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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宅小妾 作者:牙牙的童话(起点vip2013-02-16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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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葳蕤陪着爹爹说着家常话,丹橘便抽身提着包袱去了平日跟葳蕤一起住的房间。
刚放下东西,后面就有脚步跟进来了。
“丹橘姑娘。”苏君子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喊道。
“干嘛?”丹橘怔愣了片刻,嘴巴一撇,没好气道。
“刚才还那么客气,怎么马上倒变成冰块儿脸了?我何时得罪姑娘了吗?”苏君子说着淡淡一笑。
丹橘瞅着眼前的苏君子,白净脸庞,中等个子,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倒是看了让人不厌烦。
“公子,您有何吩咐?”丹橘走到门前故意行礼客气问道。
苏君子“扑哧”一笑,道:“又何须这么客气?看来姑娘是故意糟蹋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是依仗着你伺候老爷的功劳,我才没有功夫跟你闲聊呢!”丹橘扭头不悦进了屋,准备收拾东西。
那苏君子只道:“我可否一并跟你进去?”
“女儿家闺房,能让你看一眼就不错了,在门口候着吧!”
此时无话,丹橘拆开包袱,听后面又有了动静,一看,苏君子提着一木筒子水,进来了。
“哎……你这是干嘛?”丹橘放下衣裳,瞧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心想该不会是我说他几句不开心了,想泼我冷水吧,说着后退一步,紧张道。
没想苏君子脸上阳光般笑道:“洒水呀,这屋里我没来过,不曾想飘落了这么多的灰尘,你们女儿家身娇肉贵的,擦个胭脂都要许久,万一脸上无意沾了灰尘,那岂不是笑话了?”说着认真地干起活来。
“奥……是这样,那……那边,多潵点……”丹橘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热,又羞又恼,急眨巴了几下眼睛,支支吾吾说了句。
再看苏君子,身子那么瘦吧,还挺能干的,提着水来来回回好几趟,都不嫌累,那脸上还总挂着笑,加之他是老苏的儿子,自然马上也就亲近了些。
熟悉了片刻,丹橘才知道,苏君子本是一直跟着大少爷的,可是病了便一直在西院子呆着,未出门,前几日病好了,大少爷便打发他过来伺候春家老爷,这才没有照过面。苏君子自见了丹橘以后,就格外的勤快,还不到中午,他就已经把院子打扫了,热水烧开了,跟在灶台前忙活了半天,众人吃过午饭,老苏便回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恹恹无神的春溪渊,见了葳蕤以后,气儿出奇的顺了,说话也利索多了,从白天说道天黑,一直就没听过口,葳蕤见父亲如此也是高兴,孙轼也时不时说几句,三人又来了兴致对了几句诗词,这一天就翻过去了。
晚上苏君子和孙轼在一个屋里,房间小,只有一张床,主仆二人便挤在一起。
苏君子平时话多,可今日不知怎么竟不是了,躺下就要睡。
“今儿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恩,大少爷,快睡吧,早睡早起……”苏君子美兮兮的闭着眼睛说道。
说着就打起了呼噜。
孙轼无奈,转头望着这黑漆漆的夜……
躺在这陌生又冰冷的塌上很不习惯,身子从上到下都感觉刺骨的冷,轻轻试探下着被子,心想应是许久没见过太阳了,总觉得湿漉漉的,就这么翻来覆去折腾了半柱香的功夫,突听见外头的门发出了“吱啦……”响声,孙轼心想这个点……不会是盗贼吧,便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了衣裳,拿起屋里的凳子出去瞧。
“是谁?”这黑乎乎的,孙轼不免有些恐惧,可生怕又吵醒他们,只好轻声问道。
“我……”春溪渊披着一件大棉衣,手里提着烛灯,转过身,慢声回道。
孙轼忙快些放下手里的木凳,走上去好生道:“您这个时候出去作何?天儿正是冷的时候,切莫再冻出别的病症才是。”
“你瞧也睡不着?不怕冷的话,倒是愿意跟我一同走走?”春溪渊只语气平静道。
孙轼应了,轻声跟着出去了。
夜里,反倒是比白天还要暖和些,到处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跟着春溪渊手里的烛光,两人走出了胡同。
“好久没有出来走走了,外头都还一样。”春溪渊语气有些沉重,说话间还是有着轻微的哮喘声,为了缓和气息,脚步也缓慢了下来。
“您怎么突然想起夜里出来了?”孙轼倒是好奇。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的人,不需要分什么白天黑夜了,倒是难为你了,愿意陪着我这将死之人。”
怨不得他这么说,春溪渊真的是好久没有出来过了,本指望这病还能熬过去的,没想这一病就是好几年,平日里几乎都是躺在塌上,即便想出来,也担心葳蕤瞧着不放心,麻烦了她,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觉的身上舒坦了很多,下地试了试,挪动了几步,气息还算稳定,便趁着这一会儿快些出来走走,没想遇上了女婿,倒是正合他意。
“您快些别这么说,谁没有病儿灾儿的,我爹娘的身子也是时常要煎药喂着,就说我,你看,这就开始咳嗽上了”孙轼假装咳嗽了几声道。
春溪渊拿下身上的大棉袄,慢慢的披在孙轼身上,语气温和道:“披着吧!”
“这怎可,您可别冻坏了。”说着又要拿下来,春溪渊拍拍孙轼衣背,感叹道:“以后,多帮我照顾着葳蕤,她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心里大着呢,要强的厉害,可是她懂事,就是受点委屈,也不吱声,不像别人过去就能放下,总压在心里。”
孙轼听他细声如水的话语,虽面目表情看不十分明白,却从这最简单的几句话里,清晰的感受到他对葳蕤的疼爱,知女莫若父,自己病重如此,心里却时刻挂念着在外的女儿,不知不觉孙轼心里对他有一份崇敬之意。
裹着这大衣,轻轻嗅着上面的药渣子味儿,孙轼安下心来缓缓说道:“都说人如其名,第一次听到葳蕤二字,便知道您的用意了,“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这首古诗,想必就是葳蕤名字的出处了。”
春溪渊说起这些,语气竟马上欢快了很多,娓娓道:“葳蕤刚生下来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没想,就那么一眨眼多少春夏秋冬,嫁人了,当时她娘说,让算命先生起个好名字,我没在意,结果一回头,那小不点儿就拿着我不知什么何时掉在地上的一本诗书,就在那里扒拉,我过去一瞧,恰巧就看见了这首古诗,便给她起了这个名,春葳蕤。”
这一夜,春溪渊把葳蕤从小到的趣事儿几乎都讲了个遍,孙轼听着竟也没觉得枯燥,反倒是觉得有意思,孙轼也恍然,自己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女婿,过了美好的一天,只是第二天……
第二十二章 离世
“啊……”
一大早上,众人就被一声莫名的响声吵醒了,葳蕤待起未起,一听这声音,心里仿佛狠狠被揪住了,顿时觉得不好,翻身抓过手边的棉袄利索披在身上,别屋的孙轼此时也披着衣裳冲了过来,几人快些推开春溪渊的房间,往里一看,一地的宣纸乱飘在地上,再瞧那残破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被冷风吹着相互敲打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葳蕤疾步走进去,只瞧见爹爹他人半裹着被子躺在黑冷的地上,两眼发直,脸色腊黄。
“爹……”葳蕤脸色一白,跑上去,孙轼也麻利的扶起春溪渊,回了榻上好生躺下。
苏君子不敢怠慢,转身跑去热药,丹橘紧拧着眉头,端了热水,葳蕤伺候爹爹轻轻喝了一小口,春溪渊只极力的喘着气,可是却只觉得那气越来越短。
“快,药……”苏君子端着药飞跑过来。
葳蕤又快些侍候爹爹慢慢喝下……
终于刚才的缓慢气喘平静了下来,春溪渊面色有些缓和,却突然短促的说了一句:“回去吧!”
“恩?爹爹这什么话,女儿要多伺候您几日!”葳蕤没当回事儿,只急道。
“回去吧,我没事,能回来陪我一日就足够了,这该说的话也说了,没有牵挂了。”春溪渊贪婪的大口吸着气,真想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也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语气,只快速命令般。
葳蕤听此话,突然一惊,满身上突然麻酥酥的,鼻子一酸,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天上的乌云一般,满满涌了上来……
无论春溪渊怎么说,葳蕤定是不答应的,没想,此时外头的门被人敲得厉害。
苏君子起身去开门,接着又跑进来,请孙轼出去说话,原是那铺子里面出了事情,老爷正找他呢,赵全便带着人直接过来。
春溪渊见状又道:“跟着回去吧,莫再给跟人添麻烦了,丹橘快收拾东西跟小姐去吧!”
丹橘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吱声,突就在一边哭了起来。
葳蕤本是想要强忍着眼泪的,可见丹橘这样,自己也扭过头默默擦起了眼泪。
葳蕤知道爹爹的脾气,执拗的很,断是说不过他的,再瞧孙轼也确实有事儿,总不能再劳烦他了,心想这么早,倒是显得像是夫妻,便也只好让丹橘快些收拾东西。
“爹爹,那葳蕤过了年再来看您,您可得保重身子,想吃什么就吩咐君子,银子都打点好了,您看您这书架子都空了,这几日让苏君子给您买几本诗词才好”葳蕤心想着临走了,总得笑着让爹爹放心才是的,便故意嘻嘻大笑着说得格外的轻松。
“恩,这样笑才好,爹爹这里你放心,快些去吧!”
丹橘放下手里的包袱,喊泪走上上前,突然跪在地哭道:“老爷,丹橘也走了,丹橘以后会好好陪着小姐,您放心吧!”
春溪渊侧过头,声音已经哽咽说不出话,只用棉袄袖子错了擦泪,点头应了。
葳蕤忍着泪珠,扶起丹橘准备出门。
“闺女……”春溪渊突又张口道。
葳蕤住步,却不敢回头,只听身后一阵苍老之音道来:“爹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几日后,雪花漫天,洋洋洒洒,春溪渊去了,留下的只有一封干净的书信,上写:“爱女亲启:
此信一展爹已去,
闭眼便知女儿泣。
狠心不见留此信,
只怕心痛无绝期。
此生愉悦比苦满,
贤妻爱女总作伴。
遗憾万中总有一,
月照孤塌黄面己。
女儿嫁的良家婿,
爹娘天上保佑女。”
送葬后,孙轼接葳蕤回了孙府,只是葳蕤接连几天都卧病不起,只手里握着那张看了几百次的信。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丹橘心疼,时时守在一边,劝过不少,却也都是无济于事。
这天丹橘见葳蕤的脸色已经如了白纸,心想这样下去可是会出事儿的,便从天儿手里接过那个热了几次的汤水,小声道:“小姐,少喝一点可好?看你嘴唇都干的裂开了。”
葳蕤半依在塌边,眼珠一口不动,呆滞的神情只看着地上……
地儿撩着裙子蹲到地上,慢慢的将葳蕤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边揉搓着边关心道:“奶奶不想说话,便不说,我们都明白,不过奶奶,那老爷在天有灵,可是不想看奶奶这样的,他想奶奶过得好,就想这信上说的……”
葳蕤依旧不动……
几人没了办法,正沮丧着,忽然不知何处吹来的一阵冷风,卷着葳蕤手里的那落满了泪的信,那门前的帘子莫名的那么一起,那信便飞了出去……
“信,信……”葳蕤突觉得手边少了什么,抬眼看那信便飞了出去,挣扎了几下翻身起来,踉跄着腿脚尽管去追。
“小姐,先披上衣裳。”丹橘抓起衣裳紧跟去门前。
四人冲到门前,只看见那信,飘忽着飞过院子的山石,小竹林,眼看着就飞远了。
“小姐,别追了,一定是老爷在天有灵,不忍看小姐这样,便把这念想,给断了。”丹橘给葳蕤披上衣裳,眼泪说着就下来了。
葳蕤双目呆滞,盯着那飞走的牵挂,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只心想着,这该是爹爹您吧,您老都走了,我还这么执拗的哭不停泪,让您走的都不安心,葳蕤才是不孝女,不如爹爹临走念叨的那般好……
“人正在门口呢!”几人家丁神色匆匆的奔过来,边说着。
“干嘛这是?”丹橘看着他们奇怪道。
几人说话间一走到跟前,一把就拉着葳蕤要走。
“哎……干什么,干什么呀你们?”丹橘急道,天儿地儿忙上前拉开,结果都狠手被推到了一边。
那其中一个家丁冷面只道:“是太太吩咐的,要我们带葳蕤奶奶过去,立刻马上。”
“带奶奶过去?你们说话有没有点分寸?你们什么东西,敢这么拉扯奶奶?快松手”丹橘急了,上前一把推开那几个家丁。
那会说话的家丁生怕耽误了事儿,赶紧低声下气装着客气道:“姑奶奶,快些吧,不然遭殃的就是我们了,对不住了奶奶,您多担待了,快,带走。”几个家丁说话间一上手,架起葳蕤,就走了。
丹橘懵了,“这怎么回事呀?天儿,地儿快……快去找焦奶奶呀!”自己说着快些跟上去。
话不是多会儿,葳蕤便给带到了太太屋里。
“太太,人带来了。”几人一松手,葳蕤本就病怏怏的,一下子没撑住,趴在了地上。
四周无声,葳蕤爬起来一抬头,四周都是熟人,各方的奶奶们只是各个眼神怪异的很,都似是仇人般,眼冒冷意。
丹橘奔进来,一看这阵仗,赶紧跪地磕头,瞧着焦奶奶也在这儿,顿时放了心。
葳蕤望着榻上的太太,那严肃的神情,比上次凶自己时候还要厉害百倍,怒瞪着自己,突然道:“难听的话,我说不出口,你都招了吧。”
葳蕤怔愣,嘘喘着道:“太太何意?”
“呦,太太,您看又装上了,上次我看大少爷就是被她这副装可怜的样子给迷惑住了,我们可是苦了,几日不见大少爷,敢情魂儿都被她给勾走了,是不是呀焦姐姐?”杨白笋脸又是一扬,刁钻道。
葳蕤看焦羽雪,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了什么,咳嗽道:“上次大少爷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旧事重提?”
“旧事,对呀,上次是旧事,这次是新事,你倒是会算账,太太,这次人证可有,可不是盈盈胡说,还是快些休了这女人,留在孙家定是个祸害。”万盈盈坏笑着看着葳蕤,嘴巴吧唧吧唧的句句道来。
“盈盈姐姐,葳蕤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倒是说说,何必苦苦相逼?”葳蕤气性上来了,也是在忍不了了,冷目道。
“看,葳蕤妹妹脾气见长呀,赶来质问我了,我倒是要跟太太说说,上次柳叶姐姐帮我寻了一对儿玉杯子,我本是要送给我爹爹祝寿的,可你明明知道,却硬是抢了去了,从这小事儿就看出,你的人品真是烂透了,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下三滥的事儿,你是干不出来的?”又吧唧吧唧一顿痛说。
“玉杯子……”葳蕤迷茫的看着赵柳叶,只见她眼神飘忽,在看到自己看她的瞬间,赶紧躲闪开,葳蕤低头思索,倒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你敢说没有此事?”万盈盈死死瞪着葳蕤逼。
“葳蕤只是冤枉。”葳蕤突然心里苦笑,面白只说了一句。
“太太,你看她……”看葳蕤那对自己不屑的神情,万盈盈便嚷求白氏。
白氏紧闭着眼睛,停下手里转动的佛祖,深思了片刻,眼睛一睁,眉木严厉,质问道:“我只问你,前几日你央求大少爷陪你回娘家,可有此事?你们同住一夜可有此事?”
“这……这件事?”葳蕤心中又是一惊,脸颊一阵发烫,手指紧抓着地,心想这怕是要坏事儿了,这件事儿……怎么会……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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