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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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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五个拦路和尚,让过两个同门,瀛壶钓翁已振腕抖劲,竿、钩齐施的如风攻到,五僧左手盾牌,一齐挥动,银光闪闪,化成了一堵光墙,把瀛壶钓翁的钩、竿一齐挡住。

  瀛壶钓翁心悬方壶渔隐二人的安危,急于想登耸云岩追查下落,自不愿与他们缠战,眼见出手攻势受阻,立时真气猛提,功行右臂,振腕抖手之间,已然力达钓竿,劲透钓钩,顺势“星雨横飞”,竿风韵影,有如狂风暴雨,向五僧当头罩落。

  这一招“星雨横飞”,是他独门招术中的一记绝学,出手威势极大,无如五谱都是神蛛教下十大金刚中人物,每人俱都有一二十年的功力火候,五面盾牌齐飞,一片银光,但闻铮铮连响,金铁交鸣,竟把他一招“星雨横飞”架开。

  瀛壶钓翁心中一惊,他原想这一招凌厉无匹的攻势,至少可把五僧逼返几步,那知大谬不然,人家竟然寸步不移地硬架了他一招绝学。

  这一来,不禁惊愧交集,羞怒难当,暗想一路之上,管云彤屡显绝技,无不得心应手,自己初试啼声,竟然连神蛛教下几个弟子也胜不了,海上双仙之名,岂不被自己拦在这耸云岩上下……。

  就在他这微一迟愕间,五条劲疾力风,已迎面卷到。

  瀛壶钓翁疾退两步,钓竿划起一圈劲风,把五僧戒刀一齐荡开,随势变换招术,展开攻势,只见竿风纵横,钩影闪动,分向五僧点去。

  五个和尚盾牌齐举,架开瀛壶钓翁的攻势后,又各自还攻了两刀,但见刀尖打闪,竿影如轮,倏忽之间,已互拆数招。

  管云彤冷眼旁观,见五僧盾牌戒刀招术,联手拒敌,配合得极为严密,合力还攻,也搭配的天衣无缝,不是十数招内可分胜败,伸手腰间一探,正待振箫助战,瀛壶钓翁已打出真火,怒喝一声,招术突变,施展他“追魂三竿”与“夺命六钩”的撒手绝学,刹那间竿风陡卷,钩影飘飞,尽是威猛绝伦的进手招术。

  五个和尚不过依仗盾牌,戒刀配搭严密,合力防守,联手出击,如论真功实学,哪是瀛壶钓翁的对手,此刻他一施出真实本领,五个和尚果然抵挡不住,被逼得招架危难地连连后退。

  瀛壶钓翁抢得主动后,招式愈发凌厉,蓦的一式“日上三竿”,震飞了一个和尚手中戒刀。

  他一招得手,绝学连施,攻势若长江大河般,绵绵不绝而上,五个和尚被他这一轮疾攻快打,逼得手忙脚乱,一僧闪避稍慢,右肩被钓竿划伤五寸,当场戒刀落地,鲜血直流。

  在未登上耸云岩之前,他不愿多伤人命,伤了一个僧人后,随即收势停身,沉声喝道:“几位武功已经领教,赶快通禀你们教主,就说沧浪二友、海上双仙中各有一人,要登岩求见!”

  五和尚被他伤了一个,四僧余悸犹存,一听报名要见教主,心知阻拦不住,落得顺水推舟,最左—人,似是五僧中领班,听完接口答道:“两位既是要见教主,我们自当通禀,不过,岩上现在有事,未得教主允许,谁也不准自行上去,我们这就前去禀报,两位请在峰上等一会吧!”

  管云彤暗暗忖道:“如让他通禀过再行上去,无异敌明我暗,他们有了准备,以逸待劳来对付我们,那可是首先输了一着,不如打铁趁热,胁迫这几个和尚带路上峰,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心念及此,沉声说道:“你们教主纵是言令如山,也只能约束西城门下,对我们“双仙”“二友”可是没有用处……”

  他微微一顿后,脸色倏沉,星目合威,剑眉带杀气冷然接道:“岩上峰下,相距不近,往返需时,我们要等多久?几位还是免为其难,带我们一同上去吧!”

  管云彤话刚落口,蓦闻峰腰上传来一声大笑道:“什么人这等大胆,敢来耸云岩上撒野!”

  随着飘来话声,一条人影疾如陨星丸泻,落下峰来。

  瀛壶钓翁定神看去,只见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和尚,黄色僧衣,鹰鼻鹞眼,手提—把三尺长短的方便铲,如飞奔到。

  五个红袍和尚,对黄衣大和尚执礼甚恭,立时闪到两侧,让开一条路,垂头躬身,合掌作礼。

  黄衣和尚神态横傲,大步迈进,越过五个红袍僧人后,停下来,扫了管云彤、瀛壶钓翁一眼,冷冷地问道:“两位是什么地方来的?到此何事?”

  管云彤见此人神态桀骛,出言毫无礼貌,不由心头火起,当下冷笑一声,厉声叱道:“你们神蛛教待客人,就是这等冷漠无礼的吗?……”

  忽的心念一转,刹那间暗忖道:“既然旨在上岩见他们教主,何必同他在峰下枉费唇舌,延误时刻……”

  念转气消,正声接道:“海上双仙、沧浪二友,要见你们教主,有事相沟!”

  黄衣僧人闻言神色倏变,突然放下脸来,笑道:“不知是双仙、二友驾到,失敬,失敬!贫僧法名天禅,在教主座前,职司知客,两位既然是求见教主,那就请随贫僧登山吧!”话完,手提方便铲,单掌施了一礼,当先向峰下走去,管云彤二人随后而行。

  初上一段路,山势虽然险峻,但还有山径可循,登高四百丈后,山径已断,放眼四顾,尽是陡壁危崖,一个不小心,就非摔下去,粉身碎骨不可。

  两人何等阅历,看天禅传走险道,已了然他是有意较量脚程,他们教中人物,必然另有通路,脚下一加劲,追上天禅,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疾奔。

  走过一段险路,又到了一片松林前面,这片松林,浓密异常,月光下看去,黑压压阴森森,不知多少深远?

  到了林边,天禅陡然停住脚步,回头对管云彤笑道:“两位远道此来,必有急事求见教主,如打这松林中走过去,东转西折,势必耽误时间,不如踏林而过,来得比较快捷……”

  话未说完,人已跃上松巅,踏着林梢枝叶,纵跃如飞,向前奔去。

  两人见他竟是存心较量轻功,不由冷笑一声,也跟着纵上树梢,向前追去。

  飞渡过树林后,又攀登了一段峭壁,才算到了岩边。

  上得岩顶,入眼是一座青石砌成的高大牌坊,上面刻着“神蛛天宫”四个斗大金字,月光下金光闪闪,撩人眼花。

  走过这座牌坊,视线突然开阔,管云彤打量岩顶形势,大约有四五百亩左右大小,神蛛教就在这岩上依据山势,建造了近百栋大小不等的房屋,瓦椽崭新,油漆鲜明,入眼便知是新建不久。

  房外是一片广阔的草坪,月光下人影穿梭往来,虽然都是和尚,但服装颜色却是不同,看他们行色匆匆,像是很忙,但都一语不发,你来我往,彼此各行其事,有如陌生路人。

  管云彤二人随在天禅身后,沿途遇着不少和尚,但都不闻不问,甚至看也不看一眼,这冷漠情形,形成一种神秘和紧张的恐怖气氛,使人有一种置身鬼域的感觉。

  两人都是久历江湖的人物,什么阵仗地方都去过见过,但此刻也有一种恐怖的意念,只觉这地方鬼气森森,使人心神不安。

  那个自称天排的知客僧人,似已看出两人的不安神色,把他们让进一座厢房坐下后,一声阴恻的冷笑道:“两位请稍待片刻,等我请示过教主后,再来回两位的话。”

  说罢,转身出去。右脚刚跨出门外,忽的似想起了什么,陡然又转过身子,笑道:“贫僧未来相告之前,两位最好是不要擅自离开这里。”

  管云彤怒道:“就凭这间厢房,还能困住人不成?”

  话未说完,人已对着门口直去。

  天禅鹞眼一翻,冷笑道:“尊驾跋涉前来,想必旅途劳顿,还是休息休息吧!”双掌一合一推,顿时有一股暗劲,迎面逼卷过来。

  管云彤单掌一立,随势疾翻,一股掌风,应手而出。

  两股掌风一撞,管云彤儒衫飘飘,纹丝未动,天禅和尚却不自主向前冲了五步,借势向前走去。

  瀛壶钓翁望着天禅走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道:“你这不是自取其辱?”

  管云彤却不以为然的暗自掠道:“此人不过教中一个知客和尚,竟有接得自己六成内力的功夫,其教主副教主之流,必然要高出他很多,看来今夜恐怕凶多吉少了……”

  意念未了之际,突问“咚!咚!咚!”三声鼓响,接着钟声悠悠,绕耳不绝。天禅和尚匆匆返来,对两人合什笑道:“教主闻得两位造访,甚表欢迎,现在天蛛宫恭候大驾,命贫僧请两位入内相见。”

  两人缓缓起身,随在天禅身后,出了客室,穿过草坪,沿着一条石铺通道,向里走去,通道尽头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宫殿,遥望宫内灯火辉煌,但却死寂一片,听不到一点嘈杂之声。

  这座宫殿,四壁用青石砌成,高约四丈,大有八间,里面高烧着三十六支粗逾儿臂的松油巨烛,火光熊熊,照得十分明亮。

  后面正中间,空出一座高大供台,上面供着一只五尺大小,用铁木雕成的乌黑蜘蛛,想是出之巧匠能手,看去栩栩如生。

  稍前又是一座较小供台,上面铺着红缎垫子,分坐两个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右面一人枯瘦细长,脸色腊黄,白眉凹眼,闭目静坐;左面一人,身形奇矮,但却体胖如牛,坐供台上,有如一个大冬瓜。

  这两个高矮悬殊,肥瘦大相径庭的大和尚,正是神蛛教的正副教主,右面瘦长的是教主,病弥勒孤云,右面矮胖的是副教主,矮佛独云。

  二人两侧左五右六,分立着十一个黄衣和尚,每人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长短的方便铲,加上知客僧天禅,正好是十二元觉之教。

  知客僧抢前一步,合掌躬身,禀道:“海上双仙,沧浪二友之一,已随弟子进宫参驾。”

  孤云睁开眼睛,扫了管云彤一眼,冷冷地问道:“两位大驾莅临敝教,不知有什么教言吩咐?”

  话虽说得和气,但神情却冷漠已极,端坐供台动也不动。

  两人虽然有气,但却隐忍不发,管云彤双手一拱,正待出言答话,瀛壶钓翁抢先抱拳,笑道:“老朽一位友好方壶渔隐,半月前同神手摩云薛大侠,因事联袂拜访贵教,迄今未闻下落,特来询问一声。”

  孤云还未答话,左面的矮佛独云,忽然冷笑一声道:“本教来这耸云岩,为时不过半载,草创伊始,与中原人物,迄无交往,你那两位朋友到本教来,不知为了何事?”

  两人似是料不到有这一问,不禁同时一怔,暗道:“二人本是为了追探北怪来此,眼下北怪既然不在,他如一口否认,推得干干净净,那倒是无可奈何之事……。”

  管云彤灵机一动,随口答道:“贵教远自西域,播迁中土,来到耸云岩大兴土木,乃是一大盛举,难道他们来这里向贵教聊表庆贺,也不可以吗?”

  孤云呵呵一阵大笑,道:“这么说来,两位也是向本教道贺来的了。”

  瀛壶钓翁道:“说是来道贺的也可以,不过贵教没有见示我们两位朋友的下落之先,恕我们没有这番兴致。”

  矮佛傲然一笑,道:“如果查不出两位朋友的下落,你们就要撒野了。”

  瀛壶钓翁道:“今天如不说出两位朋友的下落,岂止是撤野能够了事?……”

  孤云拂袖而起,凹眼大睁,凌芒电射,接道:“那你们要怎样?”

  管云彤眼见到了这般地步,心知迟早免不了动手,当下疾退三步,腰间抽出银箫,大声说道:“如不说出两位朋友下落……”

  一语未完,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厉声接道:“把半月之前,在小南海那边偷的一把宝剑,一并交出来,要不然,管某只有动手逼供了。”

  孤云纵声一阵大笑,袍袖拂处,一阵劲风卷起,室内三十六只松油巨烛,光焰立时摇颤欲熄,管云彤、瀛壶钓翁只觉满室潜力激荡,漩涡成风,卷得几乎立足不住,不觉心神一震,待烛光复明时,供台早空,两僧已杳,竟不知何时离开去,只余下知客僧,和十一个手握方便铲,列侍两侧的黄衣和尚。

  瞬息变故,大出意外,两人不觉为之一呆,暗忖道:“那和尚袍袖一拂之势,分明是打出了一种至高的内家气功,只是潜力涡漩成风,使人随势欲起,几乎立不住足,不知是什么原因,看来……。”

  正在思忖之间,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锐利刺耳,有如从冰窟中吹出来的阴阴冷笑!

  两人听得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只见横梁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小,须发霜白的老叟,手拿一柄宝剑,眼内射出两道冷电,嘴角露着哂然不屑的阴笑,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两人何等神光,一眼即看出端坐梁上的老叟,即是那日湖上两次暗示警告之人,想起无我大师的揣测之言,不由大吃一惊!暗道:“北怪既在此地出现,若加上神蛛教的强大实力,看来方壶与神手摩云,怕早已遭了毒手?……。”

  一念未了,那坐在梁上的老叟,又响起了那种尖锐刺耳,冷如寒冰的森森阴笑,随着这阵笑声,只见他身形微挺,人已离开横梁,半空中宛如一片鹅毛,轻飘飘地缓缓下坠,这横梁离地不过三丈高下,但他飘落地上却已费了。一口长气的工夫。

  他这等缓慢落降的下坠身法,不仅看得殿内十二个和尚目定口呆,就连管云彤、瀛壶钓翁这两位修为精深的武学名家,也是瞧得心神震荡,惊异不已。要知一个轻功之绝佳,不过在纵跃之间,比常人纵得高,跳得远,要说在悬空坠落时比常人缓慢过多少倍,此等功力,委实到了惊人难信的玄妙境界。

  他飘身落地,缓缓走到管云彤两人前面五尺之处、收住脚步,盯了管云彤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宝剑,冷冷地道:“这柄剑就是在小南海那边拿来的,你可知道这剑的来历吗?”

  管云彤道:“什么来历不管,不过我答应过要把失物追回,你既承认此剑是小南海边拿来的,管某当然要把它带去!”

  那老叟闻言哂然一笑,再也不看管云彤一眼,转脸却向瀛壶钓翁冷冷的问道:“你们不是自命不凡,什么‘双仙’、‘二友’?妄想四人联手合力,来对付我上官池吗?”

  瀛壶钓翁虽然震惊他的武功,却也听不惯他这种冷言冷语,闻言傲然一笑,道:“漫说是我们双仙二友,只要是稍有人性之人,也容不得你这种投鼠忌器,株连无辜凶人!”

  上官池冷笑一声,鄙薄地看了两人一眼,右掌横托宝剑,左手反背后腰,突然转过身去,道:“现在人剑俱在,要剑的拿剑,要人的动手吧!”

  管云彤、瀛壶钓翁,适才见过上官池那缓落慢降,飘飘下坠的惊人武功,眼下为他这般做作,心知若不是蓄意羞辱自己两人?定然是藏有什么惊人杀着,一时摸不透他的意向,倒也不敢贸然出手!

  这样僵持了约莫一口长气的工夫,上官池突然转过身来,闭着眼睛,根本不看两人,沉声问道:“怎么?没有这份胆气……”

  一语未了,忽的双目猛睁,冷芒暴射,电扫两人一眼,冷冷地说道:“念你们千里迢迢地送上门来,准予落个全尸!你俩呆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自行了绝,难道要我动手不成?”声色俱厉,口气托大,活像两人非照话行事不可。

  两人被他几番冷漠言语,以及他这等疯狂的凌人气势,激的五内如焚,顶门冒火,管云彤手抖银箫,蓦然一声震天大笑道:“好大的口气……”

  上官池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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