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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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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云哈哈大笑道:“真有意思,等会可不要求着我,我老人家说过的话,向例是说—不二咧。”
青儿气鼓鼓地说道:“谁求着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真不害臊。”
俞云只是微笑,倏又脸色一变,两手疾出,将两小捉了一个结实,拉在碑后藏掩着,悄声道:“静点,有人来了。”说着手一松,一晃身就掩在洞侧,傅婉这么大姑娘,竟被中年男人执着玉腕,那还不臊得要命,口中啐啐连声。
青儿还是一个天真未凿的小童,低声问道:“姊姊,是有人来了吗?你看这人是不是坏人?”
婉儿忙掩着青儿小嘴,低喝道:“不要说话,小心贼人听见。”
这时有步声门洞外传来,似是一男一女,边走边谈着,只听那男的说:“师尊不知为什么,—个少女一个娃儿也值得怕,不是师尊一再告诫,不得轻启争执,愚兄老早就想见识这少女及娃儿有什么苗头呢。”
那少女一阵的娇笑道:“你知道什么?师父的‘子午玄功’还差一周天就练成了,在这十二时辰期内,正是紧要关头,若一分心,便会走火入魔,你道是师尊真怕了他们吗?师尊还说,现在尚不知一女一童来意为何,但轻易尚招惹不得,只怕他们两人身后还有老的撑腰,怕我等引来无穷隐患,为了这缘故,所以阻止我等不可露面。”
一男一女竟走至洞口,立着不动,喁喁对起话来,傅婉傅青两小不由大急。
继听男的笑道:“究竟你是女的,得师尊十分宠爱,—早—晓只准你进塔见上一面,说不定你也得了什么好处吧?听说师尊‘子午玄功’练成后,即把前数年新得之‘太阿宝剑’配合“子午玄功’,创出‘子午十二剑式’,这样一来,师尊可侪身武林一流高人,自创门派,是也不是?”
那女的又是娇笑道:“你倒聪颖得很,师尊有几次还赞你呢……嗯,你叫我到这儿来,就为着这个事嘛?”
男的一阵淫笑道:“奸师妹,还不知愚兄的心意么?三天不见,你知有多难受哟,好人你就答应了吧……”
女的忸怩了一阵,只听她说:“呃!我不嘛……”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时,突然风声一掠,一男一女“哎哟”惊叫了—声。
原来俞云一听得男女二人,要进洞行那淫秽之事,不禁怒气顿生,一闪身就到了他们身前,那男女两人猝不及防,—声“哎哟”惊叫出口,音犹未落,却被俞云点上昏穴,仆倒在地,那男的长相颇也清秀,女的亦姿色不恶。
这时,傅婉傅青两人也窜至洞口,俞云见着傅婉,比半年前更出落得标致了,真可说是芙蓉如面,秋水为神,不禁多望了数眼,只看的傅婉红生双颊,眼含怒意,青儿也翻着一双灵活的眸子,不时地打量着俞云。
只听得俞云笑道:“这两人对你们之事,大有帮助,我老人家吃了你们食物,就算谢……”,倏而容颜一变,抓起地下两人,急道:“又有人来了,快进去。”傅婉傅青虽未觉察是否有人来,但知俞云必有所闻,三人一晃身就闪入风洞内面。要说俞云岂能这样怕事,只因他若一现身,必引起邪党特别注意,本来为着邱麒李少陵两人招够了麻烦,再要惹事,日后必致于寸步难行。
他三人身才掩好,就闻得足声落在洞外,叫了声:“徐师弟燕师妹,师父有事命你们去。”久久未见回音,只听那人喃喃自语道:“奇怪,方才见他们两人朝此行来,怎地不见,不要是进城去了吧?”接着,又唤了两声,那人才转身走去。此时俞云又向那擒来少女点上残穴,解开昏穴,笑道:“若要知道太阿剑置放何处,只问女的便知,我老人家还要吃东西呢。”说罢自顾自地大嚼起来。
那女的已是缓缓醒过来了,只觉周身酸疼难耐,一睁眼,即见一少女怒视着她,还有一七八岁小童站立少女身后,不由愤声说道:“你们暗施毒手,要待怎样?”
傅婉冷哼了一声道:“不要怎样,你只说出八手禾尊,太阿宝剑在何处,便司饶你活命。”
那女匪自知落在人手,若不说出,必使自己皮肉受苦长叹一声道:“太阿宝剑自我师得后,从不离身片刻,家师现在寺后宝塔之上,第六层静室内练那‘子午玄功’,你们自去找好了。”
这时俞云又发话了:“青儿,你将那狍男女喉头右侧第三条经脉上,点他—指,让他们永做梦里鸳鸯吧。”
青儿听见后,心中大喜,知是教他点穴手法,但那女匪一听,不由得神色大变,颤声道:“请……不……要……”话还未了,青儿已伸指倏地点在喉间,只听痰声一响,颓然死去。
青儿接着倏又伸指点了那男匪一指,昏睡中已魂游地府,惊登极乐了。
傅婉一把没拉住青儿,两人业已死去,只得罢了,不由白了俞云—眼,拉住傅青左手说:“弟弟,我们到镇风寺后宝塔上,向那八手天尊要剑去。”说着,两人就要出洞。
只听那俞云笑喝了声:“且慢,你们仗着学了一套‘九宫阴阳正反步’法,及‘白猿’剑法,就想横行么?听我老人家的话,晚上再去,必可助你们手到剑来,也可乘机将八手魔头除去,消消你们父母杀身仇恨。”
傅婉傅青听了,不禁胸头一震,自己的事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越想越疑,不要被他弄了手脚,将“太阿宝剑”觑空在八手天尊那里盗去,鸿飞冥冥,到那时,岂不令自己愿望成空,于是粉面一沉,娇喝道:“究竟你是何人,怎么对姑娘家事这样清楚,快说,不然姑娘可要不客气了。”这时青儿也将一对在砀山二鸟手中夺来的判官笔掣出,圆睁着小眼,只待姐姐一声令下,就飞身打出。
俞云却哈哈大笑道:“怎么你这两个娃儿如此气盛,我老人家是好意,可没招惹你们,来,随我去洞外,给你们瞧瞧我老人家是谁。”说着,长身一闪,但觉微风掠眼,人已不见,早已出得洞外,傅婉芳心中直觉这人身法,较她那梦恩魂想的言哥哥,并不稍差,于是拉着青儿窜出洞外。
两人出得洞外,只见俞云负手微笑着,傅婉又是一声娇喝道:“你是准?快快说出。”只听俞云微笑道:“婉!”娘,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这时,俞云恢复了男音。
傅婉一听,似乎觉得这语音从何处听过,非常熟悉,只是一时忆他不起,一双水汪汪大眼直瞧定俞云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神色。青儿圆眼一眨一眨地亦茫然呆立。
俞云见他们仍未想出,伸手缓缓揭开面具,笑道:“你们再瞧瞧我是准。”
青儿一见,惊叫—声,忙跃起两手圈在俞云的头间,不住的摇晃,连声叫嚷道:“言哥哥,言哥哥……”,傅婉也不由惊喜万分,情不自禁地双手执着俞云右手,娇笑道:“言哥哥,你这人真是……早说出是你有多好,白叫人家多担一份心事。”这半年来,够她梦魂萦绕了,为思檀郎,不知暗弹了多少珠泪,今日见着,喜出望外,也不思索,执执着俞云一只右手,捏得紧紧的。
俞云睁星目望着傅婉脸上,只是微笑,傅婉霞飞玉靥,猛然警觉出自己执着人家的手,倏地缩手,白厂俞云一眼,俞云转面向青儿笑道:“小猴儿,你现在知道我老人家是谁吧。”
青儿放开双手,一阵跳跃道:“言哥哥,你好不害羞,前次自称大叔,现在又自称老人家,真要是老了,我姐姐还会想你吗?”
傅婉忙喝道:“弟弟,你再胡说……,”竟说不下去了,想不到心事被青儿瞧出。
俞云一听,不由怦怦心跳,自觉情孽难偿,暗叹了一口气,瞥眼瞧见傅婉低垂着粉颈,夹耳根都红了,这种无限娇羞神情,俞云又是一阵怦然心动,只得说声:“我们进得洞内再谈吧。”于是牵着青儿趋入洞去,婉姑娘随在身后。
三入席地坐下,俞云笑问婉姑娘道:“傅大侠好吧,我真诧异傅大侠为何竟放心你们两人来此轻身涉险,傅大侠也太过于放任你们了。”
婉姑娘望了俞云—眼,倏又低首,半晌不则—声。
还是青儿稚笑道:“言哥哥,你不知道,我与姐姐谎言欺骗爷爷,说我们要去北京—游,顺便探访言哥哥你的下落,讲好年前必定返家,我爷爷本当不准,被我们一阵磨菇,又得魏爷爷劝说,只得应允了。”
俞云“哦”了—声,原来如此,继又问道:“那么你们又何处得悉‘太阿宝剑’在八天尊处?”
姑娘娘这时才答道:“我们离开前半月,赛华陀魏爷爷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说是‘太阿宝剑’现在八手天尊敖化处,敖化现住太原城郊镇风寺内,劝我爷爷去取回,哪知我爷爷面不动容,竟说这种神物利器,唯有德者居之,他已老朽,何苦又启事端,八手天尊若无德,太阿倒持,必遭横祸,是以淡然不顾,我—听见,就要急着前来,但明说必然不准,只得谎言欺骗爷爷。”
俞云大笑道:“你俩人真也太胆大,幸亏遇上我,不然你们又要送上小命”。俞云这大半年来,冒充中年书生,语声中不自禁地倚老卖老的,婉姑娘娇嗔道:“你这人怎么搞的,老气横秋得吓人,再要如此,看我们会理你才怪。”
俞云说道:“好了,我不倚老卖老就是,今晚我必暗中助你们得剑就是,不过有一条件,得剑后,你们即刻离此返家,免得你爷爷倚间盼望。”
婉姑娘笑道:“随着你一同回去,不就行了吗?”
俞云听说大急,忙道:“那怎么行?我还有事,事完,我必往你家小住一段时期,不然我就不管,随你们怎么办。”
婉姑娘一见他急得这样,不由格格娇笑了起来,说:“依你就是,何必急成这样,不过要言而有信哦。”
俞云不禁宽心,笑道:“我老人家怎会骗你们。”
青儿拍手打掌嚷着:“言哥哥,你又来了,老人家,老人家,究竟你有多大嘛。”
俞云这时面色一正问道:“那镇风寺在何处?”
婉姑娘一听,便笑了起来,说道:“怪不到你扮个书呆子,果然有点呆气。”用手望上指了一指,接着道:“就在上面。”
俞云抬头望了一望,心思:“难道就在山上么?怎么来时,我竟没瞧见。”于是立起,将面具戴上,说声:“你们别动,我去去就来。”一晃身,就出了洞外,仰面凝视,原来这“风洞”之上,竟是一片连亘的峭壁悬岩,迤逦达数十百丈,那峭壁之上又是植得广茫无尽的参天松树,穷极目力之下,瞧出一角红墙飞檐隐现在一片松云之间,恍然悟出为何自己来时,不曾发现镇风寺之地,这才又进得洞去。
婉姑娘见他回来,不由问起俞云这半年行踪,又问为什么要戴那面具扮着中年穷酸。
俞云哪还会真个说出来,天南地北乱说了一阵,只说此来太原,为着应允朋友,替他探访仇家,事了,即返北京。这半年来,俞云口才较半年前圆滑得多,婉姑娘与青儿竟未听出是假话,反听得出神。
好不容易捱到二更天,才窜出洞外,只觉寒风袭人,不似洞内温暖如春,松涛林韵,起自天籁,借着满天星光照耀下,三人一路飞驰,寻至上山入口处,俞云停步不前道:“你们二人可明着上去,八手魔头练功未完,不能露面,如遇上其他人等,你们可遵照我传的‘九宫阴阳正反步’法,万一不胜,也可自保,只听得我两声长啸,便是宝剑不得手,你们可不许留恋,立刻下山。就在风洞前会面。”
婉姑娘及青儿点点头,随即窜上,俞云一晃身,即掠入路侧密林中。
婉姑娘与青儿自得了俞云传授后,轻身功夫一日千里,一纵就是三四丈外,几个起落,身形即在一二十丈远处。俞云其实并未远离,只在近侧,见他们两人有此进境,也不禁代之欣喜。
山径越上越陡峭,他们两人一口气窜上了半山,不禁有点气喘,于是停下步来,调匀了气,正待再窜时,猛地头上有人厉声喝道:“什么人,敢来闯山?”继而又喝了声:“打”两颗亮银皇芒,凌空打下,带着急剧“嗤、嗤”风声迎头飞来,婉姑娘大惊,正待举剑一格,倏见那两点银星来势一歪,已然打山石之上,火星往外迸冒,忽听得一声闷哼只在头顶附近发出,仰面瞥见一团黑影往那悬岩下坠落,片刻,一声惨嚎声起,夹在松涛声中分外凄厉,宛若深山鬼嚎,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婉姑娘心知是言哥哥出手暗助自己,芳心中不由泛起了一种恬意,脚下仍不稍停;同着青儿凌空上窜,沿途只闻惨嗥连连,此伏彼起,贼人身形一具一具地往悬岩下坠落,婉姑娘两人仗着俞云为他们开路,胆气顿壮,毫不犹豫地猿飞猱跃展出上乘轻功身法,只在山径中驰飞。
这时,镇风寺骤起急剧钟声,缭绕夜空,山谷中陡起回音。
婉姑娘手一窜上崖顶,蓦见一条黑影迎面扑来,那人猛吐双掌,逼出雄浑的掌声,大喝一声:“下去。”婉姑娘见来掌太疾,未便硬接,双足一点。斜刺刺往左窜开去,百忙中犹喝了声:“青弟,小心。”青儿在后笑说道:“姐姐,这点鬼蜮之行,还难不倒青儿。”原来青儿见贼人偷袭出掌,小小心灵中已起杀机,双臂一振,身形拔起,霍地一旋身,两只判官笔猛向贼人后胸砸下。
那贼人也是寺中能手,掌一出,对方身形已然不见,即觉胸后疾风袭来:暗唤不妙,缩腕撤掌,硬将下砸之势撤回,顺旋回旋,双臂上撩,掌化为抓,想把傅青判官笔夺下。
休看傅青年幼,却甚机智,他料贼人回身夺笔,所以他下砸双笔却是虚招,掌到,笔分,倏又望上一合:“二龙抢珠,’疾点贼人两眼,这一招,是异常之疾,有意料不到的快,贼人估量着对方年幼功浅,必然撤招再行换招,万万想不到他会招中套招,出手又快,待他惊觉时,却已措手不及,危机一发中面一仰,身形疾挫硬往旁窜了出去,哪知才一落定,陡闻娇喝一声,一溜风声迎胸刺来,贱人一咬紧牙,足尖疾点,又急往回窜,这样还是躲不了一剑之厄,婉姑娘长剑已戳入左股,被他一窜,大块股肉为剑削落,疼得几乎发昏,只听得贼人闷哼一声,身形下坠,婉姑娘紧接着手腕一振,登时了帐。
两小紧接着三几个腾身,落在寺外旷地上。此时,寺外黑沉沉的,寒风习习,松涛入耳,婉姑娘悄声向傅青道:“刚才我俩不是听见钟声急起,怎么现在倒没个动静了。”
青儿初生犊儿不怕虎,答道:“管他呢,有言哥哥走在头里,还有什么可怕的?青儿在前为姐姐开路。”说着,就要往内闯,傅婉一把拉住,低喝:“青儿,休要胡来,万一有个失闪,叫姐姐怎样向爷爷交待。”忽然间,数声尖锐冷笑隐隐传来,婉姑娘闻声大惊,循声回视,瞧出空地另一端黑魃魃立着一群人,只因没有灯光,又无月色,若不是那一幢幢鬼影的衣角带风,真不易瞧出。
那寺内倏现出数盏孔明灯光,照射场中,而那一群匪徒也似幽灵般在傅婉姐弟面前闪落,灯光映在他们脸上,黄渗渗地好不怕人。
傅婉见为首之人,就是在白天里,向自己谎言八手天尊出外未归的,清风寺住持智空,只听那智空说:“阿弥陀佛,果然又是两位小施主重来,思这镇风寺乃佛门净地,小施主竟寅夜闯山,杀伤多人,就不怕我佛降罪么?”
腕姑娘傲然微笑道:“虽是寅夜登山,我俩又非冲着大师而来,为何贵寺手下一再暗袭,恨不得非置我俩于死地不可,这又是何说?杀伤多人,这是你们白找,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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