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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沉沦与新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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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
他一脸欢喜,“是杨飘让你来找我吧,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何必亲自跑来。这
么说,他把本子改出来了。哈哈,这个杨飘啊,我还当他……”他忽见她脸色不对,
眼眶蓄一泓晶莹的泪花,“白薇,你这是怎么了?”
她猛地转过脸,好像在强忍泪水。
他不明底细,皱眉想了想,豁然笑了。“是不是杨飘这阵儿忙于改本子,冷落
了你?”
她忽地转身,“他改什么改,他压根儿啥都没写!”
他怔忡住,“他没写,那他在干什么?”
“你去问他好了!”
他如坠梦中,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飘他……”她梗了梗,欲言又止。
“杨飘到底怎么了?”
“他跟那个坏女人勾搭上了!”
“谁?哪个坏女人?”
“冷媚!”她吐出这名字,别转脸去,呜呜哭了。
“什么?!”
他呆若木鸡,整个儿塑在那里。这消息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无法接受。这会
是真的?不、不会的,这绝不可能,杨飘和冷媚没这个时间,何况他和冷媚仅仅是
刚刚认识,不可能这么迅速就……坠入情网!女人有时总有点神经过敏,她们不允
许自己钟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来往,哪怕只是和异性说说话,稍稍亲昵些,也会撩
拨起她们强烈的嫉妒心的。杨飘为改编脚本,可能不止一次找过冷媚,白薇由此醋
意大发,可以想见,但绝不会发生像白薇说的那种事情。
他笑了笑,“你一定是误会了吧。”
她惊瞪双目,“我误会?”
“你要相信杨飘,他去找冷媚,只不过想讨点写作素材,这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不是也跟杨飘一块儿去医院看过冷媚……总之,你要相信他。”
她横下眉,“可他不让人相信!”
他又笑了,“你细想想,杨飘和冷媚,冷媚是什么人,这有可能吗?简直笑话
么,这绝不可能!”
“是的,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开始也不相信,可我最近盯梢他们好一
阵儿,由不得你不信啊!”
他吃惊地看她,“你真去盯梢他了?”
“很卑鄙是吧?”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完全没这必要……”他原想说,爱情是以相互
间的信任为基础的,盯梢无疑毁灭了相互间的信任,但白薇的嫉妒已使她丧失理智,
不能自己。女人一旦嫉妒起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何况她的嫉妒是以对杨飘的
爱为基础的。
“有这必要,因为杨飘的魂儿已被那坏女人勾走了,他整天跟她鬼混在一起,
有时连夜里……”
他大大吃了一惊,尽管他不完全相信白薇的话,认为她话中有许多捕风捉影的
猜忌成分,但杨飘居然是夜不归,这不能不让他产生一些想法。
“郑老师,”她哀求说,“我求你去劝劝他,他会听你的,让他别再跟那坏女
人搅在一起,那会毁了他自己的!”
他明白了白薇来找他的用意了。由此看来,这之前她和杨飘就这问题已发生冲
突,万般无奈,她才跑来找他的。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受不了他那样,真的受不了!”她又痛苦地抽泣起来。
“白薇,你先别这样,我会去找他,也请你冷静一下……”
她感激地看他,“我真心谢谢你,我……”
“不要这样,如果真像你说的,我会规劝他回头的,他不该……”
如果白薇说的是事实,杨飘真坠入情网,他有力量和能力规劝他回头吗?他心
里一点没底。
“那就请你打这个电话,不然你怕难找到他。”
她从衣兜掏出张写有号码的纸片,交到他手里。他一看,不禁怔住:这不是冷
媚的电话号码吗?他心下一沉,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这电话号码显然是她盯梢
的成果,他完全可以想象白薇鬼鬼祟祟、心裂欲碎的情景。
“那就拜托您了。”
白薇似乎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他身上了,仿佛他有回天之力。
“我试试看吧。”
她见他口吻松动,忙盯上一句:“请你一定帮忙!”
“我尽力而为吧!”
3
郑思渊不负重托,在白薇找他的当天晚上,即按白薇交给他的纸片上的电话号
码——其实,他早已结结实实地记住了这号码——给冷媚的公寓挂了电话。
为避陆晓琳生疑,他是从生活小区公共电话亭挂的。电话嗷嗷叫了半天,竟没
人来接,他抬腕看表,正晚上八点多钟,不禁哑然失笑。对惯于夜生活的冷媚来说,
这时候自不会闷在公寓独自发呆,她许是正泡在酒吧,或是舞厅;要么便去了东皋
保税区,那位不明身份的“包身”主那里了。想到这儿,他不由顿了一下,倘照白
薇的说法,杨飘坠入冷媚情网,那么冷媚还会另筑香巢,胡作非为吗?他不由摇摇
头。
她会不会是和杨飘在一起呢?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杨飘是影视剧作家,且英俊
潇洒,不能不对冷媚构成吸引,一种男人对女人纯自然的吸引;况且杨飘又是极善
于逢场作戏的男人。
稍稍追溯一下,不难发现,从一开始他和陆晓琳去医院看冷媚,她第一次谈到
杨飘时的情景,絮絮叨叨,既新奇又兴奋,虽有所掩饰,可掩饰的背后恰恰说明她
对杨飘一见倾心(她已有对男人一见倾心的先例)。由此推想下去,杨飘后来主动
去医院帮她收拾出院(是杨飘主动,还是冷媚的邀请?);再有按杨飘说冷媚出于
感激,又热情相邀,请他吃饭,对他这个所谓“脚夫”进行酬谢,客观上无疑使他
和冷媚的关系朝前推进了一步。现在看来,冷媚对杨飘的约请恐怕不单单出于感激,
当另有隐情。至于他们相见的情景,恐怕只有上帝才会知道。就眼下发展情形推测,
那绝不是一次单纯的会晤,可说已类乎男女情人的幽会了。不妨再延伸出一个推理,
钟术走后,杨飘单方面提出由他改脚本,不让他再过问,并对冷媚产生极大热情,
一再声明是为了脚本中的西妮,不顾他再三劝阻,一意孤行去接触冷媚,这怕也不
是孤立的了。
“只怕杨飘是以体验生活为名,真的坠入情网,陷进去可拨不出来呀!”钟木
无意中的一句笑话忽地冒上来。不,这已不是句笑话,一切都顺理成章。
难道真会像他所推论的吗?他实在手足无措倘若退一步想,杨飘和冷媚真的两
情相悦,及至结为伉俪,岂不也是一桩好事。这可以使冷媚迅速挣脱龌龊生活的羁
绊,走入新的大地。但是,白薇可怎么办呢?她是一个那么单纯而热烈的女孩!
他陷入矛盾的漩涡……
他再次按那个电话打过去时,又碰了个钉子。
“喂,哪位?”
不是冷媚。这说话的女人是谁?
“我找冷媚。”
对方不客气地说:“你是谁?”
“郑思渊。”
对方顿了顿,“她不在。”
“去哪儿了?”
“她出门了。”
“请问她有没有说过去哪儿?”
“她出远门了,不知去哪儿了。”
“你是她……什么人?”
对方嘻嘻笑了声,“我么,她的朋友。”
物以类聚!
“打扰了。”
“哎,现在几点了?”
他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他抬腕看表,说:“快八点了。”
“还早呢!”
对方挂了电话。
冷媚出门了,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他不由松了口气,心想起码冷媚出门期间,
杨飘不会再去找她,这让白薇争取到了时间,与杨飘重温旧梦。他相信机巧的白薇
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的。对,他应该马上把冷媚出门的消息告诉白薇。
没出电话厅,他又给《影视天地》杂志社挂了电话。电话一拨就过去了,接电
话的恰是白薇。
“是郑老师。”
听声音,白薇今天情绪好多了。
“杨飘在吗?”
“他不在,出门组稿去了。”
“什么?!”
他不由一惊,这也太巧了,仅仅是偶尔的巧合吗?
“郑老师,怎么了?”
他稳了稳情绪,放缓口气。“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杨飘只说出门组稿,没说去哪儿。我问过部主任,他说杨飘要跑几个地方…
…”
“哦,是这样。”
他不想让白薇起疑心,可她还是警觉起来。
“你去找过冷媚?”
“还没有,打过几个电话,她都不在。”
白薇愈加警觉,“她也出门了?”
他怔了一下,不好再隐瞒,况且隐瞒也总有露馅的时候。
他如实说:“是的。”
白薇立刻变了腔调,叫了一声:“这是个阴谋,杨飘一定是跟那坏女人合计好
的!”
他也紧张了,可嘴上仍宽慰白薇,说:“你不要瞎猜,事情还没弄清楚,再说
不会有那么严重的!”
“不,”白薇哭起来。“杨飘完了……”
“白薇……白薇……”
电话里一片哽咽……
第十章
1
为对康庄夫妇有个交待,同时也把冷媚的意思透露给他们,好让他们事先有个
思想准备, 郑思渊挤一上午闲暇,搭公交车去了市郊的C大学。康庄夫妇就住学院
教职楼里。
这是三室一厅的居室,三口之家,住房还是相当宽绰的。虽说这楼房是早年传
统建筑,砖瓦结构,式样陈旧,但在城市人口爆满,住房紧张拮据的今天,能得其
所居,已属不易了。康家没什么大变化,室内陈设一如他们的装束,简朴、素淡,
一副落伍于时代的老式模样。除书房几橱汗牛充栋的大书架,一张可对坐的写字台
外,其余便无甚长物了。自然,郑思渊注意到书房新挂一书法条幅,上书“板凳要
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字空”。这许是康庄夫妇共同的座右铭了。
张荔不在家,她上午有课。天赐送了幼儿园,周末才能接回家,惟康庄一人在
家伏案疾书,正赶写一篇有关李贺诗歌浪漫主义奇诡风格的论文。
郑思渊的到来,让康庄很是惊喜,忙放下手头活计,让座、沏茶、递烟,一时
有些手忙脚乱。待他忙完,在郑思渊对面坐定,便话入正题:“你找她谈了?”
“谈了。”他呷一口茶。
“那东西和钱是她……”康庄这些天一直在等他打探的消息。
“是的。”
尽管早有预感,但康庄仍很吃惊,“她什么意思?”
“看来她反悔了。”
康庄木住,呆呆地看他,少时,两手急急相搓,站起,来回踱步,说:“看看、
看看,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会有这一天……”
他见他焦灼万状,顿生怜悯,说:“你也别太焦急,还有时间,咱们可以慢慢
做工作……”
康庄站下,求助地望着他,说:“可这工作怎么去做呢?”
“她说她想见见你们。”
“她要见我们干什么?”
“有关天赐的事,她想常常见见她……”
“这怎么行!”
“她毕竟是天赐的生母……”
“她到底什么意思吗?是想要点……钱?”
郑思渊一笑,“你错了,她不需要钱。”
康庄默了会儿,兀自坐下,说:“那你说我们是见,还是不见?”
“既然事情出来了,回避也总不是办法。”
“你是说去见她?不,张荔怕也不会同意。她不会同意的。”
“你先不要紧张么,好好考虑考虑。”他站起身,“等你们考虑好了,再打电
话告诉我。以我的想法,见见她也无不可,把你们的想法摊开,也好让她死了这条
心——好啦,你等张荔回来,好好商量商量,我走了。”
康庄立刻起身,欲挽留他,“你这就走么,不等张荔回来了?”
“不了,”他笑了笑,“总之,主意还要靠你们自己拿,你可要有主心骨啊!”
康庄送他下楼,在楼门口郑思渊拦下他,说:“回去吧,你还要赶写文章呢。”
“好吧。”康庄跟他握握手。
他伸手拍拍康庄,转身走了。他知道,康庄今天恐怕再难写出半个字来了。
2
郑思渊走出C大学, 朝大门不远处公交车停靠站走去。遥遥看去,站牌下竖着
几个零落的等车人,其中一位少妇还手扯着个小女孩。
兴许是那小女孩的触发,他忽然想到了天赐,一个水灵灵露珠般的婴孩,这最
初的印象一直保留至今。屈指算来,从第一次在大观园酒楼为她举办百日庆贺宴会
上见她,至今有好几年没再见过她了。日子过得真快啊,她现在恐怕已出落成一个
单纯活泼的小姑娘,一定更加漂亮、可爱了。这从康庄夫妇如同己出的疼爱中便可
感觉到。漂亮的小女孩总是招人爱怜的。他们夫妇自从收养了天赐后,的确过了一
段平静的日子,相厮相守,总算熬到天赐上了幼儿园。这期间他们将天赐奉若掌上
明珠,与她朝夕相伴,水乳交融,已建立起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天赐无疑已成为
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冷媚这时候插上手来,的确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她许是已不
满足于仅仅逢年过节给女儿邮寄点礼物,斗转星移,她怕是不愿再独守空房,饱尝
骨肉思恋之苦……
天赐一定长得很像冷媚吧?这想法一浮上脑际,立即铁钩子般抓住他,挥也挥
不去。对,去幼儿园看看天赐,以验证一下他刚刚的想法。这念头很执拗,强烈地
驱使着他。细想想,他是企图从天赐身上找到冷媚的影子。童年的冷媚,一定是个
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有自己的亲情、自己的幻想、自己的……可今天的冷媚呢?他
不禁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并不由想起他的同行左拉的一句话,大都市能使贵族女
性沦落为娼妓,同样也能使寻常儿女锤炼为一代骄儿,就看你抱负着怎样的愿望。
今天的冷媚到底有着一种怎样的愿望呢?他如雾里看花,实在难说清楚。冷媚至今
对他仍是个谜。
他来到公交车停靠站,朝一边站着候车的少妇打听,“请问,附近有幼儿园吗?”
少妇朝马路对过一侧绿树掩映的红房于指去,“喏,那儿就是。”
他道了声谢,欲朝马路对过走。这时,一辆公交车在对面不远的招呼站停下,
扔下几个零星的人,又拾起几个零星的人,然后嗡地跑走。车身一过,他立刻从刚
刚下车的人中看见一个极熟悉的身影,他猛然吃了一惊:冷媚!
不错,是冷媚。她到这儿来干什么?哦——她是来看天赐!他的心豁豁直跳,
无意中窥到冷媚的秘密,让他既惊喜又隐隐感到紧张。
冷媚下了车,用手压压头上的遮阳帽,戴上太阳镜,然后目不旁视地朝前方绿
树掩映的红房子走去。脚步急急相错,显出几分焦切。
他目光尾随她,呆呆看了片刻,突然竖起西服领,像个侦探似的跟踪上去,始
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以防冷媚回头时发现他。
冷媚急急前行,踅入一条岔道,他略一怔忡,转睛见幼儿园红房子就在眉睫,
耳畔已隐隐响起孩童盈盈的欢笑声。他紧跟几步,转身折入那条岔道,一旁是一片
绿丛丛的泡桐树林。他狸猫般钻进树林,盯望着冷媚背影,绕着一棵棵的树逶迤前
行,直至随树林延伸到幼儿园白色木栅栏的院墙前。木栅栏上起伏着爬满不知名的
藤蔓,葳葳蕤蕤,参差披拂,绿意可人。
冷媚在幼儿园矮门前站下,昂头朝园内张望,一群穿红着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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