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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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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隔两年,他仍不敢问他:痛不痛? 


  仅管当年他说过不碍事……他却无法轻信。 


  当今天子本该君无戏言、一言九鼎,他登基后也一直这么做;唯独对他—— 


  在他面前,他的言行始终让他如入五里谜雾,难辨真假。 


  是刻意防备?或对他仍心存怀疑?无论是何种,都让他同样心痛愤恨。 


  未多时,凤怀将模糊的低语叫回他思绪,失焦的眼重新看进泛红的俊颜。 


  「这是你送我的……」趁着炽热的喘息空隙,凤怀将仰首接受他的爱抚,也将眸投向悬挂天际的残月,愣了半晌,才又缓缓开口:「记得吗?你用我赠你的剑刺进——啊!」无预警的强行侵入阻断追忆,妄自燃起一把名为欲望的野火。 


  「不要再说!」原始的欲火燎烧最原始的律动,龙渊嘶吼的声音有情潮的沙哑,也有最深最悔的沉痛。「不要在这时候,用这种声音,说这件事……」 


  「只有这样啊……」凤怀将忍住激情的呻吟,俊雅容颜扯出苦笑:「你才会开口,才会愿意说唔……」 


  龙渊猛地一个翻身,将他压躺在地;在这之前仍不忘先以披风为垫。 


  泄怒似的狂吻作罢,他直起上身,目光炯视,不甘地问:「逼我开口,你会觉得痛快?」他不懂,近来他有意无意的试探挑衅所为何来? 


  凤怀将闻言,但笑不语,伸长双臂环住他颈项拉向自己,埋首在他肩窝轻啃慢吻,企图激起更多情焰。 


  雄伟的躯体随他的挑逗颤动,方兴未艾的情湖汹涌起伏,令他难自禁地俯身欺近,再度嗅进凤怀将身上的女子幽香,脑海突地忆起他今晚临幸后妃的事实,欲火添怒,猛烈挺进早已深埋其中的紧窒,怒气昏聩了神智,教龙渊无心细想这是否会造成身下人的痛楚。 


  剧烈的疼痛与颤栗的快意同时来袭,凤怀将仰颈弯背似弓,低吟阵阵,喘息间,唇瓣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望月的乌眸泛着复杂难办的情愫。 


  「还记得么?西绍王府内我曾说……啊……」 


  「别再说了!」往事就应该葬送在过去,他为何再三提起?一次又一次提醒他对他做了什么,又对灭亡的天恩王朝做了什么! 


  愤怒、憎恨、爱恋——五味杂陈的龙渊突地坐起身,顺势将身下的人拉坐腿上,再度挺进的同时,按住原本应该随他起伏的身子,让自己深深埋进炽热的躯体。 


  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的亲昵总要奠基在往日复杂的恩怨情仇当中?为什么不能纯粹分明?为什么不能只是因为他与他—— 


  「龙……」语声被更深入的挺进击碎,迷乱的眸光重新回到他脸上,看见龙渊被身躯快意及情仍交击的复杂表情,凤怀将泛起红潮的俊容竟绽露一抹残美的轻笑:「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住口!」惩罚似的啃咬他敏感的锁骨,得到的只是一声带笑的轻哦。 


  欲以吻锁去凤怀将的声音,孰料对方紧搂着他不放,教他无法得逞。 


  耳畔,低笑声迥荡,带着间或的喘息: 


  「你恨我……是么?」 


  是,他恨他!曾经深深恨过他!他是密谋纂位、灭他殷家天下取而代之的人,为国恨家仇,他必须恨他! 


  但他更恨自己!因为他才是逼他作出这些事的真正元凶! 


  「是的,你恨我,恨我夺你的天下但唔……」咬牙忍住快慰的呻吟,再问:「但在此同时,你也放不下我,是么?」 


  是!他放不下!所以回来,所以屈为人臣,甘作一名御前侍卫! 


  但他懂吗?懂他挣扎过后所作的决定其实已不带仇恨?已是单纯地只想留在他身边,保护他一生一世? 


  不,他不懂!若懂,这么多年来不会一再拿话激他,故意让他知道他做了什么,藉此试探他的反应。 


  「……记得么?我曾说若你为君……我为臣……可惜……龙——」断断续续的吟语终结在强行深吻的索求,除了之后不绝的嗳昧嗯哼再无其它。 


  若你吞君,我为臣…… 


  旧话重提,无奈—— 


  入非,事亦非…… 





  天恩王朝 洪祥七年孟冬 


  西绍王府别院偏厅中,具有艳冠群芳之姿的娇贵美妇生于堂上执杯品茗,待温茶入喉,修剪得宜的纤指托杯于桌,发出清脆的触击声。 


  美眸移离精致的茶点,落在堂下垂首等候的少年发顶。 


  须臾,点红的唇开启:「世子,听王爷说太子爷现下就住在王府内?」 


  「是。」 


  「你见过?」 


  「不,太子与孩儿未曾谋面。」少年语调平稳,并无被堂上人冷冽的口吻骇到丝毫心绪。「除了服侍太子的下人,爹不准任何人打扰太子清静。」 


  「你可知太子此次来到西绍有何内情?」 


  「不,孩儿不知。」 


  倏地,掌击桌案声起!美妇气得站起身,指着堂下少年怒骂:「不知不知!你这个西绍王府的世子是做假的么?什么都不知道!」 


  主母一怒,周围奴婢纷纷下跪颤着声喊「王妃息怒」、「主母息怒」。 


  唯有身为西绍王府世子的少年不动声色,俊雅无俦的脸上一派平静。 


  见自己的怒意无法撼动亲儿,西结王妃沉沉吸口气,坐回椅座;一会,语调已回复原先的平稳及冰冷:「我要你设法结交太子,问出他到西绍来的目的。太子就是未来的天子,与他交好有助于巩固你的地位。」 


  天恩王朝郡王之位的传承,历来就不是非得出嫡长子承袭不可,继任者全赖历任郡王独断决定,再以奉章禀明圣上,得圣上同意即可;自有天恩王朝以来,其它三郡多由性子接位;但在西绍却非如此,历任郡王谨记祖训,在后代子孙中挑选有才者传位。 


  如今的西绍郡王、她的夫君,昔日是排行第五的庶子,因年少有德、才能出众,令前任的西绍郡王赏识方得以接掌大位。 


  所以她的身分地位并不安稳,若她所生的儿子不再是继任人选,若将来他坐不上郡王宝座统领西绍,那么她这个王妃将沦为虚名,再也无法在侧室面前抬起头来,哪怕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亦然。 


  母凭子贵,她怎能不处心积虑,小心翼翼为独生子安排一切? 


  「你听见本妃说的话了么?」 


  本妃?凤怀将暗自苦笑,堂上的人显然忘却自己另一个身分——他的娘亲。 


  「你听见了么!」蠢材!事事都要她紧盯安排!西绍王妃愤恨地想。 


  与众多侧室争宠暗斗已够乏她心力,他身为人子竟然毫不体恤,从未替她分忧解劳!若他不是她唯一能指望的亲儿,早就不管他死活! 


  掩去说不出的失望,凤怀将拱手执礼。「是,谨遵教诲。」 


  不自称孩儿,不再唤娘亲,候府深院处,暗谋心机斗,这等天伦情薄的场面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多他一桩,又如何? 





  如被洁白棉絮铺满的地留下的马蹄行迹,自西绍主城的马道一路绵延至城外寒雪覆盖的腾能山上。 


  一匹乍看便知性情暴烈的红须马匹蹄昂然立于悬崖,无视冬风冷冽如刀,鼻翼掀动嘶鸣呼出的白热气息,恰与马背上的男子吐纳的白烟相呼应。 


  马背上的人,虽说是男子,实则年仅十七——然伟岸颀硕的身骨及无须言明的不凡沉稳,让人无法相信他只是个少年。 


  天恩王朝太子殷皓,眺望起伏不一的群山棱线,放眼白雪皓皓,似连绵无尽。 


  殿下,今虽有微臣及在朝同僚力保,但圣上毕竟是圣上,君威难犯,若是决定力排众议撤换太子,臣等恐无置喙余地…… 


  平缓的吐息变得沉重,呼出的热雾朦胧了他眼前单纯无垢的雪景。 


  唯今之计只有寻求四郡认同,四郡之中以西绍郡王凤至明最为贤良,他与东川、南阳两郡郡王私交甚笃,有他相助必能得东州南阳两郡支持,至于北武郡王——其为人机巧,没有十成的胜券在握绝对不会轻易表态…… 


  「后宫争宠、谋权夺利,历代史册不断重复记载,难道就没有人能从中汲取教训,极力避免?」他自言自语,是叹息,也是身为人子对呵护他的娘亲油然而生的心疼。 


  红颜易老,迟暮的容颜再也无能吸引圣颜宠幸,如今最受宠的珍妃又生下男婴,极具野心的她正极力怂恿父皇改立太子,企图母凭子贵夺取后位。 


  为自保,也为保护深宫的母后,他必须为自己奠下稳固的地基,确保太子的身分。 


  身为皇室中人,运用手段巩固地位似乎成了责无旁贷的义务,纵他百般不乐见这样的场面也不得不使然。 


  凝神思索时,一声猛兽狂嚎响彻山林,震落松柏树枝上的残雪,也震醒了他。 


  之后另一种声音飘进耳里,不仔细听还听不出这是足踏碎地面雪块的声音。 


  「驾!」安抚座骑,殷浩连忙循声找去。 


  若他没错想,必是有人遭猛兽追击。性情敦厚的他很难明知而不插手。 


  沿着兽吼一路奔驰,殷浩时而低身躲过半空的枝哑,时而策马跃过挡路的横木,不消一会儿功夫,他来到一片针叶树林,零散细小的针叶于视野无碍,很快的,他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前后追逐,一头巨大的黑狼紧追一名紫袍少年不放。 


  「危险!」他急道,双足敲叩座骑侧腹,疾奔入林。 


  谁知他一心欲救的少年瞧见有人策马奔来,喝声阻止:「别过来!」 


  出乎意料的响应,令殷皓倏地扯住缰绳,当真安分留在原地。 


  只见那名少年轻盈穿梭林间闪躲,相较于以拔山倒树气势追赶在后的野兽,他更如识途老马,游刃有余。 


  心知对方暂无危险之虞,殷皓安心在旁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对峙。 


  顷刻后,他发现少年轻功尚佳,且每一次的纵身穿梭似已先有盘算,将埋头追赶的巨狼带往一定的方向。 


  「嚎——」夹杂极大痛楚的兽鸣片刻后取代先前危急的场面,追捕者与被猎者角色互换,雪地上不见巨狼行踪,只见绛紫身影独伫。 


  殷浩旋身下马,奔至少年身旁,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巨大的狼只跌进早先设好的陷阱,两人高的深坑下早事先被安插顶端削尖的竹节,根根穿透狼身,跌落的瞬间就注定牠死亡的命运。 


  在这个致命陷阱前还有一个人高的坑洞,想来必是引诱野狼跳跃的饵。 


  以为逃过陷阱却没想到真正的陷阱就在落脚处——好一个连环计! 


  殷皓打自心底欣赏这名初儿的少年。 


  目光移向身侧,殷浩再次惊讶。少年双目清朗、俊逸卓尔,眉目间有贵气有聪慧,更有尖锐如锋的傲气,绝非寻常人家的子弟。 


  在他打量的同时,少年也回以颜色,揣测这剑眉星目锦衣缎袍的男子身分。 


  他没想到这时节会在腾能山上看见人迹,这个人差点坏了他好事,如果这头狼转移追猎的对象,他设下的陷阱便无用武之地。 


  对于眼前这个人的评价,他只有两个字:碍事! 


  没有闲功夫和他在这大眼瞪小眼,少年转而动手将雪块推入坑洞。 


  殷皓这才回神,不解问:「为什么猎狼却不取?」 


  少年没有应声,继续他填雪的动作。 


  好倔的少年。殷皓笑了笑,上前帮他。 


  少年拍开他的手。「不要你多事。」 


  「你总算开口说话了。」这少年着实与众不同。「在下殷皓,你呢?」 


  殷皓?少年的手顿了住,再度侧首看他。「太子?」 


  「你知道我?」这更令殷皓好奇。「看你的穿著应是官家子弟,令尊官拜何职?也许我见过。」 


  这名少年,西绍郡王的世子,此刻噙着冷笑。 


  在明知对方身分之后,仍然不执君臣之礼。「你的确见过。」 


  「喔?」剑眉征挑,等待他下一句话。「是哪位?」他回想在西绍郡内见过的几名官吏。 


  「打赢我就告诉你。」不由分说,凤怀将声落的同时,拳风已到殷皓门面。 


  殷皓后翻闪躲,满眼的不敢相信。 


  「你明知我的身分还敢出拳?」询问的口吻并无不悦,只是非常好奇。 


  凤怀将反身折来枯枝为剑,直点他命门。「接招!」 


  自小习武且好钻研武学的殷皓也折了一根回档,眨眼功夫两人对招十来次,步法身势也逐渐移往它处。 


  凤怀将与殷皓,一个是存心迁怒的倨傲世子,一个是少年老成的当朝太子,在对招之间,后者感觉到前者的怒气似乎是针对自己而来。 


  这样就更令人好奇了。「你气我,为什么?」对招中,他趁隙问道。 


  「不为什么。」他的武功不弱,甚至高过他。 


  可恶!一股傲气使然,凤怀将施展出更猛烈的招式。 


  可惜都被对手轻易化解,让心高气傲的他怒意顿生,招招迅速猛厉。 


  大雪弥漫腾能山,剑影人迹双双落—— 


  此时两人都没料到,纠缠难解的剑招,竟也隐隐预言了将来彼此难分难解的情仇。 


  噗嗤! 


  「呵……」殷皓落子的手悬在半途,莫名其妙笑出声。 


  对桌不明究理的凤怀将皱眉以视。「你笑什么?」 


  「你这表情让我想起在腾能山初遇的情景。」难得在棋盘上赢他,殷皓甚是开怀。「那时的你脸上就是这副不认输的神情。」 


  「事情都快过一个月了还提。」存心惹他生气吗? 


  「不过我当时万万没想到你会是西绍郡王府的世子。」落定棋子,殷皓投向他的黑眸有赞赏,也有兄长对待小弟般的疼惜。「更想不到的是,你猎狼不取的原因竟是意不在猎得,而是打算以捕狼之事一试连环计的成效如何。」当他听见他这个说法的时候,除了讶异,他还是讶异。 


  世子……这个身分令凤怀将眼神转黯。「承蒙殿下不弃,让怀将得以进此别院与殿下对奕,怀将心中莫名感激,来世衔草结环以报犹不足偿还殿下恩情——」 


  「停,停!」殷皓抬手,要他别再说下去。「是我的错,文韬。」他认输,急忙唤他的字,拉近彼此关系示好。 


  「别再提你我身分,龙渊。」凤怀将认真道,神情不似年仅十四的少年。「你我以字称呼对方就是不愿提及彼此身分,也许你觉得我这举动毫无意义,但我就是不想视你为太子,牢记自己世子的身分——平辈论文,你不觉得这样较自在?」 


  「所以我说是我的错。」服了他,总能搬出使人信服的大道理。殷皓咧嘴大笑,为他注入新茗。「这杯茶就当是为兄的赔罪,我们继续下棋可好?」 


  凤怀将喝下他倒的茶,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不过这盘棋——」殷浩观看整盘棋局,黑子多白子十二目且呈龙蟠虎踞、易守难攻之势,他至今还不认输,实在逞强。「难道你认为还有反败为胜的余地?」 


  棋盘如战场,落子如遣将——见微知着,小小的棋局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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