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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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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月多来迭经风险,阅历已增长不少,目睹三人交头接耳的情形,虽然听不到他们讲的什么,但从他们诡谲的神色看来,可想而知是在商量什么阴谋狡计,用来对付自己,暗道:“这三人狠辣狡诈,一个胜似一个,所定谋策,必然歹毒无比,如其让他们谋定后动,那可是对自己大大的不利。”
心念及此,立时暗中运气,将新近练习的“七五玄功”,提到十成以上,大步走到三人丈外之处,高声朗笑说道:“想不到你们三个威震一方的字号人物,竟是胆小如鼠,普某适才不过小试牛刀,就把你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了!”连骂带损,尖刻至极!
原来三人见他适才一举把自己两名属下,击的一死一伤,已知眼前这廿不到的少年,绝不是省油的灯盏,暗忖己方三人,谁也没有制胜把握,当着自己这些属下面前,若然一举不能制服对方,身份攸关,尊颜何在?是以不敢贸然出手,正自暗行商量,共谋对策之际,不想已被对方识破,并且出言讥讽,这等情势之下,纵想暗谋狡计,自是不好再行商量了!
但三人均是威震一方的成名人物,几曾受过人的当面嘲讽!听得蒲逸凡违骂带损之言,郭立奇便第一个按捺不住,霍然挺身站起,越众而出,向前走了三步,凶睛一瞪,骂道:“龟儿子,你吹的啥子牛皮?有本事就使出来给老子看看嘛!”
此人一口四川土腔,嗓门又大,骂起人来实在难听至极。
蒲逸凡想不到像他这等身份之人,竟然一开口就讲出这种粗鲁话来,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下只说道:“看招!”
身子微微一转,人已欺到他身侧,左掌“夕阳西下”斜劈肩头,右手却曲指如钩,向他嘴上两撇八字胡抓去!
他这欺身而上的身法,正是他新近学来的“九宫隐迹”身法,轻灵飘忽,迅快如风,郭立奇但见人影一闪,一股斜划而下的掌风,及掠面生寒的指劲,已同时袭上身来,不禁大吃一惊,忙不迭矮肩让势,偏头疾闪,当下连手也来不及还的,就被逼的横飘了八尺多远,才勉强躲过了蒲逸凡的攻势!
蒲逸凡一着得手,豪兴勃发,纵身一跃,跟踪追袭过去,同时大声朗笑,说道:“这么躲躲闪闪,不怕弱了你七绝庄‘四象’院主的名头么?”
话声一落,人又已欺到郭立奇身前四尺之处,但他并未立即出手,只瞪着一双星目,望着对方冷笑。
郭立奇横行川康,何等高傲自负,想不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少年,一照面就逼的闪身让避,虽未受到损害,但已大失面子,再一听他嘲讽之言,更是羞念难当,右手一扬,疾劈而出,他在急怒之下,竟然用出劈空掌力,遥向蒲逸凡直劈过去。
但觉一股强猛绝伦的力道,带着啸风之声,排山倒海般直撞过去,这一掌,他竟然用了八成以上真力。
蒲逸凡目睹击来的掌势,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寇老前辈一再提示,‘七五玄功’乃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家功夫,自己因火候所限,伤敌虽然不足,防身却是有余,眼前我何不用来试试?”
心念一转,“七五玄功”已运集前胸,当下故作闪避不及的样子,只双掌护住胸口,硬接了郭立奇的一击。
在场之人眼看郭立奇,发出掌力的威势,心想蒲逸凡若然闪避不开,这一掌定可把他震毙当场。
那知事实大出人意料之外,蒲逸凡硬接一掌,仍然屹立未动,郭立奇在掌势收回时,却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他一掌击去,觉出如击在棉絮上一般,毫无阻力,心中正感奇怪,他内功精深,掌力已到收放随心之境,当下一吸真气,把击出的力道,重又收了回来,那知一收击出掌力,忽觉一股极强暗劲,趁势反击过来,再想运力抗拒已是迟了一步被那反震暗劲一撞,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两步。
这不过眨眼间的事,笑面阎罗徐寒武,眼见蒲逸凡在闪避不及的情势下,硬接了郭立奇一记强猛无伦的凌厉掌风,竟然是毫发无伤的屹立不动,郭立奇反而被震的后退了两步,不由大吃一惊,侧脸对坐在他左边的玉蜂娘子花迎春低声说道:“这小子硬接郭院主一记掌风,居然屹立无恙!你看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
花迎春媚眼一飞,扫掠了巍然卓立的蒲逸凡一瞥,娇声答道:“郭院主内功精深,掌力雄浑,出手一击,何止千斤,这小子不闪不架的硬接一掌,如果小妹猜的不错,这小子一定练有护身罡气……”
徐寒武脸色一沉,接道:“不错,兄弟也是这等想法。”
他微微一顿之后,脸上突然涌起一层杀气,又道:“这小子已练就这等上乘玄功,看来单打独斗,郭院主只怕难以抵住,你我赶快准备一下……”
忽听一阵金铁交击之声,打断了他的未完之言。
抬眼看去,只见蒲逸凡仍自岳峙渊学的卓立当地,一动不动,郭立奇却是满脸杀气,双手分执着两个海碗大小,密布锯齿的乌黑钢圈,宛如蜗牛举步的向他缓缓逼来。
原来蒲逸凡依恃“七五玄功”,硬接一击之下,虽然没有受到损伤,但究因修习时日大短,火候有限,当下也被震的气血翻涌,是以在原地,暗自调息;郭立奇则是久经阵战之人,眼见一击不但无功,反而被震退两步,已知对方练有护身罡气,暗忖就是掌力再为强劲,只怕也是难以伤着对方,惊急交迸之下,伸手向怀中一探,取出自己专破内家罡气的青钢双圈,当胸互撞,分握双手,暗中功行两臂,缓逼过去。
蒲逸凡略一调息,已自复元,目注郭立奇两手握圈,缓步逼来的架势,闪电般地忖道:“用枪当用长,挽弓当挽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人既是此间三位主脑之一,如能将他擒作人质,或是一举把他慑服……”
正自思忖之间,郭立奇已然逼近到他身前两尺之处,半声不哼的右手钢圈一抡,直击眉心,左手图却在右圈击出之后,慢慢向他胸前击去。
他虽然双手各握一圈,却不是分进合取,而是一快一慢的先后出手,就像两个人分执两般兵器,先后攻到一样。
蒲逸凡何等聪明,眼见他双圈一先一后,快慢不同的攻来,已知那看去劲快绝伦,击向眉心的右圈生着虚招,致命杀手必在后面的左图之上,是以对击向眉心的右圈瞬也不瞬,炯炯双神,却凝视看后发慢进的左圈之上。
果然,这一着倒被他料得分毫不差,郭立奇右圈未等招式递满,便已沉腕疾收,左图却在递到一半之时,突然由慢变快,快的有如电光石火,举起一阵啸风之声,呼然脱手向他胸前飞去,同时大声喝道:“格老子拿命来!”
蒲逸凡虽已看出他左圈藏有杀手,并在他右圈疾收,左圈加快之时,人已微退半步,使他够不上步位,但却没料到会突然脱手飞出。
这时二人距离,不过两尺多远,纵是武功再高之人,也是难以躲过,蒲逸凡心知难逃一圈之厄,不禁激起拼命之心,猛一提气,左掌“高祖斩蛇”,斜孜当胸飞来钢圈,右掌却以十二成劲道,猛劈过去!
这—着变化,不在武功法则之中,郭立奇怎么也想不到蒲逸凡竟敢以一只肉掌,硬切自己贯足内劲,脱手飞出的钢圈,不禁微微一怔,就这刹那间的失神,蒲逸凡劈出的掌力,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撞到。
郭立奇久经大敌,经验丰富,心知若不闪身让开,对方一只肉掌固然挡不住势劲力疾的钢圈;势必受创当场,但自己也必被他的掌力震伤不可,心急电转,蓦地沉腕飘身,横移三尺,那眼看就要触及蒲逸凡掌缘的钢圈,也倏而随着他沉腕飘身之势,突然倒飞回去。
原来他这钢圈握抱之处,系有一根特制的钢丝,套在手腕上,收发随心,运用自如。
蒲逸凡冒险解了一圈之厄,戒意立生,心知若要让他双圈招式展开,自己赤手空拳,绝然难以抵住,一念及此,星目电扫,瞥见右面靠椅前一名劲装大汉,手持一柄青铜剑,忽然触动灵机,当下大喝一声,双掌齐扬,劈山两股强猛的掌风,直向郭立奇撞击过去,人却借势飘身,闪到了持创大汉面前,左手“二龙戏珠”,两指疾点双目,右手却迅快无比地向他手中的长剑抓去。
他这劈掌闪身的动作,大出人意料之外,郭立奇虽是与他相对而恃,正好阻截他的去势,但却被他出其不意的两掌,逼的闪避开去,等到发觉已是迟了一步。
那持剑大汉本是全神贯注,在看两人拼搏的发展,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向自己实施暴袭,眼前骤见人影一闪,两缕强劲的指风,已然迎面点到,慌忙间偏头疾问,让过了两缕指风,但忽觉右腕一麻,手持青钢长剑,已被蒲逸凡夺过手去。
蒲逸凡一剑在手,胆气立壮,大步走回原地,星目电扫一周,看了握圈卓立的郭立奇一眼,目光落在上首端坐未动的花迎春与徐寒武脸上,傲然朗声说道:“普某不自量力,想以手中青钢长剑,会会七绝庄下的三大院主,敬请二位前来过手!”
笑面阎罗徐寒武早已看出他身怀绝学,若是单打独斗,己方三人,谁也没有制胜把握,除非三人联手,或可将其制服,但以自己三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地位,却又不便齐齐出手。
现下听他自动向自己三人挑战,正是求之不得,但此人城府极深,心中虽是巴不得如此,表面仍是现出一副碍难神色,阴阴一笑,摇头说道:“以三敌一,以大压小,这个在下不能接受!”
蒲逸凡纵声大笑说道:“普某索性夸一夸口,三位若要单打独斗,在我青钢剑下,只怕你们谁也走不上十招!”
这几句话不但口气托大,神态也是冷傲至极!不但徐、花、郭三人脸上挂不住,就是左右两边的甘多个劲装大汉,也自听得面泛怒容,心头冒火。
玉蜂娘子花迎春霍然站起身来,娇声冷笑说道:“小娃儿好大的口气!”
蒲逸凡剑眉微剔,沉声说道:“不相信咱们就赌点什么试试!”
徐寒武冷笑一声道:“普兄如能胜得我们三人,连人带剑,在下绝不留难!”
忽的振腕一抖,手中“孤剑”突然脱手向大厅顶梁飞去,灯光下但见剑影一问,已然连鞘带剑的插入大厅顶梁之上。接道:“假如我们侥幸擅了胜场,不知普兄以何作赌……”
蒲逸凡决然答道:“除了适才所问二事,详实奉告以外,普某亦听凭阁下处置!”
徐寒武狞笑一声道:“好!好!好!”
最后一个“好”字的余音未落,右手反臂一探,一把铁骨摺扇,已然取在手中,侧脸又对玉蜂娘子花迎春低声说道:“花院主,此战不仅是我们二人的荣辱,且关乎本庄的威望,只能下手‘超渡’,绝不可留情‘施舍’!”
此人知她生性淫荡,唯恐她见蒲逸凡少年英俊,性之所好,心动邪念,出手之时,舍不得立下杀手,故而先行拿话点破。
玉蜂娘子花迎春娇笑一声,解下腰系一条五尺长短,拇指粗细的红丝软索,连徐寒武睬也不睬的,便迈着春风俏步,扭腰摆臀地直向蒲逸凡走去。
笑面阎罗徐寒武,手中摺扇一张,也跟着缓步而出。
蒲逸凡神光电扫,见二人手中所握,均是克制刀剑的外门兵刃,不禁微微一凛,暗道:“这三人手中所握兵器,无一不是刀剑克星,自己在兵刃上已是输了一着,如要让他们配合起来运用……。”
正在思忖之间,笑面阎罗徐寒武已停身在他身前五尺之处,摺扇一扬,高声说道:“我们敬遵台命,普兄请赐招!”
蒲逸凡道:“强宾不压主,还是三位请吧!”
忽听花迎春一声娇叱,道:“那你就先接姑奶奶一招试试!玉腕一沉,红丝软索已抖的笔直,举起一阵啸风声,向他肩头扫到。
蒲逸凡身形微侧,长剑斜出,一式“迎风断草”,疾斩软索中腰,但在长剑锋快要触及索身之际,瞥见花迎春诡笑,忽然心中一动,暗道:“她这丝索柔软如棉,剑锋着力不上,若然一斩不断,势必被它反缠回来。”心念一转,沉腕收剑,借势飘身,反手一剑,向左面的郭立奇当胸刺去。
郭立奇早已领教过了他的武功,一见长剑当胸刺来,双圈疾举,正待全力封架,蒲逸凡已挫腕收势,身子滑溜的一转,又闪到了笑面阎罗徐寒武身前,招演“乘风破浪”,直刺前胸,口中同时喝道:“你怎么不出手,是不是想看热闯?”
徐寒武一旁站立,本想先看看他剑法路数,再行出手,现下经他这么一来,不出手已是不行,摺扇一合,封开刺来的剑势,左手却打出一股拳风,直向他面前击去。
就在徐寒武出手还击的同时,玉蜂娘子手挥红丝软索,郭立奇舞着双圈,已自左右分向蒲逸凡身后追袭而至!
蒲逸凡朗朗一声长笑,展开“九宫隐迹”身法,身躯微转,避开花迎春、郭立奇合击之势,长剑挥舞,放手抢攻,忽而振剑刺向徐寒武,忽而反臂扫向郭立奇,随着轻灵飘忽的身法,或劈或刺的,在三人扇风索影圈势之中,奇妙已极地飘来闪去,纵横西南、川康一带的三个黑道高手,竟然无法胜他。
两旁观战的甘名劲装汉子,都是三人属下挑选出来的好手,眼瞧蒲逸凡以一抵三,不但毫无败象,而且剑势如龙,着着向三人猛攻,无不又是惊骇,又是佩服。
忽闻蒲逸凡大喝一声,欺身向玉蜂娘子花迎春猛攻过去,长剑摇舞,幻化出朵朵剑花,花迎春眼看着对方剑光耀目,攻来之势,凶诡难测,心知要糟,自己红丝软索只利远攻,不宜近搏,一收丹田真气,倏忽之间,向后疾退了五步。
蒲逸凡冷笑一声道:“你还躲得了么!”一侧身,迅快无比的欺身而上,避开了徐寒武攻袭后背一扇,剑随身进,疾向花迎春追刺过去。
他这迅快无比的抢攻之术,乃“玄机遗谱”上记载之学,乘敌之危,蹈隙而攻。玉蜂娘子只觉欺进之势来得太快,如影随形一般追到,封架闪避,均来不及,略一怔神,只听嗤的一声,微然轻响,但觉肌肤一寒,罗柏已被长剑刺穿,不自主又后退了两步。
笑面阎罗大喝一声,纵身疾跃而起,摺扇摇挥下击,洒下漫空扇影,朝蒲逸凡当头罩落,口中同时喝道:“再接徐某这招‘寒天飞雪’试试!”
蒲逸凡冷笑一声,左手一拂,借力腾身跃起,右手长剑振腕上点,向下罩扇影之中迎去,这一招正是“玄机遗谱”上记载的“腾辉放彩”,长剑穿入笑面阎罗下罩扇影之中,旋起一片青芒。
只听两人同时一声大喝,一齐由空中跌落下来,徐寒武握扇右臂鲜血直往下滴,蒲逸凡反手一剑,横向郭立奇斩去。
郭立奇看他片刻间连伤花迎春、徐寒武两位院主,心中大生惊骇,左手钢圈一招“风起云涌”舞起一片圈影,封住蒲逸凡斩来长剑,右手圈招演“推波助澜”,直向蒲逸凡前胸击去。
那知蒲逸凡横削的长剑将和圈影相触之际,陡然一沉右腕,长剑忽然斜刺而出,避开了郭立奇封剑圈影,反向他击来的右腕击去。
这一着避袭还攻的剑势,用的极其巧妙,时间也拿捏的恰到好处,逼的郭立奇沉腕收圈,仰身疾退了三步。
蒲逸凡自在那密洞中,跟寇公奇学习武功,虽然只有短短的两月时间,但由于他聪慧过人,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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