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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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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玉麟何尝不清楚,那些人先前加盟,只是一口气忍不下来,为的是白小云太张狂了,他自己与白小云一战并没有结果,中途被上官梦云出来一扰而中止了,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在以后绝对取胜,无怪他们不敢寄以重望了。
  因此傅玉麟不立即为大家举行加盟仪式,也是为大家留一步退路,这一片善意换来的是更多的人心惶惶,但傅玉麟绝不后悔,他知道除了五湖水道外,其他人加盟都是迫于现势,而天道盟中也不希望能将黑白两道打成一片,只要这些人不成为豪杰盟的助力已是最大的收获了。
  所以他谦和地道:“多谢贾兄盛情,但是目前还用不到,我不想在武林中掀起大杀劫,天道盟与豪杰盟之战,我想凭几个人的力量去解决最好,实在对方想倚多为胜时,我再借重各位的大力吧!”
  应付过绿林群豪,他回到君山水寨的大厅中,只有一些主要人物跟了来,坐定后,傅玉麟才一叹道:“白小云的武功固然出乎我想像,他行事的稳健尤令我感到意外,这家伙天生是个领袖的人才,其气魄剑力之白云残更为过之。”
  每个人都有同感,尤其是白小云中途罢手的这一着,更令人感到钦佩,这一来看不出他实力的深浅,虽然他自己认输,但谁也看不出他是否真的输了!
  沙金炎忍不住问道:“盟主,今日一战,到底是胜负谁属,属下实在是莫测高深。”
  这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七、八双眼睛都望着他。傅玉麟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以剑术而言,我自承不如他,只是他临敌的经验,拳脚的功夫较差,才给了我一个可乘之机,不过再斗下去,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制服他,他在硬地下连摔三次,似乎毫不在乎,所以说有把握不被我摔第四次,应该不是虚夸之言!”
  罗铁汉道:“属下以为不然,如果他有再战之力,怎么肯甘心认输而去呢?”
  傅玉麟道:“这也许可能,但我不敢作如此想,以他的性情而言,除非他能得到一次十全十美的胜利,否则他不会满足的,也可能是他看出今天没有绝对的胜望,才中途中止手,留待下次一搏!”
  众人默然片刻都没有话说,良久后,还是白剑珠道:“傅大哥,你在徒手对博时,有绝佳的机会可以制他的巨阙志堂等穴,为什么你不出手呢?”
  傅玉麟苦笑一下道:“我何尝不想,但我不敢轻易尝试,第一是我没有很适当的机会,因为我必须保持住绝对的优势,稍一分神,给他一个回手的机会就得不偿失了,其次是他的气功很着实,所谓练门、也不过是抗力较弱而己,我光凭一指之力,不见得能杀得死他,如果让他有了警觉,下一次就再没机会了!所以我宁可留待下一次,把金钢指的功夫练成,务期一指致命才能作万全之举!”
  这个解释虽然搪过去了,但他心里有数,他是不愿意牵系到谢晚云,如果一击不中,白小云立刻会知道秘密是由谁泄露的,他内心的负疚就太深了,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却深藏在他心里,他对白小云不知怎的,就是提不起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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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这个原因逃不过老练的崔乙真,她笑了一下道:“玉麟,你的武功深浅没有比我更清楚了,天道武学虽然以剑为主、但指掌功夫却是入门之学,你金刚指的功夫足可洞金穿石,万无一失,恐怕是你不愿下手吧?”
  傅玉麟被她一言道破,不禁红脸俯头默认。
  白剑珠愕然道:“傅大哥,这是为什么呢?”
  傅玉麟沉思片刻,才毅然地道:“我承认是有一点这种心思,因为我发觉这个年轻人有其可取之处,他虽然残狠一点;但行事光明,不失为武人本份,就算他真的能成功;继白云残之后稍霸武林,也不会成为武林之害!说不定还是苍生之福,因为武林在他的铁腕整顿之下,很可能另有一番气象,再也不会有恃技凌人的事情发生了!”
  白剑珠一笑道:“傅大哥,这么说来,你是准备让他成为武林盟主了么?那你就该把天道盟解散了才对!”
  傅玉麟道:“这是为什么?”
  白剑珠道:“豪杰盟意欲称尊武林,天道盟是他们第一个要击溃的对象,你有意让他成功,当然就得解散天道盟,一山难容二虎,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傅玉麟笑道:“我只说其人可取,并不是拥戴他去称尊武林,何况目前还轮不到他,要等白云残死后,才有他掌盟的机会,而为公为私,我都要跟白云残周旋到底的!”
  白剑珠道:“那你今天就不该放过他,你不杀他,他却不会饶过你,放弃了今天的机会,简直是纵虎归山!”
  傅玉麟却微微一笑道:“我不在乎,今天我能杀他,异日相逢,我相信仍有制服他的能力,而且我留下他的活命也是有道理的,他行事凶残,却又不肯越距,正好借他之手,铲除一些白云残手下的凶恶之徒!”
  白剑珠道:“他今天不敌,虽是临敌经验不足,下次就不会这么方便了,很可能你的命会送在他手上。”
  傅玉麟笑道:“剑珠,他是白云残的义子,算起来还是你的堂兄弟,你怎么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
  白剑珠愤然道:“白云残对我母亲都不择手段加以霸害,叔侄之情早绝,别说他只是白云残的义子,就算他是白云残的亲生儿子,我也照杀不误,只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否则落在我手中,绝对饶不了!”
  崔乙真笑道:“剑珠,你不是一个好杀的人,怎么忽然间变得杀气腾腾起了?”
  白剑珠粉脸一红道:“师父!您老人家不是教导过弟子为人当以大义为先吗?义之所在,就当挺身无惧无拘,豪杰盟狰狞的面目已经露出来了,白云残图霸江湖的野心也显露无遗,凡是助他作恶的人,都不能放!”
  崔乙真道:“可是玉麟今天放过了白小云,我认为也很对,他们留霸武林不算罪恶,罪在不该滥杀无辜,我们防止他们称霸武林也不算卫道,行义在遏止他们任意杀人,如果我们跟他们一样也以杀戮为手段,又比他们好得了多少,又凭什么自以为卫道行义呢!”
  白剑珠强辩道:“除恶即为扬善,我们见了毒蛇就打,人人都会如此,并不需要等它咬了人后才认为它该死,防患于未然,总比在事后谋补救好。”
  傅玉麟笑道:“剑珠,你的话不为无理,但人不同于禽兽,判断一个人是否该死也不能跟毒蛇相比,毒蛇是一定会咬人的,除了杀死它之外,没有任何方法使它不咬人,一个恶人,却可能会改过迁善的,因此就得给他个机会!”
  白剑珠道:“白小云不可能会改过的。”
  傅玉麟道:“目前他不需要,因为他还没有做恶事,他杀死贾亦飞,是因为贾亦飞否认他盟主的地位。而绿林盟主的决定,是以武功与实力为准的,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
  他是非很分明,对加盟天道盟的人他没有滥杀,而必须要等到与我决斗之后再作处置,这就是他可取之处,也是我不忍心当时要致他于死命的原因!”
  白剑珠这才不开口了,崔乙真在她耳边俯声道:“剑珠,我知道你对白小云并无甚成见,只是因为他对玉麟有威胁,才不肯放过他,这种心理绝不可存,尤其是你想取得玉麟的好感,更得学学他为人处事的胸襟。”
  白剑珠的脸变得更红了,偏头一言不发。
  傅玉麟轻叹一声道:“绿林盟的问题总算解决了,白小云虽然掌握了大半的实力,但我们有此收获已经是出乎意外了。他是个守信诺的人,在没有跟我再决胜负前,我相信他不会去找别人麻烦了。现在是秀秀的问题,柳家姊妹说白云残上小孤山找她去了,我想颇有可能,因为他今天没有来参加绿林盟会,我想看看去。”
  崔乙真道:“玉麟,你赶去已经迟了,假如要发生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还是在这儿等消息!”
  傅玉麟摇头道:“不!如果等消息传来就更迟了,我要到小孤山去看看。没事最好,有事,我也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早一点想对付的办法。”
  崔乙真道:“话固然不错,但目前我们都抽调不出人手陪你去,一下子加盟了很多人,而且全是绿林道上的,我要在这儿招呼一下。”
  傅玉麟道:“我不要人手,我一个人去。”
  白剑珠忙道:“那怎么行,我陪大哥去!”
  傅玉麟仍然坚定地摇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剑珠,假使要跟白云残碰上了,多一个人并不能帮上忙。”
  他的话虽只说一半,但意思很明显了,多一个帮不上忙事小,很可能还会成为他的累赘,使得他分心,但他知道白剑珠是个要强的人,不好意思说出来!
  白剑珠自然听得出来,脸上现出一阵怨色,傅玉麟笑笑道:“何况这一次我并不打算以本来面目行动,到了小孤山,如果没事,我不打扰秀秀用功,立刻就悄悄地离开,如果出了事,我就顺着线索找下去,行踪越隐密越好,因此我必须要单独行动。”
  白剑珠心里略略盘算一下,也就不开口了。
  于是傅玉麟略略作了一番交代,悄然一身,径直地走了。他的确掩去了本来的面目,把年纪装大了十多岁,贴上了三缕长鬓,手执串铃,成了个走方郎中。
  他肩上背了个箱子,箱里也的确装了一些草药,路赶得急,却很难引人注意,因为在路上他也确实地做买卖,为人治病,一脚来到小孤山,却没有上去。
  因为在山下他就知道情形不对了,他看见了凌寒水与莫九霞急急地上了一条船。
  他们是陪同莫秀秀在山上练功的,急急地乘船离去,不问可知,莫秀秀必然出了问题,被白云残掠去了,
  使他不解的是两位老人家如果心切救人,为什么要乘船呢,而且还坐了一条大江船?
  这类江船可载几十个人,搭载的客人很多,凌寒水与莫九霞登船时,乘客还不到一半,可是凌寒水似乎很急,催着船主立刻启程,并且愿意负担不足乘客的费用。
  他们是在江畔的一家茶楼里接洽的,两个人都乔装易容,改变了形貌,但凌寒水的声音却是傅玉麟听熟的,立刻就发现了,而且也跟着上了船。
  凌寒水与莫九霞装成了一对夫妇,住了船上的一间舱房,傅玉麟没有急着上去相见,他这走方郎中自然不能在单舱,只好混在大统舱里面。
  他只比凌寒水后一脚上船,所以一登船就启帆了,登船前他问过了,这条船是开往金陵的,而凌寒水与船东的洽谈,目的地也是金陵。
  既是要上金陵,就证明白云残掠走了莫秀秀,也在金陵,只是到金陵可以走陆路,而且快得多,何必要乘船呢?
  上了船之后,他暗中留心,才发现了一件事,这条大船的前面,还有一条中型的楼船,面大船是紧跟着那条中型楼船而行,那条楼船虽然小一点,却十分华贵,似乎是富贵人家的座船。
  凌寒水与莫九霞对前面那条船十分注意,两个人轮班监视着那条船,即使到了晚间停泊的时候,傅玉麟稍加注意,发现他们必有一人紧盯着那条船。
  他们两人是船上付钱最多的乘客。行止自然可以他们作主,所以这条大船,一直是以前面的楼船为行业。
  楼船停下来,大船也停下来,前后最远也不超过五十丈,傅立麟不禁心中生疑,既是要追踪那条船,以师父与莫九霞的武功,有很多的方法,为什么要采取这个方式呢?
  更怪的是他们仅只注意那条船,却没有任何行动,更不见他们去窥探一下,船上有什么古怪?但傅玉麟深知师父是个很谨慎的人,两位老人家如此做必然有他们的道理。所以傅玉麟也压着自己的好奇心,不敢对前面那条楼船采取任何行动。
  不过他想到了,既然师父与莫九霞在后面监视着,他就不必再在这儿跟着,不如想另外的办法去接近那条楼船。
  于是船抵前一站时,傅玉麟就下船了,在江边码头上摇着串铃,做了一阵生意,没有再上船。
  而且经过几天的行程,他也许计算过了,前面那条楼船每日的行程不会超过百里,不仅如此,而且每次停泊的地方都是大码头。船停之后,必然有人匆匆地下船,买了一大包东西,又匆匆地赶回去!”
  傅玉麟略加计算,知道前一站是芜湖,楼船必然在那儿停泊,遂加紧脚程,先一步地到了那儿!
  到了芜湖后,他发现了一件更使他诧异的事,就是勾漏九侣中的老大谢晚云也在江边等候着。
  黄昏时分,两条船先后来到了,楼船上的人下来了,随即进到江边的一家酒楼中,谢晚云也在那儿等着,傅玉麟是跟着船上的那个汉子进去的。
  汉子直接到了谢晚云的桌子上坐下,谢晚云对这汉子颇为尊敬,口中称呼他为忠叔。
  傅玉麟也认出了,这个汉于是名闻黑道的大枭雄“翻天神龙马汉忠”。谢晚云对他如此尊敬,想必他已经加入了豪杰盟,而且成为白云残的心腹左右了。
  他坐下来之后,就朝谢晓云道:“大妞儿,你来了,听说小云参加绿林盟的情形不太理想。”
  谢晚云道:“是的,因为傅玉麟也去了,被天道盟拉走了三成的人,而且小云跟傅玉麟较技也输了!”
  马汉忠笑笑道:“人被拉走倒没多大关系,小云输给傅玉麟,可叫白老大好好的难过了一阵,他费尽苦心,栽培这小子,原是期望跟凌寒水争一下的,结果他自己虽然胜过了凌寒水,小云却输给了凌寒水的弟子!”
  (非常抱歉,此处缺了三页,有书的网友请帮忙。)云就到楼船上去见白云残了,过了片刻,马汉忠下来道:“敝上对先生颇为仰慕,请先生就去看病人吧!”
  傅玉麟拿了药箱,来到楼船上,却只见谢晚云一个人在,床上睡着一个黑衣妇人,神情樵悴。马汉忠道:“这就是病人,她是带发修行了,未曾祝发。”
  傅玉麟知道这就是祖师天道子的待儿玉兰,也是帅伯所说的兰姨,目前是掌握天道武学秘笈的唯一长老。
  因此他很虔敬地上前一把脉象,他的医道是跟自己的姨父—一也就是他一直当作父亲的傅天华学的,傅天花是歧黄圣手,他的医道自然也个会错,刚才的那番话也是据实而言,否则老于世故的马汉忠也不会对他如此器重了。
  脉把过之后,他已深知病结所在,玉兰不是处子之身她不但待过天道子,而且也被白云残诱骗过,所以白云残才能得到较多的武学传授。这些他已听现名丛申仁的赫连达大师伯说过,了然于胸,因此把完脉后,他就微微一笑道:“幸亏在下多嘴插了一句,这位师太虽是独身至今,但她年轻时必定曾经燕好,已非纯阴之体,如果照原来的方法,虽然在几天之内,可以复元,但阴寒之性过重,冲动真气,立将引致阴火焚心而致命!”
  马汉忠道:“先生高明,但不知可有治法!”
  傅玉麟道:“有,如果一开始就用阴阳互济之法,现在早已复元了,目前由于阴气过盛,必须加以培元壮阳之剂,在下可以利用金针透穴之术,壮其阳气,然后再以莲汤为沐,即可见微效,但要全部复元,恐将稍费时日。”
  马汉忠道:“针灸乃为散发内火之术,先生怎么反以金针贯注阳气呢,这倒使敝人不懂了!”
  傅玉麟一笑道:“阁下虽知其一,不知其二,金针治穴,补泄手法,使药力达于药石不及之处,在下专攻此道有年,自信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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