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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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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矫柔细细的声音,突然转变的十分严肃,道:“记着,天龙八剑第二招‘龙游大
海’,刀山枪林如碧波,剑海浪涌任我游,这两句口诀,已道尽那招‘龙游大海’的威力,
你要牢记心头。”
林寒青默诵了两遍,道:“记下了。”
白衣女道:“听着我传你实用法。”
林寒青精神一振,道:“在下洗耳恭听。”
白衣女突然伸过头去,附在林寒青耳际,低声道:“不能让那人听到……”一阵幽幽香
气,随着那白衣女偎过的身子,沁入了林寒青的心中。
但他却不敢稍分心神,全神静听白衣女低声解说着那把“龙游大海”的实用法门。
只听那红衣人高声说道:“在下已经等够一盏热茶工夫了。”
白衣女回头笑道:“就要好了。”又附在林寒青的耳际,道:“天龙八剑第五招龙飞凤
舞。”
林寒青一收心神,道:“姑娘清说。”
白衣女道:“你要牢记了,龙翔九天,风云色变,凤舞昆岗,百鸟朝伏。”
紧接道那白衣女又开始讲解那剑招的穷要、变化,她传授的方法,经纬分明,兼及细
微,林寒青又全神贯注,一一记于心头。
林寒青的剑术,本已有了很深的基础,虽然这两招奇奥博深,一时难以尽得神髓,但尚
可强记脑际。
白衣女突然又取出一枚金针,极快刺入了林寒青的后脑“百会穴”上,说道:“这一针
可以帮助你增强记忆,动手时,不致忘去法决,但你现在必须得先要澄清胸中的杂念,全心
全意的,默想那两招剑法的变化。”
林寒青依言而行,摒除胸中杂念,全心全意的去想那两招剑法的变化。
刺入“百会穴”上的金针,帮助他灵活了思路,一去推想,那两把剑势变化,立时绵绵
不绝的展现脑际。
只听那红衣怪人高声喝道:“好了没有,在下已然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白衣女伸出纤巧滑嫩的玉手,轻轻握住林寒青的左手,笑道:“过去吧!他决然接不下
你两招剑法。”
林寒青道:“姑娘珍重。”缓缓挣脱被握的左手,大步行了过去。
白衣女高声如道:“别忘了,我已把生死付托于你,决不能输给了他。”林寒青豪气飞
扬,体内真气流转冲击,很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才能一舒体内的充沛真气。
那红衣人在林寒青行来的同时,也缓步迎了过来。
两人之间,也不过是丈余的距离,这一来一迎间,立时碰上了头。
相距三尺左右时,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相对而立。
林寒青缓缓扬起了寒芒闪烁的短剑,领动了剑决。
这时,他心中只记着一件事情,就是要打败那红衣怪人。
那红衣人亦从林寒青神光暴射的双目之中,看出他胸中激昂的战志,和充沛的内力,不
禁心头一震,暗道:这小子果然是有些变了,难道那白衣女娃儿,当真能在片刻之间,增进
他的功力不成,果真如此,实是匪夷所思了。
目光转动,瞥见了林寒青前胸后背和后脑,各剩一枚金针。
但见林寒青手中剑诀一领,一招“天外来云”,刺向前胸。
红衣人已有戒心,横里闪开一步,右手斜里伸了过来,扣拿林寒青的右腕。
林寒青右腕一沉,短剑忽的翩向上面刺来,他对这位强敌,心中成意甚深,那普普通通
的剑招,决难伤得到他,短剑翻上刺出,中途连易剑势。
红衣怪人心中有所顾及,不似刚才那般见招被招的打法,看他剑势上翻刺来,立时向后
退避开去。
林寒青脑际还在想着那“天龙剑决”,眼看机不可失,那红衣人的退避,正好给自己一
个从容施展天龙剑招的机会,当下左足移动,站了乾位,右脚脚尖着地,虚触地,明踏八
卦,暗合九宫,短剑遥遥指向那红衣怪人前胸,口中低声吟道。“刀山抢林如碧波,剑海浪
涌任我游。”短剑疾探而出,攻向那红衣人。
那红衣人看他举剑不动,口中念念有词,正待出言喝问,忽见寒芒一闪,林寒青已连人
带剑攻了过来,右掌一挥,劈出一股掌风,人却向左边闪去。
那如落足未稳,林寒青短剑,又向前胸指到,不禁心头一震,身躯连连闪动,双掌交互
劈出。
但是林寒青衣袂在那掌风中,飘飘飞动,身躯不停折转旋动,每次都灵巧的避开了他劈
出掌力的正面,手中短剑有如磁石吸铁一般,始终指向他前胸要害。
那红衣人又惊又怒,双掌连环疾劈,身躯随着那劈出的掌势,左右让避,修忽之间,已
劈出了二十四掌,闪移了一十二个位置。
但林寒青手中短剑,始终指定他前胸要害,如附骨之蛆,随行之影,挥之不去。
两人这等闪来转去,看去有如捉迷藏似的游戏一般,久久时间,不见出手互攻,其实,
两人都已提聚了全身的功力,蓄势等待机会,那红衣怪人连劈数十掌,仍无法把林寒青逼退
开去,已不再轻易出手,双目凝注在林寒青的短剑之上,候机反击。
林寒青手中短剑,虽然一直指着那红衣人的前胸要害,但却始终无法把剑势递出,因
为,他一下找不出一个有把握的机会。
但见林寒青的脸上,滚下了滴滴汗珠,双方已成了无法罢手之局,只觉自己一直在那红
衣人的掌力指影的笼罩之下,稍有失神,立时将伤在那红衣人的掌指之下。
那红衣人也有着难以停下之感,林寒青手中的利剑,一直指着他的要害,只要身子移动
慢一步,立时将伤在林寒青剑下之危。
他脸上虽然有着红布掩遮,无法看出他的神色,但却可闻得他沉重的喘息之声,显然,
也有了筋疲力尽之感。
如若这不停息折转追逐之局,一直的延续下去,两人都必将活活的累死不可,但形势已
成死结,谁也想不出一个解开这死结的法子,何况,谁也不敢分心去想。
只听那白衣女娇声说道:“他已经无力反击,快些改变剑招。”
这几句话,那红衣怪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是无法扳回劣势,回手反击。
林寒青暗中一提真气,任、督二脉中那流转的真气,又突然加速流转,内力绵绵而生,
精神一震,剑招突变,施展出“龙飞凤舞”。
刹那间,剑凝一片清光,飞洒出点点寒芒。
那红衣人登时手忙脚乱起来,拼尽余力,劈出两掌,想阻拦住林寒青的剑势,人却疾向
后面退去。
但见青芒流转,罩了过来,那红衣人心头大骇,右手“画龙点睛”,点了出去。
只感一阵寒气,直涌过来,赶忙缩回点出的右手。
那涌来寒芒,席卷而上,红衣人尽为剑光笼罩,匆忙问,一吸真气,仰身向后倒卧,想
施展“金鲤倒穿波”的身法,让避开这一击,却不料林寒青的剑势,比他的身法,尤为快
速,寒光已横扫而至。
红衣人一缩颈,忽觉头上一凉。
原来他头上戴的帽子,吃林寒青一剑扫过,削去一半,连头发也被削去了一半。
林寒青一收剑势,冷冷说道:“承让,承让。”
那红衣人圆睁着双目,望望林寒青,又缓缓把目光移注到那白衣女的身上,缓缓说道:
“明日午时,在下当再向两位领教,现在,两位可以入阵去了!”缓缓转身而去。
他脸上的红布未除,无法看出他的神色,但从那语气之中听来,显然是十分沮丧。
白衣女娇声笑道:“站住!”
红衣人回过头来,道:“姑娘还有何见教?”
白衣人笑道:“咱们定有赌约,他如输了,我也束手就缚,任凭处置,如是你要输了,
带我们去见那梅花主人,难道你想赖么?”
红衣人沉吟了一阵,道:“那梅花主人,岂是人人可见的么?听我良言相劝,不用去见
他了。”
白衣女道:“他那一剑,本可取你之命,斩你剑下,所以留下你不死,那无非是希望你
能带我们去见那梅花主人。”
红衣人道:“明日午时,敝东主大筵天下群豪,两位届时见他,也是一样。”说完,又
欲转身而去。
白衣女怒声喝道:“喂!你这人讲话算是不算?”
红衣人回头说道:“我是一片好意,两位如是执意要去,在下自当带路。”
白衣女笑道:“我要去劝劝他,让他改变一下心意,不用大筵天下英雄了。”
红衣人道:“敝东主,向来是不听人劝的。”
白衣女道:“他如不听我的劝告,说不得也要和他赌一场了。”
那红衣人头上帽子被林寒青削去了一半,乱发在风中飘飘乱舞,但自发以下,仍不能
见,看上去更增恐怖之感。
只见他一双眼睛不停的在那白衣女睑上转动一阵,道:“敝东主武功、才智,强我何至
十倍,纵然是姑娘亲自出手,也不是他的敌手。”
他言词之中,尽量推托闪避,极力想打消那白衣女求见梅花主人的用心。
白衣女道:“不用我亲自出手,一样的也要胜他,不信你等着瞧吧!”
红衣怪人语气突转冷漠,道:“怎么?你一定要见么?”
白衣女笑道:“自然是一定要见。”
红衣人叹息一声,道:“好吧!纵然我被杀了,你们也别想活;跟我走吧!”转过身
去,大步而行。
白衣女突然加快脚步,走在那红衣人身后,道:“你不用害怕,我可说动那梅花主人,
不让他处你死刑就是。”
红衣人道:“就我所知,凡见过敝东主的人,还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白衣人道:“我将是唯一的例外。”
那红衣人心中带怒,不再理她,只管放步而行。
白衣女举手一招,林寒青行快两步,和她并肩而行,低声说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白衣女道:“咱们会见那梅花主人,你心中怕是不怕?”
林寒青道:“在下生死,不足挂怀,倒是姑娘的安危,事关重大,如若咱们不幸死在那
梅花主人手中,明日英雄大会,有谁能主持全局?”
那红衣人突然停下身来,说道。“这位兄弟说的不错,今夜明午,相隔不足十个时辰,
早见晚见,都是一样,这位姑娘,最好是不要坚持己见了?”
白衣女道:“你不过怕那梅花主人杀你,不敢带我们去见他?”
红衣人道:“梅花门规戒森严,凡未得敝东主允见之人,属下擅自带人去见他,律戒必
死,从无破例。”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你这人也算是个英雄人物,虽是生死交关,倒也不肯轻诺寡
信,见是非得见他不可,但不用你带去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如是我们自己找着了他,大概就不会连累你了吧!”
红衣人道:“这个自然。”
白衣女道:“那你揭面罩,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就不用你带我们去了。”
这本是极为简单的事,那红衣人只需举手之劳,揭开脸上红色的面罩,但却似遇上了绝
大的难题,犹豫不决。
那白衣女突然冷笑一声,道:“你这人很重信诺,显然是出身正大门派,如若是江湖上
真有梅花门这一脉武学,不论他如何的隐密,都难免要露出一点风声,但这梅花门却一直没
有听人说过……”
那红衣人的身躯,突然一阵颤动,显然心灵上受了强烈的震撼。
林寒青暗暗忖道:“这话不错啊!那玄皇教组织是何等严密,但武林中亦有着该教的种
种传说,这梅花门势力如此庞大,怎的却从未听人说过?”
只听那白衣女接道:“因此,我敢断言,你不是出身那梅花主人的门下。”
那红衣人两道森寒的目光,不停地在那白衣女脸上流转,缓缓取下了脸上的红色面罩。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见那人皮肤嫩白,五官端正,该是位十分俊俏的人物,奇怪的是双
颊之上,各有一朵梅花图纹,花纹深陷,似是用火焰成,每一颗烙印,足足有一寸方圆大
小,正烙在双颊之间,毁坏了那俊俏的面容。
那红衣人又缓缓带上红色的面罩,道:“在下已尊从姑娘之言。”缓缓转过身子,急急
奔去。
林寒青望着那红衣人的背影,默然出神,直待他消失不见,才长长叹一口气,道:“这
是怎么回事?”
那白衣女仰脸望望天色,道:“扶我回到阵中去吧!我得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寒青心中有着重重疑云想问,但那白衣女已伸出手,搭在了他手肘之上,仰脸望天,
凝目不语,显然,也正在用心思索。
两人回到那奇阵,韩士公早已多的心焦不耐,几次要冲出阵,寻找几人,都为素梅拦
阻,看见两人归来,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道:“你们那里去了?”
林寒青道:“一言难尽,这短短时光之中,所闻所见,足够三天三夜想不明白了。”
韩士公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啊!”
那白衣女扬起素手,拔下林寒青身上的金针,道:“你刚才和那人剧战很烈,耗消真力
甚大,得好好的休息一下。”
金针除后,林寒青忽觉着一阵阵困倦,涌了上来,不自禁的闭上眼睛。
白衣女匆匆拔下自己身上金针,倒卧在草地上。
素梅取过一条棉被,盖在那白衣女的身上。
韩士公只看的目瞪口呆,低声问素梅,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梅道:“他们很累,得好好甜题一阵,才能复元,最好别打扰他们。”
韩士公自小在江湖上闯荡,但却从未遇上过此等情势,一时间茫然无措,呆在当地,不
知如何是好。
素梅缓缓坐下身去,守在那白衣女的身侧,眉目间泛现出重重忧虑。
韩士公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但见素梅那付冷若冰霜的神情,担心碰她钉子,不敢开
口。
较为活泼的香菊,也紧紧皱起了两道柳眉,站在素梅身后。
这是福凄凉的画面,每人都似有着重重的心事,愁眉苦脸的等待着,但心中却是又空空
洞洞,谁也说不出等待什么?
韩士公忍不住心头一股闷气,站起身来,道:“两位姑娘在这里守着他们,老朽到阵外
走走去。”
素梅缓缓抬起头来,道:“不行,这阵中奥妙无穷,岂能是随便走得出去的么?”
韩士公冷哼一声,默然不言,心中却是暗暗怒道:“我就不信,这几根竹竿、木枝布的
阵势。当真能挡得住人?”
抬头望去,突见十几个黑衣人,健步如飞而来。
每人肩上,都抗着一捆木柴,堆在那竹阵之外。
黑衣人川流不息的往来,片刻间,在这竹阵的四周,堆满了木柴。
韩士公本想告诉素梅、香菊,但见两人全神贯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对其他的事,似是
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虽已是六七十岁的人,但仍然带一份赤子之心,心中赌气,暗暗忖道:“哼!老朽这
一把年纪了,难道不如你们两个毛丫头,沉得住气么?咱们等下去吧!就算他们放起一把火
来,把咱们活活烧死此地,老夫也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
但见那木柴愈难愈多,片刻之间,已把竹阵全部围了起来,已然难见四周的景物。
素梅、香菊,仍然是毫无所觉,四道目光一直凝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似是在全神准备
应变。
韩士公暗暗忖道:“只怕这两个丫头,全神贯注主人,没有注意到阵外之变,得告诉她
们一声才好。”
心念一转,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姑娘……”
二婢头也未转动一下,似是根本未听到他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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