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软玉生香-第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宣帝没有让他起身,甚至脸上也无半点往日亲昵。
  “祁文府,宫外情形可是你所为?”
  祁文府跪在地上朗声道:“臣不知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明宣帝脸色微沉,而殿内一旁的杜丰宝就已然开口:“祁大人当真是不知道,还是装模作样?”
  “那苏氏女好端端的突然敲登闻鼓,告御状,甚至指使旁人撞死于登闻鼓前,以人命要挟陛下。祁大人一路随行,难道会不清楚吗?”
  “五日前祁大人连夜造访刑部大牢,薄锡便遭人行刺,宁家入京告御状,如今祁大人又亲自随行那苏氏女状告薄翀,祁大人如此借势排挤,甚至奋进心思的对付薄家,敢说没有私心?”
  祁文府听到杜丰宝的质问,神色淡然说道:“杜大人想多了。”
  “五日前我乃是奉陛下旨意前往刑部大牢,审问薄锡关于两年前替换荆南赈灾粮款的事情,杜大人若觉得有异议,该问的是陛下,不是我,至于苏氏女……”
  祁文府扯扯嘴角神色冷淡:
  “我的确和苏氏女一起,看着她敲了登闻鼓,也亲眼看到那人撞死在登闻鼓前,可这又能代表什么?苏氏女和那些百姓有冤,和薄家有仇,状告薄翀与我有何干系,又何来的私心一说?”
  杜丰宝沉声道:“既无私心,你为何不阻拦!”
  “杜大人问的可笑。”
  祁文府冷眼看着他,“我大陈从不拒民告官,更无规矩不准百姓敲登闻鼓告御状。”
  “那宋老头以命状告薄家,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些荆南百姓跪于宫门前,更只不过是想要求得陛下垂眼相见,替枉死至亲讨要公道。”
  “我不过是区区国子监祭酒,我有什么资格拦着他们不许他们去敲登闻鼓?又有什么资格拦着他们不准他们告御状?”
  “别说是我,杜大人你,这满朝大臣,谁人敢拦?!”
  祁文府虽然跪在地上,可气势却比任何人都盛。
  “太祖皇帝曾有言,登闻鼓响,无论敲鼓之人是谁,只要甘愿承受杖责之刑,任何人都不能拒绝其状纸、冤屈,三司必审。”
  “怎的如今到了杜大人这里,就成了想拦就拦,想阻就阻的了?”
  “杜大人既然说的这么坦然,那你不妨自己出宫去拦一拦,正巧那苏氏女还在宫门之外,杜大人前去也好能展示一下你为官的风采。”
  杜丰宝听着祁文府的话顿时脸上铁青。
  祁文府先说登闻鼓之事乃是太祖铁律,后又让他出宫阻拦,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指他不敬太祖,不尊皇命,那一句“为官的风采”更是讽刺至极。
  杜丰宝咬牙道:“祁大人真是牙尖嘴利。”
  祁文府抬头:“杜大人也不遑多让。”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退。
  明宣帝猛的一拍龙椅皱眉道:“够了!”
  下方两人同时收声。
  祁文府抬头看着明宣帝时,脸上没有半点心虚之色,而是格外平静的说道:
  “皇上,苏氏之女状告薄翀的事情臣的确知晓,可臣却并未觉得有错。”
  “我大陈世代皆以仁孝治天下,苏阮是苏宣民之女,更是曾经荆南太守的女儿。”
  “她父亲枉死,她父亲治下百姓含冤,那数百曾经为他父亲和百姓拼命的将士更是更因薄家之故而亡魂难安,她为她父亲申冤本就是情理之中,替那些将士和百姓讨要公道更是仁义之举。”
  “仁孝至极,何错之有?”
  祁文府看着明宣帝说道:
  “皇上可记得,当初您曾经与臣说过,这世间但凡仁孝之人,哪怕再大过错也值得谅解,更何况苏氏女并无过错,她背负其父冤屈,历经磨难存活,好不容易才能走到这皇宫之前。”
  “臣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拦她?”
  “微臣恳请陛下严审薄家一案,还苏家一个公道!”
  祁文府当朝恳请严审薄家之事,整个朝堂都是安静下来,杜丰宝嘲讽出声:“祁大人这是在拿仁孝之名胁迫陛下吗,那苏氏女光有仁孝,眼中却无君王。”
  “不过是一己冤屈,何止如此?”
  “她敲登闻鼓是没错,可宫门前血溅三尺,扶灵着孝长跪于宫门之外,她可曾想过她此举会让百姓如何议论朝廷,如何议论陛下?她的冤屈难道就能大得过皇上吗?”
  “怎就大不过?!”
  大殿之外,安阳王大步踏入殿内,人未到时声便先至。
  他身上穿着朝服,入殿之后就直接走到了圣前,对着明宣帝时并未行叩拜之礼,而是微微俯身道:“见过皇上。”
  “皇叔,你怎么来了?”
  安阳王是明宣帝的亲叔叔,当年替先帝征战四方,帮着先帝一起稳固江山,后来先帝去时定了明宣帝为下一任皇帝,也封了安阳王为摄政王辅佐明宣帝掌理朝政。
  明宣帝到了年岁亲政时,安阳王毫不恋栈权势,直接便辞了摄政王的位置,后来明宣帝在朝中几次遇到困境,也都是得安阳王相助才能得以安然度过。


第225章 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
  明宣帝对安阳王这个亲叔叔十分敬重,两人关系和睦。
  明宣帝对他也从无猜忌,而安阳王如今也是皇室宗亲之中辈分最高的人。
  平日里安阳王甚少上朝,特别是近几年,安阳王虽然依旧会偶尔入宫,替明宣帝分忧,可是却鲜少再主动过问朝政之事。
  今日他突然入宫,倒叫明宣帝也是露出诧异之色来。
  安阳王闻言说道:“我若是再不来,皇上便要叫这些没长脑子的朝臣糊弄的民心尽失,让得我大陈江山不稳了!”
  “没长脑子的朝臣”杜丰宝听到安阳王的话后,直接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那边安阳王直接扭头就朝着他看了过来。
  安阳王须发皆张,那眼神厉如鹰眸,直将他看的头皮发麻。
  “没脑子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糊弄皇上?!”
  “王爷……”
  “闭嘴!!”
  安阳王厉喝出声:“亏你还读过几年圣贤书,难道连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大陈固然是皇上的天下,却更是百姓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若无民心所向,没了朝臣的忠诚,孤家寡人还谈何为君?!”
  “你说那苏氏女的冤屈不过如此,若是亲父被杀,至亲之死,满城将士冤魂难安,数万百姓冤仇在身,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的话,那不如本王现在就先砍了你满门的人,你再来跟本王说这些狗屁东西!!”
  安阳王的话毫不客气,对着那杜丰宝时,让得他脸色煞白。
  “当年荆南天灾之时,你在何处?”
  “苏宣民带着那群残兵弱将镇守荆州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高床软枕在京中享福,吃着燕窝饮着美酒,却可曾知道那饿到极致连树根草皮都没有得吃是什么感觉?”
  “你在京中安富贵,他们却在荆南誓死守着边城,是他们拿命换回了你在京中的安宁,你哪来的脸说出‘不过如此’四个字?!”
  安阳王面色冷凝,虎目之中尽是寒霜。
  那冷厉之色,仿佛能活剐了眼前的杜丰宝。
  “苏宣民拿命保住了荆州城,保住了他治下数万百姓,护住了我大陈与南魏屏障,可最后却落得一个罪臣之名。”
  “那数百将士饿得皮包骨头,断手断脚,可以血肉之躯面对那数万南魏大军,却寸步不让,宁死不退。”
  “他们的冤屈,他们的枉死,比天还大,怎就抵不过皇上的‘脸面’二字?”
  安阳王寒声道:“皇上是圣明之君,端是被你这等奸佞小人蒙蔽,若真信了你的话,照着你们所说拿了那苏氏女和状告薄家之人,到时候别说是脸面,就连民心也会丢个干净!”
  “英烈亡魂,本该人人敬仰,可在你嘴里却成了‘不过如此’四个字。”
  “杜丰宝,你该庆幸本王如今已经修身养性,多年不曾举剑,否则本王今日定然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
  安阳王气势逼人,他早年征战沙场,本就是军中猛将,手中所染鲜血何止千百之数。
  此时陡然爆发之时,那身上仿若实质的杀意吓得杜丰宝踉跄半步,脸色如雪的“砰”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皇叔……”
  明宣帝听着安阳王刚才看似教训杜丰宝,实则却是说给他听的那些话,脸上神色变幻不断,开口道:“皇叔不知事情经过……”
  “那皇上就知道了吗?”
  安阳王抬头看着明宣帝,“皇上当真知晓所有事情?”
  明宣帝顿时紧抿着嘴唇。
  他要说不知道,岂不是昏庸之君。
  可他要是说知道,那两年前的事情,还有他当年为了权衡而做的妥协和退让,岂不是被撕破了所有的伪装,血淋淋的露于人前。
  到时候满朝大臣,还有那天下百姓会如何看他?
  安阳王看着明宣帝,心中是有失望的。
  这个皇帝,不是说没有能力,也不是说他如何残暴。
  他在某些方面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可是他的性情却太过优柔寡断,没有半点帝王决断。
  若换成先帝还在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两年前的事情,更不会纵容那些罪魁之人留到今日,为了所谓的权衡、所谓的朝中安稳便自欺欺人,逼得那些忠臣良将至亲血溅登闻鼓。
  安阳王也没有当朝逼迫明宣帝,而是对着犹豫的明宣帝递了个台阶说道:
  “皇上既然也不知道两年前荆南旧事的经过,那为何不亲自见见那苏氏女,亲自听她说说他们今日为何要敲登闻鼓,又为何要扶灵着孝,长跪于宫门前不起?”
  “皇上亲耳听听她的冤屈,听听那些荆南百姓的冤屈,再做决断如何?”
  明宣帝神色紧拧,低声道:“容朕想想。”
  ……
  大殿之上安静异常,祁文府跪在殿内依旧未曾起身,而皇宫之外,原本跪在苏阮身后的那些人中,有些体质较弱的已经被冻得浑身发抖。
  冬日的寒风刮过脸庞时,仿佛刀子割着肌肤,痛的人睁不开眼来。
  几个年岁较大的老人身形颤抖,接连跌倒在雪地上,却依旧死死抱着牌位不肯起身。
  几个孩子挂着眼泪,手指冻得通红,而那些妇人更是脸上开始泛着青白之色,嘴唇上也因为膝盖下的刺骨寒冷变得煞白一片,腿下更是没了知觉。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宫门前的人越聚越多,而天上原本耀眼的阳光淡去,忽然就飘起了雪。
  那原本该是轻飘飘毫无重量的雪花落在人身上时,却仿若千斤之重,砸的人生疼。
  陈氏紧紧抓着衣摆,那美的如画的脸上早无半点红润,嘴唇也开始泛青。
  她腿上疼的早已经没了知觉,脑子更是被寒风吹的迷糊。
  努力的睁开眼时,睫毛上挂着的雪花遮了眼。
  陈氏伸手将雪花拂掉时,看着跪在身边依旧背脊挺直面色平静的苏阮,突然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苏阮哑声道。
  陈氏苍白着脸弯了嘴角:“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在一起赏过雪了。”
  苏阮扭头看向陈氏,见她往日总是带泪的眼中带着浅浅笑意,嘴角带着温柔弧度,像极了父亲还在时她们坐在房檐之下看着院中雪景的情形。
  苏阮突然就涩了眼睛。
  ……


第226章 值得吗?
  天上雪越下越大,宫门前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陈氏坚持了许久,最后在天色渐暗的时候身子一歪,直接闭着眼栽倒在了地上。
  身后一百多人,只有寥寥数人还咬牙跪着,而苏阮的脸上也已经没了血色,那寒风如同刀子,刮得她脸上生疼,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摇晃起来。
  苏阮头顶覆盖上了一层雪色,而身下的雪地上有着点点猩红。
  她手中紧紧抱着牌位时,掐着掌心的软肉,而牌位上也染着点点血迹。
  周围围观的人从最初的喧闹指点,议论纷纷,到了后来渐渐安静下来,一声不吭,再到现在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回去吧。”
  “是啊,回去吧,这么跪下去,会冻死的。”
  “看那孩子,嘴唇都青了,回去吧……”
  开始有人小声劝着,到了后来,劝的人多了起来。
  谢青珩带着谢嬛他们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跪在宫门前冻得仿佛僵直了的苏阮。
  谢嬛猛的就哭出声来,大步跑上前去拉着苏阮。
  “阮阮,跟我回去!”
  已经快四个时辰了,皇上根本就没有召见的意思,她要是再这么跪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苏阮反应有些迟钝,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愣了一会儿才瞧清楚了谢嬛的脸,看到她眼底的泪。
  苏阮乌青着嘴唇颤声道:“二姐……别哭…我没事…”
  “你怎么没事?你以为你是铜浇铁铸的吗?!”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自己,你是想要跪死在这宫门前吗?!”
  谢嬛蹲在地上边哭边去想要拉苏阮起来,可是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的苏阮却如同长在了地上一样,任凭她怎么用力,都不肯起身半步。
  苏阮摇摇晃晃的,眼看着一碰就倒,可她却死死跪在地上,低声道:
  “我不能走。”
  她要是走了。
  祁文府怎么办?
  谢家怎么办?
  她身后的这些人又怎么办?
  谢锦云哭的眼睛都肿了,想要跟谢嬛一起去拉苏阮,却被一只大手拦住,而苏阮透过他们看到了站在他们身旁的谢老夫人。
  苏阮脸上都冻得有些僵掉,想要笑一笑,那笑容僵硬的厉害,声音有些哆嗦:“祖母,您来了……”
  “值得吗?”
  谢老夫人低声道。
  苏阮想了想:“值得。”
  她看了眼身旁倒在地上的陈氏,还有身后那些没了只觉得荆南百姓,低声道:“烦请祖母帮我带他们回去,别叫他们出了事。”
  “那你呢?”谢老夫人垂眼看着她。
  苏阮弯弯眼睛:“我等皇上。”
  祁文府说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谢老夫人看着她脸上的笑,眼中瞬间酸涩,她压下那几乎要溢出的泪,猛的扭头道:“青珩,将你母亲带回去,你们几个也帮忙,将这些人送去那边的酒楼安置。”
  “祖母!”
  谢嬛挂着泪就想要说话,可是谢老夫人却是直接道:“去,听话!”
  谢青珩紧紧抿着嘴唇,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许久许久,他才蹲下来替苏阮拂开了发上的积雪,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够强大。
  对不起,我太过无能。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甚至没办法同你一起跪在这里,陪你面对着漫天风雪。
  谢青珩虽然没有说后面的话,可是苏阮却看清楚了他眼中蕴含的东西。
  那种愧疚,隐忍,不甘和痛苦交织的复杂,苏阮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看了眼哭红了眼睛的谢嬛几人,看着紧抿着嘴唇垂眼的谢老夫人,看着眼前满心愧疚的谢青珩,还有不远处红着眼睛的谢成安、谢青阳。
  其实她也有人疼的,其实她也不是没有人爱。
  苏阮突然靠上前去,将额头在谢青珩额前轻碰了碰,沙哑着说道:“大哥,谢谢你们。”
  谢青珩感觉着额前透骨的冰凉,听着她一如之前撒娇的话语,蓦的就红了眼睛。
  谢青珩直接伸手扶着陈氏站起身来,对着不远处的谢成安他们开口道:“成安,来帮忙。”
  谢成安和谢青阳带着人快速走了过来,他们没再说什么,只是照着谢老夫人的吩咐,将那些晕倒在雪地上,甚至已经被冻得快没了知觉的人抬了起来,快速的送进了旁边停着的马车上,朝着离宫门最近的酒店送了过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