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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上心头 by:初澐 (单身公寓 1)-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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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身体各个地方几乎都动不了,就像把他的头装在一个机器人身上一样,身体不像是自己的。
不好的预感,渐渐袭上心头。
「你……」江承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状况,医生曾对他说过,病人醒来时情绪会很不稳定,这对病情没有帮助,如果能够尽快让病人接受现实并且共同面对那是最好,但要是一个不好弄巧成拙,很有可能让病人走入极端。
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可能成为残废的事实,这一点江承伦很清楚。
「药物中毒让你的身体处于暂时瘫痪的状态,老实说会瘫痪多久医生也无法保证,虽然医生已经尽力帮你清毒了,不过你体内的余毒还是不少,必须长期疗养才有可能恢复从前那种健康状态。」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承伦的双眼直盯着康若华苍白瘦削的脸,深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让他产生自残的念头。
「……是这样吗……」康若华的反应却出奇的冷静,他的眼珠直直望向江承伦愧疚的神色里,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药物中毒,可是独自面对这一切变故的江承伦还是硬着头皮接手处理所有的事,这个男人似乎有所成长了呢……
「康,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联络你家人?人事资料里没有任何关于你家人的资料,我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最好还是通知你的家人吧。」
医生说过,在这种时候病人最需要家人的支持与力量,若他能够找来病人的家属照顾病人,也许病会好得更快。
康若华的眼神暗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就是注意到了。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胞妹不承认他这个只爱男人的哥哥,他唯一的家人已经离他远去,那个人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孤独存在的个体,当生命失去了唯一在乎的事物,他的生命就只剩下生活。
是的,就只剩下生活。
原先的人事资料上并没有注明康若华是一名孤儿,所以当江承伦听到他说没有家人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没有家人的支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朋友,这种情况叫他怎么处理?他是可以一人承担下来,但他怕……他所能做的只是生活上的琐事,安慰及鼓励这种事他向来做不好。
如果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毁掉,他大概会自责到想撞墙寻死吧。
「那……你就暂时住我家吧,虽然说我笨手笨脚的,可是家事、看护什么的还可以,我可以请个护士小姐照顾你,你……你愿意吗?」这样的邀请其实是很突兀的,尤其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让彼此付出那么多,可是只要一想起康若华不经意的温柔与支持,他就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算原先并没有这样深厚的情份,但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他们之间的友谊也许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过去他没交过任何好朋友,也许康若华会成为第一个也说不定。
「……」康若华闭起眼,那过度沉默的样子让江承伦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他明白孤身一人的寂寞与痛苦,当初他在异地求学时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后来他结识了BEN,这种情况才渐渐改善。
「你不需要现在就回答我,等你能出院时再回答我就行了,可是如果你不让我照顾你的话我会内疚到死的,至于你中毒的事我会查清楚是谁干的,我……唉,你如果想骂我无能你就骂吧,毕竟你会变成这样九成九是我害的……」
康若华的消极反应让他非常不安,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声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定要说些话来缓和这样的气氛,不然他可能会不计后果夺门而出。
「总经理,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等到康若华再次睁眼时,看到的就是江承伦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象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他面前领罚。
就算下毒者真的是公司内部的人,可是当初说要查帐目的人是他,这样算不算自作自受呢?不过由只有他一人中毒这件事来看,这人应该是江家的人,行事做风虽然狠毒,可是还没狠到对自家人出手。
这次他捡回一条命也许是因为对方还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警告他们两人,若是他们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下次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我……我去餐厅问过了,厨师们都说没见过你,你领的饭菜并非经由他们手中出来,我想是公司里面有人想对我们不利才会派人趁机下毒,等我找出那个人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江承伦仍然摆脱不掉害他中毒的阴影,万般自责的将所有责任往肩上扛,却没想过这些事情是否凭他一人就可完成,就算是厨师下的毒,又怎么可能对他坦承呢?
「你要自己去查?这样不太安全,你报警了吗?这种事由警察来处理会比较好一点。」担心他会去做傻事的康若华暗地叫苦,他的病情已经够不乐观了,要是江承伦不幸再中暗算,那毁的不只是两人的前途,很可能是整间公司都赔进去。
「报了,可是警方以吸毒不慎结案,要不是我花钱堵住他们的嘴,你一清醒就要被提审了。」
早有耳闻台湾的政治歪风,没想到第一次就让他碰上,报警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的,既然警方无法处理,那他自己来又有什么不妥?他可不想再度连累无辜的人遭殃啊。
「那董事长那方面呢?」老爸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陷入危险却不闻不问吧?
「我回国第一天老爸就对我明说了,只要我还待在公司里的一天,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摔过的人才知道如何爬起,他不会插手管公司里的事,要我看着办。他唯一的警告就是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从总经理的位子上摔下来,否则他就不认我这个儿子……这件事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不说的好,至少他老人家能少操一点心。」
康若华原想拧眉叹气,却发现就连这种生活小动作都异常费力,看来他自己一人是不可能生活的,必须仰仗他人的照顾。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寄人篱下,他也无法改变这种无力的情况。
「这样看来,真的得靠自己了。」才刚醒来就觉得好累好累,康若华忍不住又眨了一下眼,长时间昏迷的他不太能适应加护病房的灯光,尽管那灯光其实并不算亮。
「你累了吗?那我出去让你休息好了。」
「明天你要来的时候,记得把我做出来的资料带来。」再次陷入昏迷前,他对着临走的江承伦说了这样一句话。
江承伦原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当他回过头时康若华已经睡了,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可是细思之后却大有文章,这代表着康若华要继续追查台面下的数据,若真是如此,接下来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样好吗?」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话大概就是在形容康若华吧?明明都已经瘫痪了,他还是念念不忘公事,江承伦直觉他绝不是那种会为公司卖命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选了这一条凶险的路?
康若华没有回答,紧闭的眼皮看起来有些发紫,这模样看起来就像会一睡不醒似的,勒得人心发慌。
***
隔日江承伦并没有带来康若华想要的东西,他也不在意,那一双望着窗外的眼睛深邃如夜,嘴角的微笑从江承伦一进门后就没停过,好象有什么好事发生一样,诡异的是他问过医生,医生说康若华的身体并没有好转,余毒侵入中枢神经,很可能会终生残废。
「你在笑什么?」在气氛静默了约三十分钟过后,江承伦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往事而已,你每晚都来陪我到半夜,隔天又去上班,这样不累吗?」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脖子坚难地转到江承伦的方位,那虚弱却快乐的声音总算打破一室沉默。
「还好啦,我只是来陪陪你而已,又没做什么,我倒是比较担心你的身体,你感觉如何?」反正回到公寓也只是一室冷清,没有家人没有情人,漂亮的公寓活像是用来关金丝雀的牢笼,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与温暖。
「好多了,脖子能动、嘴巴能吃、眼珠子也能转了,手也能动了──虽然没什么力气,不过照这种恢复程度来看,应该就快好了。」
拖着一个知觉少得可怜的身体,康若华表现出来的雀跃与乐观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任凭江承伦疑惑再多,他也不敢开口问为什么。
「医生说再过不久可以帮你安排复健,情况好的话年底就能走路了,等你能走路时我就把你接回去……」
「我想出院。」不理会他话中那些明显太过乐观的预期,康若华再次把头调回原来的窗台,现在他脑海里想的都是怎么离开这一座冰冷的医院。
「喔好……」想出院是吧?那简单……什么?!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江承伦张大嘴巴瞪着眼前那不晓得哪根神经接错线的病人,依他现在的情况想出院?那不是天方夜谈吗?
「我说我想出院,愈快愈好,最好明天就出院。」这一次声音的分贝加强了不少,不过深邃如夜的漂亮眼睛并没有响应江承伦疑惑的眼神。
「可是你的身体……」
「我可以定期回医院接受治疗,但是无法接受长期待在医院,这里没有温暖。」
「就算回到我的公寓,也不怎么温暖呀……」江承伦忍不住嘀嘀咕咕,回到那冰冷的公寓可能会影响康复的速度,他再细心也比不过医院的护士小姐吧?说到底,他其实是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回到你的公寓,是回我家。」那个只有他一人的『家』,他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着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一趟路还是得走。
「你家?你从没提过你家在哪里,你不是只剩一个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回家?你该不会嫌弃我的公寓吧……」一连串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从江承伦口中冒出,一想到康若华可能要回家任自己自生自灭,他就觉得头皮开始发麻。
他很害怕,怕康若华好不了,怕康若华寻短,怕自己害死一条人命,更怕的是他将失去回台湾后唯一肯听他说话肯关心他的人……
「你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你哪一个?」宛如连珠炮的问题轰得他头晕脑胀,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总经理也是一个多话的人。
费力扯出一抹微笑,他想安抚面前这显然过度害怕紧张的年轻上司,他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这种滋味他也尝过,若他真要寻死,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死讯……
不知道,有时候是一种幸福。
「先回答我,你回家要做什么?还有你要回去多久?」
江承伦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一个快哭出来的小孩子,他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这种表情,上一次在酒吧看到时他正灌着伤心酒。
在他眼中看来,江承伦就像个孩子一样,喜怒哀乐完全形于色,就像多年前那人眼中的自己一样……
一想起那人,他忍不住扬起微笑,心脏像被人揪住一样闷,整个人就像是疯子一样,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伤心欲绝。
尝过这种滋味的古人,为它取了个相当风雅的名字──肝肠寸断。
「我要去见一个很特别很重要的人,大约要几天的时间,你不用担心我,到了那里会有人照顾我的……」
很重要的人?隐约中,江承伦像是明白了他要见的人是谁,只是他不懂,为什么不让那人来找他?他的病情可能经不起任何舟车劳顿。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让他来照顾你,也许他来了你的病情会好得更快呢。」出于好意,江承伦提出建议,他希望康若华能在平安的情况下恢复健康,而不是在满怀相思的状态下愈来愈虚弱。
「你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就算找到了他也不可能跟你走,非得我去找他不可……」
「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你病了呀!那人总不能这样自私不为你着想吧?」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说那人绝不肯跟自己走时,江承伦就莫名其妙生起闷气,这人怎么那么自私?连情人需要他时都不肯纡尊绛贵吗?
忽然,他又想起情非得已的自己,他不也是因为许多因素而无法飞去和心上人团聚吗?不也是因为自私而不肯放弃所谓的坚持?还说了出柜不成功就不打电话报喜,这不也是一种任性?
「……」看到江承伦有些激动的表情,他知道这种说法触动了对方内心某根脆弱的丝弦,让他兴起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
「他不是不肯走,而是无法走。」淡淡的,康若华在江承伦怒火即将爆发时轻声说出这句话,就像一桶冷水迎头浇下一样,江承伦的怒火在一瞬间全被淹没了。
无法走?那代表着……江承伦不敢再问,深怕最后得到的答案太过揪心,他方才实在太激动了,希望别刺激了病人才好。
接下来数天,康若华每天不厌其烦地提起要出院的话题,江承伦每次都闪烁其词意图转移话题,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第五天,江承伦一进入加护病房就看到康若华冷着一张脸,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是为了不太乐观的病情着想,他必须做出最好的选择。
「别气了,等你身体好转我就陪你回家,对了,我查到原来那几天有来一个新厨子,只做了几天就走了,结果人事部的人就没有建档,只有少数几个人记得看过新面孔,我已经查到他的名字了,等找到人就可以知道是谁指使下毒害你了……」江承伦正滔滔不绝的报告这几天的收获,可惜冷着脸的病人显然没有心思听。
「我联络了房东,等会儿他就会来接我出院。」
「啊?」江承伦的脑袋反应不过来,呆楞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可笑。
看到江承伦这种反应,康若华忍不住放软了口气,纵使他的装聋作哑真的很让人生气,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他的病情,这一点又让人无法对他恶声恶气。
「我今天下午出院。」
「你……」这一次江承伦听清楚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唉,千躲万躲,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第十章
三月底近四月天的时节,虽是雪尽春临时,但是时而造访的锋面与梅雨季节让全台湾符合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情境。
接近五小时的车程让江承伦的精神有些恍惚,面对细雨绵绵的天气,每个驾驶人都一样不耐烦,毕竟差劲的路况让他们时时都得提心吊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透过后照境看到正在熟睡的康若华,江承伦再一次感叹自己实在太容易屈服。
康若华的『家』在台南县一个小乡镇,原本他坚持要自己南下,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江承伦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毕竟他现在可是下半身瘫痪,并不是先前那活蹦乱跳的男人啊。
所以还没等到黎复文来替他办出院手续,他便自动自发办理好一切,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上网查询路线地图以及透过电话向陈秘书告假一个星期,陈秘书的语气听起来还是跟平常一样四平八稳,不同的是她这次连原因都没问就听命行事了,唯一的请求是他得带着手提电脑与手机,不管到任何地方都得上网或透过电话处理公事。
江承伦很明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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