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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玉狸长虹-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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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

  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了!

  两声沉吼警过,但见两人一步步的接近,接近……

  “蓬”的一声,四掌已经按贵!

  但是,人影却未分开,而是如胶似漆的贴在了一起!

  刹那间,两人的头顶上,俱都热气直冒,脸上汗珠滚滚……

  啊!他们每个人的两脚,渐渐的向上中下陷,下陷……

  泥上掩埋了他们的两膝,逐渐的及于大腿,最后连大腿都看不见啦!

  所有场中之人,无不紧咬著牙关,绷得紧紧的,生像自己在与人拼搏!

  蛇魔邬朋究竟吃亏在上了年纪,后方已逐渐不继,但是他深知这一战,关系著“东海三魔”

  复出江湖的声威,只好咬牙切齿,双睛暴突的苦撑著。

  徐玉麟虽感吃力至极,然血气方刚,后方绵绵不绝,他已觉出,对手压力已在逐渐减轻,倘若稍微松懈,让对手略得还气机会,后果必不堪设想!

  在此刹那之间,倘又想起了夺剑、堕海的仇恨,于是一种潜在的神力,随著忿怒而暴发出来蓦地——

  两人从上中倒翻而出,摔到数尺之外,躺地不起了!

  原来徐玉麟在最后的眨眼间,神威迸发,而蛇魔亦在同时挟百多年的内功修为,作了最后的生死挣扎,两股巨力相撞,竟将两人同时迸翻出上。

  徐玉麟未待紫阳玉女行近,已自反身爬坐起来,双目下垂,气息迫使!

  人丛中走出了个青衣壮年,跑到蛇魔身旁时,老魔也自生起,张口喷出了滩浓黑的淤血,由怀里掏出包药物,纳入口中,跌坐调息起来。

  约莫半盏热茶时刻,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霍然跃起。

  紫阳玉女手捧宝剑,宣布道:“双方在十招内胜负未分,本见证人判定,宝剑应归原主!”

  “好!好!我们都看见了,胜负不分,宝剑应还原主!”广场四周人众,一片哄叫。

  蛇魔邬朋怪脸上扭曲了一阵,倏地扑向紫阳玉女,伸手向宝剑抓去!

  .紫阳玉女不知使用的何种身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看也未看清楚的闪住了丈远之外,娇叱道:“老魔,你可要是自毁诸言吧?”

  徐玉麟身形一晃,挡在了紫阳玉女之前,道:“紫阳姐姐退后,容小弟和这恶魔再拼个死活吧!”

  蛇魔出手未著,停下身来,喝道:“女娃兄师承那个?赶快对老夫说来!”

  紫阳玉女冷哼道:“告诉你又待怎样?家师‘天地一尊’!”

  蛇魔听到“天地一尊”四字,如受雷极一般,身躯颤抖了一阵,反身对青衣壮年道:“一青,我们走!”

  “走”牢出口,人已在黑暗中杳去!

  紫阳玉女把宝剑给徐玉麟还入鞘中,极度关切时间道:“麟弟弟,你无事吧?”

  徐玉麟摇摇头道:“谢谢姐姐关怀,小弟无得!”

  这时神剑北童等一干人众,也都拢上前来。

  万里疯侠程百康,“哈哈”大笑道:“我的小弟呀,你可把老哥哥吓坏啦!”

  他说罢,拍拍徐玉麟的肩头,伸出了只拇指。连晃数晃,那诙谐模样,直把众人逗得哄然大笑!

  铁扇子冉道成自遁身空门之后,取法号为“了因”,此次随万里疯侠东来莫邪,除了要参与营救老友杨金萍之外,实系负有少林寺掌门方丈重要使命,必须要亲自会见白猿秀上徐玉麟,始肯说出。

  这时,见徐玉麟宝剑既已夺回,自无再在莫邪岛逗留之必要。是以,趁众人哄笑之时,向徐玉麟施体道:“少施主,莫邪事毕,尔后行上何处?”

  徐玉麟还礼道:“在下即返回飞云堡,不知大师何有此间?”

  “了因”神色庄肃的道:“贫僧受命掌门方丈,专诚北来,请少施主移驾嵩山一行,不知少施主能治贫僧这点颜面否?”

  “了因”此言出口,不仅使徐玉麟甚感诧异,即使疯侠程百康、紫阳玉女等一干人众,无不为之讶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      ※※      ※※

  嵩山少室峰,清晨,晓雾犹浓,正是少林寺僧早课之时,忽听“当!当!当!”钟鸣三响,群僧讶然,齐都停课,奔向掌门议事大殿,情形之紧急,贵为这所素执武林牛耳的古刹中之少有。

  原来,少林寺中有铜、铁二钟,铁钟为日常所用,铜钟则绝少鸣过,非寺中有重大变故,或掌门方丈急召门下弟子绝不应用。

  此际,所鸣者正是铜钱。显然,掌门方丈必有紧急之事,召集门下。以故,群僧紧张万分!

  少林派自达摩祖师开山以来,门规向极森严,住寺弟子,何上五百余人,但钟声鸣过,霎时间已齐集议事大殿。

  平时难得一见的,上代掌门人的师兄弟,被尊为“三长老”的“悟玄”“悟机”“悟因”,三位得道高僧俱已到齐,足见事态之严重!

  “四金刚”以下,便是各代弟子,按辈份排上,整齐有序。

  香烟绕缭,殿中一片庄严肃穆!

  “掌门方丈驾到!”

  一个红衣主持和尚喝声,众僧俯首合什,迎接掌门佛驾到临。

  但见掌门方丈净心大师,在四名灰衣小弥陀的簇拥下,手捧掌门符令,神色肃穆,宝像庄严,步入大殿中。

  他那红光满面,经常挂著慈祥笑容的胖脸上,此刻如罩寒霜,异常凝重,直使群僧暗中一阵凛然!

  净心大师落坐之后,双目精光电射,向殿内摹僧掠了一眼,期宣声佛号,状甚震怒的道:“本门自达摩祖师创立以来,迄今相传已十二代,少室峰上向来未曾让人擅自闯入闯出,想不到昨夜竟然有人非但进入藏经楼,窃走了“达摩十三式”,临去时复将两个守更弟子杀死,并以鲜血题字于楼壁……”


  净心大师说到这里,面色变徒更为难看,杀机隐现中,停顿有顷,似是难言之痛!

  众僧听得个个心惊,愤怒!但在掌门人未将事情宣布明白之前,谁也不敢出口多言。

  净心大师沉思有时,复沉痛的又道:“此事,非仅对木门是一奇耻大辱,关系少林威望极重,更对今后武林前途,影响颇巨!是以本掌门特请师伯‘悟玄长老’,暂主寺务,‘心、同、日、月’四弟子,由‘参’、‘天’、‘地’字辈中,各选十人,立即随本掌门动身,前往徂徕山,追寻飞云堡主,索回‘达摩十三式’,并雪此莫大耻辱!”


  “悟玄长老”以及“心、同、日、月”四金刚,应命退回一旁,净心大师正要离坐,四金刚中的禅心和尚,连忙施礼道:“弟子对此事,有一言相进,不知师父见容与否?”

  净心大师稍现不耐,便将欠起身躯落坐,答道:“尔有何言,快速说来。”

  “弟子敢问师父,那盗经杀人之人,何以确定为飞云堡主所为?”

  “藏经楼壁上分明是如此写著,何以不能确定?况且以本派少林重地,若非具有绝妙轻功之人,纵观当今武林之中,谁敢,而又有谁能来去无影的出入?不是上情真人的那个狂徒,又待是谁?”

  禅心和尚微作凝思,答道:“弟子上次奉命同三位师弟,追踪‘铁臂魔君’,后又至徂徕山营救程师叔,与此人有两面之缘,以弟子观察,那飞霎堡主,实是个侠肝义胆的诚挚少年,似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其中必有蹊跷,所以,请师父详察而动,方不致徒劳无功。”


  净心大师勃然怒道:“就凭你两面之缘,就能断定他做不出事来吗?”

  禅心见师父震怒,已不敢再所申辩。

  只见“悟玄长老”双目微睁,缓缓说道:“掌门师侄暂请恩怨,禅心既与此人有数面之缘,当必对此事有所见地,倒不如令其说出,再作区处。况且以师侄身为掌门之尊,岂可轻举?”

  净心大师本是位修养有素的高僧,只因这事对少林派耻辱太重,一时气昏了头脑。所以,有此冒然举动,今听悟玄长老之言,已是渐趋冷静。乃道:“师伯既是如此说来,那就让他分析吧。”

  禅心略为凝思,随道:“以弟子所知,那飞云堡主,自从瓦解了黑衣教之后,正筹备明年泰山大会之事,现下绝无可能来嵩山盗经杀人,取辱本派,此理由之一。本派与其无冤,且复有恩,即使其醉心武学,‘达摩十三式’,也小会再出手杀戮本派守楼弟子,更不可能于杀人之后,题字留名,与本派正面为敌,此理由之二。日昨北雁老人特遣弟子欧阳青前来本寺,既然声称泰山大会前,请天下武林,不得节外生枝,而对飞云堡与太乙门进行图谋,否则,太乙掌门人唐松年必将那人人欲得的‘紫玉狸’予以毁去。彼既不愿节外生枝,又岂能来惹少林?所以,弟子基于这三点肤浅之见,认为这杀人留字之人,不可能是飞云堡主………”


  禅心说到这里,略微一停,又道:“弟子深觉这窃经杀人,题字留名的举动,实是一种使本派与飞云堡主作对的重大阴谋?掌门师尊如果就此兴师动众,岂不适中圈套?”

  禅心说完这篇道理,“悟玄长老”听得运运颔首赞可,但未出言。

  净心大师余怒已息,沉思半响,道:“你说的这些道理,倒也有可取之处,如果本掌门人收回成命,但不知还有什么良策可循?”

  禅心毫不迟疑的答道:“以弟子之见,不若先派本门记名弟子‘了因’,前往飞云堡去,以掌门师尊之函,揣请飞云堡主来嵩山一行,但不必说明原委,他如动身,必与程师叔同行,两人到后,此事便不难大白。且‘了因’原为飞云堡中人,对彼处情况熟悉,便可顺便探听一下。眼下掌门符合,自亦无须收回,待到事情明白之后,再作区处不迟。”


  要知少林掌门人令出如山,如让其收回成命,实为有失体面兴威严之事,禅心和尚为净心大师首座弟子,行事素极持重,是以有此建议。

  净心大师听罢,问道:“倘若彼不肯来嵩山,又待如何?”

  禅心答道:“彼既心中无事,必毅然前来,倘出弟子逆料之外,那时,再请掌门师尊动身,岂不是好!”

  禅心大师沉思良久,起身宣道:“此事暂且如此决定,禅心你即去打发‘了因’动身,愈快愈好!”

  他稍微一顿,又接道:“本掌门人特以历代祖传信符,令本派弟子,严守此密,不得外泄,倘有故犯,绝擒来兄我,不能擒者格杀勿论!”

  这是少林寺立派以来,空前未有之耻辱,自不能任它传扬开去,所以掌门方丈,下此严令。

  净心大师宣毕,手捧掌门符令,先行退去,群僧恭送后,才自各行其事而散尽。

  禅心和尚私下里叮嘱“了因”一番,即令其衔命东来。

  “了因”和尚铁扇子冉道成,在由莫邪岛上得船后,始将少林寺新近所发生的这件有唇门派的大事,秘密的对万里疯侠程百康与徐玉麟说出。

  徐玉麟忿激,惊诧交集,浑身发抖,一时莫知所言?!

  万里疯侠一改往日诙谐常态,向“了因”问道:“你可知藏经楼墙壁上题得何字?”

  “了因”做了净心大师的记名弟子,乃对疯侠口称师叔道:“至于所题何字,师侄也不得而知,不过以掌门师尊的震怒情形看来,恐怕是对本门大加污辱之词?师侄因师叔系掌门师尊俗家师弟,同是少林中人,又复深信徐施主实乃受冤,才敢冒犯门规之戒,把此事经过说出,远望师叔恕罪,并请徐施主代为守密。”


  徐玉麟霍地跃起,咬牙切齿的道:“我徐玉麟岂是不仁不义,妄作非为之徒?把此事辨个真相出来,并愿同贵派,找到设计陷害在下之人,方消此恨!”

  疯侠劝道:“徐老弟请暂息怒,好在这件事情,老疯子那掌门师兄,并未轻举妄动,而造成大错,只要由老疯子陪你往少室峰跑一趟,便不难黑白分明啦!”

  徐玉麟长叹一声,道:“好吧!我们渡海之后,立即动身,只是因小弟之事,一再劳累老哥哥,于心实是不忍!”

  疯侠忽又“哈哈”笑道:“老弟说那里话来,你老哥哥这两条腿,一时不走动走动,便觉难受,况且我也正要往嵩山去看看他们,如此岂不两得其便!”

  “好哇!原来你们三位悄悄的躲在这里,叫人找得好苦!”

  随著这阵娇滴滴的话音,紫阳玉女玄衣飘飘,闪身来到!

  万里疯侠程面百康身笑道:“老疯子要同徐老弟渡海之后,即便前往嵩山,但是苦于飞云堡中之事,无人主持,紫阳女侠来得恰好………”

  疯侠说到这里,戛然停住,并向紫阳女侠神秘的一笑!

  紫阳女侠秋波流转,知道他们必是在商讨净心掌门人,揣请徐玉麟前往嵩山之事,随佯做不解的向疯侠笑道:“飞云堡无人主持,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紫阳玉女与徐玉麟之间的关系,虽然除了神剑北童之外,迄今犹是密而不宣,但程百康乃何许人也,又岂能瞒过此老?所以,在紫阳玉女话毕,又“哈哈”笑道:“老疯子白跑了多少年的江湖,怎的越来越糊涂?这事又何必来多此担心哩!”说毕,又自大笑。


  紫阳玉女的心事,直以已被此老完全看穿,不由羞红满面,故作娇嗔的说道:“程老前辈这大年纪的人,怎的却和小辈们开起玩笑了?究竟你们到嵩山干什么,却如此的匆忙?”

  铁扇子冉道成急忙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敝派掌门方丈因仰慕徐施主大名,彷指忖一会而已。”

  紫阳玉女何等聪颖,情知“了因”和尚乃是搪塞之词,问题绝不会这般简单。于是也不对“了因”答话,却对徐玉麟瞟过一眼,问道:“麟弟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徐玉麟本是个心地光洁而诚挚的少年,自不善于虚词,想对紫阳玉女道出原委吧,此事又关系著少林派的门现问题,受了“了因”的再三叮嘱,自不能随便说出,可是紫阳玉女与其已有夫妻之实,怎好瞒著她呢?

  他寻思了半天,却极度为难的嚅嚅不出半句话来,两手不住的揉搓著。

  紫阳玉女见心上人那种为难神情,料定其中必有原故,实难启齿,随不再追问,却转向“了因”和尚嗔道:“贵派掌门既对徐少侠倾心仰慕,那就请他到沂山‘藏龙谷’来会面吧!”说著,竟欲转身离去。

  此言,如果出自别人之口,非但会使“了因”动怒,连疯侠程百康必也忍受不住,可是,她却是当年武林至尊至圣的衣钵弟子,论辈份,论门户,并不下于少林寺的现任掌门人净心大师,这就使“了因”与疯侠两人甚为作难了!


  徐玉麟见紫阳玉女已真的动怒,不由著急的向前陪礼道:“紫阳姐姐你何必如此,这都怪我不好,未能把事情直言说出,但其中……确……确实是因为某种重大原因呀!”

  紫阳玉女黛眉微剔,珠唇一嘟,妙目含情,转嗔为喜,“哎嗤”笑道:“看你念成那个样子!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我只是试试你能不能代人守密而已………”

  她说到这里,稍为停顿,对著错愕中的疯侠,“了因”两人,秋波微转,又道:“程老前辈,‘了因’大师,两位都是少林门中人,向以领袖武林的少室峰上,发出了有辱门派的大事,总不能让它传扬开去,有损体面呀!”


  程百康忽然哈哈笑道:“其实,在老疯子看来,少室峰上之事,倒也算不了什么丢脸大事,只不过我那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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