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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玉狸长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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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间,已然有了决定,随词意坚决的道:“我不干!老匹夫既能使用这等下流卑鄙手段,那就难怪我以要你的老命同你全部属下,作为交换条件啦!”
红发怪人郝灵,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小子,好大的口气,老夫就不信你有什么邪门,看招!”早已蓄势待发的恶毒掌功,随声推出。
玉麟身形往旁一闪,哈哈笑道:“你这个令人心呕的掌下游魂,既是活得不耐,我就先成全了你吧!”
行说间,攫身欺步,呼呼劈出三掌,宛若一气呵成!
他这三掌,乃是施展的“古墓八式”,劲力万钧,动作怪异绝伦!
要知“古墓八式”,乃是太乙门的唯一掌法,为云中道人所创,以怪异威猛见著,当年曾冠绝武林。此时,玉麟挟以上乘内功施展,其威势又不知增加几倍!
顿时,空气回旋,狂飙骤起,直如惊涛骇浪,把个百毒神君迫得连纵带跃,狠狠不堪,好在算是没有当场出丑,再也不敢稍存轻敌之念。
褚呈祥看在眼里,不禁暗自惊骇道:这小子的武功好杂,几日不见,又从那里学得此等怪招绝式?看来此人如不铲除,必为心腹大患!
于是,一声令下,竟又发动了在场全部所属,协同百毒神君对玉麟和狒狒集体围攻上来。
玉麟“古墓八式”连环演出,丈余内四周筑成一层坚如铁壁的气墙,不但使黑衣教徒无法攻进,连百毒神君那等高手,亦无可奈何!
白猿狒狒刮趁得机会,在纷纷人众之中,毫不留情的连爪带咬,哼叫起处,又是十几个大汉殒命。
大战方殷。百毒神君郝灵,当年曾吃过铁脚怪人唐松年的大亏,以致使他数十年未敢露面,今见玉麟所用招式,竟与唐松年同一路数,旧恨重燃之下,顿起杀机!
他悄悄的从身边的一个皮囊中捏出了几个极小的毒物,藏于掌中,忽然喝道:“小子,你是唐松年那老儿的什么人?”
玉麟被他这一喝问,不期然的掌势一缓,微一征神,只见百毒神君形如旋风,一闪欺近,对他轻描淡写的挥出一掌,迭又纵身跃回。
他这动作使玉麟甚觉好笑,心想这老怪怎的忽然和他使出儿戏的打法来了,难道他与太极门的八代传人唐松年有什么渊源,在认出他的招式之后,故而如此?
那知他这一大意,几乎送掉性命!
百毒神君之能为百毒神君,在用毒上自有其独步之处,原来他向玉麟挥出的轻淡一掌,正是将一种极小的毒虫,藉掌风送在玉麟身上,玉麟江湖经验幼稚,对此,自是不易察觉。
这种毒虫一经附于人体,便迅速的钻进衣内,专向人们最敏感而也最不易发觉的部份侵袭。
郝灵在对玉麟挥出那一掌之后,便跃身飞圈外,一直再未出手,是以玉麟对其与唐松年必有渊源之猜想,更自深信不疑。
他犹忖度是否对那红发怪人说明自己与太乙门唐松年的关系时,突感两眼一阵发黑,头晕脑涨,情知不妙,奋起余威,一连挥出五掌,已无法支持,一支摔倒,不省人事!
就在玉麟晕倒的同时,半空中一团黑云急剧下泻,在场人众,方自惊诧间,蓦然一声震天雕鸣,倒地的白猿秀土,以及神猿狒狒,条忽踩影杳无。
黑衣教人同声惊呼之下,褚呈祥却以幽灵似的身法,神不知,鬼不的在白猿秀士倒地之处,顺手捡起一物,复用另一只手臂,向天空一指,道:“你们看!”
众人顺其所指,翘首望去,只见一朵乌云,正向天际消失,而褚呈祥的另一只手,却在此时探进怀中,迭又缩回。
这些动作,说来话长,其实在当时也不过是瞬间的变化而已!
黑衣教主褚呈祥,对著犹自愕然的百毒神君郝接,神秘的一笑,道:“那就是青雕神童,已经走啦!”
院中的一角上,有一个瘦小的老者,低哼一声,道:“老贼,看你能瞒得过谁?”
他,正是四护法之首座——铁扇子冉道成!
※※ ※※ ※※
在飞云堡二进院落的中央,有一座人工造成的小山,山上花木扶疏,景色宜人。
此时,正有数株桂花开放,满院中阵阵扑鼻芳香,沁人肺俯。
这座小山看来并不大,但是它却隐藏著黑衣教主褚呈祥的一间密室。密室之门是设于褚呈祥卧室的墙壁上,由一个机扭操纵。按动机扭,墙壁上便裂开一个可容一出入的小门,进入此门,通过一条幽长的地下暗道,便进入假山中的密室。
密室中藏著黑衣教的机密文件,这也是褚呈祥预作万一的匿身之所教中除了笑菩萨杨金萍而外,无人知此密室,然而褚呈祥却并不知此情。
黑衣教倔起江湖,为时不过十余年的光景,在表面上看,是一个亦侠亦盗,亦黑亦白的集团,然而骨子里却在进行著称霸武林盟主的雄图。是以在揽才,敛财的作为上,往往只求目的而不择手段。
褚呈祥是一位神秘人物,没有人知道此老的师承门派,以及其身家出处?其为人行事,城府深沉,老谋深算,刁钻狡桧,故在江湖上劣迹并不显著。
他能以白手成家,在十数年,由创立黑衣教而至今日之规模,实非偶然,亦可见此人雄略与御众之术,实有过人之处。
褚呈祥自将苏玉娇掳至飞云堡后,便将他因于这间密室。一则是便于看管,以防止其脱逃;
二则是唯恐百毒神君对其染指。
然而这并不是说他对苏玉娇存心保护,而是他深知苏玉娇的个性,以及她与自猿秀士之间的情谊。倘如她受辱而自寻短见,岂不凭空失去要胁白猿秀士的一个最好把柄?因此,苏玉娇才得以保全了清白儿女之身。
白马红娘苏玉娇,这位心高气傲的姑娘,虽然自幼失恃,连生母之面容都无从记忆,可是她却在父亲的百般呵护之下长成,后受黄山老尼无极大师之宠爱,出道以来,几曾受过此等委屈?
如今竟被幽困于这间阴暗冷森的斗室,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此刻,她静静的躺在密室中的一张木床上,大睁著两眼,瞪视著头顶上那盏昏黄的风灯,心儿却早已飞驰到白猿秀士的身边……
她不知此后的命运又将如何?然而,有一点她已可以确定;那就是不管是生是死,此身此心是完全属于玉麟的了。
她与玉麟在绝处逢生后的拥抱,那香甜的一吻,那心灵的相印,那……,已使她深刻的体会到爱情的甜蜜而也启发了她人生新的境界与憧憬。
她是多么的渴念著那美妙的一天——和心上人双宿双飞,肌肤相亲,灵肉一致啊!
那紧紧的拥抱,那深长的甜吻……,此时想起犹觉脸热心跳!
这些柔情蜜意,虽仅是短短的一刹,然而都将使她今生永远难忘。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间,她已以身相许,此生非他莫属。
那知好事多磨,情潮乍泛,即被魔鬼弄得劳燕纷飞!个郎不悉身在何处?而自己受制于人,是否能保持白璧无瑕,重会伊人,实为无法想像之事!
苏玉娇回肠百转间,想到至今犹系冰清玉洁之体,不禁骇然!暗忖:倘若褚呈祥心怀叵测,对其已毫无反抗之力,横施强暴,那时,即使苟活人间,已成败柳残花,有何面目,重会情郎?
如其生而受污,无宁早死,尚可落个烈女贞名。
想到死,于是一些使她永远感念之人的面容,又一个一个的仿佛出现眼前。
第一个自然是她新近认识而却钟情极深的白猿秀士。他那潇酒的英姿,磊落的襟怀,超人的艺业,正如一轮旭日初升,前途无限。他能忍受这无情的打击吗?……
第二个便是钟爱于她的父亲,他虽依然雄心万大,体健力捷,但究已年逾花甲,中年丧妻,已为人生之大不幸,前于暮景晚年复失惟一爱女,其伤心悲痛之程度,实不敢设想!
第三个则是培植她的师父。她将她当作惟一传人,爱如己女,那么高龄的老人,遽闻噩耗,其感受已白不难想像!
自己一死,虽能保全清白之身,而一了百了,可是这些生者;这些爱她之人,又岂能就此一了呢?……
无论爱与被爱,其对人类的感受所产生之力量,往往是不可估计的!苏玉娇自到这几位永远不能忘怀的人,一种求生的欲望,油然而生。
在求生的本能欲望中,她搜遍枯肠的凝想,忽然记起师父曾经授过她自解穴道之法,可是那诀一时竟然无法记起……
这里按下苏玉娇正在回忆那自解穴道之术,回笔且说:
黑衣教女护法笑菩萨杨金萍。她自奉褚呈祥之命,隐身于飞云堡前山峰之上,截击来犯的白猿秀士,心下一直在咕啜著:果然遇到这位她所要了解而尚未了解的年轻敌人时,要不要藉此机会,再探一下她所怀疑的一个重大问题?
玉麟在山峰上出现,她出而相拦,因为玉麟当前情况吃紧,而又对她用意不明,故而未能问出究竟,可是她却于两人简短的对话中,已略知玉麟与她所关心的问题有关。是以,在玉麟情急跃走后,她叫他留神红发老人。
她所指的红发老人,自是百毒神君郝灵,只可惜玉麟当时未能领会此言,以致中了百毒神君的暗算。
那知杨金萍这一句未曾发生作用的话,竟然种下了杀身大祸!
原来在金岭镇之役后,褚呈祥乃何等人物?杨金萍的诈伤,怎能瞒过他的双目。而杨金萍于黑衣教人马撤离时,又复因追踪玉麟,误了时间,而后单独返堡,以致引起了褚呈祥对她的怀疑,但并无任何叛教证据,自亦未便追究。
此次褚呈祥单独派她拦击玉麟,实是对她的一个考验。故而暗派两名弟子,窥探其行动,俾使取得证据,予以惩处,藉此杀一儆百,以慑服教人。
杨金萍对此自是蒙在鼓里,她于玉麟进入飞云堡后很久,始缓缓返回。这时玉麟已中毒被人教走,堡内正自收拾伤亡。
她原以为以白猿秀土那般身手,在盛怒之下,即使不能将飞云堡夷为平地,亦必把堡内之人杀剩无几。然而事实却大出其意料之外。
杨金萍向与铁扇子冉道成交情甚好,其所以能被褚呈祥擢为护法要职,实亦出于冉道成之力荐。因此,她在甚为诧异之下,迭忙找到冉道成.相谈战况经过,始知白猿秀士中毒,已被人不知救往何处?心中这才稍安。
冉道成因为心中有事,正自不乐,随在说完战况经过后,对杨金萍不胜感慨的道:“杨护法,以你之见,本数树立这多强敌,是否妥当……”
他略为沉思,又压低声音,继道:“唉!不管那白猿秀土能否受毒身亡,只以程大侠死活问题,已够本教应付的啦!这老头子一向难缠,活著出去,自不肯与我们善罢干休,如其死于地牢,你想少林掌门人又岂能坐视不问?那时,我们自可预想得到,若和尚必邀天下英雄,名正言顺,向本数共同声讨,其结果你我怎有葬身之地?”
“不知教主究竟作何打算?如今又掳来个苏玉娇。那逍遥小庄中,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其势力亦非本数能敌!我看教主对此两人,实已势成骑虎难下!”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我们如其坐以待毙,倒不如预谋退身之策,不知杨护法以为愚见若何?”
杨金萍听了冉道成这一篇客观的分析,暗道:此人尚不失为一个远见之士,我何不把心事对他说出,再作计较?忖念既决,一改往常笑容,面色肃穆,道:“冉首座,高见甚是,我也——”她认至此,戛然停住。原来外面突来一阵脚步声响。两人注目看时,只见一个教中弟子,匆忽闯进房来,施礼道:“教主有请杨护法.立刻至议事厅。”说罢垂手而立。
杨金萍虽然揣揣不安,但是又不能不去,随向冉道成掠了一眼,向来人道:“好,我就去!”便随同来人往外弄去。
冉道成分明已经看出杨金萍那临去的一眼,实是包涵著向己求援之意,心中甚为诧异,乃于她走后稍时,便也匆匆赶向议事厅。
迨至冉道成赶到时,只见厅内一片肃然,杨金萍已被四个大汉挟持著,浑身上了绳索!黑衣教主褚呈祥满脸杀机,阴侧测的笑道:“杨金萍你做的好事!你可知道叛教者要受何种惩处吗?”
褚呈祥此言一出,把个犹在厅前楞著的冉道成吓得几伶伶打了个冷战暗道:糟糕!难道老匹夫已经把他们的谈话知道了不成?他正在狐疑间,只听杨金萍埋直气壮的骂道:“你这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老匹夫,要杀便杀,何必要给姑奶奶加上个叛教罪名?”
褚呈祥干笑一声,道:“贱人!老夫今日叫你死得口服心服,你在金岭镇临敌诈伤,复于堡前奉命拒敌,不战即将那小子放进总坛,这不是叛教,又是为何?嘿嘿!真想不到你这个四十多岁的老骚货,竟会爱上个可以做你儿子的小白脸?好吧!你既爱风流吗,老夫叫你死也做个风流之鬼,总不会说老夫对你不住吧!”他数落著,转身对百毒神君郝灵笑道:“郝老你看这个贱人,尚可聊充饥渴吧?”
杨金辉被他这种阴损的数落,直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郝灵见这杨金萍虽系四十许人,徐娘半老,可是仍不失为一个绝色佳人,于是向褚呈祥感激不尽的微笑道:“教主盛意,老夫恭敬不如从命啦!”
褚呈祥袍袖一拂,喝道:“把这贱人带去神君卧室.待神君消受完了,丢下蛇牢!”
于是杨金萍便被四名大汉挟持下去,百毒神君对褚呈祥道过谢后,也自跟著走了。
冉道成此时始明就里,迭步入厅.向褚呈祥深施一礼,道:“杨护法有叛教行为,将其惩处也就是了,教主如此做法,将来传出江湖,对本数名誉岂不大受损失?”
“本教主意志已决,冉护法勿再多言!”褚呈祥不悦的说罢,便迳退堂而去。
冉道成为四护法之首座,向受褚呈祥之倚重,而今竟当众撞个满鼻子灰,心中老大不舒服,而对教主这种一意孤行,早已存有贰志,如今又在此兔死狐悲的心情下,于是条然闪过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
他一见教主退场,余众亦各目纷纷离去,微一忖度,咬牙,蹂脚,迳向百毒神君住处扑去。
老淫魔正自点了杨金萍的麻穴,解去绳索,把她剥了个上下精光,一丝不挂!面对榻上横陈玉体,丑脸上闪过一阵得意的笑容。之后,又自行宽衣解带,趋近榻前,恶心狂跳,血脉急剧循环中,冷不防背后突然凉风袭体,饶是他闪身迅疾,然而,左臂,腰脊之上,已自中了五六支淬毒银针!在他奋力转身向窗外劈出了两掌之后,便无力的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冉道成由老魔劈破的窗棂中纵身入房,疾忙解去杨金萍的穴道,又把她的衣服拿过,掩住她赤光的玉体。
杨金萍麻穴被解,翻身坐起,对榻前的冉道成投以无限感激的一瞥,霍然面色大变,道:“冉护法请快逃命去吧!”
“那里逃?嘿嘿!你们两个共同谋叛,果不出老夫所料!”
冉道成转身一看,窗前已人影懂懂,褚呈祥一脸杀机,冷笑而立!
局势至为明显,已无令人选择余地,只有舍命一拚,或可有一线生机。
冉道成急对杨金萍道:“赶紧穿好衣服,我们和他硬拚吧!”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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