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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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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扬是何等机警,看那青衣童子欺近身来,立时凝神戒备,心中暗道:看来今宵情
势,不闹的出手相搏,只怕难以查明真相,一面准备,一面冷笑答道:“一个小小的侍童,
也敢对我李某人这等无礼么?“
  那青衣重子,冷冷说道:“岂敢,岂敢。”突然—扬左袖,烛火下数缕银芒一闪,激射
而来。
  李文扬见多识广,一看那闪动银芒,立时认出是梅花针之类的细小绝毒暗器,心中暗生
凛骇,道:“这青衣童子好生狠毒,在这近距离之下,猝下毒手,又施用的这等歹毒、细小
的暗器,我如不早生警戒,全神戒备,势非要伤在他这暗算之下不可。”
  心念转动,手中的折扇,呼的张开,暗用内力斜斜推出,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潇洒
自如。
  数枚银针,就在他折扇一挥之间,击落地上。
  那青衣童子似是亦知遇上了劲敌,凛然止步,不再欺近。
  韩士公侧背而立,尚未看到这青衣童子施放暗器的举动,但他听到青衣童语无伦次,心
中已然大怒,怒声喝道:“钱兄不念旧情,下令逐客,也还罢了,但这小小侍童,竟也敢这
般无礼,兄弟要替你管教、管教了。”左手一挥,疾抓过去。
  那青衣童子身子一侧,矫健绝伦的闪避开去。
  韩士公一抓落空,不禁一呆,未料想到,这年纪幼小的青衣童子,竟有着这等武功,只
觉大失颜面,脸上一热,疾踏一步,伸手又向那青衣童子抓了过去,口中大声喝道;“好
啊!钱兄身侧侍童,竟有这等武功,兄弟得领教、领教了。”
  那青衣童子双肩晃动,陡然闪退出去四五尺远,又把韩士公一把擒拿手法避开,却是未
肯还手。
  李文扬凝目四顾,果然隐隐查觉,这敞厅四周中,人影移动,似是有着不少的人,敌情
不明,不愿莽然出手,一横身拦住韩士公道:“既是钱堡主下令逐客,咱们还是告退了
吧!”
  韩士公愕然住手,望了李文扬一眼,缓缓退回原位。
  回头望去,只见那连环梭钱大同,仍然端坐在原位之上,动也未动过一下。
  李文扬微一抱拳,道:“承蒙款待,叨扰了一顿酒饭,在下就此别过。
  钱大同冷冷说道:“不送了。”
  李文扬道;“不敢有劳。”借转身之机,微微一扯韩士公的衣袖,大步向外行去。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姓钱的,咱们数十年的交增,就此一笔勾销,日后咱们再见
面,非得斗个胜败都来不可。”
  钱大同冷冷道:“韩兄划出道子,兄弟无不接受。”
  韩士公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行走。
  四人出得敞厅,厅中的烛火,突然熄去,紧接着一声砰然大震,敞厅中两扇大门,也忽
然关了起来。
  李中慧陡然停下脚步,说道:“咱们走不了啦!”
  韩士公余怒未息的接道。“老朽就不信凭这‘太平堡’能把咱们留下。”
  李中慧道:“如是凭仗武功,纵然他们高手如云,凭咱们几个人,硬闯出去,也非难
事,但如他们要暗施毒计,咱们就防不胜防了。
  李文扬心知妹妹一向心细如发,料事如神,向不轻言,既然开口,必有见地,当下说
道:“妹妹高见,为兄的一向佩服。”
  李中慧接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如若真如我所料,此事你该担当大部干系!”
  李文杨笑道:“这么严重么?你说说看。”
  李中慧道:“咱们在那大厅之中,虽然处境险恶,但并非毫无生机,你却催着韩老前辈
离开敞厅,自投绝地。
  李文扬道:“那广大敞厅四周的暗影中,满布强敌,敌暗我明,形势于我大大不利,糊
徐的仗,为死是向来不打。”
  李中慧道:“咱们此去要经过一段甬道,哥哥是知道了?”
  李文扬忽然一跺脚道:“不错,如若他们把甬道两端,落下铁闸,咱们势非活活困死不
可。”
  李中慧道:“可惜咱们见机的晚了一些。”
  李文扬抬头看去,只见几道天光,由两个穴口中透了进来,不禁一惊。
  只听李中慧接道:“咱阳来时,未曾留心,这座敞厅和甬道……”
  说话之间,突然一暗,透入天光的几处穴洞,也被堵了起来,耳际间却传过来一阵冷漠
的声音,道:“你们已陷身在绝路之中,上面的天闸,四周坚壁,除了归依我教之外,那只
有死路一条。”
  韩士公气的哇哇大叫道:“钱大同,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东西,我韩
某人只要能够脱了今宵之险,不把你这‘太平堡’烧个片瓦不存,誓不姓韩!”
  他曾被玄皇教囚在石室中,数年之久,几乎是急疯了心。刚刚脱困不久,如今又重陷复
辙,在他感受之中,囚居生活,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要他如何不急。
  李文扬缓缓说道:“老前辈不用焦急,合咱们几人之力,纵然暂时被困,谅他们也无法
对付咱们,舍妹素有女诸葛之号。有她在此,必有脱困之策。”
  李中慧道:“哥哥不要把我捧得太高了,眼下的情景也只有尽人力,以凭天命,如若老
天爷不帮忙,我也是没有法子。”
  说完话,闭目沉思。
  韩士公心中最是害怕,急急说道:“不错,老夫也曾体听人说过,李姑娘才智绝人,从
此刻起,咱们都听李姑娘的吩咐,但有所命,老朽万死不辞。”
  李中慧闭目不言,恍似未曾听得韩士公说些什么。
  李文扬低声说道;“舍妹一遇难事,总是闭上双目沉思,她神志集中,不理任何事,老
前辈请不要见怪。”
  韩士公道:“此刻设法脱困要紧,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生这些闷气,唉!其实罪魁祸首,
还是韩某自作聪明连累了几位。”
  李文扬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前辈和那钱大同已经十几年未见,如何能知他行动、
用心,此事也怪不得你,如是咱们入这甬道之时,早些留神这甬道的神秘,也不致被困此地
了。”
  李中慧道:“此地此刻,筹谋对策为先,最好是少放马后炮,说得震震有词。”
  韩士公道:“这话不错,咱们得先筹谋对策要紧。”他生恐难脱困,再被困上数年,那
可是生不如死了。
  李中慧道:“可惜呀!如若咱们这些人中,有一柄削铁、穿石的宝刀,那就好了。”
  林寒青心中一动,探手入怀,摸出参商剑来,双手递了过去。说道:“在下手中这柄参
商剑十分锋利,凡铁定可削,姑娘清查看一下是否适用。”
  李中慧接在手中,冷冷的说道:“姑且一试。”手握短剑,大步向旁侧行去。
  李中慧先侧耳朵附在石壁上听了一阵,突然一变脸色,贴着石壁又向前面行去。
  李文扬问道:“妹妹怎么样!可以出去么?”
  李中慧道:“我几乎上当,这处石壁外面有水。”
  林寒青凝神看去,只觉李中慧贴着石壁而行,走了几步,就附在墙上一阵。
  经过一阵黑暗中静立之后,四人的目光,都已可在夜暗见物,这石室的情形,已经大约
可辩。
  只见这座石室,方圆有四丈大小,大部是用坚牢的青石砌成,和甬道连在一起,接通敞
厅,因上面天网透下天光,夜晚之间,很容易引起人的错觉,只道是经过一座院落。
  只见李中慧绕着石室走了一周之后,又缓缓走向几人的停身之处。
  李文扬问道:“怎么?无处下手么?”
  李中慧道:“我想他们早已有了准备,咱们不论从那一个方位破壁而出,只怕都无法逃
过他们的算计。”
  林寒青道:“在下倒想出了一个办法,只不知是否适用?”
  李中慧道:“说吧!”
  林寒青道:“咱们可以凭籍记忆,找出甬道之门,划破石壁,如若此法不行,索性破门
入厅,和他们一决胜负。”
  李中慧冷冷说道:“算不得高见。”
  林寒青只觉脸上一热,默然不语。
  李中慧生怕李文扬出言相责,抢先说道:“诸位先请运功调息一下,以保持体力,我料
一个时辰之内,敌人定会有所举动,那时,再审敌来势,相机应付。”
  林寒青暗暗忖道:坐持敌来,再行设法,为什么不抢先机,攻放不备呢?
  他,动中虽然大不赞成李中慧的办法,但他刚才碰了一个钉子,心中余悸犹存,不敢再
多说话。
  李文扬是自知妹妹之能,心中充满信心,不肯多问。
  韩士公一直想着那被囚之苦,无暇去问。
  石室中一片沉寂、听不到一点声息。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又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道;“再给你们半个时辰的考
虑,如若不肯来就缚,归附本教,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韩士公忽然一跃而起,大声喝满,“有种的你们进来,咱们一刀一拳分个胜败。”
  那冷漠的声音,重又响起,道:“本教教主,看诸位都是全湖上素负盛名之人,法外施
仁,已对你们极尽宽容了。”
  韩士公怒声的骂道:“王八羔子,韩大爷是何等人物,岂肯束手请降。”
  那冷漠的声音又道:“那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中慧低声说道:“老前辈,不要理会他们。”
  韩士公余怒未息的说道;“出得这被困石室,非得宰了那忘恩负义的钱大同不可。”
  李中慧知他心动中郁结,就几句愤怒之言,倒是可一舒胸中的苦闷之气,也不再理会于
他,低声对李文扬道:“哥哥,敌人早已有备,在这四壁之外,都已有了准备,如若咱们破
壁而出,强人慌急之间,什么手段,都会施得出来,那时只怕反而弄巧成拙了。”
  她说话之时,两道目光,只向着李文扬瞧,生似在她的身侧,只有李文扬一人。
  李中慧语声极是微小,旁例又有韩士公大叫喝骂之声,林寒青耳目虽甚灵敏,但却为韩
士公喝叫之声相扰,不得不探过头去,那知李中慧却忽然住口,退了几步,盘膝而坐,闭上
双目养息起来。
  李文扬虽未听得李中慧脱险之策,但他知妹妹已智珠在握,当下微微~笑,也盘膝坐了
下去,运气调息,心想脱围之时,只怕是难免一场恶战,倒不如此刻借机会好好养息一下体
力。
  林寒青不知他们兄妹相商之策,心中即想知道,但想到适才之辱,却是不敢多问。
  韩士公骂了一阵,无人理会于他,自行停了下来,想到那遭囚石室生活,又是惊怒交
集,忍不住高声问道:“李姑娘,想出脱险的法子了么?”
  李中慧有心让伏在室外的敌人听到,也放意提高了声音,说道:“这石室四壁坚牢,刀
剑难伤。”
  韩士公大急的说道:“怎么?咱们出不去了么?”
  李中慧道:“我想是出不去啦!”
  韩士公心头一凉,叹道:“这坐牢防滋味可是比死还要难过。”
  李中慧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老前辈不要气馁,晚辈料想凭这一座区区石室,
决无法围得住咱们。”
  韩士公久走江细,听得李中慧相慰之言,已知她有意诱敌,当下不再言语。
  突然间火星一闪,室内弥漫起一股异香。
  李中慧突然挺身而起,低声说道:“快把这粒丹药,含入口中,尽可能闭着呼吸,他们
要施展迷香。”
  素手一挥,三粒丹丸,分向李文扬、林寒青、韩士公飞了过去,接道:“咱们最好装出
中了迷香之状,以诱敌人,最好是未得我命令,不要出手.”
  三人依言,把灵丹含入了口中,闭了呼吸,斜卧地上。
  大约半个时辰,石室上又传下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本教教主,大驾就到,要死要
活,这是你们是后的机会!”
  韩士公早得李中慧嘱托,虽话听得字字清晰,却是充耳不闻。
  那人连喝几声,不见有人答应,突然沉寂不言,片刻之后,呀然轻声,石壁间,陡然间
现出一座石门。
  灯光高照,缓步走进来两个高举灯笼,手握单刀的黑衣大汉。
  身后佩环叮咚,紧随着一个美丽绝伦的绿衣少女。
  林寒青微启一目望去,不禁心活一阵急跳,那绿衣女赫然竟是绿绫。
  绿绫目光转动,打量了李文扬等一阵,微微一笑,道:“好啊!黄山世家的李氏兄妹、
老猴儿、林寒青,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韩士公右手早已启蓄内劲,听李中慧的招呼出手,哪知李中慧竟似真的中了迷香一般,
静静的躺着不动。
  绿绫当先走向韩士公,冷笑一声,道:“你这老猴儿,命中注定了要牢狱之灾,竟然自
己寻上门来。”
  韩士公正待出手,忽觉手臂一麻,竟被人点了穴道,不禁心中叫苦。
  他穴道被点,心中却是明白,只望李中慧等出手相救,当下凝神静听,哪知竟然听不到
一点反应,只闻绿绫娇笑之声,不绝于耳。
  韩士公暗中启开一目望去,只见绿绫手不停挥,连点了林寒青、李中慧、李文扬三人的
穴道,奇怪的是竞然无一人跃起出手,不禁心中大怒:女娃儿的话,当真是不能够听。
  他心中虽是愤怒,但穴道被点,已无反击之能,只好强自忍下心头怒火。
  一阵急任的步展之声,奔了过来,似是甚多人奔入了石室之中。
  只觉身子被人抬起来,向外行去,不大工夫,已出石室,夜风拂面,星光闪烁。
  侧面望去,正和李中慧并肩而行,看她闭着双目,任人抬行,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气
岔。
  一缕细细索音,飘入耳际,道;“老前辈,快些闭上眼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若
被人发现咱们未中迷香,那就麻烦了。”
  韩士公心中一惊,暗道:原来这女娃儿功力未失,心头一宽,闭上双目,暗中运气解
穴。只觉身子一震,被人摔到了地上,耳际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道:“让他闻上解药。”
  此时此情,韩士公已不敢睁眼再瞧,只觉一股清香之气,钻入了鼻中,心中暗道:这闻
过解药之后,大可睁开眼睛瞧瞧了。
  睁眼望去,灯火辉煌,上首处并放着三把黄缎子幔遮的太师椅,中间坐着一个头戴青铜
面具,身材却又十分娇小之人,右首一个长衫折扇的中年,左面却坐着绿绫。
  左右望去,只见李文扬、李中慧、林寒青等,都已睁开了眼睛。
  那手握折扇的中年,目光一掠李文扬、李中慧、陡然站了起来,举手一挥,立时有十几
个劲装大汉,奔了过来,分向林寒青四人扑去。
  李中慧当先一跃而起,娇躯疾转,素手轻挥,一掌击在当先奔来大汉的右腕之上。
  那人手中拿了一柄鬼头刀,脱手落下,李中慧脚尖一挑,刀入左手,斜里劈去,应手响
起了一声惨叫,另一个执刀大汉,被生生斩断了一条膀子。
  扑击向李中慧的大汉看她举手投足之间,连伤了两人,不禁为之一呆。
  李文扬一张折扇,护住前胸,纵身跃起,直向那居中而坐,带着青铜面具之人扑去。
  林寒青动作更快,一个扫堂腿,击倒了四个扑近身的大汉,逼发一掌,击落了劳向韩士
公的一柄单刀,人跟着一跃而至,右掌柜敌,左掌一挥,拍活了韩士公的穴道。
  韩士公顺手抄起地上一把单刀,大喝一声:“兔崽子们,老夫今日要大开一次杀戒
了!”唰的一刀,横向身后一个大汉劈去。
  他含怒出刀,威势非同小可,那大汉挥刀一封,金铁大震声中,手中单刀被震的脱手飞
去。
  林寒青一掌拍活了韩士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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