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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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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那少女忽道:“师兄,你就知道我们准行吗?”
少女话音一落,突闻松叶浓荫处传出朗朗语声道:“姑娘话说得不错,今日犯山者有死无生,丰劝诸位施主还是下山为是。”
谢云岳冷眼旁观得极为清楚,离数人数十丈远处有一童颜鹤发老道,以玄门气功传声,故闻声似近在咫尺。
所来数人之中有一骠悍大汉,目射威光,循来语声来处大喝道:“说话的可是静慧牛鼻子?鬼鬼崇崇,躲躲藏藏做什么?贺太爷跟你算账来啦!”
朗朗语声又起:“静慧为贫道师侄,他现离山外出,空劳诸位施主跋涉,半月之后,贫道令静慧在回龙观相候施主们就是,施主们所带防身兵刃,贫道已暂代收存在二龙瀑前,诸位回程定可见到。”
数人闻声一凛,齐齐忙望背上一看,不由吓得亡魂飞冒,互望了一眼,拔足奔回而去。
谢云岳暗笑这几人均是蠢货,连身后兵刃被人窃去,均懵若无党,不由暗惊那道人身手高绝。
忖念之间,微风飒然,面前人影一花,身外七尺处正立着一个童颜鹤发的老道,肤色凝肃,朗声说道:“施主此来武当,是友是敌?”一眼望见谢云岳身后的“太阿”剑,露出了
谢云岳微笑道:“在下非友非敌,只为瞩仰名山而来,大可放心,道长请便吧!”
老道稽首道:“这样就好,施主身后长剑谅是神物,不过登临本山均须解除兵刃,望施主解下交与贫道保管,下山时向贫道索还,贫道黄星羽士,就在崖下回龙观内。”
谢云岳知黄星羽士觊觎太阿宝剑,哈哈大笑道:“道长好税利的眼力,在下长剑实是前古神物,岂可假手于人,道长请不必与在下纠缠,消遥客与北冥王魔即将犯山,目前邛崃地煞居士穆丙又侵入紫霄宫,你还是赶返紫霄宫应敌才是。”
黄星羽士大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声色俱厉,长须飞动。
谢云民冷冷说道:“道长!你这又何必哩!方才不是说过,在下非友非敌,何用这般疾言厉色。”那种满不在乎的神色,真令黄星羽士气杀。
休看黄星羽士长依三清,持修清净无为上学,见了太阿宝剑,一样生起贪念,他忖念若将这辆宝剑得手,何惧那逍遥客及北冥三魔。
人真能做到恬淡无欲,与世无争,是为仙佛,黄星羽士这一起贪念,几乎身败名裂。
只见黄星羽土面寒似冰道:“武当解剑,千古之法,施主何能例外,望施了三思,不
谢云岳尚是不动声色,徐徐说道:“这样说来,在下如不解下长剑,道长要伸手摘取了。”
黄星羽士点点头道:“正是。”
谢云岳朗声大笑道:“道长如欲摘取在下身后长剑,只怕功力还嫌不足。”
黄星羽士怒道:“你敢藐视贫道!”
谢云岳微笑道:“道长不可动气,在下与道长打个赌如何?”
黄星羽士面色一怔,说道:“怎么个赌注?”
谢云岳道:“容易之极,若道长十个照面之内,不能将在下长剑摘取的话,在下只求一树‘榔梅仙实’,道长你能赌么?”
黄星羽士不禁动色微变,忖思道:“榔梅仙实系本门宝物,功能培补真元,轻身益气,且能祛毒生肌,只有掌门人可每年摘取十二枚一制炼丹药赐与合山道众,贫道怎么可赌此物。”继而转念道:“贫道怎么会生出伸手无功的念头,何况榔梅仙实祠外只有三株仙种,其余均为凡品,万一无功时,便将一株凡品相赠,这也无关紧要,想必掌门师兄亦不会不同意。”
当下朗声慨然说道:“贫道依施主所言。”说着脚下一动,斜肘伸掌向谢云岳的肩上抓
那知一手抓空,未见谢云岳身形稍动,竟已后退七尺,只听谢云岳沉声道:“且慢,话尚未讲明,在下指明要榔仙祠左第九株,那树体无寸皮,赤干耸立,花色深浅如桃杏,红白相间,蒂作海棠垂丝所结的榔梅仙实。”
黄星羽士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这少年好厉害,先就把话扣住了贫道。”当下沉声道:“施主,你太也狂妄了,就认定贫道十招内无能取你身后宝剑么?”
谢云岳朗声哈哈大笑道:“成不成,到时方知,目前言之尚嫌太早,在下身后长剑本是捡来之物,倘若失去无多大干系,不过,贵山榔梅仙实,传为禁品,本门之人均不得妄取,道长,在下恐怕您言而无信,无能为力。”
黄星羽士被他一番言语激怒异常,大喝道:“贫道平生素重然诺,怎会失信于你后生小辈。”
谢云岳冷冷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此地就是道长与在下两人,一无物据,二无人证,到时道长如赖在下无理取闹,又有何言可说?”
黄星羽土伸手向发卷上摘下一块星形黄玉,向谢云岳身前抛将过来,沉声喝道:“此是贫道信物,如若十招之内不能将施主长剑摘下,凭此黄玉至榔仙询问守祠道人索取一树取榔梅仙实,不然,星形黄玉自当索还。”
谢云岳将星形黄玉一把接在手中,望了一眼便收置怀中笑说:“好,就请道长伸手吧!”心中不由慨叹黄星羽士为了一念成贫,竟泯没良知。
他一言方落,黄星羽士五只手指已欺风闪电般向右肩抓来。
谢云岳发出一声极冷峭的笑声,身形飘开,快如鬼魅。
黄星羽士手指才离谢云岳肩头两寸时,往下一沉,蓦地面前一花,对方身影已然不见,
黄星羽士不由大吃一惊,连思忖之念也顾不得,手势不撤,臂随身旋抓去,带起锐风啸音。
才一眼角瞥见谢云岳身影,忽又不见,黄星羽士方知今日遇上武功绝伦异士,心中不由一凛。
他这念头方起,急听身后响起冷冷之声:“道长,两个面已是过去了?”
黄星羽士暗中咬牙心说:“今日如在少爷面前失了手,有何面目身居武当三星。”脚下猛点,人已拔起三尺,疾掉首猛扑而下。
这一动作,在眨眼时完成,又挟威力千均之势,对方无论如何逃不出去,可是面前那有对方身影,只有微风掠枝,浓荫匝地,一片空荡荡而已。
黄星羽士不由骤然变色,口中后喝道:“施主隐身何处,躲躲藏藏,这算不得什么稀罕!”
身后冷笑声又起,只听对方说道:“谁躲躲藏藏了,道长有目不见,怪得那个!”
黄星羽士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对方神态潇洒含笑注目着自己,他不禁暗叹了声道:“今日万无胜理,只有勉为其难。”心下追悔不已,但话已出口.说不上不算。
忽地,钟声又起,荡谷弥空,只听对方徐徐说道:“警钟频传,想是大敌来犯,但崖下回龙观内寂然无声,镇守回龙观可只有道长一人么?”
黄星的上面雕涌骇容,观内还有四人守护,为何寂然无声?话也顾不得回答谢云岳,道袍一展,备向崖下涌泻而下。
谢云岳欲将星形黄玉还他,已是不及,太息一声,略一踌躇,身形疾展,亦望崖下飞落。
一入观内,只见古瓯之侧躺了四具道装尸体,胸前布衫已然粉碎,均宛然有一只掌印,
谢云岳细细审视,四道均是被内家绝乘阴毒掌力所毙。
胸前掌伤手印大小不一,可见来敌不是一人,心说:“不要是逍遥客北冥三魔头已来过?”黄星羽士又不见现踪,不禁油然生起同仇敌忾之心,电闪而出,这向玉虚蹬道飞身而
仰望天宇澄朗,金顶天柱白雪未溶,晶玉皑皑,下瞰两侧坞谷,数抱松杉,连荫挺秀,满山乔木夹道,青紫耸天.如行绿幕中。
满堂钟声此起彼落,通荡山谷,一反过去悠亮,铛铛连鸣,急促异常。
他身形飞快,抢登七八里,八仙罗公院屋字隐隐在望,忽见人影连闪,身形甚是稔熟,猛提丹田真气,身逾飘风拔起追去。
转眼已是逼近,只距前面人影七八丈,他一瞧清是何人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原来正从索命八掌桑禄,及江瑶红罗湘梅三人。
他正想闪身隐藏,忽听至到江瑶红娇声道:“钟声急起,想必是云哥人武当,牛鼻子这番有得苦头吃了!真讨厌,这蹬道有这么长。”
她说话时,有意无意地向后一望,这一动作在她是欲察究蹬道石级究竟多长,却不料意发现奇迹,星目中陡现惊喜光辉,口中大叫道:
“云哥,你真在此,害得小妹找得好苦!”
谢云岳意不及料,闪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跃级而上。
这时,桑禄及及湘梅已闻向回顾,谢云岳执着桑禄双手问好,一眼瞧见罗湘梅星眼中满是幽怨之色,不由胸中一震,忙笑道:“罗站娘,你好!”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只见罗湘梅竟流出两行珠泪,顺着娇靥而行,似是受了无限委曲。
索命八掌桑禄见状,知有一番纠缠,急道:“少侠,贫道要行个方便,先走一步。”他也不等谢云岳回答,身如电风跳跃而上。
谢云岳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江瑶红语含幽怨道:“云哥,你也太忍心了,梅姐姐蒙你相救解穴之德,以身相许,怎
谢云岳不禁面红耳赤,怯懦说道:“实是心急乐扬品儿下落,不觉疏忽失礼.但是……但是……”
一连说了两个但是,终于鼓着勇气说道:“在野鸭滩皇甫嵩庄中相救两位姑娘,本是从权为之,罗姑娘无须耿耿于心……”
言未毕,江瑶红接口道:“云哥,你想想看,女儿家隐处被陌生男子沾着,她不以身相许,还有何法可想。”说时娇靥绯红。
罗湘梅亦是一般神情,眼圈微红。
谢云岳暗道:“这是你逼我解穴的呀!又不是我甘心情愿。”然而话却说不出口,情不自禁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张着双眼,不知如何答复才好,半晌,躬身一揖到地,道:“本是在下不好,现在向两位姑娘赔罪如何。”
罗湘梅忙盈盈回了一福,江瑶红竟娇嗅道:“云哥,你这是怎么啦,开口姑娘闭口姑娘,不想别未一载,到反而生分了。”
谢云岳眼下处境,真是尴尬已极,啼笑皆非,不知所措,荷荷发怔。
忽闻八仙罗公院内传出吆喝之声,心中一动,忙道:“不好,桑观主已与人交上手了。”说时,身形已向上掠去。
谢云岳疾如电闪飞落在罗公院前一处旷场中,只见索命八掌桑禄与一披发及肩怪人打得异常激烈。
那长发披肩怪人招式怪异奇诡,大违中原武功,攻出的部位错综迷离,索命八掌桑禄的功力虽然深厚,但捉拿不准.抵挡费力,守多攻少。
掌风激雷轰耳,沙飞石走,只见一团迷雾中两条人影兔起鹘落。
急见怪人一招“横扫千军”将桑禄掌势逼开,空门大露,闪电之间,怪人电飞伸出左
桑禄冷哼一声,退得半步,横掌向上一撩,那知长发披肩憬人一声慑人心魄怪笑腾起中,只见他猛然一塌腰,掌势向桑绿丹田小腹印去。
这等奇异的身手,谢云岳知道桑禄必无法闪避,虽然长发怪人这种变式乍眼之下简单之极,可是内蕴无穷变化,他知自己再不出手不行了,还须展出“轩辕十八解”,否则无法化解,这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电掠过,身形一动,五指倏然而出。
那长发披肩怪人掌心堪堪印上桑禄脐下三寸时,蓦觉腕脉一紧,劲力全泄,
索命八掌桑禄只道命丧顷刻,忽觉怪人掌势轻飘飘地,毫无半点力,这才闪身疾退,同时也瞧清怪人腕脉已被谢云岳扣住。
那怪人被谢云岳将腕脉扣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大吃一惊,双目泛出惊骇光芒。
两女早抵谢云岳身侧,但却无法瞥清谢云岳如何飞袭出手,只知玄奥精奇,高深莫测,心中甚是迷惑。
她们知道谢云备武功精绝,却不料他如此渊博奇奥,尤其是罗湘梅,一缕情丝,更紧紧飞向谢云岳身上。
此刻,谢云岳一把扣住怪人腕脉后,冷笑道:“你可是北冥三魔么?”
长发披肩怪人眼中泛出无比狠毒之色,一言不发,暗中凝运“寒冰真气”欲震开被制住
焉知这不强聚真气还好,一运气之下,只觉气血逆流窜去,寒毒攻心,战颤变色,面上淌出汗水,转眼便凝成一颗颗冰珠。
谢云岳微笑道:“你如想死得快,就不必答话,在下从不使人勉为其难。”
怪人狞笑一声道:“俺是北冥三魔传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云岳望了怪人一眼,沉声问道:“那么北冥三魔与逍遥客他们现在何处?”手指蓦然一紧。
怪人浑身寒毒飞窜,颤声道:“已去天柱金顶。”
“回龙观中所杀四道是否你所为?同来者还有何人?”
此时怪人已语不成声,只点点头,伸出二只手指。
谢云岳已悟出怪人手势,同来者还有二人,必是北冥三魔三徒,分头屠戮武当门下,怪不得钟声由四面八方生起,经此一来,武当精英惨罹浩劫了。
当下他也不再问,左手两指迅如电光石火般,朝怪人胸前飞点了一指。
怪人闷哼了声,便昏死了过去。
谢云岳眼望着桑禄道:“桑真人,我们分头赶去,先救下武当这场危难再说。”
桑禄却大摇其首道:“依贫道看来,大可不必伸手,因为贫道及两位姑娘力不从心,贫道此来是受丐门长老九指神丐苍老师之托,传话少侠赶去云梦会晤,事因东方少侠被红旗帮红蜂娘子掳去,再则魔尊者也约苍老帅在红旗帮内斗。”
谢云岳登时一愕,喃喃说道:“怎么东方兄被红蜂娘子掳去?”继又问道:“魔尊者所约之期在何时?”
桑禄屈指一笑,道:“还有五日。”
谢云岳略一沉吟,道:“为期尚早,在下意欲见得消遥客之面,询问乐扬品儿下落后再赶去,尚有黄星羽士一片信物也得交还。”
索命八掌桑禄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迅速赶往天柱金顶,釜底抽薪比较妥善,不过武当二星黄星羽士为人心术不端,他与少院有何交情?”说后目光泛疑。
谢云岳当即前情说出,桑禄摇头慨叹道:“若非武当面临浩劫,黄星羽士必鼓动其掌门人与少侠为仇,少侠虽然不惧,但在其信口雌黄,污蔑宣染之情况下,少侠登门欺人,强取榔梅仙实之事,传扬江湖,以讹传讹,江湖尽多不明事实真象之辈,与少侠威望大有关碍。”
谢云岳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走吧!”
当下四人疾展身形,望皑皑积雪天柱峰方向驰去。_
这时山谷中迥荡钟声,不绝于耳,谷树丛中隐隐只见道冠窜走如飞,剑光连闪。
他们只向削壁层崖间无人迹之处飞驰,谢云岳一路上沉默异常,心头忧虑傅婉等人是否遇险,为何不见。
两女走在头里,江瑶红不时地回面,一双星目不离谢云岳面上神色,似这样默默无言奔行了一刻了之久。
前行,江瑶红忍不住了,娇笑道:“云哥,你似乎有着满腹忧虑,究竟有什么心事嘛?”
谢云岳知自己不安神色,尽部落入两女眼中,忙道:“没有什么!红妹老是不放过我。”遂急走一步,与二女并肩而驰,强提起精神,指点岚影山色。
武当景色奇佳,青葱郁茂,参天匝地,髹黄涂朱,桃李缤纷,山花夹道,浮空映山,绚烂岩际,环抱巨松异杉,挺耸霄汉,蟠枝虬曲,绿鬣飞舞,昂立半空,巍如巨灵。
胪列群峰,皆如覆钟峙鼎,离离矗立,峰顶积雪映日,泛出异彩。
循登而上,气温骤降,狂风荡谷生啸,寒气砭人。
四人取道三天门旁小径攀掠天往金顶。
一踏入金顶前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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