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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离魂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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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楚点点头。这些事,门下五老已给他讲过。

  “至于血鸳鸯令,也在几次重大打击之后,销声匿迹了。几代令主,均被重创或者杀死,该组织也就更神秘了。但血鸳鸯令仍受另一个更诡秘的,全由女人组成的神秘组织控制……”

  林素珍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

  林素珍是个女人,她自然对一个完全由女人组成的神秘组织感兴趣。也许每一个女人都在心里存着一份统治男人的野心,只是这种愿望连她们自己也没有察觉。

  荆楚笑了笑,不说话,也不去看她。

  林谦和点点头道;“是真的。血鸳鸯令的首脑人物均为女人,但亦收罗男子。而那个纯粹由女人组成的组织则力斥任何男子,她们甚至使用一种只用她们才会懂的文字。在她们那里男人只是奴隶和工具。她们人数虽不算太多,但很精干。江湖上的几次大劫波,都是由她们插手摇弄而成的。据说她们非常隐秘,所以很多事情都只是猜测……”

  林素珍又想问什么,但忍住了,看了荆楚一眼,荆楚却很认真地看着林谦和:

  “林老伯,我听说这个组织也神奇般地消失了,难道……”

  “少爷是想说,是香木剑派下的手吗?”林谦和苦笑:

  “不错,一点都不错,正是他们下的手。在六十七年前,有人在南疆发现了一批女人的尸体,她们的打扮都一样,而且手中都有兵刃,身边都放着一些竹片,上面刻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在她们暴死的山谷里,有巨大的迷宫,也有巨大的宝库。在宝库的大门上,有一段留言,说明这个阴毒的组织的来历和罪状,并言明了香木剑派消灭该组织的简单经过……”

  “林老伯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留下的木剑,便猜想那人是香木剑派派来的吗?”荆楚不禁皱起了肩头:“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呢?”

  林谦和缓缓道:“听说,香木剑派的人极少抛头露面,他们的人少得可怜,但功却高得出奇。他们的首脑人物佩带的是一柄神奇的木剑,是由一种芳香的木头雕制成的剑,这把剑就叫作香木剑。据说,香木剑派一旦出现在江湖,往往就预示着一个门派的……消失。,’看来他是斟酌再三,才将“灭亡”改成了。消失,的。

  荆楚面色微变:“林老伯是说,他们这次是想灭了我们离魂门吗?”

  “但愿不是。”林谦和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瞎猜的。或许这个人根本就只是为了显示武功才使用水剑的。

  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香木剑派,只是人们以讹传讹,也未可知。”

  “不,无风不起浪,香木剑派一定存在。”荆楚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只是他们若想消灭咱们离魂门,却也没那么容易。”

  林素珍接口道:“就是。荆大哥和爹爹的武功都那么好,再加上门下五老、八客卿、十二护法和二十四堂主,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香木剑派要动手管教它有来无回!”

  荆楚摇摇头道:“如果世上真有香木剑派,那么他们的武功一定像传说中说的那么高。离魂门的组织不及血鸳鸯令严密,武功也不及血鸳鸯令高妙,香木剑派若要消灭离魂门,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们在动手之前,也该想一想,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是不是合算。”

  林氏父女的精神不由都是一振。荆楚又对林谦和道;“老伯还听说过一些什么,不妨尽数讲讲,能对未来的敌人多知道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林谦和不由赞许地看了看他一眼,道:“少爷心思缜密,似尚在老门主之上。”

  “大哥就是大哥嘛!”

  林素珍眼中闪出了兴奋得意的神色,似乎林谦和夸的不是荆楚,而是她。

  荆楚红了脸,不敢正视林谦和。

  林素珍几乎已和他紧挨着坐在一起了。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着、揉着、扭着、捏着,一时也没安生过。

  林谦和只好当没看见。

  “香木剑派究竟源于何时,没有人知道,据猜测可能是在北宋年间。这个门派的开山之地是在哪里,也不太清楚。但在四川、贵州、云南一带活动较多一些。甚至于有人说,香木剑派是一个由名医和采药人为主的组织,因为滇、黔、蜀一带草药极多,他们在那里立足,是为了采药。总之,这个门派十分神秘。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绝代高手。只要一入中原,立刻便会引起轰动,就像当年星宿海的人一样……”

  荆楚道:“星宿海的武功确是深不可测,而且我听说他们选材极重悟性,若非是武学天才,决不妄传。所以他们一脉的武功才会称雄数百年。”

  “我听说以前有个赵轻侯,好像也是从星宿海来的。”

  林素珍连忙补充道,颇有些卖弄的意思。

  林谦和沉声道:“星宿海的武功确然不凡,但香木剑派显然要更高一筹,单从他所用的武器就能看出来。”

  他抚着手中的木刻,慢慢道:“以木为剑,可破坚兵,自然只有内功达到顶峰之人才能办到,而香木剑派的人,均有此能,这就让人不得不生畏惧之心了。幸好据说香木剑派淡泊名利,否则他们想称霸武林,只怕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若是他们确想与本门作对的话,少爷,休怪林谦和说话不好听,咱们还是小心为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荆楚皱眉道:“若是闻风丧胆,不见识见识香木剑派的庐山真面目,就让本门活动全部转入地下,只怕……”

  林谦和坐正了,清清嗓子,正色道:“少爷,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荆楚也坐正了,严肃而坦诚地看着林谦和:“老伯是本门前辈,但有所教,敢不从命?老伯但讲无妨。”

  林素珍也已忘了逗弄荆楚,睁圆了黑溜溜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父亲。

  林谦和缓缓道:“少爷以为,虚名重要,还是本门兄弟的性命重要?”

  荆楚惊然一惊:“虚名如浮云,求之无益,如何能与人之性命相比?”

  林谦和不再说话,站了起来:“少爷,饭铺该开业了。我这就去厨房,少爷你好好想想。”

  荆楚怔怔地坐着,几乎都忘了身边的林素珍了。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林素珍急了,伏在他背上,两手环着他的腰,用柔唇轻轻触着他的耳朵:“你不理我了?”

  荆楚“啊”了一声,面上一红:“珍珍,白天……别这样,让你爹娘看见。”

  林素珍红着脸呢声笑道:“看见就看见,怕什么?反正人家已经……跟你……”

  “别乱说!”荆楚连忙做贼心虚地朝已关好的房门瞄了瞄:“野丫头,你真是个野丫头!”

  “那你先好好亲我一下,再……”

  林素珍松开手,扭到他怀里,仰起了脸儿,噘起了嘴,等着……

  荆楚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吻在嘴唇上:

  “珍珍,睡觉去,啊?”

  林素珍这才想起一夜没睡,但还是不想走:“再亲亲我,我才走……”

  荆楚只好亲她 、揉她,林素珍已是眼儿迷离,身子火热,鼻中也开始发出怪声了。

  荆楚突然住手,瞪眼道:“快走,睡觉去!”

  林素珍赖在他身上,恨恨地瞪了他半晌,突然跳到地上,双手捂脸就往门外冲。跑了几步,又停住,转身,走到他身边,突然一低头,悄声道:“晚上等我!”

  她直起身子,恨恨地一跺脚,走了。

  荆楚摇摇头,觉得自己也该好好睡一觉,清醒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

  可他睡不着。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能不心烦意乱吗?

  他取过离魂伞,仔细看了半晌,吁了口气,放回床头。又拿过桌上的木剑,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柄很普通的木剑,但制作十分精良,剑身泛着极淡的桃红色光泽,但没有香气。

  这不是香木剑,充其量它只不过是香木剑派的某个成员用的剑。

  他翻来复去看了几十遍,还是清不透那人留剑的目的。

  也许那人确实是逃走时无法拔剑,才将这柄剑留了下来。

  不过荆楚宁愿相信,那人是留剑示威的。

  他叹了口气,倏地右手一抖,那柄剑脱手,直向面前的墙壁射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一大块土灰迸起,墙上出现了一个不浅的凹洞,露出了土灰里面的青砖。

  那柄木剑却也从中折断了,落在了地上。

  “我的武功,比那人差远了。”荆楚不由叹了口气,喃喃道:“加上林老板,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看来,他留剑一定是为了示威了。”

  一柄木剑能深入树干尺半,这该是何等惊人的武功?

  荆楚不得不承认,香木剑派若想消灭离魂门,确实是易如反掌,离魂门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荆楚也感到疑惑:这柄木剑是不是意味着香木剑派的出现,香木刻派为什么要和离魂门过不去呢?

  他想不通。

  迷迷糊糊之中,荆楚被林素珍摇醒了;

  “哥,快出去,昨天那个酸秀才又来了。”

  荆楚揉操眼睛,苦笑道:“什么酸秀才?”

  “昨天来抢伞的那个。”

  “啊,是吴越。她又跑来干什么?”荆楚一跃下床:

  “我马上就去。你先去稳住她,问问她来干什么。”

  “我问过了,他说非见你才能说。我爹说让你做好准备,可能那人来意不善,门外又有许多行迹可疑的人。”

  林素珍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有些哆嗦。

  “不用怕。”荆楚笑了,搂过她肩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她能把咱们怎么样?”

  林素珍挣了一下:“别……快走,他脸色好像很不善呢。”

  荆楚挟起离魂伞:“走吧,我不信她有通天的本事。

  大不了打一架,我怕她作什么?”

  林素珍面有忧色:“哥,小心些。”

  “晚上还要等你来的,我能不小心吗?”荆楚微笑,但脸上已经红了。

  林素珍噗哧笑了:“哥,你也学会贫嘴了。人家晚上不来了,让你干着急!”

  荆楚的脸更红了。

  他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但现在他居然会讲疯话了。

  难道说一夜风流,竟真有如此大的作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还是忍不住在她面上轻轻弹了一下:“你不来,我就到你房里去,抢你。” 
 



  
第八章 邀请

 
  吴越大剌剌地负手而立,傲慢地看着走来的荆楚和林素珍,冷笑道:“荆兄不愧是离魂门主,架子真不小。

  请你出来一趟,真是很不容易啊!”

  荆楚拱拱手:“吴兄请坐,不必客气。适才荆某正自小睡,不料吴兄竟然来访,只是不知吴兄昨日放刁之后,今日又来何为?”

  吴越不屑地撇撇嘴儿:“首先吴某人要声明的是,吴某人昨日堂堂正正而来,斯斯文文而去,‘放刁’一词,似乎用不到吴某人头上。其次,吴某人很听不惯你说话时的腔调口气,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莫非就不能来看看你,找你聊聊天吗?”

  林素珍怒道:“秀才,你放老实点好不好,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吴越看看她,又看看荆楚。

  荆楚的脸有点发烧。

  吴越讽刺地笑了起来:“吴某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吴某人是在跟荆兄说话,至于荆兄是什么人,吴某人也知道。他是离魂门新门主,而且,嘿嘿,大约也是林姑娘的心上人吧?”

  荆楚和林素珍的脸一下都红透了。

  林素珍颇为自豪又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你管不着!”

  “吴某人何曾说过要管二位的好事呢?”吴越笑得越发开心了:“林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荆楚拉过林素珍,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吴兄请说明来意,否则就请马上离开此地。”

  “你干吗这么狠霸霸的?”吴越突然发火:“好歹咱们也算见过一回面了。一回生,二回熟,就算我是来玩玩的,你好意思赶我走?”

  荆楚冷冷笑:“吴兄请记住,在下很不喜欢开玩笑,也讨厌开玩笑的人。”

  “你当我喜欢?”吴越气呼呼地道:“我也不喜欢,很不喜欢!”

  荆楚站起身,很不客气地道:“林老板,送客!”

  “遵命。”林谦和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朝吴越一哈腰:

  “吴先生请走,我家少爷要休息了。”

  “我不走。”吴越干脆坐了下来:“看你们能把吴某人怎么样。”

  吴越一放刁,荆楚可就没办法了。他看看林谦和,林谦和也只有苦笑的份儿。

  囚为他二人都知道,吴越是个姑娘,硬要动手赶她走,也实在有点不成样子。

  林素珍却以为吴越是个男人,自然也不愿和她动手,只是恶狠狠地叫道:“你少要赖皮,没人理你。”

  荆楚叹了口气:“吴兄此来,究竟有什么事?”

  吴越也跟着叹了口气:“唉,终究是当门主的人,眼光毕竟不同一般,总算知道我是有事才来的。”

  荆楚冷冰冰地道:“你有什么事,请快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射向了吴越的胸脯、嘴唇和脖颈。因为吴越是个女人,一个相当美丽的女人。

  她的胸脯显得很平坦,显然和她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不相配。她一定在胸脯上紧紧缠了一层布条……

  荆楚想到这里,悚然一惊,收回了目光。他感到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烧,他感到有些对不起林素珍。

  虽然他喜欢林素珍,但也不得不承认,吴越比林素珍美得多。于是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漂亮不能当饭吃,更应看重的是女人的心而不是她们的外表,林素珍心地善良,而且对自己很痴心,他不能也不应该对不起她。

  吴越似已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她开始笑,笑得很美、很甜、很诱人:“荆兄,吴某想请你出一次门,到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荆楚还没反应过来,林谦和的回答就已出口:“我们门主近日有要事,没空!”

  他的回答和他的目光一样尖锐有力。

  “那只是你的意思。”吴越不客气地顶了一句,转向荆楚,笑得更动人了:“荆门主,你自己以为如何?”

  荆楚的话回得也很冲:“林老板的话很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是吗?”吴越没有生气,只是慵懒地在椅中动了一下:“不过,我想荆兄或许会改变主意的。”

  “我想我不会的,一定不会。”

  荆楚转过眼睛,不敢去和她的目光相碰,也不敢再去看她慵懒的体态。

  “是么?”吴越浅浅一笑,声音又柔媚又温婉,沁人心脾。

  林素珍再细看吴越,一下呆住了,忍不住脱口叫道:

  “你……你是女的?”

  “啊,看来吴某的化妆术和变声术水平都不低,林姑娘居然直到此时才看出我是个女人。”

  吴越的声音柔媚娇俏,似乎有意要气气林素珍。

  林素珍面色大变,忍不住看看荆楚,又看看吴越,怒叱道:“你少臭美!”

  吴越抿嘴儿一笑,风情万千:“林姑娘说的很对,对极了。不过林姑娘的眼光和经验可就远不及令尊及荆兄了,荆兄可是第一眼就看出我是个‘臭美’的女人来了。”

  林素珍明知道她的目的就是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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