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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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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函,喂——”无奈地哀号。 
坐在车上我深深一个呼吸,闭目养神,脑子里却纷乱得很,今天的意外不少,心情也好像习惯了大起大落,变得比以往都要镇定。尽管心还会摇摆不定,但情感的倾向已经很明显,昀森用他自己的一切打动我,就算没有勇气,就算眼前这些都只是一段时期的冲动脑热,如果顺应本性,我一定还是会去追逐放任,只是现在的我不像以前,浑身没有负责义务,现今,我与他都身兼数职,且每一个身份都要保持完好,这样的生活状态自然是累的,但是不付出所有就换不来没有的,人生没有一点侥幸,这点我跟昀森都懂得,只是涉及与对方有关的问题时,这些理论又都好像不适用了。 
迟迟不见他现身,我倒有点担心起来,又猛地想到超市毕竟是公众场合,他也不比平常人,刚刚的丢下他似乎有些鲁莽,于是,我又下车跑进去找他。 
一分钟后,我在收银台出口处看见他,他不知哪里找到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帽沿压得很低,我马上意识到肯定有人上来纠缠过他了,稍有些内疚,上前接过他一只手的重物。 
“怎么了?” 
“救驾来迟,有个女孩要替我结账,还兴奋地大声嚷嚷,我好不容易突破重围,结果没付钱就越过界被一个大个子保安满场追。”说着,自己先笑了,他用才腾出空的那只手一把搂住我脖子往外走,“等我自己全部搞定,我的男友才赶到,我还真是够独立坚强的。” 
我被他说得面热起来:“东西没扔吧?” 
“不敢。” 
“下次记得把脸遮起来跑路。” 
“要不……回家你把我藏起来,嗯?”他有些挑逗地摘下眼镜大胆地看着我,“你要是会这么做,我宁愿不要出门。” 
“你是大明星,我哪里养得起你。”笑着拍开他的手,故作轻松地坐上驾驶座。 
他把东西丢到后备箱,然后不以为意地说:“那我养你好了。” 
我也开起玩笑来:“要我在家,我可待不住。” 
他有点沮丧地轻叹一句:“你说这种话,我一点成就感都没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 
“哈,我总算认清形势了。”作个出发的手势,“明天我给你做晚餐好了。” 
“你?”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怎么?不相信?”他歪着头看我,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说老实话,我这种大厨轻易是不出手的。” 
“暂且信你。” 
开回来的路气氛好了不少,这是我头一次与霍昀森这样自然地聊天,这种场景我曾经想到过无数次,但每次与他面对面时,又觉得很难做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时机对,也许是心情对,对于出口的话并不是很留意,好像我们一直都是在这样沟通,过往的那些猜测和压抑、焦虑与迟疑都好像不复存在,这一趟家居式的短暂出行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心像一只本来扎紧封口的袋子,突然绳子松开,有东西跑出去,也有东西钻进来,我们都在努力交换和平衡当中。 
莫华掌勺的成果还算不错,我和昀森都适时赞了她几句,这使她很愉快,席间她提道:“昨天的郊游泡汤,所以只好用罗宋汤弥补一下喽。” 
“郊游?”昀森抬起头穿过生菜叶子看住我,两秒钟后又看向莫华,“为什么……后来没去成?” 
“震函组织了小型聚会,同事们前一天晚上都玩得很疯,大家都遗憾说伊森没能到场。” 
“以后有很多机会的。”礼貌而得体地笑一笑,他对除我之外的人,都一向维持着很好的风度和教养,此刻对上我的眼神很有点复杂,我只装没看见,不作回应。 
吃完饭莫华就宣布告辞,她自己有开车来,坚持不让我送,我把她带到门口,她突然倾身在我唇上轻轻一印,然后俯到我耳朵边说了句话,然后轻快地走了。 
我愣在原地,想起与莫华过去的种种,看那辆白色的奥迪开出去,她探出头来向我挥手道别……我突然一阵鼻酸,深深的自责袭击了我。以往,我随时可以找她寻求慰藉,我从来不想失去这个女人,我曾想方设法用最温和的方式去牵绊她,令她从此不再调转方向。可现如今,我却发现自己不能再忠诚地待她,这实在令我感到难堪和颓丧,我杜震函什么时候也沦为这样自私自利优柔寡断的小人了?或许我根本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感情方面,自私只是一种本能。 
我回转身走上台阶,却见到昀森斜倚着门框上望着我,从他面前经过,我没有看他,直接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暗格。刚才莫华对我轻轻说的是:“为你预留了几块吉利莲。” 
我取出一块放进嘴里,感觉苦比甜多,那粘腻的口感令我的舌头麻痹,失去了以往的敏感。昀森走进来,从背后紧紧拥住我,我没有动,十秒钟后我用了点力推开他。 
当时他的表情有点受伤,然后平静地问我:“你爱她?”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我把背贴到墙砖上。 
“是我让你为难了。”他走到我面前,眼里不是委屈而是倔强,“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搅乱了你的生活,可我并不想为这个抱歉,永不。” 
“我们这样子……会伤害很多人。”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虽然它很残酷。 
“你以为我真的只想到自己?你以为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他的手指触到我的脸庞,有些凉,在这之前,我印象中的伊森一直是火热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温度,“我只是不想让你退缩而已,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你。” 
“爱?”我的笑不再自然,“我们可以用这个理由去打击所有人?如果爱是两个人的事,我不会犹豫。” 
“对,这个理由对你我来说实在不够充分,不值得为此牺牲。我是顶尖的伊森霍,你是永远顾全大局的布莱恩,我们的沟通总是不顺畅,因为我们是男人,凡事都告诫自己不要太过天真,渐渐的,连爱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以前说我们之间是错觉,为什么后来要变?变真实就那么重要?”直到我们全线瓦解,直到我们全军覆没,然后在厨房里谈判,讨论是不是要继续这样排除万难地爱下去。 
“我也不想变。”他甩甩头,想要竭力表达自己的原意,“可是那感觉那么强烈——我告诉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了,我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那里得到过这种感觉,而且你也接收到了,我知道。” 
“我们都想要坚决彻底,可是现实总不尽如人意。” 
“你是要放弃?”他的声音抖了一下,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只是说……我们可以——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仍觉得适合,再下决定。”我给他这个答复,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可以么?” 
“你明知我没办法拒绝,你已经在给我希望,谢谢。” 
“昀森,不是我假清高,我喜欢你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这你不用怀疑,我还不至于连爱与不爱都分不清。”  
 突然间,他的脸放光,整个人撞上来抱住我狂吻起来,舌尖侵入后恣意翻搅,为所欲为,带着激烈的震颤与索求,直击彼此的灵魂深处。我们之间的约定过于沉甸甸,并且重于我此生下过的任何决定,它几乎是赌上未来的人生。 
或许我们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或许不消多久,我们就会分道扬镳各奔前路,但为什么不愿作这样的假设?那是因为我们都不是天生游戏人间的人,一直以来都不轻易动情,男人有玩得起的,也有不能玩的,如果做人连这点原则都没有,那一切承诺都是空头支票。 
之所以没有说出具体的“相处期限”,是因为我太清楚自己能够在短期内便作出正确的判断,也相信昀森是个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迎合“不和谐”的人,既要保全自己又要刺探对方,这过程充满挑战,我不想再耗下去却没结果,他也不想在摸不清我内心所想时贸然下定论。要是真能在一起生活,那就不会有说服不了自己甚至别人的理由,说到底,感情也不是不现实的。 
“看见你同别人约会,心理可真不平衡。”结束那个吻,他把我重重压到墙上,“我竟然不知道你喜欢巧克力。” 
“原来伊森也会吃醋。”我笑了,把刚才的紧张全都放下来。 
“我真想昭告全世界,你是我的。” 
“用这句话到底吓跑过多少个了?”我忍不住戏谑道。 
“不记得了,等我数清楚再告诉你。”他冲我笑,准备含糊其词,接着还被他成功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让汤米联络过我的经纪人?” 
我点头:“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商业规则。” 
“你付我钱?疯了啊?”他低头湿润而情色地挑逗我,唇舌一路辗转而下,从下巴舔吻至颈项,然后轻轻咬下去,我一声轻哼,他已将失控的双手从我腰间强行探入上衣,在我结实的腹肌上摩挲,他的手指又恢复原有的温度,经过我的每一寸皮肤都留下一连串的灼热,引燃全身……  
 
 
 19 
情潮涌动,巨浪汹涌般袭来,我用右手撑住橱柜,另一只手抚上昀森的腰,他抬起头来深深地注视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激越,猛地俯下身咬住我的衣服,将它一点一点拉高,当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引来一阵刺激的凉意,我不自控地颤抖了一下,脑子里出现与他交缠时的情景,莫名的燥热向上涌,竟然没有抵挡住他的攻势,浑身都烧起来,他就这样一寸寸地舔上来,缓慢又霸道,舌尖突然停留在胸口,猛烈而有力地一次吮吻,使我经不住发出一声低沉难耐的呻吟—— 
“阿森……别在这里。” 
“不。”猝然间已经被攫住双唇,重新深吻起来,这一次是毁灭性的,身体的反应忠诚得令自己都有些吃惊,欲望冲破栅栏,不可抑制的冲动。 
他过去锁上门,脱掉外套,只剩下性感贴身的背心,对我暗示性地笑了一笑,炽热的唇重新坚定地贴上来,迅速转移下行,沿着紧绷的腹肌细致地勾勒我身体的线条,反复在脐边巡查敏感处,眩晕般的触感带着任性的试探,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牙关咬住腰间的皮带,有耐心地抽出,技巧地解开我的裤扣,再叼住拉链释放我的束缚。这个过分煽惑情色的过程似乎经历了几世纪之久,情欲磨人,此刻定格似的快感残留不可磨灭的印迹,我知道,我被这个人改变了。 
当著名的诱惑之唇亲吻我的底裤松紧带时,我彻底投降,那早已冲顶的热望极度喧嚣,迫不及待地向那具人人都渴望的身体贴近,激情的体液将两人推向失控的边缘。 
他粗喘着仰起头看我,我也正在看他:“震函,让我——爱你。” 
当他潮热的舌隔着底裤触碰男人最意志薄弱的地带时,我不由发出一声叹息,那早已兴奋起来的地方按捺不住蠢动,我轻抚他的发,希望缓解目前的窘迫,他已经先一步将我的激情吞入口中。 
“啊……”那种让人窒息的快感使我陶醉地低吟,享受着他极至的爱抚,终于卸下了一切防备和犹豫,现在的状况似乎已不容许我回头了。 
我们都对彼此有渴望,那是超越意气后走的另一个极端,亦是人生最为出格的冒险,无论应不应该,有没有未来,对自己感情上的最后一次放纵和赌博显得并不是轻率,至少这一刻,我们是真的。 
喷薄的情欲带着最鲁莽的冲击将我全数解放,意犹未尽地闭上眼,回味这场因“意外事故”所带来的余韵,直到猛地把他拉起来,轻轻抹去留在那俊逸脸颊上的证据……他抬手用食指划过被体液灼伤过的部位,在那一片情色的证据面前,他无比放肆地将手指放入口中重重吮吸一下,盯着我的双眸晶亮闪耀,明确彰显着独属于男人的欲念:“我喜欢你的味道。” 
真不敢相信,我们在厨房里搞了,而且现在是大白天。  
“昀森……” 
他却打断我,执意牵引我的左手探入他的隐秘处,那烫人的高热、刚猛的触感令我差点脱手,但他的手掌执拗地覆盖着我的手背,传递着前所未有的温度,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我们的呼吸又混合在一起,他激动地拥住我的脖子,我们又一次吻在一起,他引领着手法生涩的我,均匀地使力,时缓时急的节奏不但令他陷入迷乱的境地,也使我的心跳异常失律,淫糜而动情,完全投入取悦他的过程。 
正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我们的大胆偷欢。 
接着是张姨在高声询问:“老华——老华,是不是你把厨房门给锁啦?” 
得到否定答案后,她的声音有些困惑:“奇怪,我去找钥匙来。” 
情绪上升到极点,有淡淡的阳光闯进窗户,在空气中擦出若干星火—— 
“不要停……呃!”他不但没有推开我,反而更激烈地与我纠缠,我的手心已经打滑,迫切的时间令双方再也来不及多想,只有加快进程,这个时候,根本停不下来。 
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就这样在反锁的厨房里上演着让人血脉贲张的情欲剧,即使很多次在杂志上看过伊森霍展现漂亮均匀的肌肉线条,但像现在这样用身心、手指去悉心描绘,还是首次。 
我知道他的高潮就要来临,他的呻吟愈加压抑,我的手腕几乎要麻痹了,他最性感的一面在这刻表露无遗,这是最真的霍昀森,没有半点伪装,就这样赤裸裸绽放在我眼前,完美的躯体、精致的脸、沉迷的表情,还有眼底的那一份坚定。达到顶峰时,他低吼着我的名字,我现在是真正拥有万人迷伊森霍了。 
等张姨正准备开启门锁时,我已经率先冲过去拉开门,他也刚处理好衣物站在后方。 
“刚刚有锁住……”张姨有些莫明其妙地看看门锁,再看看我们。 
“嗯——”我正在找合适的理由,“刚在厨房煮东西,闯了点小祸,不想让你们紧张,所以……” 
“哎哟,两个大少爷怎么想到要自己动手啊。”理由虽不通,但张姨这样心思单纯的长辈并不疑有它,还一脸高兴地走进来,“刚刚知道你女朋友在这里下厨,我就配合一下没出现,张姨的反应还是很灵光吧?” 
我反射性地看了昀森一眼,他得体地对张姨点点头,侧身退出去,我看他上楼,才慢慢跟上。 
现在才深入体会,什么是“地下恋情”,以前还常常嗤笑这些根本不必要的不伦关系,临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叫做情不自禁。谁都想要一段光明的感情,受世人祝福,但我和昀森这种看似出格激进的关联,却从一开始就是不能顺利过关的,我们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走。 
回到房间洗过澡后,换了身家居的便装走到走廊,听到隔壁有琴声传出,我笑了笑,推开他的房门,看见他穿着浴袍,悠然弹着李斯特,知道我进去也没有回头,直到一曲完毕,他才对斜靠在墙上的我说:“震函,我们现在在一起。” 
“如果你想改主意,还来得及。”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他笑着揉乱我的头发:“你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可恶。” 
“我自己怎么没觉得?” 
他突然靠过来把手掌从我半敞的领口探了进去,我连忙隔着衣料按住,防止他乱来,一边故作吃惊地问:“还来?” 
“原来弹琴也不能消火……”他苦笑道,“太兴奋也不好。” 
我往下看了一眼他那个依然亢奋的部位,忍不住咬住他的耳垂开玩笑:“是不是青春期还没过?” 
昀森二话不说,一把按住我的头,吻下来。我从来不喜欢接吻,但是与他亲热时,却往往能忽略这一点,甚至很容易激动起来,或许是真觉得他特别吧。 
第二天上午因为要先去斯坦福见教授,所以直到午后,昀森才赶到风行。他一跨进办公区,就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设计部的同仁轮番与他击掌,詹姆斯和迈尔斯也闻讯迎出去。 
所以等我过去的时候,正逢这个众星拱月的阵势。那是我跟他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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