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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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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正等待出口相调,瞥见遥远处又有两条人影,疾如飘风而来,不禁暗道了一声惭愧。
  那两条人影来势之快,不输那狂奔快马,眨眼间,已到了两人隐身的大榆树下。
  韩士公屏住呼吸,从茂密的枝叶中向下看去,只见两个身着天蓝劲装,背上斜插长剑的
少年,靠在大榆树下,低声相谈,似是讨论什么事情。
  两人研商一阵齐齐探手入怀,摸出两方黑巾,包在脸上,施展开上乘轻功,疾向那烈妇
冢方向奔去。
  韩士公眼看两人去后,低声说道:“兄弟,你看出这两人的来路了么?”
  林寒青道;“兄弟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如何看得出来?”
  韩士公道;“这两人都是避尘山庄,参仙庞天化的手下。”
  林寒青道:“韩兄何以敢于断言?”
  韩士公道:“庞天化世高胆大,特别在属下衣着上做着了鲜明的标识,故而一眼间即可
看出是庞天化的底下了。”
  林寒青道:“原来如此……”微微一顿,接道:“那庞天化究境非没得虚名之士,竟然
能查出那黑衣人的落脚所在,暗中派人听梢。”
  韩士公道:“庞天化虽然不和武林同道来往,生性孤傲自赏,素不为人留下余地,但他
如和那神秘、诡奇的梅花主人相较,老朽倒还是希望他能占得上风?”
  林寒青道:“只怕事情难如韩兄之料。”
  韩士公道:“唉!那梅花主人……”忽然一皱眉头遗:“不好了!”
  林寒青道:“什么事?”
  韩士公纵身跃落树下,道:“咱们得赶回烈妇冢去,救那位白姑娘?”
  林寒青道:“话虽不错,但时间上只怕已是迟了一步?”说着飘身落地。
  韩士公道:“难道咱们坐视不管么?”淋寒青道:“我想如她早已有拒敌之策,用不着
咱们担心?”
  韩土公忖道:“这话倒也不错,她既能替我们借着代筹,难道岂不知自避凶锋?”微微
一顿,又道:“咱们要不要再回去瞧瞧,那梅花主人的属下究竟是在搞什么鬼……”目光一
转,瞥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而来,急急说道:“又有人来了。”
  林寒青道:“躲避不及了。”
  那人影来势奇快,转眼之间,人已到了两人停身之处,目光一扫林寒青的背影,叫道:
“那可是林兄弟么?”
  林寒青转身望去,只见来人袭青衫,年不过二十三五,正是那差人送剑,曲意结交的六
星塘少庄主皇甫岚,当下一拱手道:“皇甫兄别来无恙,小弟正是林寒青。”
  皇甫岚早已急急奔了过来,握住林寒青右手笑道:“别后想念甚切,我也曾遣人到金陵
青云观中相访,但林兄已然离去,正愁相见无期,竟然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皇甫兄盛情赠剑,兄弟……”
  皇甫岚接道:“区区之物,聊表心意,兄弟如再提此,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微微一顿,又道:“我一向孤傲自负,甚少交游,唯独对兄弟一见投缘。”
  林寒青道:“得蒙委顾,极感荣宠,兄不在六星塘中享福……”
  皇甫岚一挥手,道:“别提了,兄弟这次是给人逼出来了,不但兄弟……”突然放低声
音,接道:“连二十年未离开六星塘一步的家父,也一齐到了徐州。”
  韩士公看两人谈的十分亲热,竟然把自己冷落一旁,忍不住接道:“可是为了那梅花主
人么?”
  皇甫岚道;“不错啊,老前辈也是被那白梅花诱迫到此么?”抱拳一揖。
  韩士公道:“我和林相公,彼此以兄弟相称,少庄主也不年客气了,咱们也平辈论交
吧……”忽然想起,还未答复那皇甫岚相询之事,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老猴儿四海漂
泊,居无定所,那梅花主人纵然能下顾老朽,他也是无法寻得,我和林兄弟是碰上了这件事
情。”
  皇甫岚道:“原来如此。”
  林寒青道:“皇甫兄既为那梅花主人而来,想必知这个中内情了?”
  皇甫岚一皱眉头,道;“说起来惭愧的很,不怕两位见笑,兄弟虽是被那白梅花逼来徐
州,但对那梅花主人内情,却是一无所知……”他脸突然转变的十分严肃,沉吟了一阵,接
道:“半月之前一个晚上,六星塘突然被人侵入,无声无息的杀死了两个巡夜之人,留下了
一张白笺……!”
  韩士公道:“留笺上说些什么?”
  皇甫岚道:“白笺上短短数语,如想找回失去之物,立刻赶往徐州待命。”
  韩士公道:“哼!想不到那梅花主人,竟还有鸡鸣狗盗之能。”
  林寒青道:“皇甫兄可查出失窃之物么?”
  皇甫岚道:“兄弟遍点存物,竟是找不出失窃什么?正自奇怪,家父忽然派人把兄弟找
去,先许我立时收拾应用之物,动身赶来徐州,家父早已不间俗事,就是兄弟,也难得见他
一面,突然提起要去徐州,心中甚是奇怪,他老人家吩咐一句之后,立时命我去准备应用之
物,不容多问,当天我们就动身赶来徐州。一住旬日不闻消息,但眼看武林人物,连绵涌来
徐州城中,想来定然有事,家父日夜盘膝坐息,用功甚勤,绝口不提此来原因,只告诉兄弟
留心白梅花,今晨兄弟起床之后,店小二送上一封密函,说是昨夜有人交来,兄弟才开封
简,里面赫然是一朵白梅花,附有短函,要我们明日中午,赶到烈妇冢去取失物,兄弟把封
简呈阅家父,他看完之后,轻轻叹息一声,只说一句咱们依时赴约,就闭目用功,唉!他老
人家虽然未肯多言,但我已看出他心情沉重,似有无限的隐衷难言,但却激起我先查一下烈
妇冢的念头,想不到竟然和两位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这么说将起来,那白梅花的主人,确是一位身怀绝技,充满神秘的人
物。”
  只听蹄声得得,一匹健马,由东北方疾奔而来,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横爬在马鞍上。
  那快马本是沿着小径奔行,但一见路上有人时,突然一转头,转入荒草地中奔去。
  韩士公道:“那马背上的人有点奇怪,咱们过去瞧瞧。”纵身一跃,当先追去。
  林寒青、皇甫岚联袂而起,紧随韩士公身后追去。
  那快马听得有人追来,全力飞奔,三人追出了一里多路,才把那快马拉住。
  韩士公一把托起那马上人的下颚一瞧,只见耳鼻间泪泪流出血来,早已气绝而死,脸上
被人用尖利之物,刻着:“不守约定时限者赔死!”身上余温尤存,显是刚死不久。
  皇甫岚冷哼一声,道:“这赐死二字,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忽然想起父亲那异常的神
情,似是对那白梅花,有着极深的畏惧,不禁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气,
  韩土公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那白姑娘主婢三人,只怕也已遭了毒手,咱们得去看
看。”转身向前奔去。
  林寒青心道:此人能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结识了无数朋友,这份急公好义的精神,实非
常人能及,口中却大喝道;“韩兄不可造次。”纵身一跃,拦住了韩士公的去路。
  皇甫岚追了上来,道:“那一位白姑娘?”
  韩士公指着那尸体说道:“此人定然是去了烈妇冢,遇到那梅花主人属下,才遭杀害,
那白姑娘留在烈妇冢石室之内,岂有不被他们发现之理。”
  林寒青道:“咱们纵然要去,也得想个妥善之策。”
  韩士公道:“救人如救火,还想个什么?”一把推开林寒青,向前奔去。
  林寒青不再拦住,随他身后而行。
  皇甫岚不明详情,但却听出有一位姓白的姑娘,现在烈妇冢,如是去得晚了,那位姑娘
将有杀身之祸,救人事急,也不多问,跟着两人,放腿疾奔。
  这三人放开脚程,当真是奔马难及,片刻间已近烈妇冢。
  忽然间,黑影一闪,韩士公看还没看清楚,突觉颈间一紧,人已离地而起。
  原来是一条索绳,飞了过来,正套在韩士公的颈上。
  但闻皇甫岚怒喝一声,纵身飞起,寒芒一闪,索绳应手而断。
  韩士公一提气,一个大翻身,双脚落着实地。
  林寒青低声赞道:“皇甫兄出剑好快!”
  皇甫岚道:“林兄过奖,兄弟早已拔剑在手,预作戒备了。”
  韩士公四目一望,只见皇甫岚右手中横着一柄寒光四射,长约尺许的短剑,心动中暗叫
一声惭愧,道:“多谢老弟相救。”
  皇甫岚道:“鬼蛾技俩,决不止此,两位要小心一点。”
  转脸看去,四无人踪,只有丈余外一棵大树。
  林寒青望了那大树一眼,低声说道:“那人隐在树上,敌暗我明,必得先迫他现身出来
才好。”
  皇甫岚道:“这事容易。”忽的一场右腕,一把金钱,脱手飞出,直向那大树上飞了过
去。
  他手法十分怪异,那一把金钱,飞近大树之后,突然相互撞击,只听一阵叮叮略略,六
枚金钱,突然向四外散飞开来。
  但见枝叶横飞,纷纷落下。
  原来,金钱四面的锋刃锐利异常,四外旅去,有如一把利刃在搅剑一般。
  直待六枚金钱源力尽而落,仍不闻树上有何声息传来。皇甫岚微微一怔,道:“我到树
上瞧瞧去。”纵身一跃,直向那大树上飞去。
  林寒青暗蓄功力戒备,沉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
  但见皇甫岚左手一伸,抓住软技,右手短剑护在前胸,一个跟斗翻上了大树。
  那知事情大大的出人意外,皇甫岚在大树上转了一周,飞身而下,说道:“奇怪呀!大
树上哪有人踪?”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那强索明明是由这大树之上飞下,怎的会没有人呢?”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会限期未到,不能擅越雷池一步,违者
死。”
  三人急急转脸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头发长垂的怪人,站在两丈外另一棵大树之
下,面对树身,背向三人。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朋友,咱们的缘份不浅,这次是二度见面了。”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第一次是在那神武缥局了。”
  林寒青接道:“第二次,是刚刚不久,只可惜你未察。”
  韩士公想到适才索绳加颈之辱,心中大是忿怒,厉声喝道:“既敢现身拦路,何以不转
过身来,以面目对人?
  黑衣人冷冷说道:“本门中人,向不愿以面目对人。”
  皇甫岚道:“既是如此,在下代为效劳了。”双肩一晃,陡然欺了过去,动作奇怪无
比,左手一伸,直向黑衣人肩头上搭去。
  只见黑衣人回手一抄,五指如钩,疾向皇甫岚左腕脉穴之上扣来。
  这黑衣人头不回望,身不移转,但凭两耳听觉,回手一击中,拿脉认穴,竟然是准确无
比。
  皇甫岚吃了一惊,陡然向后闪开五尺,冷冷说道:“朋友出手一击,已见武功不见,可
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黑衣人冷冷道:“如是敞主人出手,那还有你的命在!”
  皇甫岚心下更是惊骇,暗道:“听这人的口气,只是那梅花主人手下一名属下,武功竟
是如此高强,父亲为此忧心忡忡,实非过多之虑了。
  他自出道之后,除了败在林寒青手下一次之外,从未遇过敌手,这黑衣人的出手一击,
使他警觉到,碰上了生平未遇的——。
  只听那黑衣人冷漠的接道:“敝主人这次邀集天下英雄,聚会这烈妇冢,限期早已定
明,明日午时,自会技武林规矩,迎接诸位,眼下时眼未到,却是不许擅自闯入,此刻你们
还来得及全身而退,如是再往前值间一步,那是自寻死路了。”
  皇甫岚心前退意,一则因对方武功高强,这些话并非是吓唬之言,二则急于回报父亲,
也好使他早作准备,正待回身而去,却听那韩士公大声说道:“咱们要到烈妇冢去接
人……”
  那黑衣怪人冷冷接道:“不用去了。”
  韩士公怒道;“为什么?”
  黑衣怪人道:“如是他已不在烈妇冢,自是不用去接他了,如是他还留在那里,也是早
已死了,明天再来收尸不迟。”
  韩士公想到白姑娘那弱不禁风的身体,遇上这等武功高强的凶恶霸道之人,只怕是早已
死在他们手下,不禁怒火上冲,大声喝道:“这烈妇冢既非你们所有,凭什么不让老夫进
去?”
  黑衣怪人接道:“你如是不想活了,那就不妨进去试试。”
  韩士公心头一震,知他并非故作惊人之言,但他生具暴操刚烈的脾气,纵是明知自己武
功不济,难以是人敌手,也要闯去试试,当下举步向前行去,双目却盯在那黑衣怪人的身
上,严作戒备。
  那黑衣怪人虽和几人说话不少,但人却一直面对着那树身而立,始终未转望几人一眼!
  但韩士公已移脚步,那黑衣怪人立时警觉,有如背后长有眼睛一般,右手一挥,人已欺
到了韩士公的身前,来势虽快,但却仍是背着韩士公。
  复黑有如乌爪一般的五指,反臂而出,抓向了韩士公的前胸。
  这等背向敌人的攻袭,实为武林中从未闻见之事,但韩士公却未有半点轻敌之心,早蓄
内劲的右掌,迎势拍出,左手一招“黑虎偷心”,击向那黑衣怪人背上的“命门穴”。那黑
衣怪人突然横里移开两步,身法奇诡,有如莫可捉摸的飘忽幽灵,一转之间,不但避开了韩
士公的攻袭之势,而且人也欺近了韩士公的身侧。
    韩士公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身法?右拳呼的一招“飞钱撞钟”,左手却疾施一招
“拒虎门外”。封住了全身见处要害。
  他闯荡江湖数十年,身经百战,这份对敌经验,实非林寒青和皇甫岚能够及得,这平常
的两招,但见他运用的时机恰当,竟是大见威力。
  那黑衣怪人欺近的身子,正好吃他击出一拳逼住,左掌又刚好封住那黑衣人反臂点向前
胸的一指。
  两人电光石火的交手两招,同是退了开去。韩士公左手和那黑衣怪人反臂点出的一指接
实,一幢之下,有如和坚石冷冰相接,一胜寒意,由掌指直传内心,心下骇然,一退七八迟
远。
  林寒青看出了韩土公脸上神色不对,心中甚觉奇怪,这交手两招,本是秋色平分之局,
这韩士公却吃了大亏一般,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韩兄吃了亏么?”
  韩士公摇摇头,凝目不言,似是正在思索一件往事。
  这时,那黑衣怪人仍然是背对着三人而立,凝立不动,长发、衣袂,在风中飘飞,挡在
道中,拦住了三人去路。
  皇甫岚收了短剑,道:“我再去会他一会。”纵身而上,一拳击向那黑衣人的后背。
  他自重身份,不肯暗中施袭,拳势击出的同时,喝道:“小心了!”
  那黑衣人仍然静立不动,似是未闻得皇甫岚喝叫之言。
  这皇甫岚平日里虽是自负甚高,但今日所遇的敌人太怪,他本是人随那击出的拳势一齐
向前冲上,左手却立掌胸前,准备应变,但见那黑衣人闻声不动,十分漠然自己的攻势,突
然一沉丹田的真气,硬生生把向前疾冲的身子,停了下来,双脚点着实地,击出的右拳,突
然向前一送,内力外传,一股暗劲击向黑衣人的后背。
  皇甫岚眼看着拳劲,击中了那黑衣人的后背,忽见那黑衣人身子随着拳劲一侧,竟然的
把一股举劲滑了开去,皇甫岚暗叫了一声惭愧,如非我中途变卦,这一击是实拳中敌,势非
要吃大亏不可。
  付思之间,那黑衣人已然发动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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