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真千金五岁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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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来娣心里一跳：“老二……也知道了？”
　　童高：“当然知道，当时村长是把我和二弟一起叫过去的，自然是跟二弟说了这事情。”
　　宋来娣：“老二……打你了？骂你了？”
　　童高：“没有，二弟一声不吭，当时村长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但这事……真不好办。”
　　宋来娣沉默了，暂时也没了主意。
　　但是让她放弃，却又不愿意。
　　她把目光看向了上房的方向，那里住着童老太两口子。
　　她把耳朵竖了竖，隐约间，好像听到开门的声音。
　　“嘘，当家的你听，上房那边好像开门了。”宋来娣忍不住下了床，趴在门缝边往外看。
　　看不到身影，但她明显听到有人往西边的二房方向走去。
　　接着，她听到童老太的声音：“老二，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宋来娣顿时一喜。
　　……
　　此时，童兴在房间里，也是垂着脑袋，一脸的郁闷。
　　白天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还是从村干部的嘴里知道了。
　　当时大队长和村长回了生产田，把当时发生的事情，都详细跟他说了。
　　村长当时还说：“童兴啊，这事很严重，你回去好好劝劝你娘，别干傻事。那要是要人命的。”
　　当时他就懵了。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时他连干活的精力也没有了。
　　他也知道，这事村长不只告诉了他，也劝了大哥。
　　他不知道大哥怎么想，只知道他此时的心乱透了。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自从捡了沁沁之后，已经快四年了，他一直以为能够一直养着沁沁，直到沁沁长大嫁人，他们给她攒嫁妆。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孩子的亲人找来了，他们就要失去孩子了，他这心里就跟窝着一股子的火，却无处撒。
　　而且，从村长的话里，他听出来了，童家打算把童芷当作沁沁，让苏家认回去。
　　他们把二房当什么了？
　　这么大的事情，之前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也没有人跟他商量，就这样把事情做下决定了。
　　如今，沁沁的亲人找过来了，而且事情可能要穿帮。
　　连村长都看出来了，人家苏家人能想不出来吗？
　　穿帮后，会怎样？
　　他无法想象这个后果。但此时他是真的怒了。
　　爹娘这是把他当什么？
　　不管他答不答应，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跟他说。
　　他心里有怒，有恨，最后却全部化为无奈与苦笑。
　　他一向就知道，因为他和米娟没有孩子，阿娘已经有很大的意见。现在他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了阿娘，阿娘更加的失望了。
　　他没用，做不好好儿子，更不要说好丈夫和好父亲了。
　　阿娘对他失望，情有可原。
　　可是……
　　他心里难受啊，被人这样欺骗的滋味，并不好受。
　　被人放弃的滋味，更让他不好受。
　　欺骗他，放弃他的人，还是他的亲人，其中还有他的爹娘。
　　这让他如何能够忍下？
　　他连干活的心思都没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工，再也忍不住，拼命往家赶。
　　但是到了家门口，他又胆怯了。
　　他该怎么说？
　　怎么质问自己的亲爹亲娘？
　　难道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是他们的儿子吗？沁沁虽然不是他生的，但这些年他一直把她当亲闺女，难道他们就不能有一丝感情在沁沁身上？
　　但是话到嘴边，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敢问，怕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既而又想到，沁沁要是被苏家认走了，他怎么办？
　　他将来养老靠谁？谁来给他送终？
　　他害怕一进家门，看到的是冷清的房间，再也见不到沁沁那张笑脸，叫着“阿爹，阿爹。”
　　直到，门口看到童老太站在屋檐下正瞪着他，他才回过神来。
　　当时，童老太也没作声，一家子默默地吃了饭，谁也没有说话。
　　该干吗还干吗。
　　直到，童老太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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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米娟，米娟也抬起看他。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披上衣衫出了门，将门轻轻地掩上。
　　童老太并没有在门口就跟他说什么，也没有把他叫到上房，而是把他叫到了院子里。
　　这事她是瞒着老头子的，可不能让老头子知道，否则他一准反对。
　　母子俩就站在院子里，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
　　童老太没说话，童兴也保持沉默。
　　“老二啊，这事你有什么想法？”好久，童老太才问。
　　童兴：“什么事？”
　　童老太知道儿子心里一定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她暂时也不能给解释。
　　童老太：“就是沁沁亲人来认她的事。”
　　童兴抓了抓头发：“我能有什么办法？”
　　孩子都要走了，从此，他又成那个没有孩子的可怜人了。他想哭的心都有。
　　童老太：“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干不干。”
　　童兴眼睛一亮：“阿娘你说。”
　　童老太凑近，悄悄地说：“你把沁沁认下来，就说是你的亲生女儿，什么捡来的，没那事。芷芷才是那个捡来的孩子，当时我们看孩子可怜，这才说沁沁才是那个捡来的。”
　　童兴张大嘴巴：“阿娘，你……”
　　“你是不是生阿娘的气，觉得阿娘让芷芷冒领沁沁的身份，抢走了沁沁该有的东西？”
　　“没，没有。”童兴心里再是难过，在阿娘注视着他的眼神下，也不敢真生自己亲娘的气。
　　那是他的亲娘，就算真的心里向着大哥，他还能怎样？
　　跟自己的亲娘绝交吗？
　　他做得出来吗？
　　他扪心自问，做不到。
　　“我就知道你在埋怨我了。”童老太叹了一声，“我是为你好，你大哥有两个孩子，失去一个女儿，对他没什么。但是你就沁沁一个孩子，你真舍得她回苏家去？从此，你再也见不到她？”
　　“阿娘，我……”童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当时你们决定让童芷冒领沁沁的身份，真的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你们的私心？”
　　童老太无比痛心地说：“老二，你就是这么想的？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童兴：“……”
　　童老太：“你是我生的，是娘的儿子，娘知道你那个病，再难有孩子。沁沁留在你身边，给你养个老，把芷芷舍出去，这样两全的事，多好。但是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这事，你能答应？”
　　童兴：“……”
　　童兴抓着头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想要留下沁沁，但是……
　　但是沁沁是人家的孩子，人家亲人找过来了，认走了沁沁，他能抓着不放？
　　唯独阿娘说的那个办法，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可是……
　　那样良心能过得去？
　　他矛盾了。
　　童老太替他做下了决定：“行了，这事就这么办了。”
　　童老太一言堂，就把这事拍下了。
　　童兴张了张嘴，最后反驳的话，愣是没说出嘴。
　　……
　　童兴回来的时候，米娟还没有睡。
　　她躺在床上，也在想着这件事情。
　　虽然家里没有人告诉她，但是她又如何能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村子里很多人看到了，这事村子里都传遍了。
　　她就是不想听到也难了。甚至后来童老太哭着喊着抓人贩子，把人家苏教授当成了人贩子。
　　要不是当时村支书和张乡长他们，村子里的人是不是就要冲过去把人苏教授打了？
　　回来后，她就偷偷地问了沁沁，沁沁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她了。
　　包括童芷说她偷了金锁片，想要冒充她的身份一事，也跟米娟说了。
　　米娟恨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大骂童老太不是东西。
　　她倒是没有往童芷身上想，觉得童芷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心机？孩子怎么做，还不是大人教的。
　　不是童老太教的，那就是大房那两口子教的。
　　家里如果没有童老太拍板，大房那边有这个胆？
　　就是有这心思，也不敢做出来。
　　要不是大晚上的，她真想冲去大房那边，把人撕出来。
　　他们可真够可以的，这样的诡计都能想得出来。
　　让童芷去冒领沁沁的身份，亏他们想得出来。
　　怎么？欺负二房这是欺负习惯了？
　　米娟以前确实软了些，没人教她该反抗，她的娘家也一直让她忍耐，谁让她结婚十年，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
　　后来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什么病也没有，当时她就已经怀疑上了童兴。
　　是不是童兴身体有个什么，让他过去医院检查，他愣是不答应。
　　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她也就没有办法。
　　后来他们收养了沁沁，沁沁这孩子乖，她非常的喜欢。
　　早就已经把要不要生个亲生孩子的事忘在了脑后，一心就想着把沁沁抚养长大。给沁沁攒嫁妆，将来嫁个好丈夫，可不要像她这样，嫁给童家这样的狼窝里。
　　她没有想过，沁沁的家人还会找回来。毕竟当年她是在路边上捡到孩子的，孩子当时冻得小手都僵了，饿得都快晕过去。
　　她当时的直觉是，孩子的爹娘不要她了，把她扔在了路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想。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孩子之所以在路边，是因为被人拐卖了，又逃了出来。
　　她喜欢沁沁，就把孩子带了回去。
　　她不知道童兴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带回去的时候，也是有些忐忑。
　　事实证明，童兴也喜欢，见她带回来孩子，很高兴地就接收了。为了留下孩子，他和她一起反抗了老太太。
　　老太太不喜欢沁沁，一直都苛待。
　　米娟早就已经想好了，只要她和童兴对孩子好，他们总会分家的，到时候就不用看老太太的眼色了。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童老太竟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想把沁沁当童养媳，这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动了让童芷冒领身份的想法了？
　　她不知道童家人是从哪里得知沁沁的家人身份不一般，想要冒充顶替。这事被她知道了，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刚才童兴被老太太叫了出去，他们以为她不清楚，其实她能够猜得到。
　　这个点，又是刚刚发生苏家来人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童老太找上童兴？
　　不用猜都能想得到。
　　之所以没有叫住她，就是想知道老太太是不是会跟童兴讲那些。
　　只是，她不清楚童兴会怎么做，是同意还是反对？
　　想想，以童兴对父母的孝顺，他会反抗吗？
　　他会为了她们娘俩，反抗他的亲娘吗？
　　哪怕这个亲娘跪下来求他？
　　如果是，那这个男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那她呆在童家还有什么意思？
　　还有必要吗？
　　她觉得这个家就已经没必要待了。
　　把孩子抱走，她决定跟童兴离婚。
　　当然提前是童兴放弃她放弃孩子，坚定地跟童家其他人站在一起。
　　否则，她是他的妻子，就不会离开他。
　　不管孩子最后有没有认回家人，她都不会让沁沁再受一丁点的苦。
　　童家人都太可怕了。
　　这哪是人，分明比畜生都不如。
　　畜生还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们就只想着占有，想着阴谋诡计。
　　这一刻，她的心是凉的。
　　她再听听，童兴怎么说，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他最后真的被童家其他人说动了，那真没必要再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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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娟对童兴的感情是真的，否则也不会这十年来，受这无尽的折磨，她还呆在童家不走。
　　现在这个时代离婚是丑闻，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是一回事，她爱他是最重要的原因。
　　一个女人，心里还存有爱，那再多的苦她也受的。
　　但这种爱，却是在生活中，慢慢一点一点的被磨灭了。
　　在上次分家的事情爆发之后，就成了一根导火绳，她发作的导火绳。
　　要不是当时童老太把孩子扣了，她那天就走掉了，再不回童家。
　　就是童兴再哭着求她，跪下来求她都没有用。
　　但是童老太掐住了她的喉咙，抓住了她的把柄，她动弹不得。
　　“妈妈……”睡梦中，沁沁轻声地喊着。
　　眉心紧拢，眼角有泪水溢出，睡得并不踏实。
　　米娟的思绪都拉回了现实，望了过去，看到孩子的眼角滴着的一滴泪，这是做梦了？
　　孩子在睡梦中叫着“妈妈”，而不是叫阿娘，她知道这是孩子梦到她的亲爹娘了。
　　孩子跟亲娘失散这么多久，是真的想念的吧？
　　米娟难过吗？
　　难过肯定有，她是真心把沁沁当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沁沁会离开她。
　　沁沁如果被认回去了，她就没有女儿了。
　　但是同时她又为孩子感到高兴，都是做娘的，她也知道那边失去了孩子肯定难过。
　　就像她一样。
　　但如果沁沁的亲生父母不要她，把她丢弃的，那她就不会让孩子回去。再苦同去累她都不会放弃，她就是出去打工，就是讨饭，她都会抚养沁沁，把她抚养长大。
　　沁沁是她的宝贝，大宝贝。
　　但如果因为其他原因失散的，她愿意放孩子回去。
　　沁沁在童家并不幸福，只会苦了孩子。
　　……
　　这样胡思乱想了很多，就见到童兴回来了，米娟抬起了头。
　　童兴从门外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又好像很难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表情，让她的心有些沉重。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愿意猜。
　　“你娘叫你做什么？”米娟随口一问。
　　童兴顿时回过神来：“哦，没，没有什么。”
　　童兴心里也纠结，这事要不要跟米娟说。
　　看着米娟那双大眼睛看着他，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暂时不能说。
　　如果现在说了，娟子肯定会反对。
　　娟子对沁沁的感情，比他还真。
　　但是娟子的性子又是那种不喜欢被人欺骗的。
　　如果让娟子知道，家里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怕撕了他的心都会有。
　　绝对不能说。
　　米娟看了他一眼，又道：“我听说，今天来的那个苏教授，可能是沁沁的家人。”
　　童兴的心跳了一下，急忙否认：“这怎么可能？沁沁的家人不是不要她了吗，把她丢掉？怎么可能还会来找她？”
　　米娟：“童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童兴：“我，我不知道。”
　　米娟：“童兴，你在撒谎。”
　　童兴逃避：“真没有。”
　　米娟：“童兴，如果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脸色冷了下来。
　　童兴心更慌了，但依然咬牙：“娟子，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瞎想了。”
　　米娟认真地看着他，他眼神有些闪烁，分明就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在那一刻，说不失望，那都是假的。
　　“童兴，如果沁沁的家人真的来找，如果他们对沁沁是真心的，我打算把孩子送回去。”米娟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却字字敲打在童兴的心上。
　　童兴慌了，脱口而出：“娟子，不行，沁沁不能回去。我死都不会答应的！”
　　仿佛下了决定，之前还犹豫，这一刻，他已经铁了心了。
　　阿娘说得对，他就沁沁这一个孩子，他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苏家要来认人，那就让童芷回去吧。
　　他！不！愿！意！
　　半夜，他伸出了魔鬼的手，伸向了苏沁沁。
　　睡到半夜，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