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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目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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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薄记方面的资料我也要看，做好了吗？＂
看不出大岛美由纪已经有两个念中学的女儿了。栗色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很年轻，她问新人荒木。
＂是，已经做好了……＂
荒木含糊地回答大岛主任。他现在正专心于背诵作业中。看到荒木这么拼命的样子，女主任笑着说：
＂快中午了，去吃个饭吧！＂
＂……啊，谢谢。＂
沉稳的笑容散发出母性的优雅。好不容易能跟大岛面对面谈话了，荒木却显得手忙脚乱。＂阿直，去吃饭了。＂＂好……。柴先生，内线在呼叫你。＂
接受大岛的邀约而站起来的最年轻的课员武马直树，指着响着内线铃声的电话说。微长的发型和干爽的黑发，再配上几乎像学生一样的恭谨态度，使得武马看起来更像个少年。虽然知道他不过比自己小一期，可是在荒木看来，穿着西装的武马简直就像来做公司访问的学生。＂阿直，接起来再说嘛！＂
＂不要！反正都是柴先生的爱慕者打来的。我要去吃饭罗！＂
后半段说的话是对在室内所有的同事说的。大岛和武马这对奇怪的组合，在今天早上做介绍时由大岛做了解释，她夸张地说＂阿直是我十八岁时生的儿子＂，而事实上他们真正的年龄也有这样的差距。然而，两个人的外型和对话方式怎么看都像是年龄有一段差距的秭弟。荒木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去，然后把视线转向坐在他斜前方的办公桌前，一边兴致勃勃地讲着内线电话的美男子。「……真是太迷人了。」柴田大介是南斗最红的男人。他的装扮从上到下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敏感地反应当年流行风的意大利式西装使得他整个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好像随时有专属的造型设计师或发型师随侍在侧，而他的长相更是一点也不亚于那身装扮。＂我知道了，在新馆西口，我马上过去。＂
或许是感受到荒木的视线吧？柴田挂上电话就转过头来问荒木。
＂荒木，什么事？＂
＂没什么……对不起。＂
＂奇怪的人。真纪子小姐，我也要去吃饭了。＂
＂今天是哪个部门？＂
＂第二秘书室的大小姐。＂
＂真厉害。小心仙台事件曝光哟！＂
课长山岸真纪子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挥着手。在秘书部门＂监察室＂中这极为平凡的一面，让刚刚调职过来的荒木有点不习惯。部门内的气氛非常活泼除了其中一个人。
不过，轻松而直接的上下关系是他可以接受的。
但是，虽然同样置身于南斗，却因为跟其他部门隔阂太深，使得荒木觉得自己有点特别……自己就像强行入侵的外来者一样。
他感到遗憾，同时也有一种还没有实地进行过＂外面＂的内部侦查业务所产生的疏离感。
＂荒木？＂
＂哇！是！＂课长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荒木吓了一跳。
＂干嘛那么大声？＂
＂对不起。＂
＂哈哈！瞧你看阿柴看成那个样子，太危险了吧？＂
＂您是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对了，去吃饭吧！我请客。＂
＂这样好吗？＂
＂就今天嘛！这附近有一家好吃的盖饭专卖店。龙司要不要一起去？＂
一直不把四周的喧闹放在心上，默默地操作电脑的漂亮脸孔缓缓地抬起来。
＂……不了，只剩一点，我想做完。＂
＂是吗？那我们先走了。＂
走吧？山岸用眼睛无言地催促荒木。看她的样子，让荒木觉得应该是上司的山岸似乎相当在意坐在电脑前的藤代。荒木走到门口回头看藤代股长，发现他好像也有点焦躁。
当然，那张太过完美的脸孔上是看不出一丝丝苦恼的，那只是一张冰冷没有表情的面具。
荒木只是……没来由地这样觉得。山岸带荒木去的店位在距离总公司几分钟远，面对巷子的综合大楼的地下室。
＂咦……真是个好地方。＂
在靠墙的桌边坐定后，荒木为店里以都心地区来说算是相当有良心的菜单而感叹。他们一起点了课长推荐的天盖饭。
＂我可言明在先，味道也不是盖的哟！＂
＂我拭目以待。要是藤代先生也能来就好了。＂
＂说的也是……不过，今天龙司想独处一下……就别理他了。＂
＂他不高兴的原因是我吗？＂
荒木率直的问题让真纪子吃了一惊。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龙司不高兴？＂
＂咦？果然是我的缘故？唉，真糟……＂
今天早上在更衣室里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藤代一定对无知又没有审美观念的我感到生气吧？而且……他还那么不耐烦地教我。」
人家难得以真面目对我，自己却……因为太过意外而忘了该有的态度
「……太得意忘形了。再加上洗盘子的事……所以他才会生气吧？」
因为太高兴了，因为藤代让我看到他的真面目……所以
自己是极力想表现的自然些，或许因此反而做出一些让上司感到不快的行为来。也或者……他对突然要和荒木共同生活一事感到愤怒？
「这是可能的……因为他原本过着处理家事的能力几近于零的生活……」在荒木的带领下，他们之间已经成立了几项约定，几乎是强制性的。
＂……真的很糟吧？＂
＂不是的！不是你的缘故啦！只是他……不喜欢文书工作。＂
＂啊？可是……＂
荒木一脸担忧，山岸不理他，带着惊愕的语气继续说道：
＂他本来就认为自己最不擅长做这种事，偏偏个性又要求完美。不过，我倒是很惊讶。＂
＂什么事？＂
＂你呀！＂
＂我？＂
＂你自己都不小的啊？不过，这就是你的优点……你竟然看出龙司不高兴，真是不简单。一般人都会被他那张假面具骗了。
不过，如果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山岸媚眼流盼，说的话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啊？＂
荒木一颗心怦怦跳。
＂没什么……只不过，能够多一个人看清龙司那种感情缺陷的本质倒是一件好事。＂
＂哦……你很关心藤代先生？＂
这是荒木一直很在意的事。借用她的说法，至少山岸本身也是用跟荒木一样的眼光看到藤代的本质。
＂你很在乎？＂
＂是的……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
＂对不起，我这样揶揄你。荒木你真的很老实，所以喜怒哀乐总是立刻表现出来。我似乎可以了解为什么美由纪小姐想叫你＂阿政＂。
我以后是不是也这样叫你呢？阿政。＂
妈妈主任大岛一看到荒木就亲亲热热地这样叫他。＂连山岸小姐也……算了，随你高兴吧！＂
荒木不再从二课的同事身上寻找常识标准了。＂啊，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叫我真纪子。或者，就像以前一样叫我＂山岸＂？
山岸在亚细亚静冈分店扮演的身份事荒木的部属。被蒙在鼓里的荒木，也曾经视她为有前途的人材而大喜过望。
＂请不要欺负我……真纪子小姐。＂
＂好吧！对了，我不希望你有所误会，我跟龙司有血缘关系，我们的父亲是堂兄弟。＂
＂我听他说过你们是远亲……堂兄弟的孩子应该叫堂姊弟吧？＂
＂没错……喂，是谁告诉你我们是远亲的？难不成是龙司本人？＂
检查二课的山岸课长和藤代股长有亲戚关系这件事，应该只有公司内非常亲近的人，也就是分享秘密的二课的人知道。
＂嗯，昨天听他说了。＂
荒木很坦白地说，又换来山岸一脸惊讶。
＂想不到……你们已经那么亲密了……啊！＂
＂真纪子小姐！＂
荒木满脸通红，课长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好！好！不要看姊姊这个样子，其实我也很通清理的。＂＂我是说……＂＂你很重要。＂
＂……＂
真纪子真挚的语气让荒木吓了一跳。＂对龙司来说，你大概是一种带有文化冲击意味的人种；不过，你所具有的特质对＂藤代龙司＂这种人来说是很必要的。＂
＂呃……＂
＂以后会很辛苦……可能前途多舛，不过我很高兴能够因为遇见你而让龙司有所改变。＂
山岸的态度表现出她的真心诚意。根据山岸课长所说，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一直在洛杉矶生活。
因此跟亲戚们不常往来，不过跟藤代却从他念国中时就在一起。＂谢谢你的招待。＂
＂不客气。当上司偶尔就要这样。＂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荒木决定问另一件他一直挂在心上的事。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在我们部门里不用太客套。＂
＂为什么是我？我一进公司就被踢了开来，而且又没什么特别表现……＂
他知道自己会调回南斗总公司，可是从来没想过会被派到公司内的精英团对＂检查二课＂这个秘密部门。
＂原来是这件事啊？＂
这个问题被山岸轻轻地避开了。
＂这件事？真纪子小姐，我可是很认真的。＂
＂你对自己真是不了解啊！原以为你只是谦虚，看来你真的不了解自己的能力。＂
＂能力？我不过是地区大学毕业……而且成绩也很普通。连进南斗都觉得是混进来的……＂
「……所以才会被外调。」
＂荒木政宪，你要相信自己！不过，大概是还没有真正到＂外面＂跑过，才会这么沮丧吧？阿直，啊，就是那个武马主任，他刚进来时也觉得可笑，而且好像还很生气……或许你可以找时间问问他刚刚调过来时的情形。＂
＂武马……先生也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
荒木顿时为之语塞。那个比自己年轻的上司或许也是个问题。＂他是从品川工厂的地区开发部研究所调过来的。阿直是个电子工学专家，说的白一点，就是电脑高手。＂
＂跟电脑有关啊？＂
那个比自己年轻的主任活蹦乱跳的身影掠过脑海。山岸又一一提起其他成员的事，藉此激励苦恼的新人。
＂你也知道，美由纪小姐是会计方面的专家。她本来是南斗总公司会计部的人，曾经离开公司，后来她先生过世，为了养育两个女儿，她又到其他公司上班，当我要筹组＂二课＂时，第一个就找上她。＂
＂二课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是真纪子小姐一手筹组的？＂
＂才五年。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
＂这么说来，你在二十一岁时就当上了课长了！？＂
荒木惊得停下脚步。＂怎么可能？一开始只有股长的待遇哪！＂
＂可是……就算是跳级念完大学，一般公司是不会让一个只有两年社会经验的人当科长的。真纪子小姐真是了不起。＂
荒木重新审视这个令人害怕的美女。
＂很高兴你这样称赞我，不过，我筹组这个部门时，承南野总务部长大力帮忙。＂
监察室隶属于总务部。部门长官总务部长不可能不知道＂二课「监察室」＂的真实任务。
＂那么……柴先生呢？＂
＂你果然在乎？＂
真纪子意味深长地笑了。＂是相当在乎。＂
荒木总是没来由地在意着柴田的存在。除了那完美的外表之外，最让荒木梗在心头的是柴田也称藤代为＂龙司＂。
＂这个人……是个突变种。详细的情形你不妨去问他本人，我相信你会听到有趣的事情。他好像是南野部长的大学学弟，所以才会来我们这边。不过……别看他那个样子，他本来还是个医生哦！＂
很难相信吧？山岸回头看着荒木。＂不会吧？有那么花哨的医生！＂
这话说得蛮过分的，不过用来形容柴田却不为过。＂他老家开医院，原本打算继承家业，学生时代还打过工做过模特儿……很适合他吧？＂
＂嗯，确实……＂
＂二课＂本来就充满了谜，而聚集在这里的人也个个来头不小。所以，荒木一直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被调到这里来。
＂干嘛那么没精神？世纪天才……＂
＂什么意思？＂山岸噗的一声，用手捣住嘴巴，极力忍住笑。＂
讨厌！好好玩！阿政真是好玩！＂
＂请你不要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真的很烦恼，你还……你毕竟是课长吧？不帮我开导开导，叫我怎么办？＂
荒木红着脸，真的生气了，山岸斜眼看他，一边咯咯咯地笑着，一边回答新课员的质问。
＂我先问你，会计方面你还要多久才能记住？＂
＂嗯，据美由纪小姐说……档案大概还有两本左右的份就结束了，再三天吧？＂
＂你看吧？这就是你的能力呀，荒木政宪。＂
＂真是抱歉了，反正还要花三天的时间……＂
荒木愤慨地丢下美丽的课长，径自走进总公司大楼。山岸望着怒气冲天的高大背影，一副忍到极限似地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听着课长的笑声，荒木越发觉得自己快丧失自信了。
5
荒木被调到二课来已经十天了，而和今后的业务伙伴藤代股长在公司住宅内共同生活，也已经迈入堂堂的第九天。
＂啊！为什么星期一才举办特卖？如果限定五百套的话，得一大早去买才行啊！＂
荒木一边咬着第二片吐司，一边仔细地看着搬进来之后一直光顾的大型超市的广告单。
＂……这边的蔬菜好贵哦……＂
他深刻地感受到这边的物价跟静冈那边有很大的差距。
＂藤代，今天想吃什么？＂
已经吃过早餐的美丽室友，抬起无聊的视线看着罗嗦的＂家庭主夫＂。
＂什么都好。＂
＂这样讲最麻烦了……昨天吃鱼，今天就吃肉吧？＂
＂嗯！＂
回答很含糊，视线又回到报纸上去。虽然默许不侵犯彼此的隐私，但是一直被＂自煮派＂的荒木牵着鼻子走的藤代，只好持续着非出于他本意的对话。
＂肉……啊！鹿儿岛的肩胛肉一百公克才98圆，就这个了！＂
荒木敲敲广告单，对自己的大发现很满意，对着顽固的室友诉说自己的成果。
＂那家超市星期二公休，所以今天会特别便宜。上个星期没注意到，错失了好机会，这一次绝对不能让机会逃过！＂
＂这种事有这么值得高兴吗？＂
虽然很郁闷，但是看到荒木开朗的样子，藤代不知不觉有了反应。
＂当然高兴啊！同样的东西当然是越便宜越好，而且在静冈时附近只有小商店，从来不知道光是看新出品的食品也这么有趣啊！＂
＂是吗？＂
＂藤代也去看看？＂
＂饶了我吧！＂
＂不行！＂
荒木难得地紧咬不放。
＂什么嘛！如果买东西这么麻烦，那干脆就别做饭了嘛！＂
在荒木搬进来之前，藤代一直都在外面解决三餐。
＂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我想在这里放张餐桌。老是要把东西搬来搬去太费事了，而且坐沙发也不方便吃饭吧？如果我可以自行决定就没问题，可是，这里也是藤代住的地方……＂
荒木试着问道。
＂超市也可以买到这种东西吗？＂
＂当然！那家店也卖家具。＂
＂是吗？＂
看到藤代对这种＂大发现＂发出感叹，荒木便说出真正的目的。
＂我是想，因为今天又特卖，如果今天你能跟我一家回家的话……＂
就可以轻松搬回买回来的东西了很遗憾的，荒木没办法把话说完。
＂家具是公司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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