,但是两家的私交甚笃,在第三者介入前,她是以爱慕的眼光追随他,含羞带怯地等着当他的妻子。
  世事多变,在另一个善于情话爱语的男子出现后,曾有的恋慕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自私的女人,为了不使世人说她的不是,先下手为强地装出弱者形象,四处宣扬他的「恶行」,镇日青一块、紫一块的逢人哭诉,好像他是十足的野兽,专门欺负女人来取乐。
  一时间他成了坊间的热门人物,人人争相讨伐、笔诛的对象,个个唾弃地不屑与之为伍,甚至连累到他相依为命的胞姊。
  媒体的力量着实惊人,毁人于无形中,一夕致富和一夕丑闻缠身同样震撼人心。
  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了解姊姊在他欲开记者会澄清前割腕的举动,原本平易近人的开朗个性变得歇斯底里,几度频临崩溃边缘,在精神病院待了五年之久,之后才转至一般的疗养院静养。
  一切的源头指向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但是苦无证据查证,当时的主角一死一远走,留下无解的遗憾。
  所以今时今地麻烦人物又再度上场,一是担心历史重演,二是忧虑他伤害他身边重要的人,因此他才要寸步不离地看牢她。
  既然她不肯妥协搬进他房间要避嫌,那么就由他移到她房间造成事实,一样达到他所要的结果。
  「秦狮,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他表情僵硬地一凶。「是又怎样,妳以为妳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我也不想逃,可是若有秘密隔在你我之间总是有一层芥蒂,感觉很伤心呢!」她眉眼噙着笑意,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装腔作势。
  「心机深沉的女人。」他不是滋味的一哼,她是他见过最狡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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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嘛、说嘛!我把耳朵洗干净了,豪门恩怨、兄弟阋墙的故事最有看头,我迫不及待要当你的第一位听众。」
  藏玺玺艾萨克娇口吻半强迫性地施压,摆出一张兴致勃勃的笑脸,让大感吃不消的秦狮哭笑不得,她根本是霸王硬上弓。
  偏他不从她意。
  「我得了失忆症。」他故作苦恼地坐上她的床,一手敲敲脑门。
  来这一套,班门弄斧。「我去找小歆歆恢复记忆,上了年纪的人不好太操劳。」
  「妳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一说完,他以雷行千里的速度扑向她。
  而她,只有一声尖叫,随后的声音没入他口中,成为秦狮的食物。
  第八章
  死缠烂打虽然是一种卑鄙的下流事,但是对付超级难缠的人物就要赖到底,发挥大无畏的精神勇于尝试,铁杵磨成针,长安牡丹到了洛阳照样封后。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要回句:美人窝,英雄冢,天子折腰。
  男人难离三件事──权、利、欲。
  尤其是最后一项根本是戒不了,除了和尚之外,要做到绝对的清心寡欲是何其难,圣人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叹圣中之圣。
  万兽之王吗?仍逃不过她所向无敌的缠功,不出三天便一五一十地话起当年。
  说实在话,她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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