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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童 作者:幻影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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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佝偻的背影远了。
池塘边上,依旧是水也青青、草也青青。
绿色的丝绦依旧在风中飘扬,如此美丽的景色,怎么让人相信,它的繁华,只有短短一月呢?
所以无命笑了。
嘶哑无声地笑了。
他迈开脚步,挺起胸膛,一边朝外面走着,一边从袖子里,翻出从来没有见过血的,他时常会放在手里,却一直没有机会用到的,那把小小的匕首。。。
兽童【26】 死灰
梦半醒 我方知这样寒冷
何谓爱 无非凄风苦雨间
流着血 红着眼就算多转几个弯
明日纵酒醒 宿醉未散
我颤抖 你的嘴帶热还冷
沉下去 沉于枕边黑发间
明是错 无力挽
让爱主宰這瞬间
何用理悲欢哭笑聚散
寻常一对到头來 毫无乐趣
然而呼喊痛哭拉扯可是对
为何烧到猛火里 我都不介意伴随
话我知 这生醒了又再醉
问苍天 有几多快活儿女
《儿女》
〃不能进去。〃
冰冷声音来自于'福禄寿'门前两尊人形鹰犬,往日打开大门做生意的'福禄寿',如今严密封锁,像个幽冷的魔窟,两个折枝堂的刀子,像看着从不认识的人,一手将无命格挡在门前。
也许在昨天,这两个人,还曾向自己鞠躬问候,尊敬地称自己一声‘少爷'!但,那毕竟已是昨天的事了。
一水城依旧是原来的那座城,城中那条自西向东的大河也照旧流淌不息,一切都不会改变。
只有无命知道自己必须改变。
不仅是立场,还有心。
如果不变,那么自己无法活下来。
他必须要知道,必须要确定!他告诉至少要知道爹爹还活着!自己还来得及,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好,总之要赶得及!
〃滚开!〃一字一顿,咬着雪白整齐的牙,无命冷冷地说着。
〃回去吧!别难为我们!你好吃好住,什么都不缺,大不了,回头我们兄弟照样称您一声‘小少爷'。〃其中一个似乎有些怜悯,小声说道。
这声不痛不痒的‘小少爷',像块烧红的烙铁煎在心上,油然发出烧焦的糊味!那像针炙般疼痛的错觉,如同恶意的嘲笑,眼前突然晃过那张熟悉的、时常嘲弄着的笑脸,无命红了眼睛!
〃人又不是鸟兽,活着不全是为了那三顿米饭!〃
〃可是,我们弟兄活着,就为了那每天三顿饱饭。〃说话的那个刀子,沉声道。blzyzz
〃我爹缺过你们哪顿?〃一声冷笑,寒飕飕得犹如夜鬼哭嚎。
〃你爹没缺我们哪顿,但就像您说的,人也不是鸟兽,咱们弟兄,总还有点资格,选择自己想吃哪家给的饭吧?〃脸色一沉,刀子似乎不想再说了。
就在这时,大堂里走出一个年轻矫健的身影,当无命看到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时,一阵心悸油然而生。
〃原来。。。。。。你也一样啊!〃破碎的自信,从声音里泄露出悔恨的血块,为什么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外面的表象呢?
如果,能够一眼看穿一个人的本质,那该多好?
〃小少爷。〃少年少有的微笑着,仿佛在刻意模仿着另一个喜欢懒洋洋笑着的人。身上的阴郁沉闷一扫而空,仿佛阳光穿透乌云一般放晴的脸庞,看在无命眼里,着实讽刺。
〃你不该叫重九的,你配这个名字!〃
〃不,这世上,原本就只有我配得上这个名字。〃眨眨眼,少年的脸上无悲无喜:〃我大哥叫阿九,我叫重九,一点不过分。〃
〃你放屁!〃尖叫着嘶吼出声,再也无法顾及身后的路人纷纷,无命扑上去揪住少年的胸襟,怒吼道:〃你简直侮辱这个名字!阿九哥自己说过自己是孤儿。。。。。。〃但与此同时,无命也不得不悔恨,为什么如此相象的两双眼睛,无法给予他和爹爹一个预警?
〃小少爷,你错了!〃轻轻拂开无命苍白的手,少年道:〃家里有人干上这个营生,谁都希望是越少越好吧!大哥大我十岁,就是这么一边撒谎一边把我这个不中用的弟弟养大。只是他到死也没想到,绝对不让走这条路的弟弟,最后也会步他的后尘。〃
〃你想报复?!〃无命赤红着眼,尖着声音道:〃阿九死得其所,你弄错了对象!〃
〃我没有这意思。就像十三哥说得那样,为主子而死,是我哥的愿望,跟我是无关的,重点只有我想怎么做。十三哥说,老爷子喜欢的阿九,并不是指我哥,而是一个可以为他而死的人这个人,可以是张三,也可以是李四。相比之下,大哥却只肯为老爷子死,这样算下来,这场赌博本来就不公平。〃
〃就这样。。。。。。就这样你便替他卖命?!为他背叛?!〃
〃不一样的。老爷子一生都在想着一个死字!不管什么问题,他第一个总想到死!然后就会想到谁来替他死!这样的人,其实不算本事。可十三哥却说,死是最容易的,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还想着怎么活下来,那才叫厉害!就像今天一样,我这个该替老爷子死的人突然不想死了,老爷子自然就败了。〃
〃是吗?〃凛凛一笑,无命突然向重九深深鞠了一躬
〃原来如此,无命受教了。这一礼,算是我为令兄敬的。无命昔日曾见过令兄几次,心目中,他仍是一个真英雄。却不知,九哥的弟弟,并不稀罕这份英灵。〃
〃有何不可呢?人活在世上,有时候,要求其实是很小的。。。。。。我也只不过是,不想走哥哥那条路而已。〃悄悄侧开半个身躯,让出一条通道,重九默然了。
'十三爷说了,他不需要弟兄站在他面前挡刀子,所以小六我大概还可以活很久。。。。。。'
'小老儿,也许只是为了他每次私底下见到我时,为我鞠的那个躬罢了。。。。。。'
'我也只不过是,不想走哥哥那条路而已。。。。。。'
就这么小吗?
他们的愿望,其实只有那么小?
不为财,也不为名,只是为了作为一个还算完整的人,想活下去时所需要的那一点点尊严?
而爹爹呢?
把他们当什么了?
牺牲品?棋子?智囊?还是。。。。。。垫脚石?
输了。。。。。。
一开始就输了。。。。。。
他们输了。。。。。。全部。。。。。。
花家的一切,都输掉了!
〃让我进去吧!礼尚往来,十三爷干了这么漂亮的一笔生意,按规矩,无命应该朝贺的。〃
〃如果您想去见他,我是不会拦的。不过有话先说前面,您最好还是不要做太多打算比较好。拼命的话,您得不偿失,也达不到效果。图个什么呢?小少爷,您好好想想吧。。。。。。〃
重九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像是一个警钟,敲了又敲,已经失去了警醒的作用。
图的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跑来这里,还想拣回些什么?
爹爹的活命?
爹爹的尸身?
还是十三的忠心?
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原来,他们花家,欠下了那么多的债,一笔一笔,怎么也还不完!那还来做什么呢?来看看,那个男人。。。。。。在已经功成身就的日子里,还会不会愿意,表露出他的真心么?
真心。。。。。。
真心。。。。。。
这个东西,花无命原来从未得到过啊!
真是一场血淋淋的恍然大悟。
〃这样让他上去,会不会闹起来啊?重九哥?〃无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刀子好奇问。
〃别多事了,我已经自作主张,你们可别乱说话!〃无命一走,重九终于如释重负地露出符合他年龄特征的表情,不就正是昔日,那个在混沌摊子上与十三说话的精悍少年么!
〃十三哥才刚见了血,万一小少爷像娘们一样闹起来,不定会又死一个!〃刀子后怕起来,十三对他们的威慑犹如魔神,天性里有着崇拜的心态。但对花无命,刀子们还是感念的,毕竟,相比起来,小少爷是个美丽又温和的好主子。
〃放心吧,杀谁也不会杀小少爷的,他们。。。原本就像双生子一样。。。。。。〃少年幽幽叹着。
〃双生?啥意思啊?!十三哥和小少爷,哪里像双生了?〃粗汉子眨巴着眼睛,一脸憨厚。
〃你懂个屁啊!说你是粗人你还不乐意!我怎么知道?!管他啦!看好你的门,废话多!〃被问得太过详细,少年憋红了脸,望向熙熙攘攘的街头,目光再次严峻起来。
躺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鼻端充斥着幽幽的龙涎香,滚烫的热水在白橡木桶里渐渐变得温和,散发着泡软木头时,会飘散的刨花香味。
身上的地毯是那么华丽,金线与银线交织出来诡异的图腾花纹,象征着异民族的淫靡世界。闪烁着瑰丽的光芒,在色泽幽深的毯子上,折射着迷乱的反射。
比这些金银丝线更加闪烁明亮的,是男人的眼睛。就像深蓝的苍穹陨落的星子,灿烂而光明。但这双眼却是一瞬不瞬的,仰躺的角度,让他凝视着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层层叠叠的纱幔,仿佛那里有他值得一看的玄机。
俊美深邃的轮廓是静止的,开在他身上的血色花朵也是静止的。脸上如沾满了雨丝水珠,只是那些痕迹通通是鲜艳的红色,犹如一朵朵诡谲的牡丹,红得发黑,从他身体里开了出来。
一眼看去,他像个没有生命的死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
活着,好象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呢。
看看自己,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局限的世界丁四海,果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这间名叫‘比目鱼舍'的雅间,正是丁四海平日最喜欢的一间私用房间。琳琅满目的奢侈品互相堆叠,几乎已经超出了人能够理解的奢侈范围!
光是他身下这块地毯,恐怕也是价值万金,一个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什么喜欢独占这么多奢侈而无用的东西?
再回想一下,他便发现,自己简直是个相当无趣的人呢!
曾几何时,他总会发觉,自己竟会略感嫉妒地看着别人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而他却不知道。
丁四海花了那么多时间与金钱堆砌出来的毫宅,如今被他席地而拥,却丝毫没有丁四海那种满足的感觉!仿佛是自己身体缺少了什么感应的器官,面对这些凡人皆爱的东西,自己竟没有任何感动,不得不说,有时候,自己是嫉妒的。
花错喜欢权力、生下自己的女人喜欢诅咒、丁四海喜欢享受、诸葛夫子喜欢酒、紫海喜欢别人需要他、小九喜欢学武功。。。。。。就连无命。。。那个无命。。。也有他喜欢的。。。。。。比方说白色的衣服。。。。。。比方说他曾说过喜欢他。
谁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惟独他不知道。
总是拼命去抢别人的东西,想得到别人珍惜的东西,拿到手里后,却又没有满足与感动。只为了‘得到',以为自己拿在手中,便拥有一切。。。。。。
只是为了‘得到'而活着。
他还记得,曾有人说他喜欢‘女人',尤其是长腿细腰的那种。
而事实上,他记得很清楚,那只是十四岁那年,为了离开花错的监控,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种习惯。反正身体的新陈代谢每天都在循环,女人看待他的目光,就像拾荒的遇上垃圾堆,一个要倒,一个要收,两全其美。
他还记得,曾有人说他喜欢‘黑衣服',总是浑身漆黑,像打鬼的无常。
而事实上,那只是为了方便而已。黑衣服耐脏,也看不出杂色,小时候,自己身上总是满身血,不是自己的,便是敌人的,若像无命那样一身洁白,恐怕每天换十次都不嫌够!根本不知道何时会面对战斗,为了方便夜行与暗杀,自己身上的黑色,不是喜欢,而是必须。
。。。。。。
原来,自己根本找不到喜欢的东西。
等到得到了一切,收获了一切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喜欢这些东西,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坏。。。。。。
但他还是想‘得到'!
如果时光倒流,自己仍旧还是会去抢夺!
就像一个肚子饿了十年的人,不管面前的食物自己喜不喜欢,好不好吃,都会一样奋不顾身地扑上拆吃入腹一样!
所以他不后悔。
世上没有‘后悔'这条路花错说过。
老爷子有时候还是会说些有道理的话,所以,他为了这个人,干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傻事!
他杀了人。
不是为了花错,也不是为了自己,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下意识保花错,总之,在这种微妙的关头,自己因为花错的命,而同乌鸦撕破了那层伪装和气的面纸!
这绝对不是好事!
刚刚换主的折枝堂,修身养息都来不及,便盲目地树立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这不像他会做的事!
他想为自己的行动找些借口比如,乌鸦为什么对杀花错如此执着?!
对乌鸦来说,这是折枝堂内部的问题,他们紧张什么?
但事实上,当时根本不容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陆二爷的铁心副手〃大石头〃,是个相当能做事的角色!他的进攻,没有给自己留下余地!
当那排山倒海、泰山压顶般的拳影铺天盖地而来时,自己是下意识反扑的!
格开那刚猛的手臂,一手成刀倒插进对方的身体!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那犹如百炼成钢的手指是怎样划开‘大石头'的紧身皮甲,割开那坚如磐石的胸膛,像刺刀一样插入那鲜活的心脏!受压迫的血管又是怎样喷射出鲜艳淋漓的浓稠汁液,从自己下意识扭转的手腕间迸射出来,溅了自己一脸一身!
血肉的泡沫还那么滚烫,映衬着自己发红的眼睛,像野狼一样直接而没有恶意的杀机!
陆二爷又是怎样悻悻离去,小九又是怎样愕然一切一切,都脱离自己的控制,在那一瞬间,自己居然会想到一张毫不相干的脸庞,突然发现,自己中毒已深!
不是为了那点可有可无的感恩之情,而是为了一个人。
他留下花错,竟然是不想看到那个人哭泣的脸,仔细想来,自己终究是自私的,一点没有想到别人,充其量无非是为了自己,下次看到那张脸时,还可以自然而理直气壮地,笑一笑,充当一个无关紧要的熟人。。。。。。
水渐凉了,白色的蒸汽像缕缕无依的游魂,飘飘荡荡,消逝在呼吸之间。一阵嘤咛响动,伴随着天花板上垂挂的纱幔摇曳晃荡,清脆的金属铃声像是从远方而来,却又那么近在咫尺。
微微笑着,曲起手肘支撑起身体,半卧着,斜斜偏过头去,看着那悄然洞开的雕花门扉外,站着一抹白色的幽灵,空洞的眼睛望着他身上的花朵,那开到荼靡的血色,出神的凝望着,苍白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下。
无命很白。
他一直这么认为,世上有皮肤这么白的人真是奇怪。
尤其是当自己搂抱着这副洁白无暇的躯体时,黝黑粗糙的肌肤摩擦着那白皙细腻的肢体,这种奇怪的疑问越发深刻形象!
怎么会这么白?
好象终年不见阳光的玉瓶儿,光华从那纤细的肢体里透出来,幽幽的、冷冷的、却又触感温润。
无命是细致的。
像春天的河岸边,随风细舞的杨柳枝。
无命是脆弱的。
这玉瓶儿格外经不起重击,外表越是坚硬,就越是易碎。
而现在,这块玉似乎又要碎了,龟裂的痕迹越发明显,一丝丝裂痕班驳地裂开,卡嚓卡嚓,快要崩溃。
〃你来啦?真快呢。。。。。。〃还像个老朋友一样,笑着问候。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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