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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 by:迷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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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完成这个联想，我多看了他几眼，他笑了，摸摸自己的下巴——好象是别人的手在摸那个美丽的下巴，看起来有点挑逗——我咽了口口水，他说：“小朋友，对哥哥我有兴趣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声音非常低沉，好象环绕式低音喇叭一样，我昏。
于是，我的噩梦就天天酣然睡在我的上面，他半夜醒过来铁定摇床，那个老宿舍的设备真是够破，他一摇，就好象10级地震一样恐怖，我还曾被老妈“盛赞”为豌豆上的公主，这种魔鬼级的震荡第一天就让我从梦中惊醒，附带一声尖叫，把寝室里的人全闹醒了，从今以后，他们全叫我“小白兔”，呜呜，堂堂男儿情何以堪。
幸好，后来不知道是我习惯了，还是他照顾我（我才不相信有这个可能！），晚上醒过来的次数少了，最后我可以一觉到天亮——还爬不起来。哼，我就是爱睡觉，我就是喜欢象猪一样生活你管得着吗你？
摩擦摩擦大家都习惯我这个大一的小家伙溶入其中，对我还蛮照顾的，可是，回想起开学那个老师的笑容，我就怎么也觉得被骗了，因为就我一个人和其他大一同学分开住，无形中就和他们有了一层隔阂，有时有什么临时通知也会忘了我，让我好几次都错过了班级的活动，感觉就象被流放一样。而且寝室里的虽然知道要照顾我，奈何，时不时要摆出学长架子欺压欺压我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嘁，尤以那个马非为甚。
还有一件让我不习惯的事……咳，说起来有点奇怪。我们寝室里有个非常可爱的男生，叫朱夏，看起来比我小多了，从广州来的，白白嫩嫩，发音和我们不一样，有一种撒娇的感觉。这个，事情是和他有关的……那个，他有个哥哥……或者不是哥哥，因为他老叫他“老公~~”（真的有拖音的…__…｜｜），有时会上来，每次来都大包小包一堆吃的，第一次见到这个情景——请听我细细描述：
1、朱夏挂上电话，甜蜜地说：“呆会我老公要上来。”
2、我目瞪口呆，其他人兴奋地叫了一声（后来我知道原因是吃的…_…）
3、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朱夏马上去开门，我继续目瞪口呆，其他人一哄而出。（抢东西怎么能落人之后呢？）
4、一个超级英俊的大男生走进来，手上仅余两包鱿鱼丝，其他的塑料带已经落入其他饿狼手里，他们躲在一边分赃。我还在目瞪口呆……
5、马非把我拉出去，给了我一包巧克力，我环顾左右，其他人也都从屋子里撤退了，那里应该只剩那两个人……
我问：“大家怎么都出来了？”
他憋笑说：“忘了跟你介绍我们的规矩了，这是必须要牢记的一条，这样你不但有东西吃，还可以益寿延年，长命百岁。那个男的是朱夏老公，你只要记得抢他手里的东西和马上从里面出来就可以了。”
“老公？”我艰难地发出这两个音，觉得脖子以下都开始石化……同性恋啊，同性恋，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吗？？这么甜蜜的声音，啊？那男生还照规矩孝敬老婆的寝室……555……老天你太不公平了，在我这个健康少年还没有谈纯纯恋爱的时候就让人家两个只羡鸳鸯不羡仙！
马非笑得更加厉害了：“是啊，老公，你明白我们让出来的意思了吧？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小弟弟好好学习啊。”
“那他们……”我马上习惯性地往那方面联想，没办法啊，孤男寡女，不，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干柴碰上烈火……不对，我可怜的知识里面不包括两个男人怎么做……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啊~~~~~我在想什么~~~~~
“就那样做罗，一样的啦。”马非说。
“什么？”我，没有听懂。
“你刚才问，他们怎么做，我在好心跟你解释啊。”
我汗，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也说出来了，一想到马非说的情景就唰地脸红了……拜托，我连女生的手还没有牵过啊！怎么能直接跳到限制级的，还是两个男的。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我也不好意思再问。没想到，马非接着说：“其实做这个都一样，都是先摸来摸去，然后亲来亲去，然后……”
我马上捂住他的嘴，这个人真是没有羞耻感！这种话随便说可以吗？！
他反手拉开我的手，顺便就按到墙上，我才注意到我的地理位置——宿舍楼下，桂花树旁，背贴着墙，左边也是墙，我是处在一个凹进去的死角，而马非两个手一挡就轻轻松松把我四面包围。还在考虑这个诡异的情况，那个家伙竟然还嫌我不够烦恼一样贴上来，藉着身高优势，一个低头就吻到了我的嘴。
看着他清秀的脸越靠越近，因为视觉上的距离偏差，在我觉得和他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其实他已经碰到我了，以至于我一下子还没有发现贴在我唇上那个温热又柔软的东西竟然是他的……
没有近一步动作，我们两个就这样的动作互相凝视了很久……我觉得是很久，而且我不自觉地屏气，不一会就满脸通红，但好象被吓呆了，我不敢动，也不敢眨眼，也不敢呼吸，直到他笑着松开我。
他问我：“恶心吗？其实男的和女的差不多。”
我听不见……瞅个空从他腋下钻出去逃走了。
没有时间精力考虑这个吻恶不恶心，只是被这么亲近的行为震撼到了，心里竟然还呆呆地惋惜，这个好歹是初吻，怎么就没有再细细体味一下呢？
恩，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尤其当你是被迫养成的时候。
想那天之后，我是尽量远远躲着马非大人，深恐他一个高兴，又来发疯，天可见怜，他睡的是我上铺，就算我刻意避他，一天之内不打照面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的。我又开始怨恨起那个安排宿舍的老师，好死不死把我往火坑里推——恩，不过我好象是自愿的……不管！她那个是教唆，一样是犯罪！起码是个帮凶！
害得我不敢和我亲爱的床多缠绵缠绵，不到熄灯决不回寝室，乖乖在自修教室里窝着，虽然这直接导致我的作业成了一个范本，并间接打好了同学关系的基础……但那是补偿啊~~~补偿！该恨的还是要恨，有机会的话，该报复还要报复！
在教室的时间长了，倒有机会和女生熟起来，她们喜欢成群结队地来，互相紧紧粘着，也亏她们习惯。
而且和中学时的腼腆温柔不一样，女人一旦习惯群居，其迸发的力量是绝对可以另人叹为观止的。
用我这个可怜的家伙举例。
自从她们一致认为我的长相太女腔从而放弃在我面前扮演乖乖女之后，凶相毕露，一个个是老大级厉害可怕的人物，不但欺压我做这做那，一个不留心得罪哪位大姐，就只好烧高香，祈祷她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种小喽罗计较，可上帝创造女人时，恰好把某种叫锱铢必较的成分放多了点，其后果就直接导致我吃不了兜着走，非常没有男子气概地跪地求饶。
话说，有一位大姐是正式认我做小弟的，她最大的爱好就是说到我哑口无言，百口莫辩为止，以显示其非凡的口才。
某天，她兴起和我讲起我们寝室的兄弟。
“小明啊，我们都说你们寝室的货色最全最好啊。”
“大姐明示，小的愿为您做车前炮，马后车（ju），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恩，不错，我觉得你们寝室的马非不错，他为人怎么样啊？”
哈哈，这一问简直是苦背大半夜的学生发现他背的问题正考到，其爽快兴奋程度非一般人所能理解，我立马滔滔不绝，声情并茂地列数他斑斑劣迹：“他是人前羊人后虎……不，狼，而且是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大色狼！他睡觉要打呼，睡不着就摇床……恩，虽然最近有所收敛……而且说话不体谅人，随便打发人做这做那，做完还要挑三拣四，好象倒过来是他做牛做马累死累活，还有……”
“停~~”大姐做了个结束的手势，我用力刹车，还是多说了句：“还有他的长相，真够极端的！”
大姐斜眼看我，我连忙把头缩下，用力看着大姐妖艳的大裙子上一朵朵娇柔的嫩黄小花，小花一晃一晃，突然有飞起来的趋势，我连忙一躲，大姐那价值300元、目前正流行的、可以踹死人的尖头皮鞋就踢在离我细嫩的小腿不足3厘米的地方，汗……我好象觉得皮鞋头嵌到椅子的木头腿里去了……
“小明啊……让大姐来教教你，你那些话实在是太明显了，想要独占他就直说嘛，大姐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目标，你先看上的话，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忍住想尖叫的欲望，我好声好气的说：“大姐，他哪一点值得我看上啊？”
“长相。”非常肯定，而且坚定不移的说法。
我哭哭，虽然我觉得他清秀的脸是很好看，尤其是近距离的时候，连个痘痘也不长……想到哪里哪里！！！说回来，他那个熊一样的身材实在就不敢恭维了……
“大姐明鉴，如果他不是性格这么恶劣，身材这么粗壮，那我看上他的可能还有这么一点点。”
“笨，就说你不会欣赏！他那叫强势，不是性格恶劣，身材是强壮，不是粗壮，你可以去重修语文了~~”
“那大姐喜欢他哪点？”
“脸和身材。”
“你不觉得这两者差异太大吗？”
“笨！想要温柔浪漫的时候就看他脸，想要安全感体验激情的时候，他的身材就是上选，啊~~~哪里还有这么完美的组合啊？”
我自动略去这一段歪理，往其他地方扯去。
大姐最后说：“小明啊，我看他和你挺配的，大姐就让给你好了，呵呵~~”
“我不是同性恋~~”我垂死挣扎。
“恩，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只不过我爱的人恰好是男性而已’”
“那还是同性恋！再说，我又不爱他！”恨他都来不及了。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啊，最重要的是感觉。我的第六感很灵的，相信我吧。”
我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不相信大姐的罪是很重的……我郁闷地点点头。
从此以后，一群娘子军就自告奋勇地肩负起我的爱情责任，不准在自修室呆到8点以后，每天有人监视我乖乖回到寝室……本来以为噩梦就要重新袭来，没想到马非最近倒忙得影子也看不到。连熄灯都没能看到他，望了一眼上面空荡荡的床铺有点在意。
晚上破天荒醒过来，觉得上面没有人的床又轻又空象要飘起来一样。
其实马非没有我说得那么不堪。他是舌头毒了一点，但我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他的表达方式而已。他也确实差使我做这做那，但一旦我碰到什么困难，一声不发就靠上来帮忙的也是他。
翻来复去睡不着。
第二天，下午没课，而其他大二的人有课，我非常放心地回寝室，却发现马非睡在我的床上。
一般上铺的人不方便，都是拿下铺当自己第二的据点。
我犹豫了，要去取床头放的笔记本，看他睡得熟，我还是凑过去拿了。
才刚把手缩回来，发现他睁着眼睛在看我，非常想一溜烟跑走，但顾虑着礼貌，僵着身体打了个招呼。
他噗地笑了出来。
我有点生气，大哥，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哎，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是啊，是很久了。”我答道。
“睡你的床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眯起眼睛笑，笑得光都跑到眼里去，忽闪忽闪。
我畏缩了一下，把椅子往后面挪了一点，坐上去。他有话想说，我也是。大概。
“上次的事还在意吗？”我张口要说，他打断我继续说，“先别回答，我也不是要听。你如果说在意，我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难过好。如果你说不在意，我也不知道是相信好还是怀疑好。”
我闭嘴，低头看自己的脚，普通运动鞋，蝴蝶一样的鞋带一颠一颠。
“如果我说喜欢你，你怎么说呢？”我的话还没出口又夭折了，“别说话，啊，不论你怎么回答我都还没有想好我该怎么反应。呵呵，我很讨厌老强迫人是吧，问你这些问题又不要你回答。”
我继续研究鞋带的弯曲规律，听他立体环绕声轻奏。
“我是同性恋，不说你大概也知道了，现在虽然比以前开放，但我也没必要到处宣传，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开学看到你就觉得你很可爱，想逗你来着，没想到慢慢就真喜欢上了。本来想就这么逗你，以学长的身份压榨你到习惯为止，但有时又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前一段时间你开始逃避，我觉得我也应该思考，我还没来得及在遇到你之前谈恋爱，就莫名其妙陷下去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方式你能接受，也许你觉得我的态度多变，我也在寻找，一种适合我而你又能接受的方式。”一顿，“或者，你永远也不接受，那我只好接受初恋破灭的事实。”他苦笑的声音。
“想想吧，大家都应该想想，你想想你要怎么回答我，而我要想想你回答以后我怎么反应。”他从我床上爬下来，看着我，居高临下，我紧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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