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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玉狸长虹-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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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的这笑声,犹仿佛在耳际?………”
“哈哈!小娃见你可醒过来啦!大概已经饿了吧?这个拿去吃吧!”
白衣少年被此话音蓦然一惊,纵目向洞内望去,只见团团一物,迎面飞来,顺手抓住,嗅到香味扑鼻,原来竟是只烘熟的山鸡!
他在武当派的“七星剑阵”中,由黑夜困到天明,由天明而至日色沉西,算起来整整一天未进饭食。
而此刻又已黑夜沉沉,何上一天呢?
他的确饿了,虽然由于充足的睡眠,已使他毫无倦意,可足饥肠辘辘,颇感难耐!
他几乎是毫没加以思索,竟然把一只肥大的山鸡,狠吞虎吓撕嚼下肚。
至此,这白衣少年是谁?笔者相信已用不著多作交代了。
徐玉麟吃罢烘鸡,正想站起,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又自洞底传来,道:“小娃见,喝了吧,这个给你!”
随著话音,又飞来了一只红红的葫芦。
徐玉麟眼明手快,迅疾的接著,拔开葫芦堵塞,芳香沁人,把头一仰,“咕嘟嘟”喝了数口,但觉入口生津,犹如掠浆玉液,味见甜美极了。
虽然仅是几日,但渴意全消,竟自舍不得再喝了。
忽然,倘想起这甜美味道,似是曾经尝过,但那仿佛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小娃儿,这千年灵芝液,还不错吧?哈哈!这一葫芦全送你啦!”
“啊!千年灵芝液!”
徐玉麟说完这句话,似是若有所悟的,大步向岩洞深处迈去。
这岩洞虽甚黑暗,但他视力大异常人,走不多远,便看到在洞底壁前,坐著两位老人。
右边一位稍高,白发萧萧,长髯垂地;左面一位较矮的老人,却是黑发黑髯,面如满月。
同样的两个老人俱都是:太阳穴高高隆起,两眼神光似电,丰采奕奕,骨格不凡!
徐玉麟何等聪明,心知眼下老人,必是两位性命交修的奇人异上。随即急跨数多,长揖跪拜道:“晚辈徐玉麟,拜谢两位老前辈搭救之恩,尚请赐上尊姓高名,俾晚辈永铭不忘。”
只见右边白发白髯的老人,展颜微笑道:“二弟,我说得不错吧?上清牛鼻子调教出来的门人,多懂礼貌,逗人喜爱哩!”
徐玉麟听得心中既乐又讶,暗自咕啜,这两位老人怎会知道自己的师尊?
“哈哈哈!大哥如此说来,我那葫芦千年灵芝液,还赠得适得其人哩!”右边黑发黑髯老人,把手一摆,道:“小娃儿快起来,对我们这两个老而不死的山野林下之人,用不著这多礼数。”
徐玉麟却依然跪地未起,似是在等待什么?
黑髯老人以已窥知其心意一般,竟又敞声笑道:“小娃儿起来吧,我们两个山林老儿,活得年岁太多啦,早已把姓名忘记了。”
徐玉麟但觉一般突来劲力,竟将跪地的身子缓缓托起,却并未看见两位老人有什么动作。
这种“以意御力”的功夫,直使徐玉麟把两位老人,视作神明一般。
白髯老人向徐玉麟雷射般的瞟过一眼,感慨似的自言自语道:“集天地灵秀之气于一身,英华内蕴,神情骨奇,福缘厚相,实百年难遇之武学良材也!”
“大哥,你是不是觉得对这小娃儿有些相逢恨晚?”黑发老人道:“好事情都被上清老牛鼻子占尽,你我就找不到像这样出落的一个徒弟,著来我们这点儿三脚猫的把式,恐怕是要跟著这具臭皮囊埋葬九泉了!”
白髯老人忽然笑道:“我就偏不让它埋葬九泉,又待怎样?”
“你可是想传他套武艺吗?”
“二弟所猜不错,说来这也是一种缘份。”
黑髯老人哈哈笑道:“我也有此意。”
白髯老人道:“你传他什么?”
黑髯老人不咎反问道:“你传他什么?”
两人略微沉思,倏地——白髯老人伸出了一只手掌,黑髯老人则抬起了一条腿。
两人相顾之下,竟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直震得岩洞中碎石纷落!
徐玉麟怔呆呆的瞧著两位老人,一问一答,一个伸掌,一个举腿,觉得甚是好笑,但心中却已经明白他们是何用意。
两者笑罢,黑髯老人道:“小娃儿,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要想各传一套武林绝学,你可是愿意吗?”
徐玉麟喜不自胜的答道:“多谢两位老前辈栽培之恩,晚辈甚愿学习,不过………”说到这里,倏然住口。
他心里却在想道:我自出道以来,所遇当世高手,已是不少,惟独对武当派的“七星剑阵”
,怎么也无法破得………
白髯老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缓声说道:“小娃儿,你可是觉得武当派的‘七星剑阵’,无法可破吗?”
徐玉麟暗自一惊,方待开口,只黑发老人敞声笑道:“小娃儿你可造化不浅哩,我大哥的十二式‘风雷掌’,你只要练成,慢说‘七星剑阵’,就八星、九星剑阵也无可奈何于你的,至于我要传你的一套二十四式‘翻天腿’妙用你将来便会知道。”
徐玉麟听罢,喜之不尽,自是长揖跪拜不迭。
从此,徐玉麟在两位老人调教之下,专心练习“风雷掌”与“翻天腿”,晃眼十日过去。
他本是个聪明绝顶,武学素养深厚之人,两套武林绝学,旬日之间,已是练得滚瓜烂熟。
一日清晨醒来,白猿狒狒叽叽喳喳向洞外指手划脚,赶急整好衣衫,跑在洞口一望,但见遍山铺白,茫茫一片,天已降下了瑞雪!
再反身入洞时,始发现两位老人已不知于何时离去?仅在石壁上,以大力金刚指,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腊月十五日赶到嵩山去。”
他数指一算,距离十五还有数日,随连忙收拾妥当,向两个老人盘坐之处,拜了三拜,神情黯然,带著狒狒,向洞外走去。
忽的脚下一伴,低头看时,原来黑髯老人所指的那只红葫芦,几乎把它忘了。
检起来摇了摇,尚有多半葫芦灵芝液,心中大喜,携在身边,复向岩洞投下留恋的一瞥,便长崛一声,迳朝洞外纵去。
他泻落深壑,也不辨南北东西的竟放步狂奔起来。
此际,他觉得直如御风飞行,轻功又超出了旬日前好多,心知必是饮下千年灵芝液之故。
心中一喜,两位老人的面容,又浮现脑际………
他本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深觉两位老人,平白相遇,非但救他出了“七星剑阵”之险,复传以武功,又赠千年灵芝液,真可谓恩重如山,但自己却连两位老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想到千年灵芝液,不由又将那红色小葫芦随手取出,把玩之下,发现葫芦上刻著「玉华洞”
三个蝇头小字,小由心中一震,暗道:难道是他们两位老人家?……
必定是的,否则,当世武林中那有这等高人。
“腊月十五日赶到嵩山去。”这又是为了什么?
嵩山自是必去之地,但要在十五日赶到,可就猜想不到是何原因了?
不管如何,徐玉麟深信两位老人所示,必是重大玄机。
于是,脚步又加快了一倍。
深山,白雪,月夜,寒风中。
突地,两个彩衣飘飘,犹如嫦娥奔月般的丽人,在幽谷雪地上出现,是恁般的飘忽,轻巧,纤俏!
似是有意,或许无意,两个彩衣丽人,竟然与一条疾纵而驰的白影,撞了个“满怀堂”!
“哎哟!你这人怎的走路不长眼,可把姑娘撞坏啦!”
一个彩衣丽人,由雪地上爬起。
另一个彩衣丽人,眉目含俏,两只秋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向前倏停的白衣人。
这白衣人正是徐玉麟,他因心中有事,低头奔驰,由于身法奇决,一不留神,竟然撞上了这两个娇媚的女子。
徐玉麟满面羞惭,张口结舌的嚅嚅说道:“在下实因赶路太急,万请两位姑娘恕罪,这………这实在走出于无心的错误。”说罢,深深一揖。
那个从雪地上爬起的彩衣丽人,故作娇嗔的道:“哟!幸亏还是无心,要是有心的话,恐怕要把姑娘的肚皮撞破,钻进来啦!”
这彩衣女子,言语间,神情冶荡,满脸媚态,毫无约束。
另一个直盯著徐玉麟的形衣女子,忽的吃吃笑道:“鸾姐姐,他撞破你的肚皮,不是更好吗?”言下亦是妖媚至极!
那被呼做鸾姐姐的女子,啐道:“呸!凤丫头,你想把我骂死,独享块肉,看你能不能有这口福?”
她嗔罢,竟向徐玉麟问道:“小弟弟,年纪这么轻,黑夜深山里乱跑,不害怕吗?要是害怕,我姊妹两个可以陪你一起走。”
徐玉麟见这两个彩衣女子,妖冶媚荡,越说越不像话,已自有些恶心!
“黑夜深山………”彩衣女一言提醒了梦中人!
徐玉麟机伶伶打了寒噤,身不由主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暗自警惕道:是呀!黑夜深山,两个年轻轻的女子………哼!一定不是好人!
他这思绪,一闪而过,连忙抱拳一礼,道:“两位姑娘请便,在下要走啦!”
此言甫出,那个叫做恋姐姐的彩衣女,竟然闪身凑近,伸出一只玉腕,就向他肩头搭来,并且娇笑道:“喟!你这人好大的架子,人家好意的想陪陪你………”
“站住!”徐玉麟开声后退,道:“请姑娘放尊重些!”
说时,正欲举步走开,但见身旁彩影一闪,那个被叫凤妹妹的彩衣女,又已来到身后。
两个彩衣女一前一后,竟将徐玉麟夹在当中,前进不能,后退不得,不由著恼道:“两位姑娘拦住在下,意欲何为?”
站在他面前的彩衣女,忽的面色一整,媚态尽敛,肃容道:“看你这样子就像要吃人是的,好凶!哼!告诉你吧,这里是伏牛山‘饿狠谷’,你往前走的方向,正是狼群聚居的绝地,我姊妹两个看你外来的人,好心好意想不叫你走去喂狼,你却反而误会起来,把我们当做不正经的女子,唉!真是好人难做!”言下竟自流露著无陷幽怨。
“鸾姐,何必多管这些闲事,让他去喂狼算啦!”
这是身后的彩衣女子话音。
徐玉麟暗自一凛,咕啜道:伏牛山“饿狼谷”,这地方倒是听说过,但不知到嵩山去要朝那个方向走?如此乱闯,不分南北东西,岂不要耽误了行程!
猛可中,几声隐约的狼嗥,更使他对面前彩衣女的话,增加了可信性。
其实,他倒并非是畏狼惧虎,只是怕迷失方向,延误了行程而已。
面前彩衣女,见徐玉麟沉思不语,心中窃喜,倘脸上抹过一阵神秘的微笑讪讪说道:“小弟弟,你这般慌张赶路,可是到那里去呀?”
徐玉麟答道:“在下要去嵩山,但不知方向对不对?姑娘如果此间路经熟悉,能否指引一下?”
彩衣女道:“啊呀!这你可就大错而特错啦!往嵩山是要朝东方走,而你却是背道而行,岂不愈走愈远吗?”
“多谢姑娘指点,在下就此别过。”
徐玉麟深施一礼,掉头就要往回走去。
彩衣女急忙说道:“看你这人,怎么如此慌急?要走也不那样快呀!”
徐玉麟复将举起的脚步停住,惑然不解的问道:“不知姑娘尚有何指教?”
彩衣女“噗嗤”一笑,道:“你可知道这‘饿狼谷’中,错纵复杂,岔径甚多,一走错了,便休想出得伏牛山去,唉!常言说得好,做人做到底。反正我和凤妹妹,也要到那边去,就带你一同走吧,看你小小年纪,一个人行路,寂寂寞寞的,万一走错了路,遇上那凶狠群,岂不要由送小命一条!”
他这番话说得既带有几分玩笑意味,便又含含糊糊,徐玉麟一时也弄不清楚。
不过,他想:和你们两个女儿家一道走,还怕你们能吃了我不成。
想到这里,于是答道:“既是如此,那就快走吧,在下还有要紧的事情哩!”言毕,竟自往前走去。
两个彩衣女子,也没再说什么,便也故步跟来。
徐玉麟轻功已臻大乘化境,行动起来,自是轻灵快捷至极。
走不多远,只听身后娇滴滴的喊道:“小弟,你放慢些,这样走法,我姊妹两个,怎能跟上呢?”
徐玉麟似是忽然想起这两位夜行女子,似是不会武功之人,既然答应与她们同行,总不好意思半途把人家丢下,何况人家还是一番好意。
随停下脚步,回头一望,但见两个彩衣女,鸠鸠娜娜,姗姗而行,已拉下了两三丈远,看样子确是不懂武功。
他既然确定了这两个女子,不懂武功,戒慎之心,便也随之消失。
待到她们姗姗行近,乃歉然问道:“两位姑娘高姓芳名,怎么称呼?可是不会武功吗?”
当先一名彩衣女笑道:“小姓金,金银的金,我叫金鸾,我妹妹叫金凤,就住在这‘饿狼谷’的出口上,我家快要到啦!你想山野民女,那里还会什么武功呢!”
“唔——原来是金姑娘。”徐玉麟又问道:“这座‘饿狼谷’里,据说有成千上万的饿狼,两位姑娘黑夜到谷里来,不怕被狼群所伤吗?”
金鸾“格格”笑道:“‘饿狼谷’里的人,怎的会怕饿狼呢?”
那个名叫金凤的彩衣女,忽然搭腔道:“我鸾姊姊不但不怕饿狼,还特别的喜欢它们哪!”
金鸾揪了金凤一眼,不依道:“凤丫头,你多嘴饶舌,看我不拧你才怪!哼!姐姐喜欢饿狼,难道说你不喜欢吗?”
“喜欢饿狼?”徐玉麟惊疑的道:“两位姑娘之言,在下实在不懂?”
金鸾笑道:“你不要听那儿丫头胡扯,谁喜欢什么饿狼,我们只是不怕它们就是的。”
徐玉麟更加不解的道:“不怕狼,难道说狼不敢咬你们吗?”
“是的,我们不怕狼。”金鸾说著,从身边掏出了一块药饼,递给徐玉麟道:“因为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
徐玉麟接过一看,见是块圆形的药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金鸾道:“这就叫做‘狼饼’,饿狼闻到这饼的香味,就乖乖的俯首听命于我们。”
“啊!这药饼竟有这等效用,我倒不太相信?”
徐玉麟说著,竟将药饵凑近鼻端,嗅了几嗅。
但觉一股芬芳香味,钻进鼻孔,直达丹田之中。
金凤忽的一把夺过药饵,“格格”笑道:“你也不是狼,怎么可以嗅呢?万一这药发生了效力,你能俯首听命姐姐使唤吗?”
徐玉麟爽朗一笑,答道:“这药饵倘如果在你说的那般效力,我………”
金凤忽的凑近徐玉麟的身边,玉腕搭上他的脖子,忖耳亲匿的笑道:“你就听姐姐的,是吗?”
徐玉麟在这刹那间,顿觉丹田之内,升起一股熟流,冲激著浑身血脉,急剧循环,心脏跳动得几乎清晰可闻,口发干,脸发燥………
一种强烈的冲动的欲火,几将他仅有的一线灵明淹没,蓦然一惊,正待推开金凤偎依的一条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金凤的一只玉腕,又搀上了他的腰际。
他想抗拒,但也不想抗拒。
他想挣脱,但又无力,甚至不忍,或者说是不舍更好!
总之,倘脑海中的一线灵明,正和著某种企求,作著强烈的斗争……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倘被两个妖冶的彩衣女子,搀撬扶扶,不知走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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