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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太子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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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二:“公子怎么办?”
陆云风慢慢攥紧手,书信成了粉末,顺着缝隙被吹散,他敛眉道:“告诉程五让他给我装好了,出了纰漏我饶不了他!”
“可是——”程二想起皇命,犯难地蹙起眉,程五当时另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中言明,几位太医已起疑,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生变。
朝堂风云,瞬息万变,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这下真是难办了。
陆云风眸光从程二脸上落到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山山水水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开口道:“去找夫人。”
…
温月华昏昏沉沉间耳边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他就是那人要找的人?长得这么娇弱跟个娘们似的。”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就是这个怂样。”另一人啧啧两声,“反正他也跑不了,走,出去喝酒。”
“对对,喝酒去。”
逼仄的房间内,霉气呛得人头疼,再加上时不时的摇摆,温月华的身体越发觉得不适。
她微微睁开眸,光线太暗,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地上似乎有些不稳,她被捆绑住的身体也跟着晃动。
……不稳?
……晃动?
她似乎想起什么,蹙鼻一闻,有海水味充斥在鼻息间,这下她终于知晓自己在哪里了。
她现在在船上。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测,风卷起浪拍打在船体上,她跟着再次晃动了一下。倾倒间她看到了身侧的琉璃,压低声音唤道:“琉璃,琉璃。”
琉璃悠悠转醒,对视上温月华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挪蹭着身子,“公子,公子。”
温月华挑眉示意她闭嘴,接着也挪动起身子向她那边靠拢。
等两个人终于靠到一起时,琉璃颤抖的问道:“公子,我们这是在哪?”
温月华道:“船上。”
“船上?”琉璃皱眉道,“他们这是要带我们去何处?”
温月华知道琉璃害怕,轻声安抚道:“琉璃别怕,有我在定能护你安然无虞。”
到底是经历了一些事,琉璃也不若最初的那般惶恐,她勾起唇道:“奴才不怕,奴才知道公子是最厉害的。”
温月华也跟着扬起了唇角,继而借着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弱光仔细看了看四周,封闭的船舱里堆放着一些杂草,窗子已经被木板钉死,唯一的那扇门,也不足一米高,想要逃生,很难。
视线落到另一端地墙角处,瞧了少许,她滚着身子凑过去,倚靠上有棱角的柜子,被捆绑住的手搭在那处,上下摩擦。
绳索是真的结实,足足耗时两个时辰她才解开,两只手腕泛着深深的勒痕,有几处还淌着血。
琉璃看着心疼的要哭出来,“公子,痛骂?”
温月华边替琉璃结绳索边摇头道:“不痛。”
少时她随师父游历时,遇到过比这更大的伤痛,那会儿都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更是不会这些,当务之急逃命要紧。
她把两人的绳索解开后,嘱咐琉璃收好,只要一天出不去,这绳索她们便要留着哄骗外面的人。
琉璃倒是也听话,温月华说什么,她都乖乖点头记下。
寻了好久,最后不得不放弃,温月华叮嘱道:“琉璃,这几日我们先养精蓄税,一切等上了岸再说。”
琉璃点头:“是。”
话是这样说,有些事情做起来却不易。温月华和琉璃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性还晕船。
即便没人刻意刁难她们,她们也被这摇摇晃晃的海上生活折磨的瘦了一圈。
每天固定时辰送饭,却始终不见一个人出现,吃或不吃随你,无人管也无人劝。
枯燥无味的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背后的人似乎有意想看她们无措崩溃,就任她们这么不死不活的呆着。
温月华知晓那人的目的,左右不过是看她们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了,主动求饶,最后套出想知道的秘密再把她们杀了。
海上杀个人太容易了,死了正好喂鱼。
不过,两日后温月华的这种想法被打破了,怪不得她们能安然无恙数日,原来是有更大的买主。
而为了照顾“买主”的心意,那群匪寇竟然在菜里加了些肉类。
她从这细节处看出了端倪,想来,这是“交货”的日子到了,把她们养得圆润些,也好交代。
看来,离她们上岸的日子也不远了。温月华决定上岸那日也就是她们逃跑之时。
……
人的心往往越接近成功便会越发浮躁些,原本沉寂的四周,不知何时有了谈话声和脚步声。
“诶,他们怎么样?”
“好着呢,每天大鱼大肉的,他妈比老子吃的还好。”
“行了,抱怨什么,等把人交了,拿了银子,别说吃的,勾栏院里的姑娘任你选。”
“嘿嘿,老子要干死勾栏院那一群娘们。”
说着都能听到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温月华附耳贴上船壁,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忍不住蹙起眉。
流氓!
琉璃挥了挥手中盘好的稻草,用力勒了勒,轻声道:“公子,行吗?”
温月华点点头,露出淡淡的笑,她们不习水性,用稻草绑成的绳索便是她们自救的“武器”。
“对了,老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物?”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不是你我能惹的起的大人物。记得,今夜务必把人给我看好了。”
“没问题,他们跑不了。”
谈话声消失,温月华坐到了琉璃身旁,扯过她的胳膊对着她耳语一番。
……
夜晚,海风骤起,逼仄的船舱里传来阵阵呻/吟声,有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开门,开门,我弟弟身体不舒服,快点开门。”
敲到了好久,那扇门终于被打开,有人打着哈欠走进来,骂骂咧咧道:“干什么!”
温月华上前道:“大哥,我弟弟病了,很严重。”
那人瞟了瞟,想着上头的吩咐,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叫人。”
刚转过身,便被人击中头部晕了过去。
温月华放下手中的木棍,和琉璃一起把人拉到了角落里,带上盘好的绳索,悄悄出了仓。
十来日的海上生活,她们似乎也适应了摇晃的船身,温月华在前方小心带着路,顺着海水气息一直向前走。
走过两个仓时,前方出现一身影,温月华反应快的伸腿给了那人一脚,不偏不倚那人撞上了旁边的木板,昏了过去。
她一把拉上琉璃的胳膊,加快了速度,期间又遇到几个人。
她虽武艺不精,但智取尚可,加上对方轻敌,有惊无险中她把那几人都解决干净了。
今夜的风似乎比往日的大,她们好不容易跑到甲板上,谁知道出现了让人诧异的一幕——
甲板上站着二十来个人,两两相对,似乎在谈判,怪不的她们方才出来的如此顺利,原来所有的人都在甲板上。
温月华屏住呼吸,借着火把仔细瞧了瞧,这一瞧,险些背过气去。
……他怎么在这里?
还同那些匪寇站一起??!
第17章
隔得有些远,加上耳边不时传来风声,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隐约看口型,匪寇头子好像说了句:“这俩人价钱可不便宜。”
陆云风挥动着手中折扇,眉宇间没有一丝变化,身旁的程二先开口道:“多少?”
匪寇头子伸出一只手来回翻了几次。
陆云风唰的把折扇收起,作势转身向外走,那副样子,多说一句都不想谈。
匪寇头子示意手下人拦住他,走到他面前,斜挑着唇:“那你说多少?”
程二开伸出一只手。
匪寇头子冷笑一声,说了句:“你们难道不怕我杀了她们?”
陆云风慢悠悠转身,缓缓吐出两个字:“随便。”
温月华藏身在角落里,当她通过口型看到某人吐出的话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原本的那点小期翼,荡然无存。
风呼啸而过,她给琉璃使了个眼色,两人从甲板上离开,沿着船舷找了个最佳的位置,把草绳的一端绑在墩子上,另一端系在腰上。
翻涌的水面不时卷起波浪,深不见底的海水好像随时能把人吞噬掉。温月华顾不得多想,对着琉璃说道:“一会儿咱们一起跳。”
琉璃点头:“好。”
两人手牵着手,又走近了些,一头墨发被吹得高高扬起,眼底光泽一寸寸暗下去。
忽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拦住她们,她们要跳海了。”
惊呼中,温月华隔着人群和簇簇火光,同陆云风的视线碰撞到一起,隐约能看见他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错愕。
微乎其微,让人不易察觉。
温月华收回视线,缓缓勾起唇:“跳!”
“咚、咚。”传来两道落水的声音。
匪寇头子见状急了眼,这他妈到手的钱怎么能让它飞了呢,怒吼道:“还不赶快去找!”
十几个人跑过去纷纷跳下海。
陆云风微微一提力,几个跳跃踩在了船舷上,他头朝下飞扑而去。
程二想抓已经来不及,他焦急的跺了下脚:“公子。”
跟着也跳了下去。
他家公子自来有寒疾,虽这几年修养的已经好多了,但只要碰冷水还是会发病。
更何况眼前的可不只冷水这么简单,那是海水,真要冻上一时半刻,回头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想到这,程二在水中游的更快了。
温月华和琉璃跳进海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草杆,两人分别含住用来呼吸,然后解开腰间的草绳,开始挣扎的向前游。
人的潜力在极致的环境下也是容易爆发的,即便以前不精通,这种境况下反而无师自通了。
不知折腾了多久,耳边的呼唤声越来越小,风声也越来越小,她们渐渐浮出了水面,好巧不巧有块木板飘过来,她们趴在木板上大口喘着气。没了力气的两个人顺着水流随意的前行着。
琉璃牙齿打颤的问道:“小姐,方才不是姑爷吗?为、为何我们不等着姑爷救我们,而是跳海呢?”
她方才在后方,一抬眸便看到了拿着折扇的姑爷还有程二,只是还没高兴多久,便被小姐拉着跳了海。
温月华不想多说什么,想起他说的“随便”,心里便气愤的不行,也不知道气什么,总之就是气。
她没好气地说道:“琉璃,自己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莫要指望他人。”
琉璃蕙质兰心的抿抿唇,看来小姐还在生姑爷的气,好吧,她还是乖乖闭嘴吧。
漂着漂着,前方出现一艘画舫,船上烛光盈盈,纱幔飞扬,丝竹之声悠扬传来。
抑扬顿挫间让人心情澎湃。
温月华想到她们此时的困境,真靠漂还不知要漂到哪里去,万一不小心遇到吃人的鱼类,岂不是必死无疑。
她抬手对着船挥舞道:“诶,有人吗?有人吗?”
隔得太远,又有丝竹声叨扰,船上一直没有回音。
琉璃见状也加入了呼喊的行列,两人的声音总比一个人大,喊了数十声后,甲板上有人提着灯笼走过来,高声道:“是谁在那喊?”
“小哥,救命——”
“小哥,救命——”
温月华趁机又呼唤了两次,这下船上的人终于看清了她们,没多久,船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
温月华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时,只觉得周身一阵寒意,膝盖处再度传来刺痛感,眼角的那颗泪痣变成了暗红色。
她脸色惨白的道着谢:“谢谢小哥。”
男子低声道:“不用谢我,是我家主子让救得,要谢还是谢我家主子吧。”
温月华眼角余光瞟了眼船上的装扮,灯光绽亮,纱幔都是粉色,还有涓涓流淌出的清香,想来这个他们的“主子”是个极其绝美的女子。
她道:“不知你家主子方便见客吗?”
男子视线在温月华和琉璃身上打转了一圈,垂下眼睑对着丫鬟说道:“主子见不得湿气闻不得海腥味,找两件男装,带他们去沐浴换衣。”
温月华和琉璃随着丫鬟去了后方,洗澡的间隙,她还一直在想,这个见不得潮气闻不得海腥味的人到底是何人间绝色?
…
那端,程二把手里的暖炉交给陆云风,又替他裹了裹被子,担忧的问道:“公子,你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先回漠北让刘太医诊治一下?”
陆云风白着唇道:“不碍事。”
程二看着,撇撇嘴,先是让丫鬟收了湿衣服拿去烧了,随后嘟囔道:“您也知道自己有寒疾,为何如此不爱惜?您这身子可是千金之躯,有不得半点差池。”
“出门前刘太医千叮万嘱,务必小心,不能染了风寒,您到好,直接钻水里去了。”
“夫人那,您明明已经在水下安排了人,又何苦亲自下水救人。”
程二这话一说便停不下来来,脑海中浮现昔日的情景。
漠北地处塞外,多风沙,冬天积雪覆盖能冷死人,公子自小长在帝京,身子娇贵,初到漠北时便遇到了寒冬里最冷冽的雪。
加上没有取暖的碳,府邸四处透风,险些冻伤,倘若只是这些还好,偏偏宫里几位不省心的主,时不时派人来查探一番,下毒行刺那是常有的事。
那年,为了活命,公子被迫躲在了寒冷的冰窖里三日,三日后,奸细除死,可他从冰窖里出来时也奄奄一息。
随行医官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却落了个寒疾的病症,需常年服用养生的丹药。
这也就是为何公子每每沐浴时便喜欢用玫瑰味的皂子,玫瑰花味浓,能遮掩他身上的药香味。
……
陆云风把暖炉在怀里抱了抱,问道:“夫人那有消息了吗?”
程二:“夫人上了画舫,暂时无碍。”
陆云风:“谁的画舫?”
程二:“应该是那人的。”
陆云风脸上的神色微微一顿,“他也来了?”
…
温月华和琉璃换上干净的男装,随丫鬟去了船上最大一间卧房。还未进去,便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气,浓香四溢。
看来画舫主人还真是一个精致的大美人。
带着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温月华和琉璃进了屋里后,抱拳作揖柔声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话落,前方传来低沉声:“谁是小姐?”
温月华抬眸望去,这一望险些没站稳,她眼眸大睁,眸底泛出两个字:是他。
——六皇子!
第18章
云帝有六子三女,六皇子陆云骁幼年生了一场大病,智力停留在九岁那年,庆帝怜惜他,准他每年到江南皇家别苑修养一段时日。
时日多少全凭陆云骁心情而定,多则两三个月少则几日,只要他高兴便可。
在温月华看来,几个皇子里最受宠的其实就是六皇子陆云骁,庆帝把少有的父爱都给了他。
准他没大没小,准他肆意妄为,准他做喜欢的事。
倘若不是如此暖心的对待,又何来今日这副干净明朗清澈的眼神。
“你说谁是小姐?我可不是。”陆云骁此时着了一身粉色长衫,墨发未绑随意的铺散在身后,敞开的衣领若隐若现间露出迷人的锁骨。
肌肤细腻白皙似乎比女子还娇嫩。
许是好久没见到生人,此时看到温月华,脸上扬起灿烂的笑,漆黑的瞳仁里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他手指向温月华道:“你,过来。”
随后又指了一下琉璃,表情立马发生了变化,“你,出去。”
琉璃有些犹豫,眼神落到温月华那处,温月华点点头,示意她先退下。
陆云骁见见碍事的都走了,对着温月华道:“你说要谢我?”
温月华抱拳作揖:“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陆云骁单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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