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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谍陷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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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金家所有财富也落入张海波手中,他用重金买通法庭,以一级谋杀罪,判处
小和田君子死刑。
  小和田君子死刑执行那天,金氏影业公司隆重开拍新片《魂断马来》,拍摄现
场是马来西亚的邦吉岛。
  邦吉岛很小,也很荒凉,你可以听到被鲨鱼追逐的猎物掀起哗哗水声,岛岬上
望下去,无论什么鱼游来,都能看见它在水下的幽影,而且位处风带,不时有强劲
的飓风猛烈袭击,但小岛仍坚固地耸立在海面上。
  《魂断马来》最卖座的一出戏将在快艇上拍摄,由马来岛最有名的明星玛莉和
K主演,在游艇上将有长达半小时的床上激情戏开拍,张海波作为公司董事长兼总制
片,亲自到场监拍。
  玛莉和阿K为了重金服下药物,全神贯注地投入场景中,全体工作人员目不转睛
地先睹为快,新闻界已早作宣传,本片将对本年度最具票房价值的电影制造舆论。
  “STOP”,中途,副导演突然喊到停拍,俯近张海波耳边一阵嘀咕,男女主角
极其愤懑地穿上衣物。
  “出了什么事?”导演问。
  “你没发现少了张水床?”张海波呵斥道。
  “剧本中没有啊?”导演很诧异。
  “现在欧美最流行水床!”张海波打断对方的迟疑道。
  “张先生可真不愧是‘行定’”,导演思忖道。
  “还要等多久?”问导演。
  “快了”,张海波看看表,望向海面,脸上十分焦急。
  一艘快艇拖着长长的波浪出现在邦吉岛附近,张海波心中落下一块石头。
  那快艇正是运水床的,但水床中藏有毒品,却又是电影编导们未想到的。
  送水床的是名矮个子男人,张海波发觉面生,顿生警觉。
  “张生突然有事,叫我亲自送来。”矮个男人轻言细语,“张生”是泰国的发
货人,张海波放下心叫人抬水床。
  “张生问拍片进度如何?”矮个男只讲起话来有些娘娘腔。
  “他妈的,姓张的同性恋。”张海波心里骂了一句。“不过,张生不知水床送
到拍片场,我只叫他准时送到邦吉岛。”张海波再度疑云顿起,手向上衣口袋内伸
去。
  贩毒品判死罪,提着脑袋玩的人自然分外小心,敏感。
  但矮个子男人更快,手中魔术般抽出德国制G37自动微型冲锋枪已喷出火舌。
  子弹击中张海波的肩部,鲜血飞贱,其余的几梭子弹贴着张海波的头皮掠过,
击中他的亲信。
  “快,挡住他,别打水床。”张海波惊恐地大叫,他的手下纷纷举起枪向矮男
只人射击。
  瞬间邦吉岛人枪弹横飞,人群乱作一处。
  “唰……。”子弹击中船板,发出利的嘶呜,弹起团团钢花。
  G37自动冲锋枪猛吼着,密集的雨在张海波的人群中炸开,有人惨叫着从岛岬上
翻落海中。
  “给我把水床抢过来!”张海波捂着伤口,气急败坏。
  一梭子弹将矮个男子的礼帽打飞,众人大惊,秀发如潮水般从矮个“男人”,
头上披撒开来。
  “啊!美惠子!”张海波惊得目瞪口呆,“他妈的,这小婊子敢坏我大事。”
张海波华口口水,从手下手中抢过AK—74式突击步枪向美惠子打出连射。
  出人意料,美惠子竟弃水床不顾,持枪冲上小岛,冲过弹雨,向张海波扑来。
  美惠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美惠子是否知道水床的秘密?!
  为接毒品,张海波带了十余名手下,纷纷以弹网封住美惠子的攻势。
  美惠子倚着错落的岩石,边躲边打,毕竟未受过训练,只打伤对方一两名喽喽,
被挡在一块岩石后面。
  “给我冲过去,杀了她。”张海波如发狂的狗般的狂叫。
  “突突突。”密集的弹光在岩石上炸成一片,美惠子顿时失去反击机会,张海
波的手下猛冲而上,眼看美惠子会当场被打成一只蜂窝。
  奇迹乍现。
  一辆装道具的卡车闪电般的速度冲向水床的张海波的手下。
  “啊!”惨嚎迭起,两名手下被撞得横空飞出,如断肢的鸟坠入海中,有人当
场身首分离,血溅车轮。
  “上啊。”车门洞开,开车的人向美惠子喊到。
  不及细想变故,美惠子飞身跳出岩石,抓住车门,手提冲锋枪向四周扫射。
  一股强大的拉力及时将美惠子拉入车内,司机她不认识,但也无暇多问。
  卡车冲过拍片场,冲入公路,向大陆沿着海上公路狂奔。
  “追!追!”张海波眼见到手的毒品被人劫走,怒火万丈,命手下立即驱车猛
追。
  卡车巨烈颠簸着向内陆疾驶,司机一语不发,全神驾车,这人美惠子从未见过。
  美惠子得知《魂断马来》一事,为复仇毅然奔赴帮吉岛,正赶上碰见贩毒游艇,
美惠子用从“夜来香”舞厅大乱中捡到的法国制G37自动枪将艇上的两名保镖打死,
略一化装,竟未被张海波及时认出。
  她自已也不知何来的勇气与胆识,身心在复仇之中焚烧,只恨未将张海波当场
打死,恍然不知几度险落入死神手中。
  卡车疾转,奔向一处低谷,地面碎石累累,坑坑洼洼,司机一面猛踩刹车,一
面用力抵住油门,以免卡车腾出地面,显然驾驶经验极其丰富。
  子弹击碎后探镜,在两人耳旁呼啸,几辆车紧紧相逼。
  卡车庞然大物,向谷底俯冲而下,由于车大笨重,反倒承受住巨烈的颠簸。
  一辆冲在前列的豪华轿车未能控制车速,迎面撞向一块巨石,前盖掀起,后面
的车迎头碰上,猛烈的撞击将轿车掀向一侧。
  卡车在谷底一个急刹停下,司机从座箱内拉出一支大威力震弹枪,跳下卡车,
美惠子扔掉打完夹的G37,拾起座箱内的另一支苏制手枪,也下了车。
  谷底地形奇特,怪石磷峋,美惠子从小在马来西亚长大,竟未发现有此奇景。
  司机倚着倒悬的剑岩向撞成一处的轿车开火,“嗖嗖”巨响,霰弹的钢粒在追
敌中漫开。
  “轰”,车爆,立时烈火冲天,浓烟四起,一身是火的追敌惨叫着抛入半空,
有的连滚带爬、哭爹叫娘。
  张海波喝令停车,“下去,给我追到他们,格杀勿论。”
  剩下的几名胆战心凉地持枪搜向谷底。
  车爆后谷底突然中止了射击,四周鸦雀无声,只有载着有毒品的水床的卡车孤
零零停在原地。
  张海波持枪和手下将卡车围住,但不敢轻易上前,四下张望着,以防不测。
  “把枪放下,放下!”
  一声雄浑的男音在谷底回旋,荡气加漾。
  没有人,但只听见一声枪响,张海波的一名持枪的手臂从肩上卸下,在火光中
炸成几截,血流满面,呻吟着倒在地上抽搐。
  “放下枪。”望着惨不忍睹的手下,张海波深知他在明处,敌在暗处,不得不
命令众人把枪放下,现在除了他自己,也只有两名同伴了。
  一种深深的恐惧从张海波心底泛起,他只觉脊梁骨一阵冷嗖,这谷地如同死亡
的洞穴般将人攥住。
  一团黑影从角落中滚出,死尸、胸膛已被掰开,裸露着血淋淋的心脏。
  “妈呀!”张海波的一名手下吓得哭了起来。
  张海波气直冒头顶,张海波已认出死尸是谁,摩托手,警官洪深。
  张海波隐隐感到自己落入陷阱当中,比自己残酷百倍的杀人王正推着死神向自
己走来。
  “嗄吱吱”,一阵车轮声,一辆残疾人的轮椅车从不为人知的角落中被推出。
  车上坐着目光如炬的残疾老人,不是别人,却是极刑俱证已死的金镇业。
  “爸——!”
  女儿家凄厉的呼喊从谷底的巨石内传,美惠子不顾司机阻挡,从岩石后奔向轮
椅。
  枪,扔在地上。
  张海波并不简单,刹那间已身若飞鹰扑出,硬生生将美惠于截住,死死锁住咽
喉,搅入怀中,手中枪抵住美惠子的太阳穴。
  惊变叠起,夺人心魂。
  死,又是如此的不易,对金镇业,对美惠子而言,不仅仅是因为罪恶或报应。
  “开枪啊!”金镇业手中的霰弹枪枪头狠狠扎入土中,厉声暴叱。
  “你……你还…还未死?!”张海波持枪的手抖个不停,“你…再过来我就打
死她。”他已讲不清一句有头有尾的话。
  金镇业脸上燃烧着仇恨与愤怒,却又镇定十分,竟然丝毫不理张海的威胁,轮
椅车单手推动,通向张海波和手中的人质。
  “我真的开枪了!”张海波枪口在美惠子太阳穴上加了力,手指颤栗握住扳机。
  眼见到了紧张的对峙,不是美惠子就是张海波,立刻会被射中当场,因为金镇
业手枪缓缓抬起,瞄准张海波的头。
  这一枪,足以轰碎张海波整个脑袋。
  金镇业身后,持枪的司机正是金氏手下财务总核余安。
  僵持着,死寂的空气浮荡于生与死之间。
  “哈哈哈哈。”金镇业暴发出长久的笑声。
  “你忘了,你是我一手从江湖中培养出来的,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心是怎样的
跳的,我都了如指掌,金镇业大声讲道。
  “难道你……。”张海波冷汗如雨,但他不懂,既然金镇业对一切了如指掌,
又何必让他罪逞一时。
  “本来我的生意已入正规,我已不愿再以江湖打杀,为了此一生,未料却养虎
为患,你竟敢就在眼皮下作天害理之事,竟然对我施以毒手,张海波,你可当真是
后生可畏啊!”金镇业声色俱厉。
  “一切早已操纵在老虎手中。”张海波边听,心内恐惧渐渐膨胀,这是无比罪
恶更让人难忍受的膨胀,他只感到自己整个地崩溃。
  美惠子被扼得喘不过气,但听见父亲这番话语,也大为惊诧,她从小倍受庞爱,
那能知晓金府中的丑恶。
  “你忘了,姜还是老的辣,你很有韧劲,熬了这么多年,但你比我还差得远,
哼,我可是在血雨枪林修炼了一辈子,我等到今天,想不到还有再大赚一笔。”金
镇业用手一指卡车上的水床。
  金镇业顿顿口又道:“为了让你暴露无遗,余安故意未查那千万的空缺,钓你
上钩,只可惜阿雄白白死了,你棋差一着,全盘皆输,洪深早已被我暗中操纵,悬
崖坠车之戏,倒是天衣无逢,瞒住了所有人,想不到你和他们一样蠢,哼!”
  张海波的意志在瓦解,持枪的手越发无力。
  “姓金的,你忍心让你的女儿和妻子作牺牲品,你可真够残忍!”张海波道。
  美惠子心里猛沉,“是想,如果父亲早洞悉了张海波的阴谋,自己和小和田君
子怎么会经历那惨绝人寰的折磨。?”
  “十七年前的今夜,你和那老婊子,演的好戏,别以为我未看见,我之所以未
杀你,只因为当时你对我很有用,你一直干得很卖力,但今天你忘了自己贩毒的关
系都是我的!日交。”金镇业道。
  “老婊子——贩毒?!”美惠子一点也不明白。
  “哗啦”金属脆响,金镇业讲完,一只手已推弹上膛。
  “哈哈,你这老无用的!”张海波陡然疯狂咆哮,手指用力。
  “砰!”枪声震耳欲聋。
  张海波的半个耳朵和半边脸被灼热的枪弹擦中,血流满面,手中枪掉地,双手
捂脸,倒下。
  美惠子千钧之际急中生智,趁张海波扣动扳机的刹那间,头向左下方一埋,第
海波那一枪打空。
  “砰。”金镇业第二枪正中张海波的下体,击碎了睾丸,张海波在地上狂颤着
迈向死神。
  如果他不骂那句“老没用的”,也许这枪不会打自己的下体,这话狠狠刺激着
金镇业,金镇业在20年前就已“无用”。
  张的两名手下也被管家余安击毙。
  “砰砰砰砰。”金镇业倾泻了所有子弹,将张海波的脚打得四分五裂。
  “各位乘客,飞机很快将在新加坡国际机场降落,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机
舱内响起乘务小姐柔美的声音。
  新加坡机场四周灯火通明,夜晚看来,也给人以亲切的感觉。
  香港、新加坡、美国、巴拿马纶尔群岛等等,美惠子象一个流浪的孤客,总是
在不同的时间出现在这些城市、国家和地区,但她不愿意回到马来西亚,因为,那
里只有恶梦,而没有家。其实她也很少回原籍日本,那里也没有她的家。
  美惠子没有家,纵然梦幻般温馨的童年,也随着比恶梦更可怕的现实化为粉沫。
  当张海波痉挛蹬腿倒地之时,美惠子一下子扑向金镇业的怀抱,嚎陶痛哭,嘴
里不住喊着:“爸爸、爸爸。”
  金镇业目无表情,抛掉手中的枪,既不安慰也不抚摸女儿,两眼渐渐黯淡,失
去了光辉与活力。
  “金公,你的病?”余安一旁问道。
  “我没什么。”金镇业定定神,话语中给人以凄楚无力之感。
  慢慢地,他捧起美惠子的头,神情肃然,手指顺着美惠于的头发梳弄着道:
“桂香,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美惠子不明白父亲手刃了仇人,为何竟如此肃穆。刚才的疑惑,阴云般在心头
涌起。
  “美惠子,你爱不爱你爸爸?”
  “当然爱,爸,你怎么了?”美惠子脸露惊讶。
  良久,金镇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话如五雷轰顶,劈击在美惠子的心坎上。
  “美惠子,他才是你的……”。金镇业指指地上抽搐的张海波,说毕金镇业便
倒地气昏。
  她奔向金镇业,大声哭泣,一会她从金镇业手中抢过枪,再次顶上子弹,枪口
对准张海波,扣动扳机,子弹在张海波左右地上炸开。
  美惠子扔掉枪,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半响,发出一声摧心断肠的惨叫:“不
要我再见到你们,见一个,我杀一个。”
  她虽然有过一段梦幻般的生活,却仅仅是被人利用,用来作仇恨的牺牲品。
  如果人生来就是受难,那她现在真宁愿去死。
  死,却又不是容易的,尽管两天来她杀不了少人,但十八年少女梦幻浪漫的生
活,却没有赋于她死的勇气,她恨、恨自己不幸身世,她恨自己,不应该活在这个
世上。
  无语、无泪、无言,她转过身,向山各顶端走去,头也不回。
  寂寂山谷,凄风呼啸。金镇业注视着远去的美惠子,目光苍白,黯淡无光。
  作茧自缚,残酷的报复带来如此后果,金镇业刹那间又老化了数十年,他闭上
眼。
  美惠子没有听到谷底再度回响起一串枪声,她什么也未听到,一切,已将她的
心撕碎,绝望中,她感到仇恨之火淤积于胸,却无处发泄,自己几乎象发疯一般,
奔跑着,向天空控拆这人世罪恶。
  飞机在新加坡机场降落。新加坡是东南亚最大的海港城市,也是联系亚、欧、
大洋洲的重要国际航空中心,整座城市象花园一样美丽,洁静。新加坡美惠子并不
陌生,人马来西亚到新加坡只需几小时路程,她来过许多次。
  美惠子住进一家法式旅馆“红磨坊”。这是一家私人旅馆,新加坡虽然象花园
一般,但由于经济的飞速发展,和港台一样,娱乐业也很发达。“红磨坊”这样的
私人旅馆为了盈利,自然也少不了色香味美的特殊服务。美惠子住进这时只是为了
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且她马上要转道香港。不过,她先要等一封有关马哈蒂尔
的进一步详细的资料。
  美惠子看来是一整夜都无法睡着了,床边的墙壁被震得嘎磕乱响,而且墙壁太
薄,那边发生的动物响动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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