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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英武的父亲(父子) by 初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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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轩你跟着爸,小川跟我!”母亲说着拉了小川出门去。

              我突然发现母亲并不如表面看来那么柔弱,必要时还真可以顶起边天的,而且非常聪慧,小川怎么说都客人,如果在我家过夜出了事很难向他父母交待,拉在身边时刻看顾之余他的身高体健还可以帮上忙,至于我对她来说反而成了个负担,分配给能力高强父亲的照看则最适合不过。

              才出镇子不远,眼前的景象惊心动魄。

              路两旁的茂盛的田畴已经失去了踪影,汪洋一片,只余房屋与树木半露出水面,每个屋顶上都站着人,看见车子驰过,呼天抢地叫救命,期间还夹杂着婴儿的哭声。

              我看得脸色煞白,这种世界未日般的恐怖情形是从未见识过的。

              父亲紧抿着嘴,一声不响地认准前方继续驱车前进。路虽然比两边田畴高,但也被淹没,只能靠路两旁两排小树确认路径。

              “我们要下车救人吗?”一个治安队员犹豫地说。

              “闭嘴!”父亲低喝道。

              唉,这家伙多半是吓懵了,思维紊乱。连我都知道根本无法去救,这么多户人家,救得了一个也救不了第二个,当务之急是先堵住大堤缺口,避免水再度上涨,这才是救人的唯一办法。

              但大堤真能够堵得住吗?

              当我看到那个十多米宽的大缺口时,不禁瞠目结舌。

              江水从缺口中浩荡涌入,浊浪翻滚,惊涛拍岸,缺口两边的泥土正不断地被急流侵蚀而剥落,令缺口继续扩宽,堤内的土地早已成了汪洋,正在建筑的厂房大半浸在水中,水面上的杂物垃圾正快促流动,显示水势异常湍急。

              老洪一看到父亲,如见救星般扑上来:“阿阳,阿阳,快想想办法!”

              眼前的灾情恐怕连治水的大禹都无能为力。因为沿江土地本就是这几百年来江水泛滥冲积而成的河滩地,四周环水,仅靠大堤抵挡洪灾。大禹治水以泄洪为主导,现在四周皆茫茫,如果泄水?

              “打电话通知上面派人来帮忙了吗?”父亲问。

              洪镇长顿时支唔起来。通知上面的话等于向公众说明他没有重视大堤防洪而造成决堤,相当于失职,他分分钟会成为登基至下台过程最短的镇长。

              “情况怎样?”父亲没空理会他的前程问题,打量四周环境问。

              “扔下去的石头沙包全冲走,连大树都扔了几棵下去,根本没办法!”洪镇长哭丧着脸说。

              “找不到船吗?”父亲皱眉问。

              “听说洪水要来,船都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要船做什么?用来救人吗?”老洪兀在惶恐中,似个傻子。

              “炸船堵缺!”阿笑爸忍不住大叫着提醒他。

              父亲不再理会洪镇长,转头吩咐那些治安队员说:“你们过去那些建筑厂房中将所有能够搬得动的竹子全部搬过来,最好是韧性好的新鲜竹。”

              岭南地区建筑房屋时外围的工作栅架就是由竹子搭建,据说整个香港早期的建筑都是由这些竹子扶持下搭建出来的。但现在父亲要竹子作什么用途?

              “竹子拿来做什么?”连阿笑爸都奇怪地问。

              父亲早就跑了开去吩咐治安队准备更多的石头和沙袋,没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他会不会是想将竹子将船般横在缺口上吧?”洪镇长的意识终于回复了一点清明,懂得思考了。

              “根本没用,竹子只会漂在水面上,沉不下去!”阿笑爸皱着眉头说。

              答案马上揭晓。

              治安队托着一大捆竹子跑过来,果然是很新鲜的大毛竹,上面还留着青青的颜色。

              “头部都削尖了吗?”父亲跑过来问,并将上衣脱掉扔给我保管。

              “我明白了!”阿笑爸恍然大悟地欣喜叫道。

              真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难道脑袋跟肚皮反转了?

              “明白了就来帮忙吧!”父亲拿起一根大毛竹,在手上掂了掂。

              阿笑爸立即扎起马步,父亲手持长竹,提气上跃,踏在阿笑爸肩膀上,纵力升上半空,再凌空翻身,一声暴喝,连人带竹向下急冲,“嗵”一声巨响,竹子稳稳地插在靠岸的急流中!

              这下我也明白了,连忙拍手欢呼。

              父亲借势弹回堤上,身上已经给激起的水花溅了半湿,干脆将鞋袜脱提,卷起裤脚,提起另一杆毛竹说:“再来!”,转眼间又在急流中插入另一根毛竹。

              这时候岸上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连声欢呼,刚才低落到极点的士气马上回升,个个笑逐颜开!

              眼见竹子已经形成了几道交错的栅栏,父亲高叫道:“动手!”

              治安队们早就蓄势待发,将沙包纷纷扔到竹排两侧的水里,等沙包露出水面后再填以石块。石块不能先下,否则其尖削的棱角在急流的冲激下会撞断毛竹。

              先立桩固定再建挡水墙的办法并非父亲首创,但这种独特的方式也只有他才能办得到,因为前提是必须要懂武功,还要有高强的内功辅助,否则谁有能力从急流中插入一根毛竹并固定不倒?

              在这么一来一去间,缺口已经收窄了数米,

              刚才吓得屁滚尿流的洪镇长开始神色起来,马上摆出官威“指挥若定”——指挥我,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可供他指挥。

              “小轩,准备好饮料庆功!”他满意地笑着,仿佛美好前景在望。他想象中的世界确是很美妙,因为治好水患上报时他可以夸大其辞,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历经多少困难终于挽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云云,说不定还可以上上地方报纸头条,声威大震!

              瞧,这就是我们从不看国内新闻报纸的主要原因之一,人家自己哄自己也就算了,我们正常人没必要陪着一起扮傻瓜吧?

              说起新闻报纸还有笑话,因为以往的主题新闻动不动就来个“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之类来做文章起引,镇上有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家伙将这些文章取头留尾浓缩出以下两个典型搞笑新闻:

              “在党中央的正确路线指导下……我市今年发生高达百多宗严重交通事故……大家一致赞扬这伟大的指引方针为我们带来美好前景!”

              “在市委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同升镇今年数百猪只无故病死,猪农损失惨重……与会者报以热烈的掌声祝贺!”

              但洪镇长今次对我的指挥确实非常“英明”,面对着平日只敢欣赏却不捏着那点儿零花钱舍不得买的各类饮料,我只恨自己没学阿笑爸般长了个橡皮肚,好填多几罐下去,未了还私下扣起两罐带给小川。

              可惜现实与洪镇长的想象还有点距离,就是随着缺口收缩,流水更高涨急湍,剩下三米多再没办法将竹子固定在泥土里,晃了两晃,又告倒下冲走,沙包滚石扔下去更如泥牛入海般滚了几下就失了踪影。

              父亲一手*腰,一手搭在车身上低头歇息,或者在沉思办法。

              他全身已经湿透,晨阳为他的健美的身躯镀上了一道金色的轮廓,仿佛间有如天神降世。

              我的眼睛又不争气地窥视着父亲湿透衬衣下隐隐可见的古铜色肌肉,就这身健壮的身躯刚才谛造了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奇迹!

              当我的眼睛往下落时,顿时再也不肯眨一下了。

              湿透的西装裤紧粘在身体上,坚实微翘臀部的形状和健壮修长腿部线条固然清晰动人,但更诱人遐思的却是裤裆处那团丰满的鼓胀,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到的,但现在因湿透而清楚直观。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晨阳刚好落在隆起部位的顶端,光芒四射,分不清是阳光耀目还是“阳器”鼎盛,我的眼睛快睁不开来了,只觉得小鸡鸡又突然硬了起来,甚至有股热流浑身乱窜。

              可惜这世界上总有不合时宜的人来煞风景。

              一个扁平的屁股晃了晃,堵住了阳光,我眼前一阵发黑。

              讨厌的老洪镇长!

              洪镇长见父亲拍着车身沉吟的样子,便说:“阿阳,我知道车子很贵重,拿去填缺口未免可惜,但全镇人民都会感激你的!”

              什么?父亲要拿这辆他花了全部家当买回来的越野车去填缺口?

              我手上的饮料扔了,甚至连刚才的色心也扔了,跳起来说:“不行!”

              从父亲昨天的语气中我可以看出他非常喜欢这新车,怎么能将车扔去为人民服务?他舍得我也舍不得!

              “小孩子家别来捣乱!”洪镇长一摆官腔。

              “不行!”我与他对峙!

              这是父亲的心爱之物,我绝不能让它损伤!

              “阿阳,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的!”洪镇长跺脚道。

              父亲奇怪地望着洪镇长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拿车去填缺了?”

              洪镇长愕然张大嘴。父亲确没有说过,只是他以为,多半是由炸船填缺中引伸出来的。

              “阳哥,树砍来了!”治安队员正分组用粗绳拖着数株枝繁叶茂的大树走过来,有些身上还吊着几捆大绳。

              “我们刚才试过扔大树了,没用的。”镇长连忙提醒说。

              “此一时彼一时。”父亲说着接过一束绳,奋力将一头抛到缺口对面,高声喝:“压实桩,绑死!”

              那边堤上已经打起了好多根木桩,闻言将陆续抛过来的绳索在桩上缠死绑紧。

              堤这边的人将绳索逐级放松然后再绑实,转眼间缺口由下至上就形成了层坚固的绳网。

              “树扔进去,树和绳网应该可以撑一会,你们尽快投沙包,再扔另一棵,循环下去就行了。”

              方法就是这么简单,先减低水流冲击,再投沙包固定缺口底部。父亲刚才不过是等砍树,洪镇长太自作聪明了。

              眼见缺口合拢在即,父亲拉着我跳上车说:“来,去找你妈妈!”

              一个治安队员连忙跑来敲车窗问:“阳哥还有什么吩咐?”

              幸好洪镇长听不到他的说话,否则看着人人都视父亲马首是瞻的话脸色估计脸色会非常难看。

              “老洪呢?”父亲问。

              洪镇长马上一颠一颠地跑过来,面上居然没有一丝不高兴的神色,还充满期待地问:“阿阳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忘记了自己才是镇长吗?抑或未适应镇长的职位?弄得自己象只哈巴狗似的。

              父亲显然对这位镇长大人也没有什么信心,仔细地交待说:“合拢后留几个人守在这儿,让周坤带其它人巡视大堤,小心检查,有危险的地方就立即填补加固。你马上找船去救堤内的居民,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给我拔电话!”

              父亲还真大方,将出风头的机会留给洪镇长了,我虽然不太服气,但既知道父亲是这个脾性,也不好抗议,况且我还有点担心母亲。

              回程的路上看到站在屋顶上的惶然避难的民众,我忍不住摇开车窗大叫:“水堵住啦!你们安全啦!”

              屋顶上的人遥遥叫唤:“真的?真的堵住了?”

              “真的,周挺阳已经堵住了大堤,你们很安全啦!”我叫得更响。父亲可以淡泊名利,但我不能,怎么说也不能让怕死鬼老洪领去全部功劳!

              父亲啼笑皆非的看看我,说:“你这小家伙!”

              “周挺阳堵住了大堤啦!我们没事啦!”听到的人马上向另一家人隔空传话,还恐别人听不到,将洗脸盘敲得当当响来警示。

              消息的传送效率比我们的车速快多了,一路上都听到有人欢呼:

              “周挺阳堵住大堤啦!周挺阳堵住大堤啦!”

              我陶醉在这些连绵不绝的夹道欢呼声中,虽然他们欢呼的对象是父亲,但远比对我自己的赞赏还要受用无穷,因为周挺阳是我的父亲!

              回到家门前,赫然发现家里人满为患,母亲竟将房子变成了个难民集中营。

              父亲一见母亲,马上冲上前去抱起她问:“你怎样了?”

              母亲嗔了他一眼,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父亲笑得很开朗:“看就看啊!看看我们的女英雄是如何了得?”

              母亲笑道:“还是男英雄厉害些,人还没回来,那句‘周挺阳堵住大堤啦’的喜讯都听了几回!”

              看着他俩夫妻打情骂俏的情景,我忽然想起了小川,连忙问:“小川呢?”

              “小川没事,他到曲艺社帮忙去了!”母亲答着,又对父亲皱皱鼻子说:“又湿又脏,快去洗洗!”

              “我去找小川。”我想起了那两瓶私扣的汽水还留在车上。

              “改天再跟小川玩吧!现在家里有很多人要你帮忙,还有帮你爸拿干净衣物。”母亲逮住我。

              望着满屋子愁眉苦脸的“难民们”,我心里惨叫:“天啊,我有个伟大的父亲就够了,怎么还来多个伟大的母亲?”

              伟大的母亲正在发挥她的伟大爱心,帮这个受伤的扎绷带,给那个饿坏的煮面食,忙得团团转。以前我认为她过于知悭识俭,现在又认为她过于大方铺张,家里能够吃的用的东西都给清空了,就差没连床铺都腾出来让别人睡!

              当我踏进睡房时,差点晕过去。

              我的床上还真的躺了好几个老弱妇孺,居然有个正换尿片的小婴儿!

              伟大的母亲应该去做修女,说不定能够继德兰修女之后成为著名的“采兰修女”!

              “小轩,小轩!”我听到父亲的叫声,连忙跑到母亲的房间。

              咦,这儿竟是个太平地,没有闲杂人等!

              原因很简单,父亲虽然不拘小节,但习惯了卫生干净,母亲肯定不能让外人来睡他们的床,所以我被牺牲了!

              “衣服找到了吗?找到了就放床上。”父亲在浴室内问,我听到哗哗的水声。

              父亲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放什么地方,因为他有个服侍周到又勤劳的老婆,现在他的老婆充满激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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