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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恃美生娇[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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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如长乐郡主身份尊贵,但对此时只有秀才功名的他而言已算是高不可攀了,盛萤萱毕竟也是盛王的女儿,若能娶了她,那对仕途也是极有帮助的。
  至于苏语惜会不会报复,到时候她女儿的幸福系在自己身上,她自然不敢太过分,黄瑜这般想着。
  “你刚刚还斩钉截铁地说是郡主的荷包,现在又改口说是萤萱之物。你的说法一会儿一变,让本王如何信你?”盛王质问道。
  黄书生苦笑:“不瞒王爷,晚生第一次见到郡主时,便对郡主一见倾心,但自知身份低微,非郡主良配。在见到荷包时,晚生内心希望是郡主,于是下意识就没有想过其他可能。”
  他边说边望向明珠,似是想取得她的认同。
  明珠却只觉得恶心,此人心思卑劣,却偏还要装出一副光风霁月之态。
  此时说出这番话,无非是见无法攀扯自己,便退而求其次,试图攀扯萤萱。
  但他的算盘打错了,他这般作态,别说盛王已经对他起疑,就是苏语惜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盛萤萱也恨恨地瞪他一眼,这人不仅胡乱攀扯,还说什么内心希望是郡主,把她拉下水,却又摆出一副她只不过是盛明珠的备选的姿态:“你胡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有让人给你递什么荷包,我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穷书生!”
  “萤萱。”盛王制止她。
  苏语惜见黄书生也反口咬上萤萱,是真的彻底慌了。萤萱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一直对萤萱寄望甚高,是绝不会让萤萱嫁一个穷书生的。她捏紧拳头,哪怕鱼死网破,她也不会让此人得逞。
  盛明珠眼神从她身上划过,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内心只觉嘲讽。
  她还是不够了解盛王,如果她对他足够了解,她此时根本不必担忧盛王会将萤萱嫁给黄书生。但话说回来,如果她足够了解盛王,她一开始就不该设这样一个局。
  苏语惜出生在尚书府,苏尚书更重视男嗣,对几个女儿都是面上情。如果在尚书府闹出类似的事,苏尚书怕此事传出去,为了自己的面子,会干脆把女儿嫁给书生了事。坦白说,这时代大部分官员没准都会这么做,但盛王不同,他对自己的一儿二女都是真心疼宠,绝不会这么草率地决定女儿的终身。别说这时候明珠早有后手,把萤萱扯了进来,就算真的明珠毫无准备,春蝉也出来作证这荷包就是郡主本人的,只要明珠咬死不肯嫁,盛王也不会逼她。而对萤萱其实也是一样。
  明珠把萤萱扯进来也只是为了给苏语惜一个教训,让后者不要总是生事。她重生回来后,下定决心要救哥哥的命,要拯救盛家的倾颓,要报陆风岩的恩情,如有可能,她还想阻止三皇子登基,阻止丞相赵家做大。她得到重活一世的机会,不是为了和苏语惜搞宅斗的。
  虽然此时盛萤萱笃定明珠此举就是为了把她嫁给一个穷书生,又急又气得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但其实明珠并不打算真的这么做,同是盛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语惜和盛萤萱拎不清,因为一点嫉妒之心,就想毁掉盛明珠的婚姻,但明珠不会这么做。
  话说回来,就算明珠真想这么做,她也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复杂的局。因为某些原因,当今圣上一向觉得亏欠了长公主,也一直想补偿明珠。但明珠生在富贵堆里,自小什么都不缺,也从未对圣上提出过什么要求。此时,若明珠真去君前一跪,以她对圣上的了解,他真的会答应给萤萱和黄书生赐婚。当然,明珠也不会这么肆意挥霍圣宠就是了。
  盛王和宋学士对视一眼,学士摇摇头。
  两人都怀疑黄生没说实话,但他手里的确有一个荷包,软烟罗这种布料也的确不是他接触的到的,其中必有内情。
  “父王,我不要嫁给他。”萤萱见盛王不说话,急得不行。
  “王爷……”苏语惜也欲言又止。
  盛王有些头疼,一时不知如何收场。他总不能对黄书生严刑拷打,实在不行,就只能把府里的丫鬟都叫来,一一让黄书生指认,到底哪个是当天给他荷包的丫头。不过这样做,黄生会不会胡乱指认还是两说,更重要的是人多口杂,这样做会有此事闹大被外传的风险。
  明珠环顾四周,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对了,父王,女儿突然想起,这软烟罗女儿还赏过其他人。”
  盛王、苏语惜、盛萤萱等都是心头一喜。
  不等盛王开口,苏语惜就急道:“你赏了谁?”
  “我房里的丫鬟,名唤夏萤的,她是江南人,以前家里便是做纺织的,见她思乡情切,女儿便赏了她几匹产于江南的布料,其中就有这雨过天青。”明珠不急不缓,淡淡道来。
  换了往常,苏语惜定是又酸又气,还要质疑她为什么赏丫鬟这么贵重的布料,但此时早顾不上这些,立时便道:“夏萤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萤字,这荷包定是那夏萤之物,快叫这丫鬟来问话吧。”
  “这……”明珠有些犹豫,“我派了她去买香麦轩的点心了,父王您知道女儿最喜欢那里的香薷饮和玫瑰酥了。偏偏那香麦轩分时辰卖不同的点心,夏萤这一去怕是要一两个时辰呢。”
  “点心有什么重要的,快派人把她叫回来。”盛萤萱眼看事情有转机,连忙急道。
  明珠看向盛王,后者点点头,吩咐小厮去办了。
  不多时,夏萤回府,直接被领到了书房,向众人行礼后,看到桌上荷包,讶然道:“奴婢的荷包怎会在此处?”


第15章 
  “你确定这是你的荷包?”盛王确认道。
  “是的,这看起来像是奴婢几日前丢失的荷包。荷包里还有一个小字,绣的是奴婢的名字。”
  盛王看了一眼黄书生,又问夏萤:“你可有凭证?”
  “奴婢当时在院子里问了好几人有没有看到我的荷包,王爷一问便知,”夏萤说着又解下腰间悬挂的荷包,“而且,奴婢身上的这个荷包,里面的绣字和桌上这只是一样的。”
  盛王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绣字果然一模一样。
  他把两只荷包都掷于黄生面前:“仔细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瑜捧着两只荷包,他已经跟不上这事情变化速度了。
  先是苏语惜派人给了他这只荷包,又教了他如何做。想到明珠的美貌和她身后的权势,他没能抵得住这巨大的诱惑。富贵险中求,他同意了参与苏语惜的计划。
  盛王叫明珠来书房时,他已经得意洋洋地把郡主视为自己的盘中之物了。
  结果到了盛王面前,没几句他就意识到春蝉不对劲,他以为她是胆小怕事、临阵反悔,不过事已至此,少了她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然后是盛明珠突然发现荷包中的绣字,把矛头转向了盛萤萱。他此时意识到,春蝉可能不是胆小,而是已经反水,怕是已经把内情都告诉了盛明珠,后者才会早有准备,对苏语惜反手一击,把她的女儿扯了进来。
  此时,他以为明珠这番设计,是要以牙还牙,苏语惜试图设计她嫁给自己,她就设计盛萤萱嫁给他。他还在内心窃喜,王妃和郡主鹬蚌相争,却要便宜了自己这个渔翁。不管她们两个谁的计划成功,他都能娶到一个王府贵女。
  于是,他改口,称这荷包可能是来自盛萤萱的。还在说辞中捧了盛明珠,暗贬了盛萤萱,以为借此能向郡主示好。
  当然,他是完全错估了明珠。
  明珠说出她曾赏过丫鬟软烟罗时,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完全不懂明珠为何这么做。
  明明她只要顺其自然,就能扳倒那个与她不对付的异母妹妹。
  他当然不懂,这世上,有卑劣如他的人,却还有霁月光风、不屑于这般手段的人。
  但不解归不解,面对盛王的质问他不能不答。
  不仅要答,还要好好答。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三个选择,一是说出实情,赌盛王震怒之下,忙于处置苏语惜,而无暇顾及他。但他也心知这可能性不大,在盛王犹豫如何处置苏语惜的时候,处置一下自己简直是顺手的事。
  二是说谎,把所有事情推到苏语惜头上,说自己是在她的胁迫下不得不配合。这样做在盛王这里或许可以脱罪,但苏语惜绝不会放过他。就算在盛王知道真相后苏语惜倒台,但对付他这个毫无背景的书生仍是轻而易举。而以苏语惜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也不敢指望她忙于应付盛王的追责时就会无暇他顾,忘记来收拾自己。
  三是他不扯出任何人,只说自己在花园里捡到了一个荷包,以为是郡主之物,起了攀附之心,才一时糊涂,做出之前的事。但这样说,漏洞太多,后果难料。
  黄瑜心里迅速权衡利弊,王爷和王妃,选一个得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权倾朝野的盛王。
  但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他也不敢太过得罪苏语惜。
  但转念一想,刚刚自己改口咬上盛萤萱的时候,苏语惜怕是已经恨极了自己,此时就算不暴露她,她难道就会放过自己?
  想了又想,盛王已经露出不耐的表情:“这个荷包,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他终于下定决心跪在盛王面前:“王爷恕罪,这个荷包,是一位姓颜的嬷嬷给在下的,今天的说辞,也都是那位嬷嬷教我的。”
  颜这个姓不算特殊,在场的人,除宋学士外,都知道府中仅有王妃身边有一位姓颜的嬷嬷。
  但此时几乎所有人都看向王妃,宋学士显然也意识到了,他和盛王对视一眼,站起身:“天色已晚,下官也该告辞了。”
  盛王点点头:“恕本王无法相送。”
  宋学士拍拍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理解。
  宋学士离开后,盛王看向两个女儿:“明珠、萤萱,天色晚了,你们也回房就寝吧。”
  “父王,”萤萱还处于茫然状态,“我不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萤萱。”盛王的语气加重了些,他显然不想当着女儿的面审问王妃。
  “萤萱,听你父王的话。”苏语惜也不想女儿看到接下来的这些。
  话都说到这份上,萤萱也不得不离开。
  但没走几步,她就拽住了明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珠看着她,眼神里带点淡淡的同情:“你还是去问你母妃吧,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萤萱愣住,看着明珠离开的背影,打了个寒颤。


第16章 
  明珠回房后,便洗漱睡下,似乎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
  春蝉和紫韵看在眼里,不由暗叹她的心理素质。
  明珠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一切变数她都已经做好了应对之法。
  甚至包括黄瑜再次反口,说这荷包其实是夏萤给他的,他当天在花园里约的是夏萤。
  连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的,明珠都早有准备。
  她故意在昨日清晨,当着院子里一堆丫鬟的面,提到香麦轩明日晚间发售新款点心,并让夏萤去排队。
  这样,万一黄瑜反口,夏萤可以轻而易举反驳,毕竟,很多人都知道郡主已经提前派她晚上去办事,她就算真的要约黄书生也不可能约在这个时间。
  为自己办事的人,明珠自然不会把她们折进去。
  而黄瑜此番是否会对盛王说实话,明珠也不担心。
  苏语惜并不算聪明人,刚刚对峙时她已经露了破绽,不管黄生怎么说,盛王多多少少对她都会有所怀疑。
  而苏语惜的整个计划也算不上有多周密,甚至她根本没想过黄书生反水时该如何应对。
  此时,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她身边那位颜嬷嬷身上。
  毕竟,和黄书生联系时,出面的一直只有颜嬷嬷,苏语惜自恃身份,并未和黄书生直接见面。此时,她完全可以推说,此事是颜嬷嬷一手操办,而她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
  明珠睡得香甜,但另一边,盛萤萱与她相反,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凭刚刚那一切推测了些。
  此时她万分担忧父王会不会听了那黄书生的话,真的相信是母妃在幕后作祟。
  她一边痛骂盛明珠联合黄书生诬陷母妃,一边内心隐隐担忧,毕竟,内心深处,她知道苏语惜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她一夜未睡,睁着眼睛直到天明。立刻派了丫鬟过去打听,想了想,自己也迅速收拾了一下,去父王那边等消息。
  她在父王的书房外徘徊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款款而来的盛明珠。
  与她顶着黑眼圈、气色极差的样子不同,盛明珠精神奕奕,一看即知昨晚就休息得不错。
  她冷哼一声,就当没看见。
  明珠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连挑衅的心情都没了,看来昨晚的事对她来说真的是个打击。
  没多久,盛王便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见两个女儿都在这儿却也没觉得意外。
  “明珠,萤萱,你们母妃要去京郊的庄子上修养一段时间。府里的大小事务,以后都交于陶管家处理。”
  盛王叹了口气,这惩罚已然不算重了,明珠猜得不错,苏语惜见无法彻底否认,果然把罪责推到了颜嬷嬷身上。
  盛王叫了那嬷嬷来问话,她倒也忠心,只跪下来承认,是自己见萤萱小姐被郡主欺负,便想了这出计谋为萤萱小姐出气,而王妃从头到尾都丝毫不知情。而她之所以对黄书生说是王妃指使,是怕黄瑜不会听一个嬷嬷的话,所以假借了王妃的名义。
  见这对儿主仆咬死不认,黄书生也承认自己确实没有直接见过王妃,盛王叹气。
  不管苏语惜是不是幕后主使,她今天的表现让盛王确定了她对明珠怀有恶意,他并不信她是全然无辜的。
  他没有再听她们的辩解,而是把颜嬷嬷和黄书生各打了二十大板赶出了王府。
  按说黄书生有秀才功名在身,盛王这样对他用私刑于礼法不合,但盛王打就打了,也不在乎政敌听说此事后会不会借此攻讦他。
  毕竟此人对他的女儿动了这般心思、用了这般手段,别说打二十大板,他都恨不得草菅人命了。
  而对苏语惜,他沉默了很久,他当初肯娶她,除了心下不忍,也是看她出身不高,就算当了王妃,也不敢苛待郡主。这些年来,除了开始明珠有些抗拒,两人的相处看起来也很不错。
  现在看来,他还是错了,苏语惜是对明珠怀有恶意的,认识到这一点时,他不免觉得愧对明珠。
  想到这点,他不再犹豫,不顾苏语惜的哀求,直接命她立刻回院子收拾东西,明日便出发前往别院。对外则他会宣称王妃生病,去温泉庄子上养病。
  “父王,您怎么能这么对母妃?”萤萱不敢置信,“就因为一个书生随随便便的几句前后矛盾的话,就要让母妃一个人搬到庄子上?”
  盛王看向她,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道:“萤萱,父王近日会请一位女先生来府中教导礼仪,你和明珠都要去听课。”
  说是礼仪,其实是教导人情世故、为人处世、包括管家一类的,都要教导。
  昨日萤萱的表现,让盛王意识到,苏语惜并没有好好教女儿这些东西——她是庶女出身,嫡母对她并不用心,当然也是觉得庶女没必要学习这些,便只让她学些女红、琴棋书画一类,大概连苏语惜自己也没意识到,世家贵女要学的还有那么多。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盛王在今早立刻给书香世家的好友去信,请他推荐几位女先生来。同时他也有些后悔,没早早关注女儿们的教育问题。
  “父王……”萤萱还想求情。
  盛王打断她:“你母妃很快就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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